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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靈符

  • 靈印使者
  • 飄渺小楓
  • 3121字
  • 2020-10-12 18:02:02

銀光急速劃過空氣,赫現(xiàn)出幾道透明的殘影,年輕人的攻勢越來越迅猛劇烈,刀刃夾雜著水霧席卷而來,帶有著蓬勃的殺意。

他圍繞著小伙子高速地閃動,長刀在他的身上一觸即走,每一刀下去,小伙子的皮膚就裂開一道狹長的口子,可卻沒有流出一絲鮮血,而是濃郁的黑色煙絲。

小伙子的身上已經(jīng)布滿大大小小的傷痕,他現(xiàn)在整個人就像是個殘破不堪的煙囪,正騰騰地冒著黑煙,但肉體又在不停地自愈重組,他勉強保持著這個較平衡的臨界點。

他其實也在嘗試著進(jìn)攻,可年輕人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刀滑出的軌跡流暢得像細(xì)雨的絲線,毫無停滯與破綻,而且還相當(dāng)有耐心,絕不貪圖一刀取勝,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連年輕人的衣擺都碰不到。

時間就這么一分一秒地消耗著,天色愈發(fā)昏暗,天空沒有月亮,濃郁的烏云籠罩了一切。

顧方焱縮在小巷盡頭的角落里,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報警,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說明情況,說實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眼前的這兩個人簡直像是野獸在廝殺,每一次的進(jìn)攻都充滿了殺意,尤其是那個小伙子,仿佛失去控制的雄獅,要把所看到的一切都撕碎掉。

老實說自己早就該溜了,可他的輔導(dǎo)資料還在這里,如果讓那些學(xué)霸們知道自己心愛的筆記全部都打了水漂,就算他今天不被那兩個人給弄死,早晚也會被學(xué)霸們給活剝了。

戰(zhàn)斗還在繼續(xù),小伙子的手掌彎曲成爪抓向年輕人的頭頂,他已經(jīng)被逼得沒有耐心了,兇性完全暴露了出來。

年輕人側(cè)身躲過進(jìn)攻,小伙子的手臂揮動幅度很大,給了他最佳的進(jìn)攻機會,只見他迅速旋轉(zhuǎn)刀柄,刀尖在雨中劃出一道凄冷的圓弧,猛地一個直刺將長刀捅進(jìn)小伙子的胸口,鋒利狹長的刀身整個兒送進(jìn)了小伙子的心臟,將他牢牢釘死在了墻上。

世界突然陷入寂靜,剛才還是刀劍嗡鳴身影閃動,一瞬間卻又好像全部靜止了。這完全是野獸間的攻防,每一擊都能置敵人與死地,每一擊都能在瞬息間結(jié)束戰(zhàn)斗。

“你浪費了我不少時間。”年輕人冷冷地注視了他,幾縷黑發(fā)被雨水沾住臉頰,他的目光冷酷如北極凍土層的山峰。

小伙子緊繃的肌肉漸漸放松了下來,這一擊徹底刺穿了他的心臟,他的力量在流逝,生命也在流逝。但他居然在微笑,被長刀貫穿心臟的小伙子輕輕地笑了起來。漆黑狹長的裂縫朝他的面孔蔓延開來,他的臉像一面逐漸崩壞的墻壁,五官在緩慢地裂開,體內(nèi)有股無形的力量在撕裂著他的身軀,他的笑容那么猙獰可怖,卻又透出刻骨的嘲諷。

年輕人緊握刀柄的手不敢有絲毫放松,“你笑什么?”

“沒什么,只是覺得很好笑。”小伙子的面孔變得異常駭人,他的右眼眶已經(jīng)被黑縫撕裂,嘴角有一道狹長的裂紋長達(dá)耳垂,在昏暗的光線下看起來就像是破碎的小丑面具。

“我們鬼的生命,在你們驅(qū)魔人看來,是不是毫無意義?”他似乎放棄了反抗,抬頭望天,透過小巷的水瓦屋檐,他只能看到沉沉的黑暗。

“毫無意義。”年輕人緩緩地說道,“既然是鬼,哪還有什么生命可言?”

完全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小伙子的眼瞳中有什么東西黯淡了下去,仿佛燭火在夜晚悄然熄滅。

但是下一刻他突然大笑起來,聲音嘶啞而恐怖,像是魔鬼在火焰中的肆意狂笑。

他的面孔徹底扭曲,無數(shù)尖銳的黑刺從身軀裂縫中涌出,像是雨后的春筍在急速地突破泥土的束縛,他的眼睛完全變成了幽藍(lán)色,眼眶深處像是燃起兩團瘋狂搖曳的鬼火。

他終于“魔化”了。

等待了這么久,已經(jīng)沒必要再堅持下去了,不如將一切點燃,用無窮無盡的怒火燒灼這個無情的世界!

海嘯一般磅礴的力量源源不斷地涌出,心臟在以驚人的速度愈合,重生的血肉壓迫著長刀,將其緩緩頂出體內(nèi)。

年輕人不假思索地暴起,拔出長刀,斬雨成圓!那一刻長刀呈現(xiàn)一種詭異的暗金色,仿佛一道斬斷虛空的閃電。

既然目標(biāo)已經(jīng)魔化,那就沒必要絲毫留情了,他將開始驅(qū)魔。

魔化后的小伙子已經(jīng)不能稱作是人類了,他的身軀猙獰而怪異,漆黑色的晶刺宛如逆生長的鋒利骨骼突破體內(nèi),指骨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生長,刀刃般的黑刺就像是猛獸的利爪,黑色的血液遍布血管,膨脹得幾乎要爆掉。

年輕人的長刀和小伙子突出的黑刺相切發(fā)出錚錚之聲,狹長光滑的刀身上流轉(zhuǎn)過一串火花。

長刀已經(jīng)無法再傷到他了,砍向他造成的傷害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他的愈合速度。年輕人從腰間掏出一道靈符,古藤紙上用血液般猩紅的液體潦亂地勾勒出一個神秘猙獰的圖案,像是某種邪惡的詛咒。

驅(qū)魔人從來就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完全站在正義這一邊,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有時候,他們反而象征著絕對的暴力,那種冷酷與肅殺能讓所有與他們對峙的鬼膽寒。

這個人到底還是太天真了,他嚴(yán)重的低估了驅(qū)魔人的實力,這個神秘古老的組織已經(jīng)延續(xù)了上千年,千百年來他們從未停止過對迷失在人間的鬼的追殺,他們每個成員都是最鋒利的刀鋒,雖然他們彼此之間幾乎從未合作過。

小伙子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驅(qū)魔人,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誰,他只清楚他們是處決世間一切惡的化身,而鬼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罪惡,無法赦免的罪惡。

他從不覺得驅(qū)魔人是一群只會揮舞長刀亂砍的莽夫,他們的手段極盡凌厲血腥。他也從不覺得只要自己魔化就一定會戰(zhàn)勝他們,魔化后的鬼就是完全墮落的鬼,在肆意發(fā)泄的時候生命也會隨之消逝,這是一個必死的選擇,可他根本沒有選擇。所以他忘記了一切,沉浸在無窮暴力帶來的快感中。

年輕人將指間的靈符迅速丟出,原本輕薄的一張紙頃刻間變得鋒利如同刀片,靈符劃出一道橙色的軌跡,血色圖騰明亮得像是在燃燒。

那一刻年輕人的指間浮現(xiàn)出一圈金黃色的細(xì)小符文,發(fā)出撞擊青銅般的沉重鳴響,使得空氣都為之一震。

靈符劃過鬼的肩膀,下一刻,原本堅不可摧的血肉摧枯拉朽地被其斬斷,他的右臂掉落在了地上,濃重的黑霧洶涌而出,仿佛足以凝固出黑色的血液。

斬鬼符,極具暴力風(fēng)格的利器,即使是魔化后的鬼,在其鋒芒之下也猶如螻蟻。

鬼痛苦地嘶吼起來,他用僅剩的一只手臂在拼命地?fù)]舞,切割,他發(fā)瘋般破壞著眼前看到的一切,石磚碎礫肆意飛濺,墻壁上到處都是猙獰的裂痕。

劇烈的疼痛幾乎要將僅存的意識撕裂,他的腦海被燃燒的一片通明,他仿佛在不停地墜向深淵,只能不停地攻擊,不停地?fù)]舞,只有這樣他才不會被痛苦吞噬。

他在狂笑,他在廝殺,宛如重歸世界的魔鬼。

年輕人游刃有余地躲避著鬼的攻擊,那是最原始最狂野的攻擊方式,從頭到腳都是破綻,他靈活地躲閃著,深色風(fēng)衣在雨中狂舞,他敏捷而輕盈,像一個優(yōu)雅的舞者。

在這種狹窄的空間下如果使用爆破符,估計兩個人都得嗝屁,而且這一帶還住著一些老人,說不定還會把事情鬧大。所以他一邊在躲避,一邊一個勁兒地朝鬼的破綻處丟去一張又一張斬鬼符,很快鬼的軀體就已經(jīng)支離破碎,重重倒在了地上。

魔化后獲得的力量消失殆盡,魂魄如同海嘯破堤般掙脫肉體逃逸而去,幽藍(lán)色的靈魂仿佛擁有生命一樣在雨中痛苦猙扎,又像是在狂歡縱舞。

他的意志已經(jīng)徹底死去,木然地注視著地面,看著雨水在他眼前湍急流過。

他想說些什么,可他的面孔已經(jīng)殘破不堪,再也發(fā)不出聲音了。那個驅(qū)魔人說,鬼的生命毫無意義,什么都是假的,一切都是海市蜃樓,就像陽光下的泡沫。

確實是這樣,也正因為這樣,他們享受著人世間的每一刻歡愉,肆意而狂妄,最后淪為幻影,消逝在陽光中。

鬼的一生本該就是這樣,肆無忌憚,了無牽掛。

可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回蕩著一個女孩的身影,她那頎長的身姿,她那仿佛被陽光浸滿的眼睛。她還給他打電話說要陪她去看電影,他從不喜歡看電影,但他喜歡陪著她,所以不管她去哪兒都無所謂。

電話那頭的聲音是如此的動人,仿佛天籟,他靜靜地聆聽著,忘記了下雨,忘記了一切,卻被一個臭小子給撞了,手機都給摔壞了。想到這里他突然覺得好笑,可他已經(jīng)沒有一張可以微笑的臉了。

他馬上就要死啦,什么都不會留下。

小伙子的身軀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坍塌消融,像是經(jīng)過加速的生物腐化過程。

殘破的軀體很快在雨中融盡,除了周圍留下的狼藉與瓦礫,這里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靜靜的,唯有雨聲,帶有無盡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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