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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入江湖

  • 江山畫本
  • 蕭無
  • 3041字
  • 2020-11-17 13:15:40

花落花開又幾何,北方硝煙未了,南國卻風波暗涌。

春風如熏,煙雨蒙蒙,江南如畫。

“沽月山莊”四少爺江思飲,公子正少年。

一方折扇,一襲青衫,一段閑暇,在去尋一壺新酒。

他的衣衫很輕,很薄,剪裁得很合身,就像他的五官一樣黑白分明,黑的是閃閃明亮的眼睛,白的是他清雅俊秀的臉龐。

江南暮春四月,鶯飛草長,雨后的空氣中都是桃花的鮮香,混著小雨泥土的芬芳,連大地都變得溫柔起來。

這微微浮動的春風讓人整個身子都酥軟起來,仿佛連不合時宜的小雨都變得不那么討厭,反而充滿詩意。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墻里秋千墻外道。墻外行人,墻里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青煙縈繞山谷,翠林間鶯飛草長。

一位俊雅少年正踱步在這風景如畫的山間小路。

一把折扇,一襲青衫,面如冠玉,眉若刀裁,目似朗星,閑庭信步,緩緩而來。他身后跟著一名秀氣小書童。

“江思飲啊江思飲,枉你在江南生活這么久,竟沒見過如此秀美的神仙美境。”

此少年名叫江思飲,是江南富商江鶴寧的四公子,年方十七,第一次出遠門,來到云南,想要游歷一番。

江思飲恍如人在畫圖,不由得由衷贊嘆道:“東坡先生這首詞,用來吟詠江南風景,當真一點不錯,倘若師父也在,和他賞景論道,真是雅人雅事,可他在哪兒呢?”

他知恩師蕭逸煙性情不羈,醉愛詩文,故先到江南這文藝之地來尋訪師父。

古時人名多有名、字,江思飲是大戶江鶴寧之子,原名江源,踏足江湖時便以字“思飲”稱呼,免引起不必要事端。

不知不覺已和心茗踱步到山林谷間,這幾日盡在城中食宿,風土人情都已看慣,便來到山間尋訪古寺古廟。

他的父親是中原首富江鶴寧,當然不會無緣無故就放他的四公子到江南來,此次他是偷偷溜出來的。

只因他要尋找他師父”狂煙“蕭逸煙。

自他三歲懂事起,師父便開始教他詩書武藝,他的武功很怪,就是寫字。

從他十歲起,每天都要用”千鈞筆“來寫小篆,江思飲也真是奇才,竟然短短五年便已運用自如,等十五歲時便開始學習”重隸“,如此疊加,直到他學到最后的“狂草”,手中的千鈞重筆已運用的和尋常小筆一樣自如,運劍時隱隱然有疾風之勁。

江思飲不知不覺已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之列,只是常年在鄂州,不曾見過江湖兇險。

此時早已是高宗皇帝在位,趙構本是九王爺,靖康后,金兵俘徽、欽二宗北去后,趙構在南京應天府即位,改元建炎。事過多年,江南偏安已多年,江四公子除了尋訪恩師,還有一個念頭,便是出來游山玩水,抒發(fā)心中豪氣,此次來到江南嘉興,這是他第一次踏足江南,只帶著一個書童心茗。

中原首富江鶴寧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長子江思衡,繼承家族的珠寶茶葉酒樓的生意,青年人中里恐怕沒有比他更有經商頭腦;二兒子江思魚,沉著練達,拜師仙游派,被譽為是新武林的青年才俊;三女兒江思燕,遠嫁蜀中,相夫教子,而這四少爺江思飲在江湖,未成名,在武林,無權勢,但為了游山玩水而私自出走者,卻只有他一人。

此時北方大金國力鼎盛至極,大宋卻一直俯首稱臣,對金國年年上供納金,岳武穆等名將卻一直主戰(zhàn)。

此時硝煙漸息,但也并不是外出游玩的好時候。

他崇尚佛道,百家學說,欲要游歷四方,聽說紹興的性靈院中有佛禪大師,不同中原佛法,不禁酒肉,但每日必須打坐五個時辰,方可離寺。

江思飲是在書房老師顏先生那里聽說的,正值父親外出采購,才偷偷帶著書童顧煙來此游歷。

經路途農夫介紹,性靈院便在眼前。

此時的江南一片安詳之氣,但一陣陣兵戈之聲卻打破了這個寧靜。

遠處的古剎中卻傳來陣陣兵戈之聲。

一群手執(zhí)禪杖的僧人立在江思飲身前,大聲呵斥,明顯被當成了敵人,顧煙連忙擺手解釋:“我們.......是路過的。,大家千萬別誤會。”

當中一個白胖僧人問道:“施主貴姓?”

江思飲折扇一開,道:“在下姓江,名.......”

還未說完,禪杖已到面門,江思飲大叫一聲,抱頭閃躲,僧人見他不會武功,先是驚詫,隨即住手,但想到那個勁敵性格乖張,手下更不留情,一招“大降魔式”直逼江思飲面門,但江思飲好歹家中有武師練過一些尋常拳腳功夫,他便伸拳格擋,眾僧見他武藝平常,知那人武功絕頂,卻武功絕頂,絕不會用江湖中最尋常見的拳法,忙收手說到:“誤會誤會。”

就在此時,山上傳來一聲長嘯,眾僧面目失色,急忙飛渡上山。

江思飲驚魂未定,見僧人遠走,好奇心起,便和書童一起上得山去。

但江思飲卻是個與眾不同的人,他偏偏要在這風云際會的時候外出游玩。

因為再過兩年,他的父親江鶴寧將會安排他娶一個他從未見過面的千金為妻。

這并不是他想要的,盡管他沒有辦法選擇。

既然沒有辦法選擇,那就暫時逃避吧。

趁著沒有成親先游玩一下好山河,然后回去娶妻生子,接過父親的書畫生意。

“大哥太務實,二哥太冷峻,只有三姐性格直爽,和我趣味相投,可惜遠嫁三年,我也好想她啊。”

正尋思間,已走到一座古剎前,只見一蓬頭垢面的中年男人立在寺廟前。

手扶著青石碑,不一會兒,石碑竟已逐漸裂。

好一手內勁神功,僅靠掌力便能開碑化石。

一個陌生人到一個陌生古剎,毀壞古物,這本身就是一個奇怪的事情。

古剎門匾上書著三個掉漆大字”乘虛觀“,宋朝君主崇尚道教,是以道人地位崇高,在民間流傳至廣,此時宋朝雖偏安一隅,道觀卻木立如林。

但這間道觀卻香火不濟,草木彌漫,像是荒蕪已久。

此時觀中小道驚嚇道:”施主何以毀損我道觀古物......"

言語中盡是慌張之意。

這怪人拿起酒壺,喝了一口,低聲道:“昆侖蔚枯雪拜訪古剎真人!”

這怪人說話聲音細小如絲,卻字字入耳,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

江思飲心想這名字仿佛哪里聽過。

只聽道觀中一蒼老聲音道:"貧道一粟,道友神通,威震天下,你我已交手數次,難分伯仲,貧道對蔚道友的功夫實是敬佩,早已避而不戰(zhàn),來此‘乘虛觀’隱遁,實是下下之策,何以蔚道友依依不饒,尋至古剎,破壞古物,再生風波。”

這道人聲音洪厚,卻不刺耳,令人聽起來說不出的舒服,就如晨鐘暮鼓,定人心神。

二人一個聲若游絲卻聲聲在耳,一個聲若波濤卻不震耳發(fā)饋,都是武學中最巔峰的功夫。

江思飲曾聽師父說舉重若輕和舉輕若重都是武學中最難的境界,就像螻蟻舉大象,明月照千江。

世間武者都以“舉重若輕“為武學至高境界,以為”一力降十會“是力道巔峰,殊不知,更難得的是”舉輕若重“,能將輕柔化陽剛,這需要無比霸道純勁的內力修為。

怪人蔚枯雪聞言沉吟半響,緩緩嘆道:“世間雅趣太多,總令人深陷其中,有人嗜吃,有人癡迷琴棋書畫,有人一心求佛,有人心向道玄,任誰都難以避免,武之一物,是某家一生追求,正如道長你深陷道法,不可自拔。“

觀中道人許久嘆道:“即是如此,今日倘若無法滿足道友私欲,便要天翻地覆?“

怪人蔚枯雪笑道:“正是這樣!“手一用勁,竟將那塊青石碑生生按入土中,此番神力端的驚世駭俗。

道人聲音緩緩傳來:“既是如此,今日便是最后一次,既論武道,也分長短!“

蔚枯雪聞言長嘯道:“一言為定! 今日最后一次,既論武道,也分長短!”聲震屋瓦,良久不絕。

忽聽的一聲悶響,江思飲轉目一看,書童心茗竟然暈闕過去,想必被一粟真人深厚內力所震,不由心生嘆服。

門前小道也被震暈,蔚枯雪看了江思飲一眼,見他沒有被這深厚內力所震,也暗自稱奇。

只見蔚枯雪踏步走入道觀中,聲勢所致,門自洞開,瞬間土灰飛濺。

蔚枯雪笑道:“道長神通絕頂,竟甘心在此破觀修行,豈不辱沒你的身份?“

那道人閉目緩緩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有名無名,皆可修習,有物無物,皆能入定。“說罷,睜開雙眼,他的身體如同朽木,弱不禁風,但他的眼神確如電光天火,炯炯有神。

蔚枯雪若有所思,隨即微笑道:“道長高論,倒是我一介武夫落了下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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