第41章 心中抉擇

段靖城向來就是個行動派，說干就干，立馬就回去準備東西了，小妹身子弱，這出門要準備的東西可就多了。

“哎！”

看著他匆忙離去的身影，段離笙根本來不及阻止！

不是，她還在禁足呢大哥！

段靖城一直是一個行動派，這一點又比較像大將軍爹的作風，段離笙對此十分無奈，可是前世她根本就沒有等到大哥回來，就被陷害失了清白，嫁給了齊常晉，那之后更是沒能再見到大哥一面，加之為了齊常晉四處奔波，忙里偷閑的時間，也都拿來給他寫信了，根本沒有時間去回憶自己的大哥，對他的印象著實模糊了許多。

如今，她忽然間又見到了這樣的大哥，在一瞬間的驚訝和難以適從之后，眼里突然蓄起了淚水，卻遲遲不肯掉下來，心里酸楚感把整顆心都漲得滿滿的。

原來在這個世上，除了爹爹之外，她還有別的親人是可以值得她依賴的，她還有別的親人，會真心實意地關心她，她不再是自己一個人。

對于大哥，她心底又突然生出了許多虧欠。

衛姨娘和段離思對她做過的一切，她必然是要還回去的，不管是讓她們死，還是痛苦地活著，對于段靖城來說，她都是在傷害他的家人，她也會變成他的仇人。

可是，她不能放棄自己的計劃，因為顯然重來一次，衛姨娘母女倆也并沒有打算要放棄弄死她，不管是為了娘親，還是為了自己，她都必然要和她們死斗到底，至于大哥哥……

她相信，大哥哥是個正直的人，他心中存有正義，并且能夠看清衛姨娘和段離思的所作所為，他勸過，無用，所以讓盡量讓自己不去和她們過多接觸。

所以——他會理解自己的，對吧？

不管段離笙為自己找了多少借口，將段靖城夸成了怎樣高風亮節，又是如何不與黑惡勢力同流合污，她的內心還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他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至少，他能否夠置身事外，她都不敢保證。

“小書，你說我該怎么辦？”她該怎么面對大哥？她不想讓他恨自己。

“主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好了呀！”小書不是很明白又哭又笑的主人在憂慮些什么，只是想盡自己能想到的蠢辦法去安慰主人，迎合主人的想法，以此來爭取主人對自己的寬大處理。

雖然，處理結果已經出來了，可它還是怕主人記恨它。也雖然，它總是覺得自己作為一只啊不，作為一只有靈性的小書本，又擁有無邊的法力，自然應該是能夠日天日地的偉大存在，可一想到那輕易就能困住它的繡花線，心里就忍不住發虛。

算了算了，它堂堂一本書，怎么能跟一個小丫頭斤斤計較呢對吧？

“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嗎？

段離笙在舌尖反復念著這幾個字，心里油然生出一個讓她自己害怕的念頭，她覺得，這樣的自己，和衛姨娘有什么區別？可她回來是為了復仇的，手段骯臟了一點又有何妨呢？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想干嘛……

入夜，段離笙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大睜著一雙眼睛直愣愣看著窗外的月亮，感受著夜晚的寒風的侵蝕，來理清楚自己的善惡觀。

盡管腦子一團亂麻，但她思來想去的也就那么兩個問題，手上自然而然地因為空閑和煩躁，多出了一些小動作。她會忍不住伸手搓起自己的手腕，這也是她曾經一直以來的習慣，每次心里有想不明白的事情，讓她感到煩躁了，她就會不由自主地做起這個動作來。

以前只是將皮膚搓地通紅，可現在，她生生搓下了一層皮！

感受到手腕上傳來的劇烈的疼痛，段離笙猛地從自己雜亂無章地思緒中清醒過來。

“哼！”她忍不住痛哼出聲，咬著牙撕出一條布纏繞到自己的手上，許久許久才讓自己適應了這方疼痛，冷靜下來。

她沒想到，自己的皮膚沒有腐爛的時候，就如此脆弱！

“舒云！”她小聲叫了舒云，卻遲遲沒見人進來，她又叫了一聲墨竹，同樣無人回應，終于，她大聲叫了人來，“來人！”

一位和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小丫頭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緊張地看著段離笙，甚至忘了行禮，看起來像是剛買來的婢女。

“小姐，你怎么了？”

“我的手不小心磕到了，破了點兒皮，你去給我拿些傷藥和繃帶，幫我包扎。”

“是！小姐！”

說罷，她又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瞧著她不太熟練的背影，還有突然不見了的舒云和墨竹，段離笙心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舒云和墨竹，不可能讓她會有沒有人看護的情況出現，可如今，她們倆誰都不在身邊，而這個小丫頭，雖說看不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而且看起來天真爛漫，又心地善良，但其中卻有最大的一點！

一個根本就不懂得伺候人，還沒有人教導過的小丫頭，完全不可能會被分配到將軍府的嫡小姐身邊來伺候！

如果有，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有人要做什么了！

這邊，段離笙還在看著小丫頭笨拙地給她處理傷口，她不知道是磕得多厲害才會磕出這么大的傷口，她只知道她破了這么大塊皮，小姐肯定很痛，動作十分小心，卻還是不免頻頻失誤，每每都會抬頭偷看她一眼，生怕這位小姐會發怒責罰她。

但每次，段離笙都會笑著安慰她。

“你是什么時候來的，我怎么都沒有看見過你？”

“啊！”突然被問話小丫頭完全沒有預料到過這種情況，被嚇了一大跳，手上的動作也不免失誤，弄疼了小姐，看著她緊皺的眉頭連連道歉，才回答道，“我，奴婢是前兩日剛來的。”

“你一看就是沒有受過訓練的丫鬟，將軍府可不會輕易買這樣的丫鬟，是誰帶你進來的？”

小丫鬟又驚呼了一聲，但這次顯然是收到了上回的教訓，沒有手抖，她忍住內心的不安，將小姐手上的傷包扎好了才慌忙跪下，一邊磕頭一邊求饒：“小姐求求你，不要趕我走！求求你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