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葉文
- 我入十三局
- 聽聞七聲曲
- 3789字
- 2020-11-01 07:50:45
四周原本的聲音,這一下被自己過濾了個干凈,剩下的只有那不斷在腦中閃過的辦法。
想著自己聽過的鬼故事,自己看過的電影。沒一個身影可以重合的上啊!也沒那個題材寫過水鬼這東西....
這一開始,猴子是在自己斜后方不遠,被風衣男拉到我兩中間,它想回水庫,往水庫方幾個跑動,又與我拉開了一些距離。
但是這距離好像僅僅夠它一個沖刺般,就撲了過來。
想著也許自己今天就交代在這里了,手一握,心一橫。克制住了自己還在抖動的腿,慢慢直了身子。猴子轉瞬就撲到了自己面前,作勢要咬自己,而且那手已經對自己抓了過來。它還未近身,一股惡臭就已經傳了過來,大股的腥味,水中那種死魚的腥臭味,直接讓自己頭嗡的一懵,讓整個人恍惚了一下,腦中盡是那猴子禿頭,通體紫黑,嘴角帶血的畸形外貌。下午在吳哥家里吃的東西差點徑直吐了出來。
自己眼睛一閉,雙手向前擋著。忍著怕和惡心。
但是沒等到它抓向我。卻聽見,猴子落在了自己前方一旁,然后聽見一個東西落地的聲音。睜眼一看,這不是那風衣男的釘子嗎?再望過去,果然風衣男手中沒了物件;原來他扔過來,猴子不得不躲,轉向撲在了自己前面旁邊。
風衣男不多話,就沖了過去,這‘猴子’確實如同猴子一般,靈活無比,但是卻并沒有想著向大道上跑過去,還心想著水庫。風衣男就這樣沖過去準備抓著猴子,直接向下撲過去。這看的自己不得不佩服,那股味道,可能五米都能讓自己嘔出來,他直接抓上去。
“那芥子給我,快!”風衣男撲過去同時喊道。
本來這猴子已經躲開了,但是他帶著幾件衣服,系在一起,被風衣男抓住了一角。
聽見風衣男的聲音,我一愣,不知所措的說道“什么?”“就我扔出來的那個,快!”我抖抖索索的彎身下去拿那釘子,還想著“芥子?什么鬼名字。”也是后面自己才知道這東西還是芥末的芥;是按照一個傳說中的兵器打造出來法器 --鉆心釘。
也未多想,自己拿著釘子,就跑著送給了他。此時他跟猴子已經扭打在了一起,猴子力氣很大,但是風衣男雖吃力卻還是一直招架住了讓它不跑向水庫。跟它周旋著。猴子呲牙咧嘴,吼叫著,不停向風衣男咬去。但是風衣男也有自己的一套,每每猴子咬過來,風衣男就一雙手拉著一扭身,不知怎的只留下風衣給猴子咬上。
不知怎么干什么的自己,就這么呆呆的看著他們扭打,不知道怎么給他,風衣男氣的說道“快給我,等死呢!”
這個關頭自己也被罵的沒了脾氣,匆匆拿著過去給風衣男。
猴子看見我過來,又看見那芥子,突然劇烈的掙扎著;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猴子很怕這釘子!
猴子突然發力,掙扎,風衣男就開始漸漸招架不住了。也就在他準備拿釘子時,突然猴子擺脫了風衣男,連系身上的衣服都不要了。風衣男還未拿到釘子只能作罷,回身想繼續去抓猴子,這猴子哪來那么容易被抓住,這時候就向前奔去。
“糟了,放回去了....”風衣男沖過去喃喃的道。
我看著,也不知道怎么辦,看見這猴子跑了出來,自己轉身就想跑,但是一看這釘子還在自己這,得給這人才行啊。
看見猴子就這么一瞬就蹦開幾米,他竟然又回頭看,又清晰的看見那綠光的眼睛。風衣男快速的奔著過去,但是速度還是稍慢。就在猴子以為已經拜托掉了,轉身準備繼續奔向水庫中時;我舉起手學著風衣男就把這釘子扔了出去,直指猴子前方。自己可以隱約看見猴子的路線,但是因為害怕,也沒蓄什么力,根本仍不過去。
但是這猴子確實很害怕這個釘子,感覺到釘子朝它飛了過來,又是一愣,不敢向前。
風衣男這時候快速的撲了上去,終于撲到了這猴子,抓著它又扭在了一起,揮著拳,向著猴子就招呼過去。
不得不佩服這風衣男的體力真的沒得說,雖說這沒多遠,可是這一直在沖刺這般的跑。那猴子力氣又大,一直都是抓著它,沒讓它跑掉。
“嗷..嗷....”
風衣男拽著猴子在地上打轉,這猴子嗷嗷的叫著,聲音就像以前街頭看見賣藝的猴子。這時候它已經不再呲牙咧嘴,滿臉害怕,一心想著跑回水庫。但是風衣男那里會讓它再跑掉,轉了兩圈,才發現風衣男一手抓向不遠處的釘子了。猴子掙扎的更加劇烈了,不停的叫著,扭動想著抽身。風衣男并沒有什么心慈手軟,拿著釘子,小聲的嘀咕著什么,舉起了釘子,準備往猴子身上釘上去。
那猴子不停地扭動,那樣子就像風衣男抓著一個小孩,小孩在求饒一樣。這時候猴子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鬼氣,邪氣。就像一個孩子,不停的嗷嗷叫著,那聲音很尖銳但是卻在哀求。那是一種想活下去的本能,讓人看得于心不忍。自己已經忘記了那最開始的滿口血跡,不知怎么自己竟然覺得可憐。
“兄...”
“別說話!”我還未說完,就聽見風衣男說道,他似乎知道自己要說什么。
隨即釘子落下,那猴子嗷嗷的聲音,截然而止。
我看見那釘子下似乎快捷閃過一些熒光。不知是錯覺還是如何。
自己就這么呆呆的站著,對于今天所發生的來說,一時半會還覺得如同做夢一樣;腦中麻木,一通亂作,湖中多風,連綿不斷,股股吹了過來,拂過面頰,又扯人回到這現實中來。
猴子已然成為了一個死物,也許應該說又一次成為了死物。風衣男松手,就這樣猴子如同一灘軟肉慢慢從他手上滑了下去。
風衣男也已經力竭了,無視發呆的我,就這么走到水庫旁邊的手提箱旁邊,把那釘子抱在懷中,旁若無人的坐了下去,大口呼氣。直直聳立一旁,還有點微微打顫,感覺提步的力氣似乎都沒有,心中沉悶著一口氣,說不出的難受。
不知道這是對今天晚上的害怕還是對這猴子的可憐。
一陣鈴聲拖人思緒,從自己下來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站長吃完還未看見我回去擔心的打了個電話過來。猴子真真切切的倒作一灘,風衣男也就在水庫邊呼呼的坐著,涼意席卷心間。他可能恢復了一下體力,慢慢收拾著手提箱。隨著鈴聲,他這才回過頭來看向我,打量起我來。
站長簡單的問了自己幾句,平復心情簡單跟站長說了幾句,交代自己等下就回去剛吃完飯。站長也未多說,簡單的叮囑了下。叫自己一會快回去,這兩天別再這外面晃不安全。
自己心中苦笑,最不安全的都被自己遇到了而且還被一個裝逼的兄弟整死了在這里。簡單的說完,他就說他們先休息了,明早抽完樣我們就回去。
“有煙沒?”風衣男見自己打完電話問道。
自己一愣接口道:“有有...”去摸著口袋,但是一慌,摸了幾下竟然沒拿出來。
“嘿....”風衣男見自己這番手足無措的樣子,不由得哼笑了出來。
自己一臉黑線,要放在之前的脾氣,早就招呼上去了,但是現在這哥們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不低于那猴子,想著剛才他跟猴子在地上的扭打架勢,那完全是跟猴子一個級別的。
自己還是掏出了煙慢慢拿過去給他,就在這個時候靠近了才打量到他樣子;中長的風衣,短發,臉較國字形,劍眉大眼,加上壯碩的身材,端的一副好皮囊,膚色略黑,年齡較之大點。慢慢挪動著過去給他就聽見他喊道:“我是人,怕什么,快給過來!”。
一靠近過去,他就不客氣的伸手接過煙,然后自顧自的點上了。“別走”他吸一口說著,自己剛一挪步就聽見他聲音,叫苦不堪。好奇全無,這個時候只想快走,挨到天亮就回去。之前自己還想見識一下,現在才知道,這東西根本不是看電影刺激刺激,光那股腥臭之味都可以熏倒自己。自己也站在原地沒在挪動,反正是人怕什么...自己這么安慰著自己,為了壯膽掩蓋著自己抖抖索索的雙腿,自己也點了一根,準備蹲下。
“坐唄,一會再通知下你們村長,還有今天這個事情,不要到處說,不然...算了想著你也不用忘記。”自己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再說著什么,也沒有那個心思去字字句句的探索理解出來。大口的橫吸兩口,風衣男喃喃的說著,像自言自語,又似乎對著自己。
他接口道:“不用怕,就當是只猴子,不是開始還挺鎮定的嘛,說不定你以后還得遇見呢。”自己聽著真的一頭黑線,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那猴子尸體的原因,那本來的腥臭味,又沖著鼻子而來,自己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連忙捂著鼻子。
風衣男見狀擺頭笑笑也多言語。
就這么,他坐著,我蹲著。本來自己還算活躍的一個人,這個時候確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這么默默的抽著煙,自己也沒有跑。
一根煙已經被抽的只剩下屁股了,自己還哆哆嗦嗦的拿著。“別抽了,都沒了,幫下我。”聽見風衣男說話,我側頭這時才看見,他背上一大塊的抓痕,有的還很深,還流著血。自己那里見過這種陣勢,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有苦相的盯著,他倒出一些藥,然后轉過來,把那個小瓶子伸在我面前,示意自己出力幫忙。自己慢慢伸過去拿著。就聽見他說道:“倒上去就行了。”說罷他就轉身過去,留下滿是抓痕的背部。
就這么小心翼翼幫他弄完。他拿出電話發著信息,面無表情,不時低聲喃喃一番。自己想走又不好走,想不這么尷尬,又沒有話題。
“葉文。”他發完信息突兀的說道。
“啥?東西?”一晚上的事讓自己腦中慢了半拍,開始有個猴子刺激著,這會事情一股腦晃蕩在腦中,全在頭中轉悠,整個人是什么都想不出來渾渾噩噩。
“我叫葉文,葉子的葉,文化人的文。”他慢慢的說道,也不知他是在開玩笑還是怎么。
“啊,你好....”自己頗有點呆傻的回到。 “你叫什么?”風衣男也沒多在意。
“額,陳炎....”
“陳炎?陳?這眼睛怎么回事?”這個葉文好像根本沒在意自己,一會又自言自語的說話,也是后來長時間跟這人在一起才知道這才是真的呆。
他一連自言自語的問了幾個問題,也不知道問著誰,然后去按了下手提箱。
“行了,你們這里事情也完了,等等吧,一會有人來處理,你給你們村長打個電話,說我去找他。”
“我不是這個村的,我是跟著農業站檢查的。”我又趕忙重復道。
“真不是?我還以為是害怕在騙我的。” 他又自言自語喃喃道,然后拿出手機自顧自的撥了一個電話。
自己一臉黑線,只剩呼呼湖風拉扯僵硬的臉,耳邊鳥蟲嘶叫,繞于耳間,看著這一旁打電話的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