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貴入住
- 棄妃,獨霸君心
- 水墨瑤
- 3420字
- 2020-10-23 23:04:38
我回過神來,也不再多想他是何人,又匆匆的趕了回去。
唯恐時辰過了,我又問了隨侍的嬤嬤是什么時辰了。那嬤嬤見我著裝素樸,只道了一句時辰尚早便不再理會我。
我也不惱,得體的笑笑心中便不再著急,眼角的余光看向不遠處眾星捧月,談笑風生的夏知秋,手中的帕子緊捏。
那夏知秋像是感應到我的視線,向我輕蔑一笑。
夏知秋不除,將是我進宮后的第一個敵人。
我收起視線。花圃中的茶花開的如火如荼。美麗的花兒,將會變成害人于無形中的利器。
“夏知秋、鄧紫維、錢生琳……前殿覲見。”傳話公公的聲音又尖又細,我捏起涂滿花粉的帕子,輕輕的走到夏知秋身后站定。
輪到我們上殿覲見了,似乎連老天爺都在幫我,一個個人名輪下來,正好是我站在夏知秋的身后。
我亦步亦趨的走在夏知秋的身后,繡著迎春花的帕子規(guī)律的前后擺動著,有意無意的擦過夏知秋的背。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齊齊站定。風靜靜的吹過,我靜靜的站著。
“夏知秋,禁衛(wèi)軍右軍統(tǒng)領夏向天之女,年十八。”唱諾公公手捧寫著秀女資料的卷軸高聲唱道。
我拘謹?shù)牡椭^,微不可查的輕輕勾唇。
夏知秋臉上帶著完美的笑容,蓮步向前輕邁一步,福身請安道:“臣女夏知秋拜見皇上,太后,皇后,太子。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皇后千歲千――啊、阿嚏。”
不知何因,她突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天高云淡,萬籟俱寂。
良久,我才聽到殿上想起一個深沉的聲音﹕“夏知秋殿前失儀,拖出去,永不許與皇室有任何關系。”
一錘定音。
夏知秋被兩個小太監(jiān)挾著拖走,她大叫著為自己辯解:“皇上,臣女是遭人陷害的,臣女不知,臣女被人設計了呀。阿嚏、阿嚏……”
聲音漸漸遠去,唱諾的公公依舊高聲唱道。
選秀依舊繼續(xù)。
……
“冷千凝,岷縣縣令冷無塵之女,年十七。”
我向前邁進一步,低頭福身請安。
我第一次參加選秀才十四歲,于規(guī)制不和,一道圣旨下來,我特召入宮,成了宮中最小的宮妃。如今我也是因我父冷無塵政績卓約,特召入宮,其中自然少不了皇后的安排。三年后,我再入宮廷,和三年前一樣皆是皇恩浩蕩。
皇恩浩蕩?我心中諷刺不已。
“冷無塵是個好父母官,養(yǎng)出的女兒倒也頗有其父風骨。冷千凝。”頭頂?shù)穆曇敉nD了下來,似是在思量,“你那衣裳上的紅梅倒是冷傲,就賜你“玉萼”封號,封作彩衣吧!”
“臣女謝皇上,太后,皇后,太子。”我低頭謝恩,入選我早已料到,只是想不到的是他居然還賜了我封號。
大商朝后宮妃嬪品階由上到下依次是﹕皇后、皇妃、貴妃、妃、貴嬪、嬪、貴人、婕妤、才人、彩衣。
我一個小小縣令之女,自然只能封得彩衣,然那封號,卻讓我有些不明其理。
對于一個后妃,有封號的自然比那沒封號的地位高上許多。我不知他為何賜我封號,我只知道,這個封號又給我?guī)砹瞬簧偌傧霐场?
終究是逃不過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
出宮的官道寬大整潔,我遠遠的就能看到丹碧向我招手,她笑得燦爛,我不由得感嘆﹕宮中的消息果真?zhèn)鞯娇臁?
送我出宮的嬤嬤頭發(fā)花白,在宮中算是老人了,她走在我身旁引路,松弛的臉不茍言笑。
“皇后娘娘說,夏知秋的事做得好。”她突然說話,我心中一跳。
什么事都瞞不過皇后的眼睛,我心中一緊,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件好事。
我不說話,只聽見她繼續(xù)道﹕“皇后娘娘說了,你日后在皇上面前不必隱瞞真實身份。”
我心中了然。
出了廣順門,我的心中長吁了一口氣。皇宮中的壓迫感隨之褪去,但我還是不能放松警惕,日后便要永遠住在里面了,我的心中卻是滿滿的期待,期待著看見那些曾近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
“小姐,老奴看得出,你日后必定多災多難,不過福禍相依,小姐啊,是個有福之人。”身后傳來那嬤嬤蒼老的聲音,我回頭看時,她已經(jīng)轉身離去了。
我向來不信什么福禍之說,那嬤嬤的也話并未放在心上。
一出宮門,丹碧就迎了上來,高興的抱著我胳膊笑道﹕“小姐,奴婢就知道你選的上,真好,還賜了封號……”
我注意到了她臉上一個紅腫的巴掌印,皺眉問道﹕“你的臉是怎么回事?”
丹碧撫著臉,悶聲道﹕“還不是那之前刁難過小姐的貴女。她被人拖著扔了出來,嘴里直嚷嚷著冤枉,像個瘋婆子似的。一見著我,二話不說就扇了我一巴掌。”
丹碧說的小心,我聽的清楚。好在那夏知秋已經(jīng)除了,不然日后定是禍害。
入宮這天,我乘著皇宮派來的馬車進了宮,從此,外面的世界與我再無相見。三年前,我?guī)е鴿M心歡喜踏進這里,三年后,我又攜著滿腹仇恨重回這個牢籠。
木制車輪吱吱的碾過青石鋪的官道,我掀開車簾,入目的景象又陌生,到底是物是人非。
我看著高處那些鉤心斗角的屋檐,眼角飄過一抹青色的衣角,我側目望去,一個相似的背影飄然遠去。
那一瞬間,我仿佛有看到昨日那個飄逸的身影。那個人,會是誰呢?他和我之間發(fā)生的事皇后知道嗎?
我突然有些擔心,卻不知是為誰。
馬車行至內(nèi)宮,我下車坐上代步的青布小轎。
一路上相安無事,行至半路時,平穩(wěn)的轎子突然顛簸了起來。我坐在轎子里猝不及防的隨轎擺動,腦子顛的混混沌沌,話都說不出,只聽見丹碧在外頭焦急的詢問聲:“你們在干什么,別搖了。……”
外頭回話的聲音我聽的模模糊糊。
“這是上頭安排的,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
又顛簸了一陣轎子才安穩(wěn)了下來。我這才得以喘息。
轎子又行了一段時辰,到了一處比較幽靜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一下轎,迎面撲來一股清新之氣。在此地等候的奴才早已走了上來,看著丹碧扶著我下了轎才其中的領事太監(jiān)才道﹕“玉萼彩衣吉祥,奴才伍福臨,是這點翠齋的領事奴才。這點翠齋地方幽靜,殿外翠竹成林,殿內(nèi)設有溫泉,一年四季,溫暖如春,故名點翠齋。”
伍福臨生的一副好口才,我跟著他一路走一路看,這地方確實如他所說,幽靜,溫暖。竹子在北方并不易成活,好在旁邊有一口溫泉養(yǎng)著,生長的青翠欲滴,煞是可愛。
“這溫泉呀,別的宮可沒幾處有。”伍福臨補充道。
丹碧隨著我四處參看,嘟囔著嘴道:“地方是好,就是偏了點。”
我一聲厲喝:“丹碧!”她不情不愿的閉了嘴。
伍福臨尷尬的笑了笑。
我單瞟了丹碧一眼,后者知錯的低下了頭。我笑著對伍福臨道﹕“這丫頭眼界小,沒什么眼力勁,望伍公公日后多多提點。”我眼神示意丹碧,她立刻明白的塞給伍福臨一個荷包。
伍福臨摸了摸荷包,這才露了笑臉。
我和丹碧走進寢殿,揮退了伍福臨等人,一臉嚴肅的看著丹碧﹕“你可知錯?”
丹碧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啞著嗓子道﹕“婢子知錯。”
我又問:“錯在何處。”非是我刨根究底,宮中生存,必須要時刻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許多錯處,便是在那不經(jīng)意間犯下的。曾經(jīng),我的面前就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所以,我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fā)生。
丹碧道﹕“婢子不該口無遮攔,隨意亂說話。”
見她已經(jīng)明白,我點了點頭示意她起來。
“我在這宮中只有你一個可信之人了,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丹碧是我出宮后買的,在這深宮大院里,沒有自己的親信,舉步為難。我與皇后雖是合作關系,但過河拆橋的把戲我不是沒見過,留點防范之心總是好的。
丹碧哽咽著應了,我也不再多說,有些話,提點到適可為止,剩下的還得靠她自己領悟。
我因坐轎疲倦,想坐到床上休息片刻,不料那被褥之下竟被人放了東西,鉻得人生痛。
丹碧掀開一看,滿床的花生,棗子,還有紅紅的李子,熱熱鬧鬧的鋪了一床。
我心下疑惑,丹碧卻笑開了懷,“彩衣,這是好兆頭呢!有人特意布置過的。”就在我似懂非懂之時,門外傳來伍福臨的聲音。
“玉萼彩衣,皇后宮里的人來送賞禮了。”丹碧忙扶著我的手出門受賞。
從皇后處來到人是一位名叫瓚錦的女官,她相貌平常,五官清秀,給人一種親切之感,聽說在宮中口碑極好。
我跪在她的面前聽賞,她卻一把把我扶起,笑著道﹕“玉萼彩衣可是得了皇上親封的貴人,娘娘特意招待過奴婢玉萼彩衣聽賞不必行跪拜之禮。”
她雖是笑著,我卻絲毫不敢放松,這瓚錦女官絕對是個笑里藏刀之人。
“皇后娘娘賞玉萼彩衣月桂兩盆,綢緞八匹,錦緞十匹,玉如意兩柄……”我站在那聽著,念的賞禮數(shù)目大多是雙數(shù),頗為貴重。
念完賞禮單后,瓚錦女官一臉微笑的看著我道:“皇后娘娘對玉萼彩衣你十分看重,還讓婢子告訴你,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
后面四個字念的極慢,瓚錦女官是皇后身邊的人,她一定知道我服用了絕子湯,永生都很難有孕,她這般說來……我一下聽出來了其中深意,皇后就這般著急嗎?
瓚錦女官什么時候走的我已經(jīng)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她走后一群奴才圍著我恭維,其中伍福臨的聲音最響。
“彩衣,皇后娘娘送你月桂寓意著新貴入住,極好的兆頭呀……”
“彩衣,皇后娘娘的賞禮數(shù)目都是雙數(shù),寓意這好事成雙呀……”
“彩衣,皇后娘娘對您真是看重呀……”
我什么也聽不進,也許皇后的人也在大肆宣揚皇后對我的看重。
明日的請安,將是一場戰(zhàn)火紛飛的戰(zhàn)斗。
皇后這是要把我推入深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