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后院只有一棵樹葉稀疏的大樹,地上都落滿了還是鮮綠的樹葉,花圃也是一片狼籍,這是連日暴雨造成的。
老人是太守府的老管家,叫做徐際,聽了他們的來意后,也沒說什么,只是領著他們到了后院。
“老頭,你帶我們來這干嘛?”寶環耐不住性子,說道。
徐際笑了笑,“你們要做的事情是為了賀州百姓,但最后是救是害我如何得知,又豈能放心的托付給你們。”
“還請徐老放心,我等一定盡力挽救賀州。”莊云端道。
“盡力如何不盡力又如何,賀州已是一座廢城,該怎樣就怎樣吧,老朽存了些米糧打算茍言殘喘幾天,但可從遠方來,總需要招待一下。賀州已經封城,只能進不能出,吃過這頓就跟老夫一起等死吧。”徐際長嘆一聲。
“你這老頭,官印你沒有便沒有,還要拖我們一起死想得美,本姑娘不信出不去。”寶環語帶不屑。
“不得無禮!”莊云衡呵斥道,寶環雙手抱胸,“哼”了一聲,跑到一邊去了。
莊云端尊敬地對徐際道:“徐老既知賀州百姓危矣,與其聽天由命,不如讓我等試試。”
“這樣說吧,官印確實還在府中,只是這種時候有無官印也沒關系,若你們有能力自能挽救賀州。”徐際望著越來越暗的天色。
“可若有官印,那些還在駐守賀州的士兵定會聽我們的號令,有了官印也能先立聲威,行動起來事半功倍。還請徐老將官印贈予我等,賀州之事一畢定當歸還。”莊云端道。
徐際不語,只是笑著看著天上愈發密集的烏云,良久才道:“又要下暴雨了。”他搖搖頭,自顧地走了。
莊云端還想叫住他,寶環卻在不遠處喊道:“算啦,不用求他了,不給就不給,我們現在應該想法出城,洪水未退,暴風雨又要來了,總不能在這等死吧。”
莊云衡瞪了她一眼,寶環憤憤地轉過身不說話了。
太守府地勢較高,看房屋梁木上留下的被水浸泡的痕跡該是演得不多,但其他地方就不一定了。近幾日暴雨暫歇,洪水雖有些退去卻也未完全退去,若是再來一場暴雨,江堤怕是難以再次承受,屆時就連太守府也不是淹一點這么簡單了,估計賀州將會全城淹沒。
“當務之急是加固江堤。”清荷道。
“暴雨還有大約一個時辰就來了,就我們五個?別逗了。”寶環看了看天邊昏暗的烏云,嗤笑道。
“我們不會真的死在這里吧?”小石子亦是一臉擔憂。
莊云衡和莊云端都沉默不語,似乎都在沉思著什么。
“云端,我聽說以運用內力可將聲音擴大傳遠。”莊云衡突然開口說道。
莊云端點頭,“五哥的意思是......我明白了,只是需要找個高處方能令聲音傳得更遠。”
高處?眾人皺眉,不光賀州地域,大炎朝境內除了一些塔還真沒什么很高的建筑,可城內并無高塔,如何能找到適宜的高處?
“城墻!城樓!”寶環突然叫道。
眾人恍然大悟,城墻用于防御,不光厚而且很高,建于其上的城樓更高。
“能登上城墻便夠了。只是上面還有守城的士兵,斷不會輕易讓我們上去,我雖身負武功,但也難以對付這么多人,何況時間不多了。”莊云端眉頭緊皺。
“能登上城墻就行了是吧?交給我們吧。”寶環咬咬牙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老娘豁出去了!”
寶環拉著清荷不知跑到了哪里,再出現的時候兩人都裹上了厚厚的斗篷,這種季節若不是暴雨降至有些涼爽,估計她倆要熱死。
“你們這是干嘛?”莊云衡疑惑不解。
清荷立馬紅了臉,頭都低到了胸前。寶環咳了幾聲,“不用你們管,總之山人自有妙計,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一行人到了城墻下,抬頭看上去便可看到幾個士兵,還有的估計被城墻擋住了。聽徐際說,前賀州太守逃跑之前下了死令要士兵們堅守賀州,有些人逃走了,可還有死腦筋不要命還在這里守著,再加上祁州派來封城的士兵,人數雖不太多,但也不少。
寶環與清荷相對視了一眼,一齊脫下身上的斗篷,這才露出了里面的真相。
其余三人皆是目瞪口呆,只因她們竟穿得十分暴露,兩人又都頗有相貌,這樣一看倒也十分動人。
清荷的臉紅得像個紅雞蛋,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寶環則是稍有些不自在地看往別處,“咳,太守府內總會養著些舞姬之類的吧,我問了那老頭去找的這些衣服。”
“你是想用美人計?”莊云衡道,“就你這樣還美人?別嚇到人家。”
寶環怒視他,一跺腳,拉著清荷頭也不回地走了。
莊云端發現自家皇兄的臉比天邊的烏云還黑。
“清荷,你要記住,這是為了賀州百姓,待會兒一定要自然。”寶環一邊走上城墻一邊說道,不一會兒她們便遇上了守城的士兵。
“什么人?”士兵雖是厲聲質問,但一看到她們眼睛都直了,更沒出息的連武器都掉了。
“賀州都成這樣了,我倆不是尋思著都要死了,不如來犒勞犒勞大爺們,大爺們整日受座廢城真是既委屈又辛苦。”寶環努力模仿著青樓女子的嫵媚,走上前貼近了前面領頭的士兵。
都是正常男人,好色也是正常的,哪里經得起寶環如此地投懷送抱。清荷一看寶環都豁出去了,自己也咬牙模仿著寶環剛才的樣子,倒比寶環還誘人。
士兵們都忘了自己的職責所在,抓著她們的手不放,空余的手不安分地就要往她們身上摸。清荷強忍惡心,不敢亂動,生怕破壞了計劃。
沒有了抵抗能力的士兵們,莊云端處理起來自然輕松,一下就放倒了一群,還沒等他們一親芳澤就全都倒在了地上,將要落在清荷胸上的手被莊云端一把扭得脫臼,連莊云衡都能將一個抓著寶環手臂準備摟著她親的士兵都能踹到一邊,可見好色也是很誤事的。
莊云端趁著后面的士兵還沒到來,趕緊登上城墻,運起了內力,放聲道:“賀州遭難,若是有志之士,該挽救危城,眼下暴雨降至,若江堤決堤,則賀州淹沒而無生機,要救賀州當盡綿薄之力,則賀州不亡!賀州不能亡!”
莊云端的聲音借著體內功力擴大傳遠,想是大都能聽到,現在就看賀州的運氣了。
就在莊云端傳聲全城的同時,其他的守城士兵匆匆趕來將他們包圍。
“你們難道想讓賀州真的成為一座死城嗎?!”莊云衡用盡力氣一聲怒喊,結果眼前一黑,要不是身旁的寶環用力扶住他,他就倒在地上了,不過他這一吼倒是讓士兵們頓住了步伐,不難看出他們都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