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全身上下滿是泥土還有血液,頭上沾滿了枯葉,好在他還活著。
現在他覺全身疼痛衣衫被樹枝劃破好幾處,此刻的他與乞丐,無半分差別。
可是他全身上下比以往相差甚多,現在這樣,即便不死,又能如何?
這時遠處傳來依稀的打斗聲,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慕北湮看著遠處一位女子在數名男子圍困中,毫不畏懼,反而激發起她內心的熊熊烈火。
她步伐矯健,身影輕盈,在群刀中閃躲著,時不時便會看準機會一劍刺下,不留余地。‘嘶’臂膀一刀砍中,她隨即一轉身腳尖正踢下巴,頃刻又中數刀,刀風從頭頂劃過,突然身一軟,蹲在地上,大口喘氣,汗水混合著血水流下來。
慕北湮斬斷腳下藤條,拖著沉重身軀,向那邊奔去。
就下刀落之際,女子已躲不開,便索性雙眼一閉,從容的面對死亡?!K’刀劍相擊后,他將女子往后一拉。
“欺負女孩子算什么本事,有種沖我來!”
“呦呵,想英雄救美啊,小子我告訴你,這年頭可不是你裝英雄的地方,你休要猖狂,快快回去我還能饒你一條性命?!?
慕北湮狂笑一聲,一劍就結束了他的性命。女子此時也是興致大發,二人重重揮劍,‘雙劍合璧’數人已相隨倒地。
她指著地上的死尸:“收拾收拾小心被人發現?!?
二人便刨出了個大坑,將數人掩埋,上面還放了幾顆石子和幾根樹枝作偽裝。
二人離開了這片地方。女子突然問道:“你為何救我,你我素不相識,你本沒必要幫我的,或許就因為你幫我你的性命萬一就扔在哪里。”
慕北湮毫不在意的甩了甩手:“扔下就扔下了唄,不過為你這樣美女而死,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我姓沈名雪,你呢?”
“慕北湮?!?
沈雪嚇得跳起來,指著他:“你……你就是均王昭告天下賀王慕北湮?”
“那些虛名何必在意,你我也算是生死之交的朋友,我們情誼才是天地見!”
沈雪笑了笑,都說美人一笑猶如百花盛開,如今一看所言非虛。
沈雪邊走邊說道:“那作為好朋友,不知可否去的你的賀王府住上些時日呢?”
“當然可以,別說住上些時日,就算住上一輩子,那都沒有問題?!?
沈雪拍了拍他的肩膀:“夠義氣,走!”
慕北湮見馬匹還在,便換了身衣服,又恢復以往的風流倜儻。
二人幾日奔波,眼看快要到時,心中就越不安,總覺得這一切未免太過順利了。
二人并肩騎馬,有說有笑,突然走出七人。
“端候、原大小姐請下馬?!?
二人提劍便向他們刺去,打在一處。
“我們已經到了梁國境內了吧?”
慕北湮點了點頭:“我們先去找阿原他們。我聽她說過,一直向西一定能看到一所府邸,那一定能夠找見他們?!?
沈雪柔聲說道:“那快點走吧?!?
慕北湮雙腿一夾,馬如箭般的飛出。二人已交戰多時,體力已漸漸不支。景辭心中道:“我們二人也算一等一高手現如今拼盡全力卻也只斬殺了二人,他們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如此強悍?!?
一回合過后,二人動作越來越慢,體力與內力似乎在飛快的流失。
“二位怎么樣是不是覺得很累,你們放心好了要不了你們的命。也不是我們武功比你們高,是我們在劍是喂了毒,這種是會讓人短時間內,內力、體力在飛快流失?!?
二人深重二腳直接被踹飛出去。
就在臨危之際,突然飛出兩道人影,將數劍格擋開。
眾人倒退數步,才慎慎的站住。望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二人?!澳闶悄奖变?!竟然沒死嗎?”慕北湮道:“你都沒死,我怎么好意思死。江湖道義,即便你們贏了,你們覺得光彩嗎!”
“只要能夠殺死他們,下三濫手段也是好手段。江湖道義?‘哼’何為道義?弱肉強食,難道你們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為首男子說道。
掀起一陣樹葉,在這模糊視線中,刺出一劍,二指一夾,輕輕一彎,直插喉嚨,劍柄出微微顫抖。血液順著脖頸便流下來。
二人對視一眼,一聲喝起,借著灰塵,劍劍緊攻要害數聲慘叫聲,二人已從灰塵中走出。
慕北湮扶起景辭二人?!霸趺礃?,還能行嗎?”阿原已搖搖欲墜:“不行,現在我感覺越來越乏力?!彼蛩朗戳艘谎?,沈雪便上前死尸上,在胸口處只覺有什么東西很是咯手,便從衣衫處掏出散發清香的藥瓶。
藥瓶倒出二枚丹藥給二人服下。將藥瓶扔在阿原手中:“以防萬一,有什么事,可以及時服下。”
阿原望了慕北湮良久,她心中有太多話跟他說。只是現在局勢危難不便言語罷了。
正午之時他們終于看到不遠處的府邸。
四人并肩進去,慕北湮環繞四周:“這個地方根本就是按照阿原的喜好建的嘛,阿辭,看不出你還挺有心的嘛。”
他蹲下去,捧起清泉,喝了口:“真甜,這可真是一個隱居的好地方。”
眾人走進屋內,景辭從暗格里拿出一個藥箱,各自敷藥之后,景辭便提起茶壺,倒了四杯。喝了口道:“現如今,局勢不安,晉國眼下看算穩定,但是晉王s時好時壞,令人捉摸不透。但是趙國,它已經蠢蠢欲動了。”
“為何……?”
景辭摸出一枚令牌扔在桌上。
“這是趙國令牌?”
“這趙國令牌可見這幾人官位不低,那夠調動他們只有趙王。那趙王是想殺死你?”
“可是要殺你,那你已經危害到他的利益,可是阿原對她無利無害,那為何?”
二人四目相對,阿原道:“趙王知道我跟阿辭情深義重,但是若阿辭身亡,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報仇雪恨,最好的辦法就是連我一起殺了??墒撬f萬沒有想到,你們二位會突然出現?!?
阿原蹭了蹭慕北湮:“怎么,北湮到這個時候還打算瞞著我們?”
慕北湮撓了撓頭,便將他與沈雪如何相遇便告知了他們二人。
“北湮你從那么高的懸崖下,是如何做到……?”
慕北湮拍手笑道:“他們即便追殺我,追殺我到絕境,而他們絕對想不到,我與那人一起墜落之時,懸崖邊側長的樹枝掛住了我二人,緩沖了一下。我墜落后,雖然受傷,但還好有個墊背的,已至于傷不大嚴重,我知道他們一定會追查到底,所以我不得不瞞住所有人。我將我二人衣衫互換,那樣的話所有的人認為我死了,那我也可以好好養傷了?!?
“此計甚妙,連我們都未看出一絲一毫破綻,不過你也不虧,你還遇到了自己的佳人?!?
阿原拍著他的肩膀:“我就說過,你一定會遇到一個比我更好的女子,你值得擁有比我更好的?!?
“別胡說,我與沈姑娘,什么事都沒有?!?
“我懂我懂?!?
幾日之后二人養好傷,便向阿原二人辭行。
此一別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相見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雖然不舍,但是至少知道了慕北湮他還活著,這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慕北湮與沈雪又有著說不出關系。至于斬小函,還有那一紙婚約是不過是一張空有文字的白紙。他們二人最后誰與慕北湮走在一起,其實都也不錯,只是沈雪那方占有優勢,畢竟生死之交。但二位都是千姿國色,與風流倜儻慕北湮可謂是郎才女貌,但若論起以后,容貌似乎并不占優勢,夫妻是要相互體貼、諒解。方能長長久久,相伴一生。
靳小函自從知道慕北湮已離世,便將東西從賀王府搬了出來,遠離這個傷心之地。但是不知道她若知曉慕北湮還生龍活虎,不僅如此還帶回來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不知又作何感想。
二人望著他們離去,便十指相扣走了進去。
此時二人已經沉浸在風花雪月中,情情愛愛?!皢柺篱g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鼻樽肿怨趴坦倾懶?,但也猶如一把刀刃扎心。它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不知什么時候就爆炸了。但是愛情本是脆弱的,但是只有經過淬煉的愛情,才牢不可破。
眼下雖然無恐,但是往往美好的外表,都包裹著一層陰暗的心。
‘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使你跟一個人相交很深,難道你會“讀心術”嗎?一個人況且如此,更何況是更為龐大的天下呢?
天下的野心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做不到。天下是沒有野心的,而天下的野心是人民,是臣,是帝,匯集起來的。這個天下已被黑暗所渲染,已不復當年那曾白紙。
二人回到梁國后,靳小函直接從飛廉衛府中出來,可是眼前一幕,頓時讓她那鮮花怒放的臉色,變得凄寒陰冷,一副黯然神傷。
靳小函冷冷的說道:“你回來了?”
“北湮,賀王府就留給你們二個人了,我也是堂堂飛廉衛的首領我也有自己的府邸?!?
慕北湮自然聽得出她眼下之意。只在心里想到“女人啊,都是醋壇子,但是這位沈姑娘毫無波瀾,似乎感覺對這一切都是陌生的,格格不入的?!彼『源椎纳袂?,頓時感到頭大。
慕北湮先帶著沈雪來到賀王府。幸好聞聲聽到他回來后,迅速將白布條扯下,不知他此時若知道了這件事情,又作何感想。
沈雪走進賀王府,東張西望,看著這屋子里的一切,這里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新鮮,那么的輝煌。
無論多么輝煌,或者沒落。但上天都是公平的輝煌跟沒落緊隨其后的。輝煌都是靠著自己的努力,在血雨中殺戮換來的。
輝煌不只殺戮一條路,但至少是要付出很多很多努力才會贏得面前的輝煌。
輝煌只是表面,而在這輝煌背后有多少不為人知的事情,你不知,我不知,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些東西來之不易。
沈雪坐在那里,沒一個不起眼的動作都會成為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慕北湮眼神張皇失措,不敢直視。他足如灌鉛似的,很是沉重。
慕北湮鼓起勇氣,走到石桌前,望著她那絕美容貌再一次淪陷了。他道:“沈姑娘,你先在這里安心住著,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即可。
沈雪沒有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