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區三中新規定,非理科區同學上學同行不得多于兩人。雁澤他們雖然不明白為什么會有這種神奇的規定,但看到那些三五人挽一起的女生,被拉進辦公室訓斥后,他們只好分成兩組。雁澤和泊松,蘭狄和洛肅。
出隧道前,他們四人都可以走一起。隧道后就必須分開,隧道出口附近總有幾個零散的迷彩服軍人。泊松最近神情很嚴肅,和他以往半開玩笑的風格大相庭。
“我有種十分不祥的預感。”泊松看著眼前的石子路說道。
“怎么,你察覺到什么了嗎?”
泊松轉而看向天邊還未退去的月亮。
“你看,兩個星期前說的七點跑步,喝水記過等等規定。都無一例外地實現了。可是你想一想,這些規定的意義在哪里?真的需要早上七點跑步來提高精神嗎?真的需要上課不喝水來集中注意力嗎?”
“當然不需要。還有所謂的擾亂課堂秩序,可有時分明是正常地追問。這就像個口袋一樣,什么都往里面裝。”
“沒錯,他們設立這些校規根本不是為了我們好。也根本不是為了什么校園風氣。”
“那是什么?”
泊松停下腳步,嚴肅地看著雁澤眼睛說:
“統治。”
“統治?”
“沒錯。如果你有了解住讀生的新規矩的話。”
“住讀生有什么新規矩?”
“你見過疊成豆腐塊一樣的被子嗎?知道杯口的方向不一樣會被扣分嗎?晚上睡覺翻個身可是會被記過的哦。”
雁澤愣住了,他從來沒看過這么荒唐的規定,某一瞬間,他甚至以為泊松給他開玩笑。但看到泊松嚴肅的眼神,他知道這是真的。
“這......”
“明白吧,就是因為這些規矩毫無意義。所以規矩本身不是為了約束和建設,而只是純粹的讓人服從。”
“但為什么?統治非理科區的人會給他們帶來什么好處嗎?”
泊松摸著下巴想了想,說:
“不知道。但是,雁澤,如果你把黑箱子,學校的情況,以及我們以前的經歷,比如數學題難,作業多等等,聯系到一起,像做一張地圖一樣。我們都能從這圖中察覺到巨大的違和感,甚至一絲危機感。只不過太抽象,說不出來而已。”
雁澤點點頭,因為他自己也有這種類似的感覺。懷疑著什么,身體本能地告訴他里面藏著巨大的陰謀,但就是說不出來,答案到嘴邊總會溜走。
“還有一點,”泊松轉頭看向雁澤說:
“我一直很好奇我們顧問的身份。能給我說下嗎?”
“你說他啊,他說是哈茨霍恩中學的學生,也是紫煙湖邊的。”
泊松眼神變得犀利起來,繼續說:
“這里可沒有叫哈茨霍恩的中學。還有,如果她有跟你一樣的電腦,那說明,”泊松頓了下,堅定地看著雁澤說:“那說明另一個黑箱子被她找到了。這兩個箱子之間居然可以隨時隨地互相通信,我相信這里面肯定有更大的秘密。”
雁澤聽到泊松的言辭后震驚不已,雖然說都是些簡單的事實,但這之前他沒有思考這些。
“說起來電腦你研究得怎么樣了?”泊松問道。
“電腦啊,我研究了下《使用說明》,里面輸入寫有用的句式,可以執行不同的功能。什么查書,畫圖,計算器什么的。但是......”
“但是什么?”
雁澤無奈又惋惜地說:“最后一頁有個代碼看不清了,上次掉水里沒有及時曬干,受了點損傷。”
“不著急,既然你有說明書的話,顧問也有吧?”
“嗯,他也有。”
“那你找個時間跟他對一下就行了。”
“說起來我們顧問是男的女的?”泊松問道。
“呃,不知道,沒問他。”
“那他叫什么名字?”泊松繼續問道。
雁澤露出尷尬的神情,說:
“嘶......誒,他好像沒告訴我。”
泊松一聽差點跌到地上,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說:
“你連他什么名字,性別,地址都不清楚。這么就聊上了?”
雁澤摸摸腦袋,說:
“啊,大概就這樣吧。他沒說,我也沒問。”
“真是,你最近智商怎么忽高忽低的,中了什么邪嗎。”泊松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