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覺察誰的目光有些不同于其他男子那般露骨,萱瑤順著閣樓望了過去,終是在對上顧清歌眸子時定住了視線,被遮掩的面容看不清情緒,但那雙魅惑人心的眼眸卻是帶了淡淡的一抹訝異。
只一瞬便消散的驚訝,顧清歌不確定自己是否看花了眼,未想明白,萱瑤卻已經施施然走下閣樓,哄叫著她名字的眾多男子也早已圍了上去,但她像是未察,又或是早已習慣,徑直朝著顧清歌而來,那些男子便也跟了過來。
“公子,怎么稱呼?”萱瑤在她面前站定,淡淡問道。
“顧,古韻。”出于習慣,顧清歌差點脫口而出自己姓名,但轉念一想,立時改了言辭。
那萱瑤姑娘一聽,只點了頭,對之前喚她下樓的女子說道:“嵐姨,準備雅間。”
連肅與顧清歌稍稍詫異,那女子看著不比萱瑤年長多少,怎的如此大的輩分。
但未細想,只道今日是為哥哥的事而來,萱瑤姑娘才是他們要尋的人。
不過,萱瑤這話一說,圍在她身邊的眾多男子便不樂意了,紛紛埋怨著:“萱瑤姑娘見客規矩頗多,怎么今日要為這小公子破例了?”
“嵐姨,這事我們不應,想見萱瑤姑娘的哪天不是排著長隊,這小公子是何人,說見就見!”
嵐姨一聽,忙瞪了萱瑤一眼,訕笑著說道:“哪里話,萱瑤見客自是要按規矩來,”頓了頓,她望向顧清歌二人,“古公子,不好意思,傾煙閣有傾煙閣的規矩,您要是想見萱瑤,可是要跟著規矩走。”
“不知這規矩是怎么個說法?”顧清歌倒也未強硬著拒絕。
“我們萱瑤每日都會出個題,若是您答案雅致不俗,令萱瑤滿意,不用銀兩,便能與萱瑤同處一宿。”
這萱瑤的心思倒是出乎意料,花巷的女子竟還有這般的?
早已出好的題經由嵐姨掛在了樓閣之上,萱瑤姑娘就在旁搭了張桌子,細細煮著茶水。
鶯燕鳴春無他意,清風自醉笑看人。
這便是萱瑤所出之題,未有提示,也未說怎么個解法,只叫在座各位自行想象,有什么便說什么。
顧清歌若有所思,連肅撐著額角,似在想題,又似犯了懶,倚著桌角休憩,只有那些叫嚷著要隨規矩的男子,笑著對正耐心煮茶的萱瑤道:“今日這題簡單,本公子一看便明了!”
“那公子何解?”萱瑤只淡淡應聲,眼睛都未抬一下。
那男子不甚在意,眉眼盡是別有居心的笑意,指著那題便道:“這鶯燕不就是指萱瑤姑娘你么,那春,公子我便不說了,在座有誰不知,這清風自醉笑看人,不就是我的心魂都叫你勾走了。”
話畢,那笑意未減,竟似更得意了些。
誰料在場卻突然一片哄笑,瞧著萱瑤姑娘的眼睛也多了些不干凈的東西。
不過,萱瑤卻依舊安靜的煮著茶,說道:“公子說笑,還有人要答么?”
“柳公子這般污言穢語,萱瑤姑娘不必聽去,”又一男子,模樣倒是干凈,舉止也比那柳公子斯文多了,他拱手道,“鶯燕乃象征春意,姑娘不過是在說春風和煦罷了,柳公子所言實在叫人不敢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