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站在巔峰嶺上,往下看,猛然間有一種天子俯視大地的感覺,巔峰嶺算是H市的最高點,在這里可以將H市的所有風景盡收眼底,安陽記得小的時候有個人經(jīng)常帶她來這里,每一次他都會對自己說:“人,只有站在高處,心胸才會變得寬廣。”
白天的H市,車水馬龍,人們都在匆匆的趕向生命的下一站,唯獨她自己還在那一站徘徊不前,安陽不知道自己究竟還在芥蒂什么?
安陽突然對著巔峰嶺下“啊……啊……”的大叫了幾聲,仿佛是要宣泄著什么。
白天的巔峰嶺上沒有多少人,特別是這個時候,更沒有幾個人,安陽靠在欄桿上,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山腳下的風景。
當被掀起的情緒差不多平復的時候,安陽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安陽不禁蹙了蹙那雙柳眉,按了接聽后,話筒里傳來了一道低沉的男人的聲音。
“夏小姐,不知道您那《向日葵的孤單》修改的怎么樣了?”
陰魂不散的男人,安陽總覺得自己跟他有著某種聯(lián)系,特別是聽到他聲音的時候,很像某個人,但是又想到B市跟H市的距離一個在南一個在北,況且這個世上怎么弄會有這么多湊巧的事情都讓自己碰到。
“杜總,已經(jīng)改好了,再修一下細節(jié),就可以給貴公司。”安陽淡淡的說。
杜康聽到她這種不緊不慢的態(tài)度不禁有些惱火,于是冷嘲的說道:“夏安陽,你是真健忘,還是你就是白眼狼。”
安陽聽到了白眼狼,這形容真貼切,但是她依舊冷靜的回道
“原來杜總是這種愛拐彎抹角的人?”用著一種疑問的語氣說出一個肯定的結論。
面對這樣的安陽,杜康只有妥協(xié),如果你想安陽親自找你,哈在你身旁詢問你是誰,我們以前什么關系,那只有等下輩子,她重新投胎。
“師妹。”杜康喊出了這個他已經(jīng)很久不對安陽說的稱呼,他不想叫她師妹,但是也只有叫她師妹,安陽或許還能記得他到底是誰,想到這,杜康不禁苦笑。
這句貿然的師妹,讓安陽覺得自己之前覺得不可能的事情,湊巧的事情,又讓自己碰到了。
她有點不確定的試探的問著電話那邊的男人:“你是B大杜康師兄?”
杜康聽她這樣問,不知道該笑她記得自己還是該哭他在她的心中永遠只有那么一個地位。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一些人永遠不知道知足,總想得到的多一些,擁有的多一些,就像杜康對安陽一樣,永遠不知足。
“是。”
安陽記得他一直在B市工作,至少在自己離開B市的時候他一直在B市,突然想到之前自己對他的態(tài)度,安陽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之前的事情抱歉。”安陽喏喏的說著。
杜康正想著改怎么約她,聽到她這么說,心有一動,低低地說:“難不成安陽就想用一句話這樣打發(fā)了?”
未料到對方會怎么說,安陽覺得自己跟杜康的關系僅在于師兄妹之間,安陽是有自知之明的人,那些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東西她從來不會遐想。
“呃,下次請師兄吃飯吧。”安陽還是不適應B市出現(xiàn)在自己生命中的一些人突然在H市出現(xiàn),她猶豫了一下才慢慢把這句客套話說了出來。
但是杜康不會把這句話當成客套,
“那就這么說定了,如果安陽今晚有時間的話……。”
不等杜康把話說完,安陽就說:“明天吧。”
聽到安陽這么說,杜康只得作罷,有些事情,急不得,而有些東西如果不快點抓住,那最后不知道到底屬于誰。
掛了電話,安陽已經(jīng)無心在欣賞這么美的風景了,她慢慢的向可以招攬到出租車的地方走去。
坐在車里看著窗外黑夜還沒降臨,馬路邊的路燈已經(jīng)開始工作了,它們依舊散發(fā)著昏黃的光芒,那一道道光芒是那樣的熟悉。
安陽不知道為什么一聽到關于那個人的事情,會到巔峰嶺上去,依舊清晰的記得最后一次去那里是什么時候,有些事情縱使你多么的想遺忘掉,它依舊會在某些時刻浮現(xiàn)在你的腦海里。
車窗外的車子呼嘯而過,車內播放著曲婉婷的《我的歌聲里》,
從我的世界里沒有音訊
剩下的只是回憶
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里
我的夢里
我的心里
我的歌聲里
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里
我的夢里
我的心里
我的歌聲里
還記得我們曾經(jīng)
肩并肩一起走過那段繁華巷口
……
等車開到安陽住的小區(qū)時,H市的夜也已經(jīng)降臨了。
安陽沒看到在她下車的那一刻有一輛價值不菲的車從出租車的另一邊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