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得很順利,凌淵和博云在庫房大門口集合之后,用小銅絲打開了鎖,進入了庫房。
庫房里面空空如也,零星地放著幾塊被擊打得粉碎的大石頭,上面蒙了厚厚的灰塵,看起來這個庫房閑置時間是很長了。自從凌淵進入外門以后就再也沒有人來過。
“這地方不錯吧,現在可以開始了嗎,我都迫不及待了,”凌淵興沖沖地說。
博云點頭表示同意。先將手上的罐子放在地上,找了一個已經出現豁口在茶館里不能再用的茶碗,把罐子里的液體小心翼翼地倒出小半碗,把罐子合上。
凌淵這時候已經準備好了,已經把衣服脫下來了。外面氣溫還可以,作為一個只憑借武技成就進入外門修行的人,這么點氣溫對于凌淵來說還是剛剛好的。
博云從懷中取出一張符紙,輸入少量靈氣啟動了上面的符咒,符紙上面噴出了一條水柱,沖著凌淵的后背沖了過去。這種配置好的藥水對皮膚的吸收有極其高的要求,所以在搽藥水之前必須把身體洗干凈。
“有點疼,忍著吧,”博云的聲音有些冰冷,這代表博云已經嚴肅了起來。
“來吧,我承受得住,”凌淵硬著頭皮說,其實一直以來他都很怕疼的,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對修行外功極其認真,甚至能夠成為外門入學考試第一名。
“好嘞,”博云口中開始念動一個咒語,隨著咒語的念動,小碗中的液體變成了一個個渾圓的小水珠漂浮在空氣中,緩緩地向凌淵的背部移動過去。
盡管凌淵十分好奇這些小水珠是怎樣工作的,但是現在他正背對著博云,根本沒有機會看到這件事情是怎么發生的。
其實他也沒有功夫去管這件事情了,背上傳來的刺痛已經開始發作,一開始就好像針扎一樣,凌淵還可以忍受,之后就像是一把匕首捅入心臟然后攪動匕首將心臟絞碎的時候的感覺。凌淵咬牙強忍,不敢吭聲,雙手緊緊抓著大腿,腿上的褲子被凌淵緊緊攥住,連著肉被他的手狠狠擰動,希望通過大腿上面的疼痛來轉移后背上的痛苦——很顯然,他失敗了。
之后的疼痛如山一般壓來,凌淵才知道原來這還不是疼痛的極限——疼痛的極限究竟是什么啊,凌淵昏昏沉沉之間一個念頭閃過。
這次的治療方法屬于比較激進的辦法,直接利用經脈之間的阻礙關系,將藥力注入肌肉,通過藥物的引導,重新建立起一條靈氣的導管。這是治療經書上面的那種廢物的唯一的方法了,而經歷的那種痛苦是最高昂的代價。
古鳳重生最重要的不是鎮古絕今的修為,而是有在這修行路上承受如此艱難困苦努力的勇氣。身在凌淵背后的博云心中駭然——原來追求力量的道路是如此的艱難,我們這些自以為是的螻蟻真的連大道的門檻都還沒有到達呢!
但是博云并沒有停下手中的活動,又一滴液滴通過他的手法被控制起來,流入凌淵的背后——到現在竟然只消耗掉了兩滴液體,這次需要用掉的液體數量是半碗啊——那得多疼。
凌淵身上肌肉快速鼓動著,凌淵體內被藥液催動快速運行著的靈氣牽引著屋內原有的無主靈氣,在庫房內形成一個巨大的靈氣漩渦。
“砰,”一只破破爛爛的瓷碗所在的位置剛好是氣機相交的位置,經受不住沖擊,炸成了齏粉。
博云急忙空出一只手來,點燃了一張符紙,啟動了上面的陣法,控制住了靈氣波動的向外傳播。
渾濁的液滴在凌淵的背上來回滾動,一點點地變小,同時伴隨著的是凌淵眉毛劇烈的抽動,他的牙齦已經徹底緊繃,臉部的肌肉形成堅強的直線。
五分鐘后,第二滴液滴也算是吸收完畢了,博云用顫抖的聲音“平靜”地說:“凌淵,現在第二滴液滴已經吸收完畢了,五滴液滴之后就進入暴露水霧的環節了,暴露水霧的痛苦會相對小一些,你撐得住嗎?”
凌淵的頭高高揚起,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猙獰異常,凌淵眉頭一皺,高昂的頭顱重重點下,小小的痛苦沒有辦法擊倒這個不屈的靈魂。
第三滴,凌淵終于沒有辦法維持正常的打坐姿勢,雙手緊緊抓著大腿上的肉,上面的皮經不住凌淵雙手的大力被撕破了,血液快速地流出,然后在藥水的作用下以同樣快速的速度愈合。
這是一個有關平衡的游戲,凌淵身體的修復速度和破壞速度之間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平衡,剛好促進著凌淵精神力的發展,同時又恰到好處地保護了他的身體不受澎湃的靈氣的破壞。
第四滴的時候,凌淵感覺到好很多了,至少他又可以奪回身體的掌控權了,將行動權力從疼痛手中奪回,然后用力直直坐起,手也不再抓著大腿上的肉了。
他的精神力已經可以應付這種級別的疼痛了,甚至已經可以開始調節背后的藥力流向了,但是凌淵并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順其自然,讓它自由行動,想去哪里就流向哪里,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的病治好。
之后的三滴液體對于凌淵來說相當輕松了,凌淵強大的意志力將這些疼痛重重碾過,把自己軟弱的一面毀壞成渣。
之后的暴露水霧對于凌淵和博云都是比較輕松的,凌淵不需要再經歷痛苦了,而博云可以通過陣法來控制水霧了,不需要一直捏著法決,捏法決就算是對于真正的仙人都是負擔,更何況是這樣的入門修行者呢。
“凌淵,感覺怎么樣?”博云問道,他要確定一下凌淵的狀態和書上寫的狀態是不是一樣,以確認這次療程的切實有效。
“還好吧,之前疼了點,現在感覺剛剛好,”凌淵笑笑說,現在感覺之前的那點疼痛簡直就是小意思了,接下來他還要經歷整整三天的暴露水霧的環繞,將所有的藥液全部吸入體內。
“恩,我說的是具體的感覺,不是這樣籠統的說法,”博云糾正了一下凌淵的說法,凌淵說的太粗泛,他根本沒有辦法找到對應的情況。
“現在經脈上有點微微發熱,調動靈氣的時候好像經脈中的靈氣有一種想要向前的趨勢,但是就是調動不起來,就是這種感覺,”凌淵大致描述了一下身體的這種狀態。
“恩……,你調動不起來就暫時不要調動了,經脈正在和我們現在開辟的靈氣通道進行融合,過一段時間之后你就可以自由地使用靈氣了,而在靈氣使用過程中也能促進經脈中雜質的代謝,你還可以試著用靈氣去代換靈氣通道上面的物質,重塑靈氣通道,讓它永遠不會失效。”
聽到這里,凌淵愣了一下,“怎么回事,這個靈氣通道還會失效?”
“當然了,你以為世界上真的有這么容易吃到的烙餅啊,”博云很是生氣,“天下沒有白上的**,同樣沒有白提升的實力,你獲得暫時的靈氣通道就是你忍受了巨大痛苦換來的,那一段時間的實力提升已經足以償還你經歷的痛苦了,如果你要永遠提升實力,那么就要付出相應的苦功來,明白嗎?”
凌淵看博云的表情嚴肅,猜測他是認真的,只好輕輕點頭,若有所思。
現在哪里都不能去,而且還不能進行哪怕一絲的靈氣調度,凌淵只好百無聊賴地坐著,茶館里面的事情他和當初在登仙樓認識的小廝聯系過,讓他幫忙替上三天,代價是幫他給博夢送情書。
當然凌淵只是隨口一說罷了,對于這個俏麗甜美的女孩他還是有一點想法的,之前被博云一鬧,關系好像近了那么一分,隨著自己實力的提升,兩人的關系應該可以更加親近吧。
現在想這些也沒有什么用,凌淵和博云聊著天,一直到天黑。
博云給凌淵準備吃的等等事項,吃了之后,就從隨身帶來的箱子里面拿出一本書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