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推出來的當頭炮
- 帝謀之君還記
- 醉月靜好
- 3128字
- 2020-09-13 01:32:24
血脈相連,比起長公主這個名義上的母親,宏兒更是親近陸玨。
“叔叔,宏兒今日可不可以留下來?”宏兒害怕朱云沁聽到,聲音極小的問了陸玨一句,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把牽著陸玨的手微微用力握了握。
陸玨聽到了他的聲音,不想搏了小孩的興趣,也緊了緊自己的手,溫和的笑著道:“既然想叔叔了,今日就不走了,留下來陪叔叔住幾日好了。”
聞言宏兒喜上眉梢,連忙扭頭,一眼懇求的看向朱云沁:“母親,可以嗎?”
朱云沁笑了笑,一臉慈祥的笑著:“可以是可以,可叔叔身體剛剛恢復,你莫要貪玩吵到叔叔休息。”
“嗯”宏兒滿是歡喜的點了點頭,往后退了兩步,揖手深施一禮:“那宏兒就打擾叔叔了……。”
面對這溫馨的一幕,朱顯更顯得不耐煩了,側頭不看這一幕,出聲打斷:“好了,本王沒有時間看你們溫馨談笑,還是別耽誤時間,陸玨,走吧!”揮了揮手示意護衛上前。
如此朱云沁也失去了耐心說教的心情,上前一步,高聲呵斥:“誰敢,齊王殿下,你私自抓捕九卿重臣可持有圣諭。沒有父皇的手諭私闖九卿王公的府邸、私捕重職官員,是何人給你的膽子!”
朱顯不屑地笑了笑:“皇姐不必著急安插罪名,本王只是想請寺卿大人協助辦案而已。”
朱云沁哼了一聲道:“你是受了父皇特權,還是身兼其職,與你沒有一絲關系你卻想越職奪權,身為皇室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辦些越職之事,以父皇的脾氣你可清楚后果!”
朱顯此時只顧眼前的利益,根本不會去想這里面的彎彎繞繞,睨了她一眼:“本王想皇姐是誤會了,本王只是想請陸卿前去協助辦案,沒有其他意思。請皇姐讓路,莫要阻撓本王辦案。”
看樣子此時的朱顯是軟硬不吃了,朱云沁也就橫下心與他硬碰硬,拉下臉盡是威嚴:“好呀!只要有本公主在,我看誰敢放肆。”話音剛與長公主同來的禁衛軍紛紛拔出鋼刀,做好了要與那些護衛一拼的準備。
以暴制暴只會讓事態難以控制,陸玨連忙上前勸阻:“公主,莫要因為我招禍上身,請你收回命令!這里交給我來處理,您就帶著宏兒去側室休息,如何?”
朱云沁眼皮跳了跳,急忙伸手拉住了陸玨的手臂:“小玨,君臣之別,你抗衡不了?”
陸玨淺淺的勾了一下嘴角,露出讓她放心一笑:“公主莫不忘了,我還有還有另一個身份,只要它還存在,他就還會有所顧忌!”見朱云沁不放心,又在它的手臂上拍了拍,順勢拉開了。
剛走兩步又被宏兒攔住了去路,他剛要說什么,又被如臨大敵的宏兒搶了先:“叔叔你不能去,有宏兒與母親在,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叔叔!”
陸玨笑了笑,彎下身摸摸他的頭,語重深長的說:“宏兒你能如此維護叔叔,叔叔十分高興,可你要記住叔叔一句話,爭斗是唯一一件雙方都得不到好處的事,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可起紛爭,所以,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良策,明白嗎?”
“知道了。”宏兒似乎是聽明白了,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上前拉住朱云沁道:“母親,這就交給叔叔吧,我們就不給叔叔添麻煩了。”
看陸玨胸有成竹的樣子,朱云沁雖然還是不放心,卻沒有在堅持,只是不放心的叮囑:“自己小心一點。”轉身揮手示意護衛退下后,朱云沁牽著宏兒進了室內。
“你們也不必在這守著了,退下吧!”目送長公主離開后,陸玨也示意自己的人離開了。
待自己的護衛退下去后,陸玨方才收起笑臉,走到朱顯身邊意味深長的說:“就算王爺把我握在了手中,鄭勻霖就真的有把握斗得倒洛王?二十幾年了,洛王依舊屹立朝堂,真會因為這一點小事,束手折腳?”
陸玨這話什么意思朱顯不是不明白,可他更相信自己一定會萬無一失,也就滿不在乎的說了一句:“斗得過斗不過那是他們的事,本王只要盡好本份即可。”
陸玨輕輕哼了一聲,鄙夷不屑的斜了他一眼:“自己的本分,哼、進府拿人!王爺何時也做起了官府衙門所做的差事!”
朱顯揚起下巴大義凌然道:“本王身為皇子,就有義務維護大齊律法的公正!”
“好大氣凌然的一句話,不知道這句話陛下聽了這句話,會作何感想!”陸玨見他不說話,勾了勾嘴角繼續說:“王爺身為皇室有些事比微臣懂,凡是重案只要涉及皇室、宗親、權貴,陛下都會著三司秘密會審,在案子未審結之前,沒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膽敢往外泄露半個字,那便是殺頭凌遲的重罪!王爺身為局外之人,又是如何得知秘密的案情?”
這不就是明擺著說這事是知情人告訴的,參案審理的就那么幾個人,他一定猜出是誰了!
不過這一切在朱顯看來,就是陸玨在給自己下套。根本不會去多想這會是誰設的兩敗俱傷的局,也根本不會去想在利益與危險面前,陸玨真的會為別人著想。
他斜眼瞧著眼陸玨,笑了笑,鄙夷不屑道:“哼,別著急把臟水往別人身上潑,不說別的只一點你我清楚,當著明白人不說彎話。本王敢來就表明本王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為了自己,你還是別再說廢話!”
自己把話已經講得如此明白了,不知他是真不明白還是固執,看來在皇位歸屬的問題上,再好言相勸對于此時的朱顯來說,也只不過是對牛彈琴。
陸玨也就決定不再搪塞著,把話往嚴重里說:“鄭尚書對微臣有成見,已不是一日兩日之事,臣未曾及冠就身居高位,任誰也會多思多想,更有甚者制造各種事件,想將微臣牽連進去,好挾制所謂的微臣身后的靠山。鄭尚書與王爺講了什么,微臣無從得知,可是王爺就不多思慮?雖然說是各相利用、各得好處,他就真的忠心一片毫無私心?”
“你究竟想說什么?”聽到這朱顯再不明白就真傻了,這些明擺著的事不由讓他開始多想,自己已經是被人利用的當頭炮。
很好知道想了,看來這人也并不是無藥可救。陸玨笑了笑抬手做了一個邀請他入座的姿勢,待他坐下后也款款入座,手臂搭在石桌上,身子微微向前傾了傾:“事過之后他許了王爺什么好處,是否真能兌現這些咱們姑且不說。單一點刺殺案他手下一無證供、佐證;二無人證、物證。只單憑我將人犯移出刑部,就可以將我定罪未免太牽強了吧!”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明白,鄭尚書乃是刑部尚書,三司會審之首,本王來此與他無關。”朱顯不傻如果現在承認他來這是受了鄭勻霖的蠱惑,那才是真是無藥可救!
雖然有些事是心知肚明之事,可卻是皇帝最反感的。分黨分派如果不挑明則相安無事,只要捅破這層窗戶紙,誰也不會有好下場!
“王爺別急著把他摘干凈,他是濁是清我不是糊涂自能分辨。”陸玨曲指在石桌上敲敲提醒道:“有些事不明說卻明擺著,皇上還千方百計的壓案不發,而王爺卻不明其意來此辦案!如果因為你把事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王爺可想過自己的下場。瑾王當年何等威風又落得何等下場,王爺比微臣這個局外人清楚!退一步來說,就算王爺可依此計將我處之而后快,王爺的太子之路也不見得順暢無比,皇上可不止你一個兒子,才能學識誰高誰低這不好評判,可要掄起對皇位的覬覦,那可是如狼似虎!”
不知怎的聽他這些話,朱顯感覺身后一個勁的涼颼颼的全身不自在,他起身換了座位與陸玨拉開距離。干巴巴的笑了兩聲:“朝中已立太子多年名分早定,你如此安插罪名,小心本王以污蔑皇親之罪當場誅殺了你。”
“是嗎!朱顯,你我不傻,很多事越想做的圓滿,就越會出現紕漏。”漸漸的陸玨斂起笑容,沉下了臉:“你是不是真的認為,我大理寺是想來就來想走便走的地方,鄭應龍獄中被劫,王爺是時候給本座一個交代了!”
陸玨還未講完朱顯就一下子從座位上彈了起來,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瞧著他。
臉色一瞬煞白,聲音輕顫著質問:“原來,你已經知道鄭應龍被劫是本王所為,你不去父皇面前揭穿我,究竟是何居心?”
陸玨含著笑的目光如一把利刃般,緊緊的盯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這還不明白,你我是骨肉血親,我看重這份血緣,不想看著你不得善終。可是?”說著站起身,往他邊移了兩步,在他耳邊低聲說:“我本無意爭權奪位,只想安安分分!卻總人想要得寸進尺打破這份平衡,我不蠢也不傻,總得自保吧!雖說我位職虛懸,至少還是有些份量!你若不犯我,你依舊是穩坐爵位的王爺!”說罷,自覺地退后兩步,與他拉開了距離,又是一副與世無爭溫文儒雅的模樣,就好像那些話不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