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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少將軍智收軍心 劉家將隱沒宮廷(二)

“怎么臉這么紅啊?”若天見蝶影端著粥走進屋,坐在身旁。“呵,這粥太熱了。”“那我來端吧。”“不要,我要喂天哥吃,天哥要快快好,過些天就是一年一度的狩獵節了,今年父皇特許,我和花葶可以參加,天哥也要準時參加,那時我要和天哥一比高下。今年,不會讓天哥將‘最佳勇士’的封號輕易地奪走!”“好啊,那時我們再分勝負。”若天微笑,望著蝶影,莫名的感動。

“明天要去軍營練兵吧?”“是啊,明天是第一次去軍營,第一次練兵,第一次見我的屬下,還真有些緊張。他們是身經百戰的將士,我怕他們會認為我年齡小,不服眾,十萬大軍啊,真的不好說服!”蝶影輕輕拍著胸口,深深地吸著氣。“別緊張,你一定可以的,英布之戰已足顯你的才能,將士們不會為難你的。”“是嘛,我是誰啊,這些事不是手到擒來?”蝶影一揚頭,淘氣地說。“你呀!呵呵!”伸出手指,若天又在蝶影的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咦?這個有那么好玩嗎?”蝶影摸著鼻尖疑惑地問。“好像是吧。”若天微笑,暖暖的氣氛彌漫開來,給這初秋的傍晚更添了一抹燦爛的火燒云……

第二天,軍營中,蝶影開始了她與這些士兵們不解之緣的第一次邂逅。

訓練場上一片肅靜。將士們繃緊身體收斂表情,嚴肅地列隊,整齊地等候長平少將軍的出現。軍鼓響過八聲后,換了武士裝的長平公主出現在指揮臺上。

“將士們,從今以后,你們便從原來的大漢軍中分離出來,獨屬我長平軍,雖然帶領你們的將領變了,但你們的職責從未改變,都是為了保衛大漢,保護我們共同的家。”蝶影俯視臺下,將士們一個個屏息凝神,蝶影的心隨著他們眼中迸發的熱忱而沉靜下來,不再緊張。

“你們中有些人曾經同我一起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相信你們多少都了解我一些,我希望你們不要因為我年少而覺得我沒有管理你們的才能,不要認為進了我的軍隊就前途黑暗,更不要覺得我會像擺弄玩偶一樣訓練你們。我會用行動來證明,長平軍會是守護大漢最輕勁的隊伍,而你們是我實現承諾的動力。不是為了你們自己,而是為了你們的家人,我們共同的國家,請記住,無論在誰麾下你們都要忠誠,都要認真訓練,這樣才對得起作為一個軍人的職責。”軍中一陣躁動,蝶影明白,這一夕話的分量已深深印在將士們的心中,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會像當年劉櫻將軍一樣,對于有才能有功勞的將士提拔加賞,違軍規的戰士處罰分明,決不會破壞軍中規矩。請大家相信我的才能。”

其實,長平公主征戰沙場時的武技及智慧大家有目共睹,雖瞧她年少,且無一不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于是眾將士齊將長矛插入土地,齊呼:“少將軍英勇神武,屬下當盡心竭力,為大漢盡忠,不敢有怠少將軍信任。”

長平公主松了口氣,看來,將士已對她的能力有所認可,只要在軍中嚴于律己做出榜樣,定能完全收復軍心,使隊伍團結一致。想起昨天在若天面前的惴惴不安,蝶影會心一笑,“看來擔心是多余的。真想把這高興的時刻告訴天哥。”

“副將軍,開始今天的訓練吧。”蝶影揮手,隨著一聲震天的鼓聲,將士們排開陣勢,第一天的訓練開始。

長平公主走下指揮臺,向隊伍中走去,一個一個的檢閱著士兵的身形,指出不足,聽著她頗有道理的講解,將士們心悅誠服。

天色漸漸暗淡,隨著一聲號角鳴響,眾將士解散。“回帳休息一下再回宮吧。”經過一天的勞累,蝶影拖著疲憊的身軀向將軍帳走去。

忽然,眼前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天哥?!”蝶影驚呼。不遠處,柔和的燈光下若天正站在那向她微笑。

“天哥怎么會在這里?是來看我練兵的嗎?”若天不語,只是認真端詳著蝶影,點了點頭。“那天哥的傷勢怎樣了?”“好多了。今天表現不錯嘛,連午飯都同將士們們一起吃,這樣有親和力,相信不久軍心都會傾向你。”“你都看到了?你一直都在?”蝶影驚異。“是啊,我已經在場邊看了一天,只是公主太專注,沒有發現我罷了。”蝶影低下頭,隱隱的燈光映襯著她緋紅的臉。“別總叫我公主嘛,公主是別人才會叫的,天哥又不是外人,就叫我蝶影好了。”“這樣……”若天猶豫著,望著蝶影期待的眼神,若天低頭輕輕地在蝶影耳邊低語:“蝶影。”他的鼻息輕輕地吹起蝶影的發絲,心也隨著這纏繞的發絲紛亂……

“天哥,謝謝你。”蝶影望著他,她清澈的眼中倒映著他明亮的像。這句謝謝包含了多少含意,若天明白。良久的,是輕輕拂起的笑;永恒的,是那停駐在心中美妙的一瞬。

“我送你回宮。”“好啊。”快樂的蝶影像鳥兒一般跑到馬廄旁牽出一匹戰馬。“天哥,上來。”蝶影伸出手,若天握住,縱身一躍上馬,帶著蝶影飛奔回宮。

一路上,蝶影還在為第一天當少將軍而興奮不已,滔滔不絕的發表著感慨,規劃著美好的未來。“長平軍會成長為大漢最強健的軍隊,我會做到的!”蝶影握緊拳堅定地說著。“對吧?”蝶影回頭眨眨眼望著若天,若天靜靜看著她,心里感受著她的喜悅,但依然沉靜,點點頭,接著將視線轉向遠方,天邊是陰暗的夜色,一盞燈在他心中點亮:“一定會的,因為……我會幫助你……”……

皇宮到了,在宮門口,蝶影跳下馬。“天哥,很晚了,快回去吧,要小心傷口。”“好的。”“那,再見了!”“嗯。”若天點頭示意。蝶影快樂地跑向宮門,在宮門關閉的那一瞬間,蝶影回首投給若天一個淡淡的笑容。門關上的那一瞬,一切都平靜了,若天感覺身體的一部分似乎隨著那宮門的悶聲巨響而消逝,一陣失落浮起在柔和的快樂中……

暗淡的夜色籠罩著繁華的長安城,城中的夜市開得紅火,人們在大街小巷間川流不息。各種貨攤前,小販的吆喝聲,買家的討價聲;樹陰下,說書的慷慨激昂、高談闊論,聽書的津津有味、不時發出激動的呼喊聲;路邊百家酒樓燈火通明,店內高朋滿座,劃拳聲嬉笑聲充斥著整條大街,一派奢華。

若天牽馬在人群間慢慢地走著,環望周圍喧鬧的人群,若天覺得自己似乎并不屬于這過分的繁華,不知為何,心總那樣的靜,想微笑面對從身邊走過的伙伴,臉上卻依然是嚴肅的表情,那久違的笑容似乎只屬于一個人。

繞過擁擠的人群,若天牽馬走向一條漆黑的小巷。從這里可以很快走向通往劉府的大道。漸漸地他的身軀被黑暗吞噬,若天的心似乎也如這靜靜的黑暗一般,不知為何已故危機感涌上心頭。遠處,六個人影并排站在巷間。月光下,人影被拉得長長的,鋪在地面,一直映到若天的衣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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