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經理余亮一身西裝革履，站在白板面前，畫著YY項目的總體邏輯圖。王偉認真看著，邏輯上看，和IT網絡架構的“似曾相識”。但對通訊設備而言，接口規范有較大的差別。

按照林和令的意見，這次來巴拿馬，主要通過這個項目，了解NOC的運作。王偉沒有過多表達自己的想法，只是靜靜聽著余亮的陳述，認真地做著筆記，其間示意余亮聽聽本地員工的意見和建議。關于通訊設備告警和設備單元的定位，KWH作為業內一流公司，應該說已經做得不錯。很多主單元模塊已經可以初步關聯，職守人員通過告警信息就可以初步判斷故障源。

關聯告警進一步智能化、自動化是發展趨勢，代表處已經升級了軟件，擴充了知識庫和自學習功能，但AI算法還有待從實踐中積累更多數據，非一日之功。

從余亮和本地員工的交流中，王偉判斷，總部專家的導入培訓還是很到位的。對技術關鍵點和流程控制，中方和本地員工有一致的理解，知識面的掌握還是不錯的。

反倒是客戶關系，從余亮的表述中看，目前只對中層進行了幾次拜訪，還沒實質性接觸高層。王偉覺得需要拉動系統部和客戶總監參與，需要對幾個主要競爭對手，尤其是客戶關系滲透較深的美資公司QUART，進行SWOT分析。盡快完稿高層匯報膠片，以啟動高層拜訪。

王偉頭向后靠去，愜意地伸個懶腰。記不清開了多少次這樣的項目分析會了，難得有今天這樣的放松。也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眼看馬上就要進行年度考評了，靜觀其變吧。

打定了主意，王偉給于德林發了一條短信：

“今天可按時下班，可否帶我去casino”

…

這是一家靠海邊的建筑，遠看去象極了迪拜的帆船酒店。大門上方巨幅的電子廣告牌，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入內，靠著自動扶梯，擺放著一輛賽車，4只超寬的輪子高高聳起，很是搶眼。

casino在二樓，一腳邁入室內，王偉不禁大聲驚嘆一聲：“哇塞，這也太…”

于德林瞥了王偉一眼“開眼了吧？”

一眼望去，在視線左邊是一臺臺各式各樣、色彩絢麗的老虎機，排成幾長排，估計得在一百臺以上。視線前方是百家樂、blackjack、輪盤等的臺桌（當然這是后來問于德林才知道的），占據了整個大廳的大部分空間。在大廳的中間有一個兩層的演出臺，據于德林說，會有不定期的樂隊現場演奏或演唱來助興。整個大廳金碧輝煌，燈光明亮，非常氣派！

晚上6點多，還不是casino最繁忙的時候，但已經有不少人在投注玩耍了。于德林朝一張百家樂的臺桌走過去，有幾個人跟他打著招呼，看來于是這里的常客。桌邊有6個人在玩，三個亞洲人、三個本地人，其中有個巴拿馬人30多歲染著金黃的短發，露著腱子肉的粗壯臂膀靠在高腳椅背上，旁若無人樣。王偉在旁邊看了幾圈，也問了下于德林，差不多就搞清楚了玩法。簡單地說，就是兩張牌比大小點數，只是點數超過10點的，僅僅算到個位數。莊家、閑家可能出現和局或對子，可押“和”或“對”，賠付比例就不同。于德林說百家樂是相對公平的玩法，他的“戰績”還可以，韓國人、美國人和中國人，尤其是香港人，很喜歡玩這種。

王偉看了一會，就溜達到21點的臺桌前，這里也有好幾個亞洲面孔。

“亞洲人還真的好賭”，王偉心想。

21點的玩法比百家樂似乎復雜一點。在牌點數累計不超過21點前，莊閑家比較手中所有牌點數，A可以算1點或11點。莊家開牌如果小于17點，必須要牌直到點數大于17點。還有一些比較刺激的規則，比如押對子或者13點，有籌碼翻倍的獎勵。王偉一邊看著別人玩，自己一邊則暗暗揣摩，覺得還有點意思。

王偉是個理性的人。王偉環視四周，這個大廳至少有1000多平米，裝修豪華。算上房租水電等日常開銷，還有這么多荷官的薪水，這不是一筆小數目。王偉心想：這些開銷都從賭客身上出，想從這里賺錢就是“虎口拔牙”。不過既然來了，就小玩下啰，也算陪下于德林，免得他又嘰嘰歪歪。

荷官是個身材苗條的20多歲的女孩，穿著黑色的緊身制服，曼妙的身材讓人眼前一亮。王偉掃視下周圍的臺桌，都是年輕美女，清一色的濃眉毛，眼部不知道是戴假睫毛還是涂睫毛膏之類，神采奕奕，射燈下，深邃發亮，果然很漂亮。王偉買了10個籌碼，坐在最尾的位置上。看了幾圈牌，覺得為了少爆牌，即便12點也最好不要牌。剛開始這樣操作幾把確實很奏效，碰上莊家牌不好常爆牌。幾個回合下來王偉的籌碼差不多翻了番。但好景不長，接下來幾輪便是“莊家時間”，莊家一搞就是19點、20點，閑家輸得稀里嘩啦。不過，王偉也慢慢摸清了一些套路，比如分牌、保險、投降、押對子。就這樣，玩了一個多小時，起起落落，差不多還是保本，直到于德林過來拍了下肩膀。

“我一會得和國內開視頻會議，沒辦法得走”

“好，我再玩一小會，自己回去”

…王偉看下時間，不早了，掂了掂籌碼，小賺一點。王偉從臺桌邊起身，抬頭望去，輪盤邊上站滿了人，玩家圍在橢圓形賭桌邊下著注。一個50來歲的矮胖子，面前堆起高高的籌碼，看起來賺了不少。但輪盤基本上靠碰運氣，誰知道象牙小球會落在哪里。果然不一會，這個人面前的籌碼就輸光了。王偉看見他從褲袋掏出一疊美元，又買了200元。王偉想，這大概是個美國人，來“后花園”消費，送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