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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新來房客

  • 神秘房客
  • 欣青陽
  • 4415字
  • 2020-10-29 17:55:35

現在才過晌午,小偷不看看家里有沒有人么,大白天就敢堂而皇之地進人家盜竊?

眼看門外的人就要進來了,林珍思維快速旋轉分析,這個小偷膽大包天,膽敢進獨居女孩家,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這個時候,要是再傻愣著等著小偷進來,自己一個人獨自面對不可預知的危險,那真是有一定的智力缺陷,才能辦得出來。

林珍驚恐萬狀,記得小得時候家里招過一次小偷,那是一個寒冬臘月天,夜里十二點多,她跟弟弟都睡著了。母親先發現的小偷,她大吼一聲,提著菜刀一口氣攆了小偷半里地,嚇得小偷自己主動報警,直到小偷被押上警車帶走她才想起,自己身上只穿了薄薄的睡衣。

此時輪到林珍遇到這種事,她可沒有母親那么淡定,此刻她深切體會到,母親當時為了保護好他們姐弟,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

林珍基因里沒有繼承母親那種做事的魄力,別看平常在人前裝強,性格其實十分乖順,甚至有些懦弱,一遇落難便六神無主,可母親不在身邊,除了自己沒有別的辦法。

林珍學著母親的樣子,一溜小跑到廚房取來菜刀,雙手持刀明,晃晃豎在眼前,煞有介事地擺好架勢躲在門一側。

房門不出意外地被打開,門口出現了一個身穿藏藍色牛仔襯衣的男人,他一手輕輕推開門,俯身放下了兩個超大行李箱。

林珍靠著墻雙肩微抖,想要突然跳到他面前給他一個下馬威,緊要關頭,兩條腿不聽使喚了,趔趄一下晃到他跟前,舉起菜刀,嘶力竭地喊,“滾……滾出去!”

嘴巴怎么也結巴上了,不光如此,上下牙不爭氣地自己打起了架,頭還因為過度緊張變得暈暈乎乎。

高舉的刀搖晃的十分厲害,看著挺玄乎,隨時有可能從手中滑掉,砍到她腳面上,男人微愣了一下,疑惑不解地盯著眼前這個張牙舞爪的神精病,他說話聲調不高,慢條斯理,“你是誰?”

林珍聽這話好笑,胸口急促地上下起伏,“我還想問你是誰呢!為什么闖、闖到我家里來?”努力控制住自己過于激動的情緒,不想讓對方看出來她害怕。

男人眼神一滯,左右環視屋里,又看一眼自己手中的鑰匙,“你的家?有沒有搞錯,這是我剛租的房子!”

抬手向林珍晃了晃房東給他的鑰匙。

看到鑰匙,林珍舉著的菜刀慢慢放下,整個人懵住——房東老頭在搞什么,她還沒到期怎么就給出租了呢?這老頭是不是想掙錢掙瘋了!

聽男人的嗓音,覺得十分熟悉,不由地抬眼端詳起站在門口的身影。

男人獨有的筆直站姿一下讓林珍想起來,“是你?你不是那個……”

林珍害怕得語塞,這不就是前幾天在超市里跟她搶電梯的那個人么,雖然那天很晚了,沒太看清楚他的長相,但是那人的聲音讓林珍印象深刻,是一種清澈加上磁性的嗓音。

男人早在一進門就認出了林珍,略感意外,見她也認出他,點一下頭,隨即轉向一邊,掏出手機給房東打了一通電話。

接到電話不久,房東很快趕過來,拍腦袋一個勁兒給男人欠身道歉,“實在對不起,房子太多,我這一時給搞錯了,她還沒到期呢。”

林珍無奈地朝房東翻了個白眼,鬧半天是房東自導自演了一場烏龍。

男人抿嘴,“還有別的房嗎?我要一間在這棟樓里的。”

“這棟樓一共就三層,每層兩戶,樓頂的房蓋常年漏水,三樓還在維修住不了人,一樓二樓全住滿了。”房東老頭撓撓頭上所剩不多的幾根毛兒,眼珠一轉對林珍說,“要不你今天就搬走吧,反正就剩一個星期了,你也不差這幾天,我把剩下的房租退給你!”

林珍兩瓣唇立刻張成了o型,強烈抗議,“我現在搬出去你讓我住哪里啊?”

“附近有招待所,不貴,我可以給你介紹。”老頭自覺理虧,頭一次心平氣和地跟她商量。

“我什么情況您也不是不知道,我哪有那么多錢住招待所啊?再容我幾天行不行,或者您出錢幫我租幾天招待所,我一買完火車馬上走人,要不我今晚就得睡大街上了。”林珍十分憋屈,從來沒見過這樣租房子的,沒到期就把人往外攆。

“讓我出錢?想得美!”房東眼珠瞪老大,“人家小伙子可是多你幾倍的錢租的這房子,我當然誰給得價高就租給誰!我退你房租已經夠客氣了!趕緊走,別讓我動手扔你東西啊!”

“欺負人!”林珍咬著唇站在原地不肯動,眼眶里開始泛起了淚花。

“怎么著——非要讓我親自動手?”房東暴脾氣上來了,擼胳膊挽袖子,伸手就要拽林珍的行禮。

“算了……讓她住幾天吧!”一直冷眼旁觀的男人忽然間開口。

“那房錢怎么算?”房東停止動作,扭臉盯著男人,生怕自己吃一點虧。

“你說了算。”男人兩眼平視房東,很爽快。

“小伙子夠仁義,就愿意把房子租給你這樣的,那行,就這么地了,我回去了,有什么事兒給我打電話就行。”房東睨了一眼林珍,帶著一臉晦氣走了。

“謝謝。”房東走后,林珍用手背抹抹滿臉的眼淚,感激地道謝。

男人將行李箱拉進屋暫時放在客廳,雙手叉腰打量起環境,林珍主動上前幫他介紹。

林珍租的屋子是上世紀80年代的舊樓,兩室一廳,七十多平米,有一間臥室不知什么原因,房門一直上鎖沒讓人住。

因為年久失修,房子里經常停水斷電,暖氣也不熱,手摸一把冰冰涼,室內溫度比外面高不了幾度,冬天在屋里也得穿羽絨服。

衛生間的馬桶是過去那種蹲式的,空間狹小,很有年代感。自來水管也是過去的那種手擰的鐵圓環,擰頭上面積滿了鐵銹,發軸有點緊,林珍每次用水都得費很大力氣才能擰開,閉不嚴還會往外滲水。

屋里墻面似乎太久沒有粉刷了,白灰墻體快認不出本來的模樣,墻上還有歷屆房客留下的涂鴉,什么“到此一游”,“某某愛某某”,等等之類奇葩的話。

墻皮多處開裂,一塊塊去樺樹皮似地往下剝落,個別地方已經露出了水泥墻體,整面墻看上去像一件打滿補丁的舊衣服。

房東舍不得花錢,就任其自生自滅,靠到拆遷好再大賺上一筆。

由于樓自身的原因,外加是郊區,租金比市中心低了近一半兒,這才讓林珍找到了落腳的地方。

屋里家具保存得倒還算完好,雖然有些老舊,大都是實木做的,非常結實耐用。室內座椅沙發一應俱全,不得不說,過去做的東西質量真不錯,一點不偷工減料,讓人看完就想回到童年。

冰箱洗衣機也是很多年前的,雖然還能用,林珍嫌費電一直擱置著。客廳的彩色電視機像個大黑匣子,原始得可以放進古董店收藏了。

他不像個缺錢的人呀,林珍心中充滿疑惑,他怎么也會大老遠跑到這么偏遠條件又差的地方住,追到這兒不會是想讓她給他找零錢的吧?當然,這是林珍腦洞大開自己胡亂瞎想的。

來到廚房門口,男人寬厚的后背將身后的林珍擋得嚴嚴實實,他先是低眼看了看油膩膩的地面,然后抬頭掃視一圈,視線最終定格在一盆沒洗的碗碟上。許多碗和碟子在盆里互相擁擠成一座小山,看樣子泡在水里有一段時間了,能聞到廚房里彌漫的酸臭味。

如墨的黑眉微微皺起,男人轉身離開廚房,回到客廳果斷把行李拉進林珍的臥室中。

“喂——你不說讓我住到期的嗎?”林珍喚住他,朝他瞪起清澈天真的眸子。

“你住客廳。”男人冷淡地說。

林珍瞬間石化,還以為他會等自己到期再住進來的,原來是這個意思……

瞅了一眼客廳的小沙發,撅起小嘴,那么小,躺在上面連腿都伸不開,怎么能睡人呢?再說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萬一他再有點壞心思,自己豈不是……

男人無視林珍的尊嚴,擅自把林珍的東西從臥室一件件拿到客廳,林珍拘謹地并腿坐在沙發上,無可奈何地看著他把自己的東西隨意亂放。

“算了……反正也住不幾天了,忍忍吧。”林珍小聲喃喃,等他搬完,又將自己的東西一件一件歸攏到墻角。

“身份證給我看看。”男人掌心朝上向她攤手。

“憑什么給你看?”林珍下意識捂緊懷里的錢包,警惕地盯著他。

“萬一我丟了東西方便找到你啊!”男人毫無人情味兒地解釋。

敢情把她當賊了,不過兩個人素昧平生,有點防范心倒也合理,就是他說話的方式太直接,讓林珍自尊心很受傷。

默默感嘆世態炎涼,人與人之間越來越沒有信任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無奈掏出身份證交給他,不吃虧地說,“你的身份證也給我看看,我丟了東西也好找你!”

男人一只手接過身份證,垂眼看看,又還給她,順便回復,“我沒帶。”

被人羞辱完又被當成傻子耍,林珍忿忿不平緊繃著臉,真想拿起行李,踹開大門一走了之。

可是一想到癟癟的錢包又泄了氣,韓信都能受胯下之辱,何況自己一個小女子,有什么氣不能忍的,緊繃的臉松了松,“那你總得告訴我你叫什么吧?”

男人眼珠瞥向右眼角,思考了一下,“時其——時間的時,其他的其。”

“時其?”林珍重復了一句,好怪的名字。

問完了該問的,時其轉身回臥室收拾。

從臥室一下被人趕到客廳,小受氣包似地坐在客廳沙發上發起了呆,難以置信,自己從主人一下成了外來戶,以后在這房里用什么,是不是還得提前請示一下新主人?

過了幾分鐘,時其挽著袖子從臥室出來,深邃的眼眸瞄了一眼沙發上呆頭呆腦的林珍,陰沉了下來,“廚房里的碗還沒刷,你去處理一下。”

經時其一提醒,林珍想起廚房里還有一大盆被遺忘的臟碗。

碗都是房東留在廚房的,林珍剛來的時候還挺驚訝,屋里鍋碗瓢盆生活用品一應俱全,而且白用還不算錢,這不是老頭子的作風啊,林珍一時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碗碟多,林珍吃完飯著急出門的話,就隨手扔在盆里了,反正晚上回來還有備用的。最近幾天林珍回來得都很晚,于是很快累積一大盆,便更懶得刷了。

自己的缺點全都暴露在新來的房客面前,而且還是個男的,讓身為女人的她好沒面子。林珍臉上扯出一絲不自在的笑,灰溜溜進廚房刷碗。

之后,時其清冷的聲音不停地傳進林珍的耳朵里,尖銳地刺激著她的神經,

“明天打掃衛生,你也來幫忙……臥室床頭柜一層灰,窗臺也不擦……客廳桌子怎么這么多油?你吃飯從來不擦桌子的嗎,粘上這么多飯粒……地多久沒拖了……這哪像一個女人住的房間。”

時其每說一句話,都像一記悶棍砸在林珍的腦袋上,自尊心被摔得稀碎稀碎的。

好不容易刷完碗,林珍累得直不起腰,早知道這么累不攢這么多好了,洗干凈手,站在廚房里半天沒好意思出去,直到緊箍咒一樣的聲音停止,才探出小腦袋往外看。

客廳里沒有人,時其臥室門也關上了,莫非他進臥室休息了?林珍長舒一口氣,輕手輕腳地從廚房里鉆出來。

屁股剛挨到沙發,房門響起了敲門聲。林珍開門,時其原來出去買東西了,雙手捧著一個長方形的大紙箱站在門口。

“這是啥呀?”林珍好奇地看著時其把紙箱搬進屋里。

紙箱很快被他打開,是一個消毒柜,林珍的臉霎時間紅得像個熟透的蘋果。

時其將消毒柜從紙箱中取出來,直接抱進了廚房。林珍剛才刷過的碗統統讓他塞進去消毒,臉上帶著一副忍無可忍的迫切。

林珍極為窘迫地站在客廳,手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時其旋即出來丟給她一塊抹布,“明天一天干不完,今天你就先把桌子擦干凈。”

“這哪里是要收留別人,明擺著想找個免費勞動力嘛。”林珍忍不住嘴里小聲嘟囔。

“你說什么?”時其竟然耳尖地聽到。

“沒說什么——哈哈哈哈!”林珍連忙打哈哈糊弄過去,怕惹毛了他再攆自己出去。

林珍跟著時其從下午一直忙碌到黃昏,直累到兩腿發軟,時其才松口讓休息,丟給林珍一盒火腿罐頭算是“酬勞”。

林珍餓得兩眼昏花,那還有力氣開罐頭,愣是沒拆開。

時其看她力不從心,默不作聲地替她拉開推到她跟前,低頭再打自己的罐頭,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拿起筷子,先將鐵盒中的火腿杵碎,一小塊一小塊送進嘴里,輕抿薄唇優雅地咀嚼著。

不經意間瞟了一眼林珍,蠕動中的嘴唇瞬間滯住,林珍已將罐頭一口全吞進嘴里,鼓動著圓滾滾的腮幫吃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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