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6章 竟如霧夜決血濺

  • 九鷹血雨傳
  • 霄落染云
  • 10410字
  • 2020-11-12 23:41:38

林軒漸漸松開了他的脖頸,他摸著痛紅的脖頸,劇烈咳嗽幾聲:“

多年前,我為了一己私欲相繼滅掉了許、白、夜、林四家,我為的是便是想要將《鷹驕北經》只要我得到了此秘籍,雖不能言之武功高手,但是自保還是不成問題??墒?,我終究還是失算了……”

眾人聽到后顯然是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事實。他們如坐過山車似的,一會兒生至一千米之高,一會兒而又落至二米之低。整個都是搖搖欲墜的。

鄧哲咬著嘴唇:“但是你們不要自以為有多么苦,可是我心中的苦又有誰知道。你們覺得家庭破碎便會覺得痛恨難當??墒悄銈冇钟姓l知道我,想想三十多年前那個時候我也不過是十歲的孩子,我生活在鄧家村,村里百姓是那樣的和藹可親,我記事起就是在湖邊,冰冷的湖水都拍打在我身上,又好幾次我都被湖水沖走了,可是我能做什么?我只有拼命的爬,拼命往岸邊爬,因為我知道只有回答岸邊才有生還的可能,在這時一雙有力的大手將我抱起,把我帶回家?!?

眾人聽完后,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他擦拭著臉頰的淚水:“不必這樣看著我,你們這些武林人士,將我家庭滅了自己還覺得心安理得,我問你們這些年過的好嗎?

自那日起是他們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是他們照顧我,那十年的時光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墒翘煊胁粶y風云,一日一群黑衣人來到我家將整個村里的人無論男女老少見人就殺,可是唯獨就是沒有殺我,或許是留下我,要我要給他們報仇吧,畢竟一個人痛苦著活著才是最致命的打擊。

琴紫怡在一旁反復斟酌后道:“

黑衣人誰都可以扮,但是有一種描述不了那便是武功。鄧哲,你是從何處得知滅村者是許白林夜四大家的?”

這句話確實問住了他,在腦海中搜索著線索,終于在一個地方停住了。他道:“是多年前的一天,有一位神秘人說滅我村之人是許白林夜四家,只有我滅了,才算是真正為他們報了仇。

眾人聽著他一聲聲講述,雖有迷茫,但是也八九不離十。夜寒羽握著劍不斷的砸在地上,不多時就已經砸出一個小坑。“鄧哲,你著實可憐,先被滅了自己的家,又被有心之人所利用,可是江湖有此等卑鄙的手段那只有……”

“華驍龍!”他們巫崆派干得都是擺不在明面上的勾當,他們已經喪盡天良,又怎么會管別人能不能活?他們每個人雙手都沾滿了鮮血,他們的無奈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逆子,快不快快回來!”這時一道聲音傳出,只見一人落在他們面前,定睛一看正是華驍龍,只不過眼中多了些憤怒,想要此刻便要將他殺死。

“你……你是那個神秘人?”華驍龍長笑:“是不是真的難道你自己的心里不清楚嗎?沒想到你這么好看一直跟著仇人替他辦事,即便你想殺我,但卻是不能,這世間千千萬萬的人都可以殺死我,只有你鄧哲不行,你要殺死我就是大逆不道!這既是不忠也不孝之舉啊?!?

鄧哲愣在了此地,倒退兩步,一臉迷茫望著他:“你是說,你便是我的父親?”

“父親?我可沒有這么好命,有你們這么一個敗壞門風的一個好兒子,所以我才不讓你跟著我姓?!编囌茏匀荒苈牭贸龅脑捴兄?,竟然自己真的是他的孩子,可是這樣的父親自己寧愿不曾有,他還甚至希望自己不曾來到這個世界上,是不是有沒有那么多痛苦與不順意的事情了。

世間不順眼的事情十之八九,又何必爭辯那么清呢?世間哪有那么多如意事,如意或不如意不過是好壞罷了,何必爭辯那么清呢?

鄧哲指著他暴怒而起,脖頸的青筋暴起雙眼似乎將要從眼睛中飛出。他緊緊握著拳頭:“那我娘呢,你可以不認我,但是我娘我必須帶回家?!?

華驍龍往懷里一掏,摸出一個墨黑色的袋子,往地上一扔,只見從袋子里滾出了一個中年婦女的頭顱,無疑這便是他的母親。鄧哲雙腿一彎跪在地上,抱起頭顱放聲大哭:“娘……娘,兒子不孝,我來晚了,讓您受苦了,對不起讓您毀在了這個人手里,我來帶您回家,回家……”

華驍龍看著他如今這模樣,竟然心中沒有生出一點憐憫之心,反而是無盡的嘲笑。他洋洋得意的看著他:“鄧哲,記住不過是一條人命罷了,我能讓她生也能讓她死。只要這不過是對你的警告罷了。你應該慶幸自己有一個好的娘,他臨死之前也是為了你啊,讓我放過你,我只不過下手重了一掌就將她拍死了。不過我告訴你啊,你可不要埋怨我,這可不關我事,她要不為你求情,我還會失手嗎?所以鄧哲便給我裝你有多孝順一樣,我們倆個都是同一條線上的螞蚱,可是你娘是我害死的嗎?不是,其實真正害死你娘的人是你,你才是最應該死的人?!?

鄧哲聽到他如此之言語,已經顧不上一切了,他已經被激怒起來了。拾起一把刀向他砍去,他身體微側輕輕躲過就在躲閃之際,華驍龍抓住他的手腕往他肚腹一桶。

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是真的竟然有人能夠殺死自己的親生兒子,這還是人嗎?即便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的兒子,原來最后導致四家被滅的人竟然是華驍龍,而鄧哲不過是他的一把殺人的刀。

他從出生就被親生父親所拋棄,一直活在仇恨當中,這一世活的很累,甚至沒有一天為自己而活,這一世都是仇恨所遍布著他,臨到最后竟然還是自己的父親了解了他。

生育之恩養育之恩,本來父母將孩子帶來這個五彩的世界,自己應該感謝他,可是他只負責將自己帶到這個世界上,卻沒有行養育之恩,根本沒有當起一個父親應該承擔的責任。

林軒一掌推出,他雖反應極快,但是這掌卻抵擋不住,直接將他打飛數米,趴在地上吐了一灘血。現在他已經受了嚴重的內傷,知道自己并不是這幾人的對手,便匆匆落荒而逃。

這時林軒扶起了他,此刻已經奄奄一息,喉嚨間有一口氣在來回流動,不過也極其微弱,好似下一刻就會斷氣。

雖說是他從中挑撥將他們家庭而滅,可是說到底他也不過被人利用罷了。其實也是一個可憐人,被人欺騙至此,這一生就是一場笑話,他又怎么會想到被他人利用至此,恐怕就連他自己也想不到,原本只是為了報仇雪恨,卻未曾想被親爹鉆了空子,活生生變成了殺人工具,而自己卻也是難逃一死。

鄧哲握著他的手:“林……林少俠,我……對不起你們,你們千萬不要學我,要……要擦亮眼睛看待事實,眼耳看到都不是……最真實的,你們要跟隨自己……的內心走。我這一生……十分愧疚……不知道終其一生為了什么?我……”

他斷斷續續說出這番話,未等完便已斷了氣。眾人看見他臉上是一抹笑容,想了想便也釋然了,他這一生真的是太累了,也太傻了,也太憋屈了……如今已死倒不如是一種解脫,他不用活著仇恨當中,自己也不用想自己父母為何要拋棄他,為什么……不過他在臨死之際也知曉自己并不是沒有人愛的孩子,至少他有一個和藹可親的母親,竟然為此付出了生命。

眾人見他已死,心上未免一種悲涼。他將手中的火把一扔,熊熊烈火燃燒起來,遍布整個樹林,恐怕這個樹林任何時候都沒有今夜這樣別樣紅。

鬧騰一番早已累得虛脫,看著天色再有兩三個小時便天亮了,他們便也沒睡覺。之前的客棧定是回不去了。一般客棧見客人不在定是焦急萬分,可這家客棧卻是不急看來是跟?????????????????華驍龍是一伙啊,這步棋下得好啊。

眾人便一深一淺的在樹林里走著。突然看到一所竹屋,但似乎已經有很久沒有住過人了,里面堪亂不已。這竹屋倒是處乘涼之地,可是現在他們定是沒有心情乘涼了。華驍龍重傷他們一定會來尋仇的,以后恐怕就難了。

他們坐在竹凳上,林軒當即發言:“各位無需擔心,這禍是我捅的絕不會連累各位。”

夜寒羽聽后一掌拍在桌上,杯中的水也灑出來許多。他緊緊抓住林軒的手:“林軒你給我記住,你不是一個人了,你還有我們,無論發生什么我們都是你堅強的后盾。未來發生什么我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我只想告訴你,單單憑借你一己之力是打不過他們的,我希望遇到事情不要自己一個人扛,多多想想我們大家。”

“對,不錯但是我們可不是嘴上說說的,我們跟他結為兄弟看他還有什么話說?!卑仔奕疽慌缘馈?

二人拉過他,跪于地,他們三人飲過酒,立下誓,便結為了生死之交的好兄弟。

白修染將兩只胳膊搭在他們二人肩膀上:“大哥,二哥?!?

他們露出喜悅的笑容,“說好了,我們可是一輩子的好兄弟不離不棄?!卑仔奕惧N了他一拳:“那是當然,一輩子的好兄弟?!?

人在世,能夠遇到能與自己無所不談的好兄弟真心難求。一起飲酒作樂豈不快哉!

二女看著他們三人豪言壯志不禁相視一笑,在他們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心愛之人。而墨凝纓只是將內心那份心中的喜歡深深埋藏在內心。但是即便是這樣眾人都看在眼里,真心為她加油,也十分看好他們兩個。可是誰也知道她對夜寒羽的心意,但是只有夜寒羽不知道。

她那日只身前去尋找夜寒羽可是自己卻不認識這位夜少俠,在這盲目中尋找,又頂著赤大的太陽,終于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當他再次醒來時居然有一位玉樹臨風男子守在她身邊,那名男子簡直就是夢中情人,她心中的白馬王子啊。

一番交談得之他便是苦苦找尋的夜寒羽。這時鄧哲偽造了一封信送他們手中,他們便也顧不得一切躍馬直奔約定地點。

可是經所種種,竟然未曾發現這就是華驍龍設的一個局,這個坑跌的慘啊。?

他們正當聊得不亦樂乎時,突然聽到遠處的刀劍聲。不禁心中一緊,林軒提起劍就朝外奔去。“軒,軒兒……”眾人想喊住他時已經來不及了。

林軒趕到時,只見七八人圍住了一個弱不禁風的少年,他的身上已經有數道傷痕,劍痕刀痕皆有之。這時一道劍風朝他后背刺來……

林軒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有什么萬一。

他迅速轉身拼盡全身的力氣抵擋住了這一劍,一招便了決了他?!?

看來此人武功不低啊?!绷周幰粋€激靈,拍著胸脯:“你走路怎能沒聲啊,大白天嚇死讓啊。”他抬臂擦了擦被嚇出的冷汗。

夜寒羽有些尷尬便笑了幾聲:“

他的武功如此卓絕,可是那圍這他那七人武功也不低啊。這下倒是有好戲看了,百年難遇竟然被我等撞上了如此那真是太妙了?!?

那七人從四面八方齊涌而上根本不給他留一點余地。他倒退了三步,“我來助你!”林軒大喊一句之后連連擊斃三人,他們便已然丟掉了性命。

這時他們已經注定到身后這幾人,現在想想都覺得膽戰心驚他們不過十七八九歲的小孩竟然能在悄無聲息間來到自己的身后而且自己還未曾察覺,如此武藝令天下沒有幾人能是他們的對手。

只見一人衣冠華麗,手持寶劍也不是尋常之物,看來這個人便是這群人的首領?!澳惚闶撬麄兊睦洗??”那人雖還有疑惑但也還是答了:“不錯,不知道閣下連殺我手下三人是何用意,是吸引我的注意還是想要無上的榮耀,還是數不清的金銀珠寶?!?

“這些我通通不要我只要兩個條件?!蹦侨私又f:“請說?!绷周幧斐鰞蓚€手指在他眼前搖晃著:“第一

放過他。”林軒指著傷痕累累的那個人。“第二呢?”那人接著又道。“至于這這第二嘛,那就是要你命!”

“得寸進尺?!蹦侨嗽僖踩滩幌氯チ?,本想著見他武功高強將要如今這副鬼模樣,恐怕令他考上三天三夜都不止。

既然已經鬧掰了那也不用藏著掖著了?!翱凑?!”林軒拔出劍一擋,劍鋒正抵于劍背上,他只倒退了半步,便已穩住。那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不!不可能這招下去不死也要重傷,你竟然毫發無損,我不信!”

他現在已經瘋了,幾乎都是不要命的打法。林軒見自己已經激怒了他而且劍法比之前要凌厲兇猛的多。自己只能盡力的躲開,有好幾次都差點重傷,好在他都慎慎的躲開了。

“砰!”兩劍相撞,他從地高高拔起,一招便將他劍之震斷,拼盡全力身上一轉一腳踢在他胸口之上。那人便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撞在了樹上。幾口鮮血吐出后,便撲通倒地再也沒有起來。

剩下三人見老大已死,心生痛恨?!芭榕榕椤睕]等他們三人出招,林軒就踢出三腳,三人嘴角緩緩的流出血,手中聚力一掌劈碎了天靈蓋,慘不忍睹。

眾人在剛開始只是為了救人,并未想要傷他們性命,只不過有時候即便心如此但是真正對敵只能全力以赴。即便如此也盡量不傷他們性命,可是他們卻是一招比一招猛。他們本是不愿傷其無辜,即便他們做了些有失俠義之事,但也不愿意草芥人命,可是如今這般再不下手死的就是自己了??墒请m然除掉了自己也沒有受傷但是心中不免有些傷感,畢竟剛剛還舞刀弄槍的數人轉眼間便全部成了死尸。

他們見地上那個人已經趴在地上大口大口著喘著氣,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只能隱約看到人影。

林軒扶起那人后,為他渡了些真氣以防他傷勢加重。那人撐著傷痛說道:“多謝各位的救命之恩,以后我這條命就是你們的,上刀山下火海我絕對眼睛也不眨一下?!?

琴紫怡喂來吃了藥后,便道:“

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此地?”

他思索片刻,便悲聲痛哭:“我姓榮名煒,山東人氏,可是半路上卻遭到仇人的追殺,我爹我娘還有兄弟姐妹相繼死在他們的手上。我堂堂八尺男兒竟不能為家人報仇雪恨,我還有什么臉面活在這世上,我倒不如跟了他們去。”

他握住觸手可及的劍朝自己脖頸劃去,林軒卻一掌將其擊落?!澳愕男悦悄愕母改副M自己所能保下來的,他們給了你們第二次生命,我相信他們也希望你好好的活著,也不愿看到你如今這頹廢的樣子,你樣子如何對得起他們!”

眾人見他實在是可憐便將其帶回了竹屋之中。墨凝纓準備了飯食他便一下吃了五大碗看了是真的餓急了,一路逃命也甚是苦難。

他向眾人一一謝過之后正準備離開,但是白修染卻將他攔住,死活不讓他離開。榮煒剛剛已經見識到了他的武功雖不及林軒幾人但是在這幾人里,武功倒也不算太差。這四人里除了天賦異稟林軒,剩下幾人武功相差不算大,要論差一點的那便是夜寒羽了,他并沒有五虎的武功,相對于這幾人終究還是差了些。而白修染雖說也是上流水平,也并未身肩五虎武功,但是他能集諸家武學所長補之所短倒是又一種境界。

他見四人都不如好惹的料,便乖乖的聽他暫且住下,找了一張塌倒頭就睡。

夜晚亭中,二人正在悄聲交談。不錯,正是白修染跟琴紫怡。

琴紫怡對于今日的所作所為倒是也知其意,只是他也看得出林軒是真心拿他當兄弟,真心不錯,只是如今這世道防人之心不可無。當然除了初來乍到那位,其余之人他們可以掏心掏肺交談。

“修染,現在來了個來路不明之人,我們以后要小心提防了。不可能那么巧,我們剛到這里,就響起了刀劍聲,說出去誰也不信,他絕對是早有預謀?!?

還未等他答話,這會兒一人又朝他們走來。“寒羽兄你來了?!鼻僮镶f給一杯茶:“寒羽,你也發現他有問題了?”

夜寒羽望了屋內一眼,只不過實在是漆黑一片,確然看不清屋中所內。“他定不是什么好人,這是好笑,這正巧被我們撞見,這普天之下哪有這么湊巧的事,而且他稱自己是山東人氏,且不知我在武夷山多年對其它地語言我并不精通,可是程執師叔祖籍便是山東人,他自己也是土生土長的山東人氏。榮煒說所山東話倒是說的已不錯,但是他卻不知就他那山東話也是破綻百出啊。他是越南人?!?

白修染一拍桌,語聲加重幾分:“什么!他……他是越南人?你確定無誤,會不會搞錯了?”琴紫怡同樣是滿懷期待的看著他,希望能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但是隨后一語確讓他們揪起心。

“定是沒有搞錯,他絕對是越南人,可是他的武功怪異我實在是看不出,想必定不是中原武功。”白修染接著道:“那依照他的武功,我們這其中有人能夠打得過他們嗎?”夜寒羽搖著頭,一臉沉思:“不好說,他定對我們隱藏了他真實武功,依照他的武功想要全身而退并不是什么難事,這莫不是……”琴紫怡一掌拍在桌子上,身子向前傾與他四目相對:“這個恐怕是在我們眼皮底下上演了一場苦肉計啊,那豈不是將他留在身邊,那不是危險了?”

白修染臂一甩,輕聲細笑:“這你就不懂了吧,這乃是險中求生,看看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戲。”

計在險中求,身處險境,定換其果。深辱苦中,就看兩方誰下的棋子又快又穩,而榮煒則是把雙刃刀使得好可以讓自己脫離險境,使得不好則會使自己墜入深淵。但無論如何都不要將這把刀朝向自己,那后果不堪設想。

二人歡笑快語:“不愧是修染,能想到如此計謀恐怕除了你白修染沒有旁人了,他令想不到我們會出此下策?!?

白修染臉上那笑容突然又消失不見。就像那樹葉一樣一陣飄過,便再也尋不到它的蹤跡了……“但是,這些事暫且先瞞住軒兒,他這個人為人俠義恐怕……”

“軒兄總該讓他知道的,可是他不允許身邊的任何一個人說自己的兄弟任何的不好?!鼻僮镶袅颂赭烀迹骸凹热蝗绱?,那這個壞人就讓我來當吧,軒兒或許會對我大發雷霆,可是即便如此能讓他認清真相便好?!?

“如若認不清真相呢?”琴紫深嘆一聲:“認不出,只能盡力避開榮煒,以求保命?!?

人們往往都會往好的方面去想,可是夢境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而事情長長是壞則多好則少。當然眼下只是憑借推測罷了,他究竟是不是他們言中所人,那還需要觀察數日,可是在這之前至少要小心提防。

這一夜他們四人并未睡著,只是在塌上輾轉反側。當然今夜不僅是他們,還有一人也是夜不能寐,那便是榮煒,他望向窗外的月光,微細極:“月色暮暮,光寒使凍,各目望然,開戲上演?!?

他冷寒笑著,那笑容是那么的凄涼,那么陰森可怕,從未見過如此之冷的寒笑。

第二日眾人吃完飯后,夜白二人自告奮勇前去洗碗了,林軒不知,但是也沒有多說什么。二人走時向琴紫怡點點頭。她已知曉二人則是其意。

她將林軒拉在一旁:“軒兒,你覺得我是什么樣的人?”林軒想都沒想快語說出:“你是仙女一樣的女子,你沒有尋常女子對這個世道的擔驚受怕,你從骨子里就散發著豪邁之氣,自內而外的颯氣換作任何男子都會敬佩,我有時候真心想與說一聲謝謝,若不是你為二人尋回解藥恐怕我二人早已死去多時。那時重語傷你,可是非但沒有怨我恨我還依舊無反顧喜歡我愛我,認定我可是相伴一生的那個人。自那次你痊愈后,我便早已在心中發誓我此生決不讓你在受一絲一毫的傷害,言出必行?!?

琴紫怡聽到林軒這樣說心中很是歡喜,接下來要與他說的話,自己也就放心了。本來她還擔心要不要與林軒說,不過現在看來他們二人所發生點點滴滴他一直記在心里,那即便令他不悅定然也不會離開自己。

人總是善變的,而每種情況下做出的每種舉動都是無法預料的,琴紫怡并不知道,林軒也并不知道,他們自己的心中各有所思罷了。只不過他們的心都是好的,都是為對方著想,只是這種方式另自己一時無法接受罷了。

琴紫怡雙手握住他的手腕那玲瓏剔透的雙目閃爍著:“軒兒,那榮煒定是個逞兇奸詐之輩,我們定要離他遠些,否則恐會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林軒手掌緊貼她的額頭:“沒發燒啊怎么會胡言亂語?”琴紫怡打掉了他的手掌:“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比任何都要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軒兒我希望你清醒一點理智一點擦亮你的雙眼好好看看你周圍的人,有哪些人值得你深交的人,有哪些人是值得你為之付出真心的人!”

林軒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

紫怡,你是我林軒一生摯愛也是我真心想與你相伴一生的人。我也知道榮煒使你并并不好受,也使你一時難以接受,可是我希望你多替我想想好嗎,我真心想結交江湖上任何一個人想與他們成為好兄弟。不過紫怡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你是多么的善解人意,雖然你常常調皮與大家開個破天荒的玩笑,無論你捉弄也好,其他的也好……你的無拘無束的性格,給大家帶來了不少歡樂,我承認有你我的人生才會豐富多彩??墒悄愫托值芏际请y以割舍的人,都是我想保護的人,所以紫怡請你多多擔待榮煒好嗎?”

琴紫怡見他如此說不通若換作以前自己定是就此作罷。但是現在她已經將整顆心掏給了他自己也絕對不允許自己的愛的人有任何的危險。她的臉上早已浮現出擔憂的神色,那一臉憂愁使人憐惜。

琴紫怡上前緊緊抱住了他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軒兒我希望你學會看清你身邊的每個人,讓那些心懷叵測之輩無所遁形。讓他們知道這個武林并沒有頹廢,讓他們知道后起之秀雖然力量小,但也懂得人多力量大的道理?!?

林軒輕輕將她推開:“你如果這樣那你就沒有必要再跟著我了,我不可能身邊留一個容不下我兄弟的女人?!奔幢闱僮镶呀涀隽俗顗牡拇蛩闼f萬沒有想到在他的眼里自己遠遠沒有兄弟重要,此時身體如被抽空幾步后退直靠墻上。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憤憤指著他說出:“林軒你混蛋!你這樣做你對得起我嗎!你對得起我將整顆心掏給你嗎!“??!”

林軒背過身:“我不會留一個連我自家兄弟容不下的女人在身邊,既然容不下我兄弟那還會容的下我嗎?那我到最后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我還沒有愚蠢到那種地步?!?

琴紫怡上前將他身子轉了回來,伸手就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啪”淚水在也止不住嘩嘩的往下流:“林軒我以前是很愛你,但是從此以后我會離開離得遠遠的,讓你再也找不到我,我希望你不要被他騙了,你要擦亮眼睛好好看看那居心叵測的人,以后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多與寒羽修染他們二人多多交談,因為他們比你精明的多,他們不像你這般愚不可及!”

林軒摸著自己火辣辣的臉低聲一笑:“是,我是愚蠢至極,我愚蠢到會愛上你這么一個心胸狹隘的女子,我愚蠢到會聽信你的讒言,我愚蠢到會見不到你會想你你受傷的時候我會擔心你,現在想想我就想個傻子一樣,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果真是可笑啊。我現在甚至發現你接近我是不是別有用心,是不是想要將我……我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你走吧,這次我不殺你,下一次我定會殺了你!”

琴紫怡的臉上愈發冰冷,眼神之中再無星辰只有那使人寒凍的寒冷?!傲周幠氵t早會有一天后悔的,到時候你再后悔莫及恐怕已經來不及了,你要知道曾經有一位女子很愛很愛一個男子但是他累了,從此以后她不愛了,真正愛一個人真的太累了?!?

她提起劍邁著大步離開了這里,她沒有一絲的留戀,因為這個地方帶給她的只有痛苦,并無半點懷戀,似乎這一切并不屬于她亦或許她根本不曾擁有過,即便擁有也是是玻璃般破碎了,再也無法愈合如初了。

榮煒這時從屋外走了出來伸了伸懶腰:“林少俠早啊?!绷周庪m已趕走了琴紫怡但是心中不免有些傷心,見他此明知故問倒是有些相信了她的話,但是也不能下定論,只能冷不丁丁回了他一句,便走開了。

夜白二人早已聽見屋外的吵鬧聲,可是他們又能干什么,這些事還需要他們自己去解決。這或許就是他們的考驗,是對愛情的考驗,也是對他們自己內心的考驗。

夜寒羽一只手搭在他的臂膀上:“軒兄這次可是傷了怡兒的心了,剛才她是哭著跑出去的,我雖未看見但是那哭聲……“哎”白修染也未說話,突然一拍桌子:“怡兒這樣出去,不會有什么危險吧,畢竟這里我們人生地不熟的,而且此地透著詭異?!?

“不能吧,怡兒武功也在你我之上僅次于大哥,應該是不會出什么意外的?!卑仔奕军c點頭:“但愿如此吧?!?

林軒回到屋中抱著酒在那痛飲,眼角兩行淚如注而下:“紫怡,對不起我也不想傷害你,只是我一直將心愛之人和兄弟都放在了第一位,我不會允許心愛之人對我兄弟任何的不敬,同樣我也不會允許兄弟對我心愛之人任何的不容。你們都是我林軒這輩子最重要的人,無法割舍的人?!?

地上已滾落七八個酒壺,他躺在地上不斷的喝著酒,此時的他跟以前已是截然相反,他即便是與琴紫怡恩斷義絕但是哪有那么容易說斷就斷呢?那份情意將會一直埋藏在心底永不揭開。

林軒喝的爛醉如泥,而琴紫怡也沒有好在哪去,也是在一個酒樓里喝的已識不清東南西北了。居然看人都重影了。

琴紫怡趴在桌子上,似睡非睡。桌子上那大大小小的酒壺不下十壺,只見他搖搖晃晃的走在柜臺前,向他拋了一錠銀子。店小二用牙咬了咬確定無誤,便露出了阿諛奉承的臉色。他道:“這位姑娘有何吩咐?”

琴紫怡一掌拍在桌子上:“我告訴你快些給我找一間幽靜的房間,我不想讓任何打擾你可明白?”店小二手中拿著銀子但是已經嚇傻了他看見柜臺那五道裂痕臉色已經慘白。她厲聲說了一句,店小二這才反應過來,向他指路。

她便揮揮手,向樓上走去了。把自己關在房間,淚水不斷從臉頰滑下,樣子著為憐惜。她此刻面貌也不是那般神采煥發,此刻一身酒氣頭發亂糟糟,哪是像十六七未經世事的小姑娘活脫脫像已經三十多歲的婦女了……

這個世間最可怕最傷人的并不是刀劍,也不是敵人的背后的刀,更不是親友的背叛……最使人傷心的便是心愛之人的離開,這往往比殺了你還痛苦千百倍!

“小姑娘,不過是區區一個男兒而已,何苦這么折磨自己呢?不如跟了哥哥我,我一定不會負你,你便是我捧在手心里的肉啊?!?

琴紫怡身子一抖便驚醒了,這時頭也不暈,酒的醉意也不知道飄到了哪里去了,仿佛就在這一刻全部都煙消云散竟一點也追摸不到蹤跡了。

她見坐在自己對面竟然是一個相貌丑陋的男子,雖說身材高大但是依然遮擋不住了他那極丑的面貌。此人便是江湖人稱“一見吐百生”鳳邪。此人陰狠毒辣,往往喜歡將少年少女捉了回去陪他玩,等過了一年半載時間一長他玩膩了便將你折磨的生不如死,定讓你哭爹喊娘都找不到地兒。江湖上已有不少的年輕俊美男女已經死于他手,但是一旦被抓住,無論是江湖人還是百姓只能忍氣吞生因為他們知道根本沒有一個人能落到好下場。其實眾江湖中人并不是怕他,而是此人武功雖是平平無奇,可是他的獨門可謂是天下第一都不為過,即便五虎也只能與他打個平手罷了。

如此天下又有誰能阻止住他,一來二去這天下眾人也就習慣小心防著他也就是了,若防不住他也只能認命了。

琴紫怡雖見此人一副放蕩不羈但是自己絕不敢掉以輕心,現在是單槍匹馬換作任何人就可以輕而易舉了卻自己的性命。自己雖然失去心愛之人,但是失去了他不代表失去了一切自己身后有江湖一大推朋友,更有在遠在島嶼上的爹爹,他已經四十有余若知道自己的女兒身故,那他老人家下半輩子可叫怎么活啊。

琴紫怡試探性道出:“我勸你還是快走吧,我爹便是“笛弦鳴天”琴簫到時候定叫你吃不了兜著走,你要不想吃苦頭現在走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琴紫怡原本想著用爹的名號震住他自己也好全身而退??墒?,卻未曾想到……

“琴簫?”鳳邪聽到后竟然大拍手掌歡呼起來:“你竟然是琴簫之女,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當年你爹重傷于我,直到現在這個仇我依舊記得,既然如此父債女償也是情理之中?!?

他此刻正運氣,琴紫怡便打斷了他:“鳳前輩你看你這就不對了,既然你是跟我爹有仇又不是跟我有仇何必找我的不快呢?再說了在這客棧里鬧這么大的動靜若官府找上門對大家都不好,你說對不對?”

鳳邪冷哼一聲,將桌子那還剩下半壺的酒吸在了手中。他倒是也不嫌棄,不管是不是琴紫怡喝過的,他抱起酒便喝,不一會兒這半壺酒就見了底。他搖晃這酒壺見沒了酒便將它扔在了一邊兒?!把绢^,我告訴你即便官府找上門我也不怕你知道為什么嗎?”琴紫怡搖搖頭。

鳳邪道:“我有個宗旨能跑決不打,要打我肯定是不打不過,要論跑我相信這天下還沒有幾個人能跑的過我?!贝丝趟谷挥行┭笱蟮靡?,或許在琴紫怡身上找到了當年的威風吧。

鳳邪身影一閃便來到了她的身后揪起她的衣領,破窗而飛……

主站蜘蛛池模板: 潢川县| 湖州市| 甘肃省| 宜昌市| 土默特右旗| 开原市| 卫辉市| 宁都县| 万年县| 延庆县| 惠东县| 香河县| 尖扎县| 宁津县| 利川市| 原阳县| 奉新县| 武威市| 手游| 静海县| 江城| 清苑县| 乐亭县| 军事| 遂宁市| 海丰县| 安阳县| 曲阜市| 建湖县| 乌拉特后旗| 波密县| 洪湖市| 新巴尔虎左旗| 正宁县| 竹溪县| 花莲县| 双峰县| 轮台县| 蒙城县| 铁岭市| 临沭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