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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重感冒

  • 神秘房客
  • 欣青陽
  • 4374字
  • 2020-10-29 17:55:35

林珍沒脫衣服,側身蜷縮在沙發上,翻來覆去十分不舒服。在臥室里睡的時候,好歹暖氣有點溫度,關嚴門裹著被子睡,還是挺安穩的。在客廳里就不一樣了,空間大了不少,暖氣冷得像塊冰,體溫很快就流失了,溫度比臥室低了好幾度,根本無法入睡。

林珍將被子兩個角往身底下壓了壓,只把腦袋露在了外面,鼻尖立刻有涼風陣陣吹過,即使蓋著被子還是感覺到冷。

于是光著腳丫下床,飛快跑到衣架前拿了羽絨服,趁著被窩里還有點余溫的時候,迅速鉆進去把自己再次裹起來,然后將羽絨服罩在外面。

總算暖和點了,可仍舊難以入睡,平生頭一次同陌生男人住在一起,令她忐忑不安,擔心那個時其半夜會從臥室出來,對她圖謀不軌,為了以防萬一,事先藏了把剪刀在枕頭底下。

打著哈欠努力保持清醒,聽到時其臥室里的鐘敲響了一下。已經凌晨一點多了,門縫里的光依舊沒有熄滅的意思。

越往后眼皮越是睜不開,最后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

一陣叮叮鐺鐺的嘈雜聲音吵醒了熟睡中的林珍,無意識翻了個身,差點沒從沙發上摔下來,驀然驚醒,還以為方才是在臥室里呢。

林珍吃痛地撐起身,坐會沙發,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噴嚏,看看手表,才早上六點多,窗戶外還是一片漆黑,誰大早上這么無聊?

答案在窗臺底下,時其正蹲在暖氣旁邊忙碌,他右手拿著錘子,輕敲掉暖氣管道上的鐵銹,用扳手擰開螺絲,立刻,暖氣里一股股的紅水傾瀉而出。

余光撇到沙發上對著他發愣的的林珍,“醒了就過來幫忙。”

看著流了一地的臟水,林珍不情愿地穿鞋下地,披了羽絨服蹲在他旁邊。

“水滿了你就倒在這個水桶里。”說話間,時其起身開門到了走廊外。

隨著他開門,樓梯口里的冷風吹進客廳,林珍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過了有一分多鐘,時其返回室內,手里多了一條塑料水管。他把水管的一頭插在暖氣上,另一頭用手捋到外面。

外面冰天雪地,他身上只穿了件單薄的牛仔襯衫,來來回回穿梭于屋里和樓道之間,沒有一絲冷戰,林珍懷疑他身上是不是沒有觸覺神經。

屋外隨后響起機器的轟鳴聲,暖氣里的水開始源源不斷不斷往外淌。

時其把屋里幾個暖氣放完水,重新擰好螺絲,整理起工具。

林珍感覺屋里漸漸變得溫暖起來,竟耐不住熱脫下了羽絨服,用手摸了一把暖氣——好燙!在客廳歡呼雀躍起來,最后幾晚終于不用再挨凍了。

早飯就沒吃,幫時其拖完了地已到中午,餓得前胸貼后背,無奈時其一直在忙,自己也不好意思休息,一直強撐著干到現在。

冰箱里空空如也,吃什么呢?從背包里拿出兩包方便面。一包碎的準備自己吃,另一包還算完整的打算送給時其吃。

“來一包嗎?”林珍舉著手中的方便面,在他眼前搖晃了一下。

時其眼皮撩起又放下,“我點了外賣。”

話音剛落,外賣送到。林珍眼巴巴地望著時其從外賣小哥手里接過散發著肉香味的塑料袋,放在了客廳的方桌上,然后坐在椅子上低頭解開,自顧自吃地起來。

林珍坐在他對面,無精打采地舀著自己碗里泡好的面渣,直勾勾地盯著時其面前的早餐。時其餐盒里盛著排骨還有雞肉,香噴噴泛著油光,擺在林珍眼前好像放大了好幾倍。香味時不時地鉆進林珍的鼻孔里,讓她有一種忍不住想要奪過來大咬一口的沖動。

剛才請他吃泡面,他是不是也該跟她也客氣一下啊,禮尚往來嘛,林珍心里期待著時其會友好地請她吃一塊,或者直接把餐盒推會到她跟前。

卵而,銀家好像壓根兒沒有這個意思,頭也不抬,全神貫注地啃骨頭。

深邃的黑眸偷瞄了一眼對面的人,看她如同嚼蠟一般,唇角不易察覺地泛起一絲笑。

林珍吃晚飯便來到火車站,排了近一個多小時的隊,結果輪到她時,被告知只剩下了站票,那意味著自己將在火車上站一天一宿,林珍直翻眼白。

現在不走,兜里的錢花支撐幾天,房租到期,時其肯定不會再留她的,到時候她就得流落街頭要飯了。

思量再三,林珍掏出準備好的錢從窗口遞給了售票員。

“身份證——”售票員頭也不抬。

林珍打開錢包,找了半天沒有找到身份證,然后又摸了摸所有的衣兜。

“快點啊,后面還有人等著呢!”售票員不耐煩,催促道。

“我的身份證……好像……好像丟了!”林珍慌恐地亂翻。

“去臨時辦證處開個證明!下一個——”

沒等林珍開口,后面的人已經把她擠到一邊。

火車站里的兩個大廳看起來一個幕樣。林珍從小就是路盲,轉了好幾圈暈頭轉向,打聽半天才找到辦證的地方,原來就在售票處的門口。林珍發覺自從來她到這里,智力開始嚴重退化。

在辦證處,十來個人擠在一起排隊掛失,看來智力退化的人還不少呢,林珍心里稍稍平衡些。

排了一會兒隊終于輪到林珍了。

“身份證號?”工作人員問她要。

林珍想了半天,“我記不太清了。”

“沒有身份證號沒辦法找身份信息!”工作人員說,那個時候還沒有指紋錄入這一說。

“輸入姓名可以嗎?”林珍問。

“你以為那么簡單嗎?”工作人員敲入林珍的姓名,電腦立刻顯示出來幾萬個跟林珍同名同姓的人。

林珍徹底傻眼。

“你可以給家人打電話問,或者在你租住地找房東幫忙出示信息!”工作人員提示她。

林珍豁然開朗,她怎么把這個給忘了,租房的時候在房東那登記了身份證的!

離開辦證處,林珍不舍得花錢打電話,直接走著去了房東家里。

敲了半天門,鄰居出來告訴林珍房東老頭去了外地,過完年才回來。

怎么偏偏這個時候走了!

林珍懊惱地抬起右手腕看時間,都晚上六點多了,就是拿到身份證號,現在再返回車站買票也來不及了,只得先回了出租屋。

腳踏進門的一刻,林珍還以為自己走錯了樓,房間內簡直大變樣。

墻面被粉刷一新,原本灰暗的客廳一下子亮堂起來。

從衛生間里傳來洗衣機滾動的聲音,那個不知疲倦的男人好像在洗衣服。

林珍站在客廳自慚形愧,沒想到一個大男人竟比她一個姑娘家還愛干凈,再看看她放在客廳角落里的那一堆東西,此時顯得與周圍格格不入。

再干凈也跟她沒有關系了,她馬上要搬走了,林珍彎下腰把所有的行李翻了一遍,沒有找到身份證。

疲憊地靠在沙發上,拿起電話給母親撥了過去。

“對不起,您的電話已欠費!”電話另一頭傳來智能客服甜美的聲音。

狠狠將電話摔在沙發上,小拳頭雨點般地猛垂沙發,這一天事事不順利,簡直要把人給逼瘋。

發泄了一通,還是要面對現實,著急也沒辦法,只能等明天交完話費再給母親打電話了。

無聊地起身走到衛生間,肩膀靠在門口往里面看。

呵——他還買了一個澡盆!

衛生間赫然放著一個兩米多長的大浴盆,還是陶瓷的。林珍禁不住羨慕起來,有錢真好,想干嘛就干嘛。

看這架勢,時其是要在這里常住。這回房東老頭可高興了,多給錢還免費給他裝修房子,上哪找這樣的白癡去。

站在眼前這個沉悶的男人身后,在他面前的塑料椅子上放了一盆水,背對她,赤著膀子頭浸在水里正在洗頭。林珍愕然地看著他身上每一塊突起的肌肉,后背靠近肩膀的位置,有好幾處觸目驚心的傷疤。

一個普通人身上怎么會有這么傷,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不會是干黑社會的吧?林珍聽說過這里治安不好,有社會,心里暗暗嘀咕。

時其伸手抽下毛巾,側身對著鏡子擦濕漉漉的黑發。

“有事兒?”時其從鏡子里看到她,扭過臉來。

“沒什么事……我聽見衛生間有動靜,就過來看看。屋里都你一個人干的?”林珍大大咧咧地問。

時其不說話,算默認了。

“花了不少錢吧,你不用出去工作嗎?”林珍滿臉疑惑。

時其一雙眸子變得陰沉,明顯不喜歡林珍打聽他隱私,識相地噤了聲,不敢再問了。

晚飯依舊是泡面,這回林珍提前坐到沙發假裝看書,等時其吃完飯離開客廳,才抹著滿嘴的哈喇子過去吃泡面。

收拾完桌子,打開了電視機看起來,上面正在著播林珍特別愛看的一部言情劇。

看到鏡頭里男主與女主壁咚的畫面,林珍注意力馬上集中在男主漸漸逼近的側顏上,心潮澎湃,眼看就要貼上女主的粉唇了,電視機驀然間黑屏。

“桌子不干凈,重擦一下!”時其手里拿著遙控器,冷臉對著她。

心情瞬間從高空跌落進谷底,兩顆眼珠子往外噴火,“我剛才用抹布擦了好幾遍了!”

時其繞過茶幾來到她面前,抖落開抹布讓她看,“抹布上全是油,跟沒擦有什么區別。”

火氣嘎然收住,林珍看到抹布無話可說。

來洗手間洗抹布,林珍委屈得要命,長這么大母親沒讓她干過多少家務,給他干這么多夠意思了,這人非但不領情還挑三撿四!他好像有點潔癖,要不就是強迫癥,是不是有心理問題?

“以后往馬桶里倒面湯不要再潵在外面。”耳邊又傳來時其冷冰冰的聲音。

林珍把擰干凈的抹布狠狠甩回盆里,她想明天不管多難,一定要買到票回家,不想在這地方多呆一天!

干完活回客廳,頭枕著一邊沙發扶手,將雙腳搭在另一邊沙發扶手上,伸了個懶腰,屋里不冷了,身上只穿了件毛衣,渾身輕快了不少,今天觀察時其,他對她完全不感冒的樣子,有錢人嘛,能看得上她一個土包子?放寬了心,今晚可以睡個踏實覺了。

客廳里咣咣的響起了敲鐘聲,時其嫌吵把掛鐘搬到了客廳。林珍無所謂,她早就習慣了這聲音,還擔心回家以后聽不著會睡不著覺呢。

———

時其房間忽然傳來重物撞擊地板的聲音,還伴隨著一陣悶哼。

林珍一激靈從沙發上坐起來,第一個反映,時其在臥室好像出事了,不安地下床。躡手躡腳地來到時其房門前,將耳朵伏在門上聽,里面時其的悶哼聲很明顯,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林珍擔憂起來,他不會是哪里不舒服了吧?

抬手敲敲時其的房門,“喂——你要不要緊呀?”

下一秒,門霍地一下被打開,時其光著膀子滿身是汗地站在門口,“干嘛?”

林珍微愣了一下,盯著時其的傲人的胸肌尷尬地咽了下口水,“那個……我聽到聲音,以為你不舒服。”

“沒事,運動一下。”門砰地一下,重新關上。

回到沙發,林珍感覺自己有點多管閑事了,為一個陌生人瞎操什么心,換作是自己,就是快病死了也不會有人關心一下的,來到這幾個月,林珍無數次碰壁,沒少遭人白眼,就是沒見一個關心她的,以前覺得母親對她的好理所當然,以為別人都是這樣,現在看來,世上只有媽媽好啊……

——

一覺醒來,頭暈腦脹,起了兩下又無力地躺了回去,心里納悶,睡一覺身子怎么變沉了?

想要喝點水,發現自己連伸手的力氣都沒有,此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好像生病了。

時其一大早就出門去了,屋里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就算他在,又能怎么樣,能指望他會照顧自己么?林珍不禁苦笑。

今天還要去火車站買票,這個時候偏偏生了病,林珍托著額頭,心里叫苦不迭。

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燒得愈發厲害,渾身的骨頭都疼了起來,這樣折騰了一會兒,林珍精疲力盡,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恍惚中,聽到客廳里有人開門,然后安靜了片刻,額頭突然多了一只大手,冰冰涼涼的好舒服,林珍感覺剛好點,那只手便吝嗇地抽走了。

隨后又聽到關門聲,客廳里恢復了寂靜。

又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有人輕推了下她胳膊,頭頂響起時其低沉的嗓音,“起來吃藥。”

林珍以為自己在做夢,緩緩睜開眼簾,時其真的就坐在她身旁,一只手將她從沙發上扶起來,把藥遞到她跟前。

“謝謝。”林珍喃喃,吃力地抬手,從他掌心捏過藥放進嘴里。

時其的藥很管用,林珍吃完才過了一個小時身上就不那么疼了,她輕輕搖晃腦袋,好像也不那么沉了。

“藥多少錢?”林珍掏出錢包要還給時其。

時其看一眼她癟癟的錢包,“不用了,也沒多少。”

“那謝謝了!”林珍馬上塞回懷里,本來也沒誠心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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