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宋青書立在原地，呆若木雞，目光之中帶著溫情和按耐不住的激動，怔怔地望著。

“大師兄，大師兄？”蘇盈盈看著突然怔住的宋青書，伸手在宋青書眼前晃動。

“啊？”宋青書連忙回過神來，收拾起失態的表情。

蘇盈盈眉毛一挑，道：“大師兄，看什么呢？”

“沒什么！”宋青書急忙搖頭，矢口否認。

蘇盈盈自然是不信，順著剛才宋青書的目光望去的方向，在驚雷火身后不遠之處站著一群亭亭玉立的女孩子，看她們身上的服飾和腰間的腰牌自然也是蜀山門中的弟子。

蘇盈盈探頭探腦，知道看到為首的少女才恍然大悟。那為首的是一位美貌少女，亭亭玉立，一頭秀發隨意散落在身后，隨風飄動，正是面如滿月，眼似秋波，櫻桃小口，綠柳蠻腰，真當是有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貌，此時少女正在跟身邊的師妹們有說有笑，不時捂著嘴笑著。

蘇盈盈看看那邊，又回頭看了眼裝模作樣一副鎮定模樣的宋青書，眼神一轉嘴角漏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溫師姐！溫師姐！”蘇盈盈大聲招呼，對著那少女招手。

少女被蘇盈盈的聲音吸引，注意到這邊，一眼便看到了蹦蹦跳跳招呼自己的蘇盈盈，跟身邊的師妹說了一聲，走了過來，溫柔一笑道：“盈盈，你們來啦？”

來著正是蜀山水碧峰的親傳弟子溫云兒，水碧峰算是碧柔的娘家，蘇盈盈自幼跟隨母親自然是沒少去，與這水碧峰的親傳弟子大師姐溫云兒也是熟稔。

“宋師兄。”溫云兒，轉頭笑盈盈地給一旁呆楞的宋青書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這一聲宋師兄，這一抹微笑，再次讓宋青書徹底的呆住。

“喂，大師兄，溫師姐跟你說話呢。”蘇盈盈用手肘輕輕杵了下發呆的宋青書。

“啊，啊，溫師妹，好久不見，你們何時到的？”宋青書呆呆的回應。回應之后的宋青書又陷入了呆傻的模樣，一時不知說何是好，溫云兒的俏臉上微微一紅，看著眼前的木頭，掩嘴輕笑。

蘇盈盈拉著柔云兒的手開始聊天。

宋青書站在一旁，滿心想上前與溫云兒說上幾句話，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只得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癡癡的看著。李梵修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大搖其頭，忍不住想笑，但是轉眼之間，想起自己在蘇盈盈面前的樣子，便有黯然。喜歡一個人，或許真的會是滿眼都是她的樣子。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正在這時，又有一道凌厲的劍光疾馳飛來，落在水碧峰弟子隊伍前，凌厲的劍光，吸引了廣場上一眾人的目光。

李梵修抬眼望去，心神一震。那道清瘦高傲的身影轉過來，看不到模樣，只是在水碧峰一眾弟子面前說了幾句，便轉身匆匆離開。

“是，是她嗎？”李梵修不敢確認，那道清瘦高傲的身影，給他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正在李梵修和宋青書這對師兄弟各懷心事發呆的時候，廣場大殿上忽然傳來一聲鐘聲，聲若驚雷，聲音穿透整個山峰，震散了整個蜀山主峰周身的云彩。

廣場上所有的人都抬頭望向大殿，一名蜀山的執事長老，邁步走出大殿，運轉法力，朗聲向廣場上的所有的人道：

“蜀山的諸位弟子聽令，宗主有令，請參加各峰參加試劍的弟子聽喧進殿。”

遇到正事，宋青書總算是恢復往常穩重的模樣，回頭跟木青峰的一眾弟子說道：“你們在此等候，不要鬧事，不要隨意走動。參加試劍的師弟們跟我走，盈盈，走吧。”最后他向著溫云兒點點頭憨笑一聲。

山間一陣嵐風習習襲來，讓人感到精神振奮，廣場上大鼎中的人抱粗的香煙緩緩燃燒著，人群因為剛才的長老的宣告開始騷動起來，期待已久的“蜀山試劍”終于要揭開帷幕了。

參加“蜀山失劍”的五峰弟子陸陸續續走出人群，慢慢匯聚到主路之上，向廣場正中心的大殿走去。

李梵修看著眾人一個一個從告別自己的師兄弟，走向大殿，心中親不自禁地再次激動起來。

“又見面了？”驚雷火快走幾步，追上李梵修，與他并肩走著。

“嗯。”李梵修對于驚雷火主動來找自己搭話有些意外，低聲硬了一句。他與驚雷火只不過是一面之緣，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參加這次的試劍。”驚雷火卻是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并沒有李梵修想象之中天才的自傲和不近人情，一副熟念的樣子：“我很期待跟你在擂臺上交手。”

“只不過是師父他開恩，讓我來參加這次試劍見識見識。”李梵修如實說道。

“那里是你師父開恩，是你自己有實力。”驚雷火笑了笑，以為李梵修只不過是在自謙，笑道：“你有這個實力的，不然怎么能做木青峰的親傳弟子，我可是知道的，玄青師叔極少收徒，但是收的每一個徒弟必然是有大毅力之人，你們木青峰可是號稱甲子出一劍，雖然時間長久了一點，但是這甲子出的一劍，必然是劍照神州，上一個甲子，是玄青師叔，我想這一個甲子必然就是你了吧！”

“木青峰甲子出一劍？”李梵修并不清楚這一說法，搖搖頭道：“我沒聽過，但是想來我肯定不會是那一劍，或許會是大師兄，二師兄又或者是小師妹，總歸不會是我。”

“哦，過度謙虛可就是瞧不起人了。”驚雷火眉毛一挑，有些不悅，他自然是不信李梵修道說法，只是認為李梵修是再過度的自謙。

李梵修雖然不善言辭，但是心思細膩，自然從驚雷火的表情中發現他的不悅，微微搖頭，苦笑說道：“你誤會了，如果你知道我是怎么進的蜀山，怎么拜進木青峰的，那你就不會認為我是謙虛了。一切都是機緣巧合罷了！”

“你怎么進的蜀山我確實是不知道，但是那天，我能感覺得到，你能擋下我那一劍！”驚雷火側首注視著比自己矮了半個頭李梵修，道：“年輕一代的弟子，能夠擋下我全力一擊的天雷擊木的，可不多。”

“我？”李梵修大感疑惑，又是苦笑著搖搖頭，矢口否認道：“我擋不下你那一招天雷擊木。”

“擋不下你干嘛要站到前面？”驚雷火看李梵修的表情不似作假，不禁好奇問道。

李梵修站定腳步，看著前面蹦蹦跳跳的小師妹，微笑說道：“我只不過是想保護我的小師妹罷了，至于能不能擋下了，當時我根本沒有考慮，擋不擋得下你那一劍都無所謂，總歸我是師兄要保護她。”

“如果你真的擋不下，你可是會死的，那一劍，我沒留手！”驚雷火也站定擰著眉頭說道。

“沒想那么多。”李梵修向前望去，只見蘇盈盈與大師兄宋青書等師兄走在一起，不時纏著大師兄宋青書問一下問題，不時又去煩一下二師兄吳憂愁，蹦蹦跳跳，嘻嘻哈哈，一副清純靚麗的樣子，李梵修會心一笑，再次邁動腳步跟了上去。

突然，蘇盈盈等人站住腳步，李梵修視線移動，這才看到了齊云，齊云正笑著跟宋青書等人打招呼，然后一路向大殿走去，路上不時有人向齊云打招呼。

果真是少年英名。

“你師兄，知名度很高啊。”李梵修的目光死死的鎖定在齊云身上。

一旁的驚雷火出言解釋道：“畢竟齊云師兄是十年前那一屆“蜀山試劍”的榜眼，而且又得師尊的器重，以后不出意外等話，火凌峰就是由他繼任峰主，不說在這蜀山有些名聲，就算是在整個東勝神州也是有幾分英名。”

“那你呢？峰主的位置，你沒有機會？”

“哦？”驚雷火有些吃驚，道：“這可不像是你性子能問出來等話，我還以為你什么都不在乎，怎么？你不希望我師兄做峰主？”

“自然不是，只是覺得，為什么不是你？”李梵修隨口說道：“不是都說，你驚雷火，是火凌鋒的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嗎？難道你打不過你師兄？”

“不是實力強就可以做峰主等，齊云師兄早已經踏入金丹期，現在我確實打不過齊云師兄，但只要不出一年，他便打不過我。”驚雷火堅定的眼神之中充滿著自信。

“那為什么不是你做峰主？”

“實力強是一回事，但是我的性子做不來，在我手里，火凌峰必定會一日不如一日，但是在我齊云師兄手里，肯定能發揚光大。”驚雷火看了眼前方齊云身邊圍著的蘇盈盈，私有所想，會心一笑，道：“不論如何，我都覺得齊云師兄，很優秀，你說呢？”

李梵修將驚雷火的話聽在耳中，面無表情的慢慢點了點頭。

再一次走到大殿面前，看著熟悉的場景，十年的歲月匆匆而過，曾經還是兩個娃娃的李梵修與李冰云在蜀山接客樓被巡山的弟子發現，就是在這大殿之中被收入蜀山，他的命運就此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此刻故地重游，心中不由得一陣感慨。

“大小姐，不知道，你過得還好不好？蜀山說給我們一個交代，也不知給了沒有？”

“真是雄偉啊！”驚雷火看著雄偉的大殿感慨道，這里便是蜀山的權力樞紐中心，更是蜀山護山大陣之中最重要的一顆陣眼。

李梵修默然不語，低頭向臺階上走著，眼前的景色一如當年，十年的時間對于一個傳承三千多年的門派來說，只是歷史之中的滄海一粟。對與大殿之中的景象他并不感到好奇。

“哎？”驚雷火跟在李梵修身旁，看著平淡的李梵修問道：“你怎么不多看看，說走就走，蜀山的大殿可不是隨便能進來的，據說殿中之物很多都蘊含著先輩們的劍意，多觀摩一下，或許有幫助。”

“沒什么好看的，跟十年之前一模一樣。”李梵修說道：“如果你想領略前輩們的劍意，我建議你有時間，去看大殿門口的牌匾。”

林驚羽面上微有驚訝，道：“你來過這里？”

“嗯，十年之前，我第一次進蜀山的時候，就是在這里，在這遇到了我師父，被收進了木青峰。”可能是因為從來沒有朋友，所以，李梵修對于主動靠近的驚雷火并不厭煩，想到了當年自己被來回推諉嫌棄的畫面，他心中又升怒火，表面卻裝作若無其事。

“怎么越來越容易生氣了。”李梵修感覺平心靜氣，他的心境越來越不穩定，很容易動怒。

“幾年前？”驚雷火思索一下，問道：“你我年歲相仿，但是選拔的時候，我卻沒記得有你啊？”

“我沒有經過選拔，是師父和宗主開恩，破例而已，要比你早進入幾個月。”

“你……..”驚雷火想了起來，驚嘆道：“你，你是斷劍城，被滅門那個李家的，李家的遺孤？被破例收進來的那個天才？”

“天才？”李梵修又再一次搖了搖頭，道：“我是斷劍城李家的人，但是，我不是李家的遺孤，更不是你口中的天才，你口中的天才，是我家大小姐，我，只不過是大小姐的玩伴罷了，一個李家收養的仆人。”

“原來如此。”驚雷火看李梵修臉上表情不似作假，隨即恍然大悟。

他們二人就這么邊走邊說著，走進了大殿之中，這次那守山的靈獸并沒有出現，不見蹤影。

大殿之內，李梵修向這些蜀山之中年輕一代的翹楚看去，放眼看去，幾乎個個是劍氣盎然，英姿勃發。殿中人數不多，蜀山五座峰，每座峰能夠有資格參加“蜀山試劍”的弟子數量有限，也并不是所有的山峰，都可以像木青峰這樣人丁單薄，不用比斗就可以參加。

“這就是蜀山的年輕人一代的精英了吧？”

“不全在，”驚雷火在一旁給李梵修解釋道：“有許多號稱天才的人，都沒有露面，估計是想藏起來，再修個十年，好一舉奪魁。”

李梵修：“還可以這樣？“

“自然是可以，你不想參加，沒人會逼你來。”驚雷火抱著肩膀，眼中盡是不屑，說道：“你沒參加過選拔，所以不知道很正常，我們這一代號稱蜀山千年最盛的一次，確實涌現了不少的天才，堪稱蜀山千年天才最多的一屆。但是，沒來的都是些沒膽量的家伙，害怕少修了幾年，比不過那些師兄師姐，藏起來再修十年，呵呵，怕輸！怕丟了所謂天才的名頭，連比的勇氣都沒有談什么天才！所謂的天才之名都是狗屁罷了！”

“　在我眼里，你也是大家口中的天才。”李梵修平靜的說道。

“呵呵呵，師尊曾經告誡我說，天下之大，每時每刻都有那么多天才誕生，但是最后能夠揚名天下的，只有那幾個，要想做一個真正的劍仙，就放棄哪些所謂的天才虛名。”驚雷火正色道：“所以我從把自己當做天才。”

“嗯。”李梵修想起玄青說過的一句話，唯有手中的劍，重重的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雖然你這個家伙總是謙虛，但是我知道，”驚雷火按住李梵修的肩膀，道：“你這家伙，絕對比那些不敢露面的天才要厲害的多，那天，你看我的眼神，我看的出來，你不一般！所以，你或許應該更加自信！”

李梵修抬頭看了一眼比自己還高半頭的驚雷火，擠出一絲善意微笑，伸手在后面撫摸自己的劍。那柄劍仿佛是懂了他的心思，在他身后的劍突然起了一絲的反應，一股冰冷的氣息透過麻布，從他的手掌直接蔓延到肩膀。

李梵修感到驚訝，但隨即發現，這股能量，沒有向以往那樣沖向他的靈臺，而是直沖心脈，隨著心臟的跳動，泵到全身，全身瞬間充滿著力量，難以遏制的力量。

李梵修向旁邊看去，發現驚雷火毫無察覺，嘴角漏出一笑。

“謝謝你的認可！”李梵修重重吐出這幾個字，不知是對驚雷火說，還是對身后的劍說。

“肅靜！”

就在李梵修說完了這句話時候，那名執事長老，再次從偏殿走出來，朗聲說道。

大殿之中丫丫喳喳的談話聲瞬間都消失不見，所有人匯集在一起。

這時，大殿之上，蜀山當代宗主丹辰子走了出來，身后跟著五位峰主。

大殿之內的弟子一起彎腰行禮，尊敬說道：“見過宗主，見過幾位峰主。”

但沉重看著下面的一眾弟子，各個斗志昂揚，英姿勃發的樣子，心感欣慰，朗聲道：“諸位蜀山弟子，你們能夠參加這次試劍，便說明你們都是蜀山之中這十年誕生的翹楚，看到你們，我深感欣慰，蜀山后繼有人。我蜀山從祖師爺建派至今，歷經幾千年。時至今日，我蜀山號稱劍道魁首，靠的是什么？”

一眾弟子無人應聲。

火凌峰領隊的齊云走出隊伍，拱手道：“是劍。”

丹辰子稱贊地看了一眼齊云，點頭道：“對，是劍，是你們手中的劍，是我們蜀山千千萬萬人手中的劍。”

凌炎看著自己的大弟子齊云，對其表現也是很滿意，微笑著點了點頭。

丹辰子接著說道：“你們手中的劍，就是蜀山的希望。此次試劍，五峰共計八十一人，你們八十一人，那邊！”

一眾弟子隨著丹辰子的手指向的方向，看向大殿左側，一個半人高的青銅鼎。

“在那青銅鼎之中，共有八十一枚玉牌，玉牌外表都是一模一樣的，玉牌之中各記錄有一個數字，　順序已經被打亂，你們每上前抽取一枚，就是你們試劍的號碼，隨機決定你們的對手，現在去取吧。”

殿中參加試劍的八十一名弟子，動身走向青銅鼎。

“你要哪一個？”驚雷火身高馬大，伸手探過眾人，取出兩枚玉牌，攤手放在李梵修面前。

“謝謝。”李梵修隨意取走一枚。

待到所有人都取了玉牌重新站好之后，丹辰子才又開始講話。

“這次試劍的規矩，照舊，兩兩對戰，直到剩下最后一人，最后立在擂臺之上的，便是這次試劍的，魁首！待會，廣場之上，會升起擂臺，抽到一的，便與二號試劍，以此類推。”

“宗主，那取到第八十一號的弟子，應該與誰對陣？”

“輪空！”丹辰子解釋道。

此言一出，大殿之內的弟子中又是一陣嘩然。

“肅靜！”

場下一片安靜。

“查驗自己的號碼，到王長老那里登記，去相應的擂臺，午時三刻，試劍正式開始。”

場下的人聽到丹辰子這么說，趕緊開始查驗號碼，前去登記，各自準備接下來的試劍。

而李梵修缺呆立住原地，他的目光一動不動的注視著水碧峰弟子聚集的地方，那里的一名女弟子，氣質高冷，一身白衣如雪，即使在一群美麗的少女之中，也是那么的引人注目。纖纖細腰，腰間佩著一柄長劍，劍鞘通體呈玉隱隱似有水光流動在其上，一看便知是一柄絕世的仙劍，需要特殊的劍鞘來孕養，劍柄秀氣，掛著一古樸的劍穗，極不搭配。

李梵修正看著出神，那高冷的少女像是感覺到他炙熱的目光，忽地轉過頭來，樣貌極美，只是冷冰冰的一張臉，平添了幾分拒人千里之外的氣質，看到李梵修之后，眼神出現變化。

李梵修看到那張冷冰冰的臉龐心中一震，身體如受電擊。時隔十年之久，曾經那張美麗的稚嫩的臉龐已經張開，但是他還是能認得出來。

“大小姐～”李梵修小聲念叨了著：“真的是你嗎？”

曾經的小女孩已經長大成人，出落的更加美艷無雙。但是曾經那天真無邪的氣質卻消失的一干二凈，現在的大小姐冷的像一塊萬年玄冰，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

李冰云看到了李梵修，眼神之中細小的變化，自然是也認得出自己兒時的玩伴，但是她隨機恢復如常面無表情，若無其事地轉了回去。

為何不相認。

何必要相認？

李梵修有些激動，臉色微紅，本想走過去，但見李冰云卻面無表情轉了回去，似乎是沒有認出他來，李梵修驀地站定了腳步喃喃著：“大小姐。”

“嗨！”驚雷火拍了李梵修肩膀，讓李梵修回神，笑著說道：“嘿，眼光不錯嘛，那是誰？看裝扮應該是水碧峰的弟子，長的確實是好看，你小子要小心了，水碧峰的碧水師叔可不好相處，最不喜有人對自己的弟子起這種念頭，慎重哦！”

李梵修回頭看了驚雷火，木木說道：“沒，你想多了，不是你想的那般。”

李梵修說完再向李冰云那里處看上一眼，卻見碧水峰主已經走去，便只好忍住相認的念頭。

“冰云。”碧水走到李冰云身旁。

“師父。”李冰云垂首像碧水。

“見到了？”

“見到了。”李冰云點頭。

“怎么不過去說幾句話？”

“弟子謹記師父之前所言教誨，我與狗子終究不在是一路人，如今試劍當前，我要保持心如止水的狀態，才能發揮出我最好的實力，見與不見都一樣。不見反而與我與他都更好。”李冰云低著頭冷冰冰的說道，將臉上的表情低頭掩埋著，讓碧水觀察不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不舍之色。

“嗯。”碧水很欣慰的點點頭，道：“冰云，你是我這一生，迄今為止遇到的最有天賦的孩子，甚至我那碧柔師妹的天賦都比不過你，李家被滅門的仇，早晚是要你來報仇的，如果你想你那兒時的玩伴從此在這蜀山平安無事度過一生，那就遠離他，不要將他牽扯進來，你與他太過親密密只會害了他，他沒有資格去報仇。”

“師父，我懂。”李冰云順從的點了點頭。

碧云點了點頭，道：“你去吧，去準備試劍，這次，有冰璃在手，這一屆沒人能贏的了你！”

“嗯。“李冰云已經恢復到冷冰冰打一張臉，面無表情應了一聲，走到一旁清靜之處盤腿打坐，調整狀態，泰然處之的態度，自然是充滿自信。

此刻，大殿之上，一眾弟子紛紛查看玉牌，之后去登記，尋找自己的對手。而坐在上首的各位的峰主，也都關注著下方的弟子，誰都希望自己的弟子盡可能避開那些種子選手，保存實力，奪得更好的名次。

“我是十六號，誰是十五號，出來給小爺我瞧一瞧。”

“我是四十三，師兄，你是多少？”

“哦，我是四十四，師弟，你棄權吧還是，少挨一頓揍吧。”

……

大殿之上，各種聲音此起彼伏。

“哎，”驚雷火摟著李梵修的肩膀，笑瞇瞇的說道：“你多少號，是不是跟我對戰，我可是很想跟你對戰的，看看你到底是謙虛，還是真那么弱。”

“我？”李梵修低頭看了手上的玉牌：“我還沒來及看。”

“那就看看。”

“我……..”李梵修查看一下玉牌，不禁語塞，真是意料之外對數字。

“你什么啊？”驚雷火接過李梵修手上的玉牌，心神進去一看：“你，你這么好運！”

李梵修無奈的笑了笑，意料之外的好運氣，道：“嗯，我八十一號，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