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巧婦難為
李小白和李太白率先進入了徐老板的房間,見里面果然留了一封書信。
李太白展開書信,很快看完就遞給了李小白,李小白卻遞給了后來的邢掌柜,訕訕笑道“你們這的字我有點認不全,嘿嘿,還是邢掌柜來念念吧?!?
“我走了,去找尋我的理想。徐承眀”
“完。。。完了?”李小白驚詫道,也太草率了吧。
拿過那封信一看,雖然有幾個字還真有點不認識,可確實只有一句話。
“哎,我早該想到的,這貨就是個坑啊,從看到的第一眼開始,只是沒想到這坑這么巨大?!崩钚“缀軣o語,走得也太瀟灑了吧,好歹辦個歡送會啥的嘛。
“他昨日聽到了我們兩的對話,所以他悄悄地走了。理想?怕是想早我一步實現吧?!崩钐讓χ钚“讗澣徽f道。
“那他的理想是什么?”
“不知道?!?
“切,只是一個借口罷了,我估計。。?!崩钚“淄蝗恢棺≌f話,想到了什么,臉色大變。忙對邢掌柜問道“邢掌柜可知太白樓賬上還有多少錢?”
“昨日徐老板支了十兩銀子,還有二十兩,只不過。。。。。?!毙险乒裼杂种埂?
“不會就是昨日得的那三十兩吧?”李小白問道。
“正是。只不過。。。。。?!毙险乒衩黠@是有話,卻老是只不過,只不過的,肯定是壞的消息。
“不會還欠了錢吧?”李小白猜測道。
“正是,正是,小白就是聰明,我們還欠了菜市大約十二兩銀子。過兩日就到了還錢的期限了?!毙险乒駥τ诶钚“滓豢诰偷榔屏俗约旱膶擂?,顯得很高興。
李小白現在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將整個事情捋了捋,說道“也就是說,現在太白樓,整個資產,除了酒樓本身,就只有八兩銀子了?那夠我們買多少菜的?”
邢掌柜赧赧說不出話來,他也覺得現在這種情況好像不太對了,徐老板在的時候還可以將酒樓賣掉,暫不管能賣多少錢吧,可現在徐老板走得無影無蹤了,雖說簽了那個什么股份制契約,可自己和李小白都沒有賣酒樓的權限,現在連買菜的錢都沒有了,就算李小白廚藝再精湛,怕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如果再見到徐大老板,我一定要當面噴他一口鹽汽水,再把他的股份給稀釋掉,讓他哪涼快哪待著去吧!你們也要噴!”
陳小二低聲說道“鹽汽水是何物啊?是加了鹽的水嗎?”
李小白現在沒空解釋給他聽,又對邢掌柜問道“就沒有什么辦法能籌措到些銀子或者賒借些菜嗎?”
邢掌柜說道“將欠了菜市的十二兩銀子還上,應該可以再賒借些,只是怕也賒借不到什么東西。。。。。?!?
“那后臺呢?太白樓就沒有官面上的后臺?”
李白咳嗽了一聲,說道“這,原來太白樓是幾年前,我同窗好友梁棠,在成都做長史時關照一二的,只是他已經三年前已經調走了?!?
李小白聽了這話,就只能保持沉默了,離開了徐老板的房間。
見他如此狀態,眾人連打掃的興致也不高了,顯然對現在的情形都感到一種失望,昨日對李小白廚藝的幸福感都感覺淡了許多。
李小白想自己靜一下,好好考慮這場仗要怎么打,怎么能在短時間里賺到買菜的錢。他來到昨日與李太白夜談的那個望江臺,看著錦江上依然穿梭著許多的行船,碧波之上還不時有魚兒翻跳出江,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讓人溫暖的亮光。
“小白,要不帶著你說的那個祥瑞,和我一同去長安吧?太白樓已經是強弩之末,何必要苦苦支撐呢?”李太白出現在包廂間。
不得不說好好梳理一番的李太白,還是極具美男子的形態的,深邃的眼神,高高的鼻梁,有點像后世一個叫做“梁朝偉”的明星,只是多了一些胡子。
李小白轉過身來,背靠錦江,身體站得筆直,很堅定地說道“我李小白絕不會在逆境中退縮,即使是輸,我也要輸在攀越的山上!”
看著眼前年輕的李小白,一半的身體被陽光籠罩,眼神中透露出絕不認輸,右手捏成了一個拳頭放在胸前,像是在千軍萬馬中對著敵軍吶喊著“沖啊”的將軍,只有戰死,沒有退卻。也許我真的老了,李太白的內心被激起萬丈的雄心和一絲絲對年華的傷感。
“好,好,好!”李太白拊掌拍了幾下,連聲大叫道。
“那青蓮居士能不能借點錢周轉一下啊?”李小白立馬化拳為掌,伸到李太白的身前,諂媚地笑道。
李小白這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讓李太白一點準備都沒有,怎么一個人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轉變了氣質了呢。
李太白“啪”一下,打落了李小白伸在身前的手,沒好氣地道“我是個窮鬼,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然我怎么會欠了徐承眀五日的酒錢?!?
李小白立馬大義凜然起來,道“對了,我正式通知你,現在太白樓歸我罩著了,你的酒錢不能拖了,趕快還錢,不然告你上官府哦。。。。。?!?
“你,豎子。。。”
李小白的無恥可把李太白氣壞了,都罵了起來。
李小白搓了搓手,立馬又換回道諂媚的表情,道“不要怪我嘛。我現在缺錢啊,人窮起來,就什么辦法就得想不是。你是大才子,好歹有些人脈啊,借點錢應該不難吧?”
李太白干脆不看李小白在那玩花樣,自己在包廂中找了個位置,剛好也讓李小白看不到,可李小白卻從望江臺進入到包廂,在李太白的身邊也坐了下來,顯然就是要逼他借錢了。
李太白只好嘆道“有道是,人走茶涼,我已經離開蜀中十幾年了,人情關系早就淡了,在這成都也只是和兩人熟一些,一個徐承眀已經跑了,還有一個卻萬萬不敢去找啊?!?
“為什么不敢去找?難道是你的老情人?”
“自然不是,只是這人和徐承眀有舊怨,絕不會出手幫助太白樓的?!?
“不會是聚仙閣的肖總管吧?”李小白胡亂猜道。
“我怎么會跟這等商人相熟,你莫要拉低了我的格調?!?
靠,李小白對李太白豎起中指,沒有商人,你還能到處混吃混喝嗎!
“我和徐大老板都是商人,你不會一直在心里鄙視我們吧?”
“我和承眀是以詩會友,不可同日而語,至于你嘛,嘿嘿。。?!?
李小白一頭黑線,還敢鄙視我,手又伸了出去,道“還錢,今日不還,就賣身抵債?!?
李太白“哈哈”大笑起來,顯然戲耍了李小白一番,心里也很是痛快。卻自顧自的說道“那時我和承眀來到成都,還加入了這里的浣花溪詩社,在那里又認識了兩人,我們四人關系最好,經常一同踏青論學,可惜。。?!?
“可惜你后來欠錢不還,跟他們三人鬧掰了,他們三人都都封你為成都第一賴,對不對?”李小白裝作很好奇的樣子,把接下來的劇情給編好。
李太白愣了一下,又是一陣大笑道“哈哈,若真是你編的這個情節,被封為成都第一賴也無妨!”
呃。。。果然夠無賴。
“我們四人中,只有我早已婚配,另外三人卻是兩男一女,都是大好年華,他們三人,哎。。。。。?!?
狗血劇情啊,三人行,這是上黃金檔的節奏啊。李小白暗自腹誹。
“我再猜一下吧,肯定是那女的喜歡徐老板這貨,可偏偏跟另外一個男子有婚約在身,徐老板就是愛而不得,那男子卻是得到了身體得不到真愛,然后兩人互相看不順眼,那女的夾在中間,最后就分道揚鑣,恐怕現在這女的應該上了天堂,那就是完美的黃金檔了。”
“這。。。你。。。雖不中亦不遠矣。”
開玩笑,這么多年虐戀劇白看啦。
“那不中的是什么?”
“承眀并不喜歡婷妹,他拒絕了。婷妹和謹康開始也并沒有婚約,只是后來兩人確實結為了夫婦,可婷妹始終郁郁寡歡,身體也并不好,為謹康生了一女后,竟然一病不起。。。。。”
“哎,原來愛而不得的是這女子?!?
“最讓人可氣的是,原先謹康雖然愛慕婷妹,可我們都是一直看好承眀和婷妹會在一起的,可他竟然連緣由都不說就拒絕了婷妹,然后一聲不吭離開成都兩年,回來后還借了我的由頭開了這家太白樓,跟謹康家傳的福滿居打擂臺。。。。。。”
李小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顫巍巍地道“你。。。你說他們家的酒樓叫什么?”
“福滿居啊,也在錦里長街。”
李小白的腦海中浮現了那個絕美的容顏,她竟然是徐老板情敵的女兒,我說怎么她聽到太白樓就一聲不吭地走掉,如果她母親是因為徐老板郁郁寡歡,最后還上了天堂,那這可就是血海深仇了,自己現在還在太白樓里,還怎么泡她啊!
李小白突然對徐同有了無比的怨念,比他留下個買不起菜的太白樓要強百倍千倍的怨念,看趙穎兒的模樣,她娘必然也是絕色啊,這樣的妞你都不要?要是你們成了婚,趙穎兒不就是你的女兒了,那我直接來太白樓不就可以做你的女婿了,我勒個去,現在成了死敵,你到底是鬧哪樣啊!
不行,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制造困難也要上,好不容易碰上這么讓自己動心的女子,怎么能放過,死敵怎么了,就憑自己這黑馬王子的名頭,不信拿不下來。
李小白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顧身上的灰塵,向李太白問道“他們的女兒可是叫趙穎兒的?你可知道她有沒有婚約啥的?”
“咦,你認識穎兒?問她的婚約作甚?”李太白的警覺性還是挺高的嘛。
“不瞞你說,我來到成都,第一個認識的就是穎兒,我發現自己已經深深喜歡上了她。”李小白深情地說道。
其實這貨明明是先捏了小蓉的屁股,才認識了趙穎兒。
“呵呵,穎兒可是恨極了太白樓的,凡是和太白樓搭上一點關系的,她都絕不會假以辭色,怕是對我這個李伯伯也是心有不忿久矣。”
靠,混得這么慘。
“那你說的在成都還認識一位,就是福滿居的老板,穎兒的老爹?”
“不錯,不過我相信,他絕不會幫助太白樓的,所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找他幫忙這條心我可以死掉,不過,喜歡穎兒這條心,我可不會輕易死掉的?!?
“哈哈,那就更是癡人說夢了,我敢說你就算只是為太白樓做了一道菜,穎兒必然對你沒有一點好臉色?!?
“那要不要賭一下?”李小白帶著一臉的奸笑。
“賭什么?”
“我不是要把土豆給你帶回長安嗎?你畢竟會得到許多賞賜,官位、爵位,這些就算了,但是金銀財寶啊,這些都得歸我,怎么樣?”
李太白沒有一絲的猶豫,他可不相信李小白能追到趙穎兒。“賭了便是,但是你若輸了,怎么樣?”
“我若輸了,就免費給你三年廚子,不要一文工錢。”
“好!”想到李小白的廚藝,李太白才發覺自己好像又餓了。
“不知今天吃些什么???”
對哦,李小白看了看外面的天,好像到下午三四點了,這一天竟然都沒吃,說怎么剛才就一直覺得中氣不足。
“我得去外面買些菜回來了,今天恐怕太白樓還是沒有什么生意了。”看到李太白好像很期待的樣子,又補充道“那個什么,今天就不招呼你了,現在就把土豆給你,我會告訴你培植方法和一些注意事項,你就盡早上路去長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