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人生一場夢
- 武本是道
- 兮若辰
- 3072字
- 2020-09-12 20:48:33
經歷過一次冰崩的天賜對這震動異常敏感,“黛兒,快帶著子健鉆到床下去!”天賜大喝道,他則是去抱起那年邁的“父母”。然而這一切都太遲了,黛兒等人還不知道發生什么了事情,房子便已經開始倒塌開來。
“黛兒!”一根大梁直接向黛兒頭頂砸來,天賜奮不顧身地撲了上去。大梁貼著天賜的脊背砸入地下,他們險而又顯地避過這一擊。可是小小的子建卻正被一塊大石壓下,天賜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差點就昏過去。“子建!”天賜撕心裂肺地叫喊,他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不!”又一根柱子向著老者和老婦人身上砸去,天賜急忙去救,但終究遲下一步,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在自己面前。更加悲慘的是他聽到身后的黛兒大叫一聲“子軒”便沒了動靜,這一家老小竟是全都死在這天災之下,只留下天賜一個。
“啊!”天賜跪在廢墟之上,狂嘯起來,為什么上天要這么殘酷,為什么死锝不是自己,那一刻他心如死灰,真個痛徹心扉。
“黛兒!”短暫的失神過后,天賜發瘋了一樣在廢墟之中狂扒起來。一塊塊大石巨目被拋起,天賜的雙手已經被鮮血沾滿,他仿佛一點都感覺不到,還是機械地扒著挖著。“黛兒!”天賜緊緊抱住挖出的黛兒不放,這身體已經變得有些冰涼了。
“很痛苦是嗎?”羽落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天賜面前,“啪”一聲打一個響指,天賜懷中的黛兒隨之消失不見,滿地的廢墟也都消失不見,就像是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只是天賜滿身的狼狽之態又提醒他全部都是真的。
“這一切都是假的,你不用這么傷心。”羽落說道。“不,那不是假的!你騙我,那不是假的。”天賜吼道,他都快崩潰了。“那他們不是全都消失了嗎?”羽落笑道,這當口虧他也能笑得出來。天賜看看周圍,心中紛亂無比:一切確實都已經不復存在,可是這切都真真實實的發生過,把痕跡抹去就能抹殺它的存在嗎?人活一世倒底是為了什么呢,倒底是不是一場空呢。
任你絕代風華到頭來也不免骷髏一堆,任你家財萬貫掛掉后有何曾帶走分文。但重要的是曾經擁有過,曾經拼博過,曾經奮斗過,他們都會是你生活的寶貴財富。
“天賜,真得與假的,有必要分這么清楚嗎,虛假與真實又有誰能夠說得清呢。”天賜還是呆呆跪在那里沒有站起來,這一切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羽落扶起天賜,大手一揮,虛空之中出現了一副嬰兒呱呱墜地的畫面。
“人之出生同種子萌芽一樣,代表著大自然的更替與繁衍,代表著新生命的生成。剛開始的時候懵懂無知,只是本能地去汲取……”羽落大手又是一揮,虛空中的畫面又換成了孩童天真玩樂地畫面,看那孩童樂此不疲地扔石頭玩,天賜又想起了玩柴禾的子建。
“……然后就是漫長甚至是伴隨一生的成長和發展階斷,在這期間他和他周圍的環境發生各種復雜難明的關系,彼此相互交融……”虛空的畫面這時已經變幻到了一個翩翩少年。“……發展到一定階段就迎來他的繁榮昌盛,這一時期的事情呈現出欣欣向榮的姿態,頭角崢嶸,鋒芒畢露,生氣勃勃,這段時期我習慣把它叫作青春……”
羽落說道這里不禁頓了頓,或許是在懷念自己那段逝去的青春年華。接著那又是揮了揮手臂,少年變成一個中年。“……青春固然美好,但美好似乎并不太長久,另一個同樣值得人珍惜的是成熟期,成熟意味著知道自我犧牲,知道該與不該,成熟是發展的送終者……”
“……宇宙萬物的最終歸路就是消亡,連宇宙本身都不例外。出生成長成熟毀滅,這本就是自相運行的世間法則,人難道獨獨例外嗎……”天賜看著畫面上的老者如風中殘燭一樣,燃燒完自己的最后一點光熱,然后化為一掊黃土,接著畫面繼續,嬰兒、孩童、少年……輪番上演,正是這萬事萬物的繁榮消亡構成了宇宙的生生不息。
“天賜,你明白了嗎,我們就是那萬物中的一物,我們一樣出生,長大,直到……”說到這羽落突然掏出一把槍來,“死亡!”說完這兩個字,他“砰”的一槍直接打在天賜的胸口上,天賜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是正睡在床上,同上次一樣,溫暖的被窩,和旭的陽光從窗子里打來,天賜發現這感覺挺不錯的。“還好只是一場夢!”天賜有些后怕地自言自語道,不過這個夢真是太奇怪了點。
“不對啊。”天賜忽然想到羽落要給他一個禮物,把他七弄八弄之后自己就莫名其妙地作了那個夢。“難道作夢也可以人為控制?”天賜異常疑惑,只是這聽起來也太過匪夷所思。
“天賜,感覺怎么樣?”羽落走了進來。天賜點點頭,問道:“羽落,我剛才……恩,作了一個奇怪的夢,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羽落笑道:“想說什么就直說,不要這么拐彎抹角的。你是想問我給你的那個禮物是什么吧,沒錯,就是你所說的那場夢。”
“這…”天賜徹底無語,這種事都能發生,他感到這世界未免太瘋狂了。“天賜,那真是一場夢嗎?你真得這么以為?”羽落忽然問道。“難道不是?”天賜吃了一驚,這個聽起來更加不可思議。“你說呢。”羽落隔著被褥拍了天賜一下,天賜疼得嗷一聲叫了起來。
用沖滿疑惑的目光看著自己帶傷的手指,天賜徹徹底底呆住。如果不是在夢中,剛才那一切怎么可能發生,如果是在夢中那自己的手又怎么會有傷,他記得那是他在地震后留下的。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待會你會知道答案。天賜,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或許只是生活在一場夢中。”“怎么可能?”天賜叫道,“羽落你,還有我都是真真切切的,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啊。”羽落忍不住笑了起來,“天賜,什么是真實呢,你用手摸的到,用眼看的見就是真實嗎?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有些難以理解。打個比方吧,假如有一位科學家編寫了一段人工智能的程序,這個程序在電腦里被運行,那你說這個程序里的人物會不會知道自己的世界只是一段程序呢?再比如游樂場里一些大型游戲,假如里面的人物或者是怪獸擁有了自己的思維,那他們又會不會知道自己是生活在游戲中,他會不會也感覺到那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呢。
實際上,科技發展到今天,人工智能已經相當成熟,創造出一個擁有自己獨立意識的虛擬人物并不是什么難事。那我們有沒有可能就是被人編出來的一段程序呢,或者說我們生活在一本書里,生活在別人的一場夢中也未可知。”天賜都聽傻了,心想活得好好的,誰會突然就懷疑自己的生活是不真實的,除非他有病。
“天賜,你不是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嗎,跟我來。”這一次他沒有再把天賜的眼睛蒙上,因為通過方才一事他已經確定天賜就是蕭子軒了,有些秘密是不必瞞他的。
轉過九曲十八彎的迷宮密道之后,兩人來到一間密室之內。密室不大,被幾個改造過的主機占據了大部分空間,一個巨大的熒光屏懸在面前,上面光華流轉,閃爍著各種數據。剩下的一點空間又塞滿了幾把奇怪的椅子,想必羽落讓自己坐的就是其中一把。
“天賜,你坐在左面。”天賜依言走過去,發現椅子上還有一個頭盔,“戴上它。”羽落又提示道。戴好頭盔后不久,天賜聽道羽落對自己說了聲放松,接著他又感覺到一陣電擊,短暫的頭昏目眩后天賜摘下頭盔,發現自己和羽落再一次站到了自由女神像之上。
“天賜,如果我現在再告訴你這是一場夢,你會如何感想?”羽落看著天賜。“我想我會相信吧。只是你是怎么把賜哥拐騙到夢里來的呢,是催眠嗎?可你怎么也出現在我夢里,而且似乎你還能操縱這個夢,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天賜百思不得其解。
羽落發出一陣爽朗地笑聲,“天賜,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并沒有說這里是你的夢境。不過你稱之為催眠也不算全錯,只不過不是把你催眠地作夢,而是把你催眠到了一個我創造出的虛擬世界當中,或許也可以把它當成一種夢境吧。“虛擬世界?”天賜對這個陌生的詞生出了濃厚的興趣。
“沒錯,這是按照我自己的意愿創造出的一個虛擬世界,在這里,我就是耶穌,我就是上帝。”說著羽落伸手在虛空對著太陽一抓,一拉,天賜頓時感覺熱了起來,原來太陽竟被羽落給拉近了,羽落猛一松手太陽又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