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小函坐在櫻花樹下,如果不是她由內而發那種壓迫感,那她定如芙蓉花一樣艷麗。現在的她雖然擁有一個絕美的容貌,但是卻是一個帶刺的玫瑰。令誰也不敢觸碰這朵火烈的玫瑰。
此時這朵玫瑰需要安慰。她不知道慕北湮只是帶了一個女子,而那個女子還生得那樣美麗,好像比自己還要美麗,如水出芙蓉般的美麗,還有一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她有著世人所沒有的氣骨。如水晶般晶瑩剔透,沒有那黑暗所污染,有著那一方獨艷的美麗。
女人都是自私的,為了自己心愛男人,她絕對不會允許任何女人的出現。因為這個女人很有可能便是來跟自己爭搶慕北湮的,即使她沒有那心。
慕北湮提著兩壺酒走了進來,靳小函趕緊擦了擦自己的淚珠。
慕北湮輕輕擦拭淚珠,柔聲道:“小函,你還好吧?”
靳小函打掉他的手,頭一偏:“你來干什么,你怎么不去陪那位美麗的沈姑娘呢?她武功雖然不錯,但是她溫柔嫣耳,可比我好多了。”
“小函,我與沈姑娘是生死之交,你還讓我說多少遍。至于那兒女私情無論你還是沈姑娘都在我心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可是沈姑娘孤苦無依,真的很可憐我希望你能多多關照她。”
靳小函甩了甩手:“好吧好吧,本姑娘幫你多關照關照她還不行嗎?真是服了你了。不過這個沈雪,確實很有意思,至少比你有趣多了。”?
“你剛剛不還是……”
“或許是嫉妒心作祟吧,嫉妒她跟你經過生死,嫉妒她比我貌美。不過你一番講解確實身心舒暢多了。好了本姑娘,不跟你這個倜儻君子說了,我還是去陪陪沈雪吧。”
沈雪掏出劍,正在后院練劍,行如流水,嘆為觀止,只可觀而不可習也。
靳小函踏進賀王府時,發現并未有她的蹤跡,找尋一圈,最后在后院發現了他。
但她卻愣在了此處,她是震驚,卻也意想不到,想不到只有二十出頭小姑娘竟只比慕北湮稍遜,自己竟不及。
沈雪也發現了有人,她收起劍,將發絲順了順。頭一甩,向她走來。
靳小函回過神,調整了下自己的神態:“沈姑娘,我沒想到你武功居然如此卓絕,我雖然為飛廉衛的首領竟比不了你,我自愧不如啊,感覺這數年的武功白練了。”
沈雪擺了擺手:“可千萬不要這么說,莫要說笑了,身經百戰我特別佩服你,其實我只恨我是女兒身,若是男兒我一定會成就一番霸業!”
“沈姑娘,可以與我們訴說一下嗎?”
二人看了一眼面帶笑容走來的慕北湮。
三人緊挨坐下,沈雪思索又回到了那一夜,是那一夜使他們家破人亡,她永遠不會忘記了那一夜。
她猛飲了一大口酒,眼角流下眼淚。她道:“我家中,我是大姐,我還有個可愛的弟弟,還有一個令人尊敬的大哥,還有疼愛我們的父母,本來一個美滿的家庭,在那一夜全部過往云煙。那一夜有人沖進了我們家,見人就殺,我們力頑抵抗,但是人數太多遍地都是尸體。母親一早將我藏在密道中,而這個地方只有摯親之人知道,所以我便躲過了一劫。出來之后,母親、父親、哥哥、弟弟,還有我們沈家五十多口的性命無一身還。所以我發誓總有一日我一定會為他們報仇雪恨!”
“所以,那日你我相遇之時,你是在……?”
“不錯,當年之災,我一直找尋兇手,我既然要報仇,無論是圖謀者,參與者我一定要殺他個干凈!不過那日我失算了,沒想到他們武功這么高,若不是你前去相救,否則我也自身難保。”
二人聽后,只覺背后發涼,他們很難想象一個女孩子,是如何熬過這些的。
一夜,家庭破碎,肩上肩負起那報仇的血債。究竟是靠什么支撐下去的,是心中充滿的仇恨還是憑借著堅強的毅力?
有時候是真的累了。可是再苦再難也要堅持下去,因為這是她的責任,若有朝一日能夠報仇雪恨,那肩上擔子也該放下了。
那一天,應該不遠了。
三年后
阿原二人自從歸隱山林后,便過著閑云野鶴的日子,而他們也了無牽掛。可是他們這只是暫時的,若世間亂再起,他們定會再入紛亂中。
一日醒來時,景辭卻找不到阿原,但是小壞的叫聲卻格外清晰。微微一笑,他心中想到:“跟我玩,阿原你看我怎么抓住你。小壞,能不能找到阿原就靠你了。”
但沒找到阿原,卻先找到小壞了。
景辭摸了摸小壞的頭:“小壞只有你帶我去找阿原,肉管夠!”
小壞撲閃著翅膀,眼中現出亮光,對于景辭的報酬它很滿意。它翅膀拍了拍景辭的手背,好像在說“成交!”
在小壞的帶領下,景辭找到了正在摘花的阿原。
阿原將花籃放下,敲了敲小壞的頭:“你怎么把他帶來了,不是讓你看住他嗎?”
小壞無奈叫了聲,像是說“我能有什么辦法,在賄賂面前我是無法抗拒的。”撲閃翅膀,飛向天空。
景辭拽住阿原,她對這大力手勁,站立不穩,整個身子直接撞到了他的懷里。
景辭撫摸著她的后背:“你一大早去采花干嘛,你要想,我可以幫你啊。”
阿原本想從他懷中起來,不曾想景辭緊緊抱著,不曾松手。
“這里櫻花極香,我便想著做些櫻花糕,本想給你個驚喜,卻被你打亂了。”
“你這不是驚喜是驚嚇啊。”
二人便攜手離開了這片花海之地。
這樣的共守時刻會越來越少了,而接下來等待著他們的是,前所未有的謎團,還有巨大風險等待著他們,天下萬民等著他們的救贖!
三個時辰過后,櫻花糕已出爐。阿原咬了一口道:“我原大小姐終于不是只會舞刀弄槍了。我舞得刀劍,下得廳堂。”
景辭捏了捏阿原的臉頰:“那是當然,為夫就是如此,那如妻,當夫唱婦隨了。”
阿原白了他一眼說道:“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面對散發醉人的櫻花香,只聞著都是一種享受,可是這樣的歡樂日子不多了。
將糕點一推,他揉了揉眼:“這幾天眼皮總是跳的厲害,恐怕是有什么大事發生啊。”
“會不會是你太多疑了,這三年也沒有任何事發生啊。沒有任何消息,難道不是最好的消息嗎?”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是我總覺得,是有大事發生了,已經沉浸了這么多年了,這個天下也該掀起一番風浪了。”
“滾,都給我出去,一群廢物!”
慕北湮此時正急匆匆的趕望殿內,突然一大群人從殿內跑出。他無奈的笑了笑走進殿內。
“陛下,何事讓你如此動怒?”
在他的印象中均王自上任以來,和善可人,從未動怒。勤理政事,以民為第一位。稱得上為好皇帝。他無論對臣還是對民都是溫柔待人,今日如此動怒是為反常。
均王將手中奏折一扔,慕北湮一觀,便將奏折合上,手緊緊捏著奏折,怒火已在他的心頭燃燒。
“趙國竟然向我們發起戰書,吃了熊心豹子膽嗎?還有這些竟然什么也不知道,若不是阿巖告訴我,倘若趙國攻打之時,那梁國莫不是毀在我的手上。”
“人總有疏忽的時候,可是這件事情,他們的確錯的太離譜了,要不讓他們將功補過吧。”
均王點點頭,一拳砸在桌案上:“趙王既然這么不把梁國放在眼里,那就放馬過來,大不了魚死網破。”
若真到了岌岌可危之時,均王根本不會將梁國陷入危險,他會舍去自己,保全梁國,即使到了下面,也安心的去見列祖列宗了。
一位身穿青衣的男子雙臂壓著欄桿,望著水中魚兒歡躍。
“他們看起來很歡悅啊。
謝巖道:“魚的快樂你不懂。“子非魚焉魚之樂”其實做魚也挺好的。它沒有人的那些苦惱,這樣活一世,又有何不可。”
長樂雙臂挽住謝巖:“那下一世你希望你要變成什么?”
“公主,那你要變成什么呢?”
長樂公主托著下巴沉思:“若有下一世我要變成魚,你呢?”
“既然你是魚那我就是水。”
“為什么呢?”
謝巖望著遠處山峰,淡淡一笑:“因為魚和水是分不開的,到那時我帶著暢游天下之海,無憂無慮。”
“好。”長樂公主輕聲說道。慕北湮在一旁道:“你們二人先別感慨了,現在趙國馬上就要欺負到我們頭上了,我們選現在應該齊心協力,應該想一想怎么應對。”
長樂公主背靠著欄桿,突然腦中一閃:“既然眼下形勢急迫,不如讓阿原他們來助一臂之力如何?”
“不可。”蕭瀟在遠處大喊。
“為何這樣說,阿原他們二人武功你是最清楚的,他們二人一來,獲利大大提升啊。”
瀟蕭嘆息了聲:“你們鼠目寸光,迂腐至極,阿辭二人自從攜手歸隱后,已三年,他們二人現在究竟在哪兒我們都不知道,從何找起。”
慕北湮哈哈大笑,意味深長晃著手指指著瀟蕭:“瀟蕭這件事情你們就不要擔心,這都不是個事,阿原他們所住之地,我知道。但是那兒雖然是梁國境內,但是太遠了,所以只能寄一份書信了。”
謝巖停下筆,將信放入竹筒內,捆在鴿子腳上,幾秒時間,便無影無蹤。
眾人望著鴿子已消失在空中,心里默默的祈禱著:“希望阿原他們,可以早日收到信,早日來相助。”
“俠肝義膽,刀光血雨。”根本不能完全隱退,只有天下不平,你還要揮劍平定天下,讓百姓過上平安的日子。
這一切天注定,或許這一次,是天地間最為動亂的時刻,而他們注定又有斬邪惡,以平紛亂。
可是這次真的是簡單平亂嗎?這次是平天下還有前途一片未知。
真正的迷茫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