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欠元說:“清虛大人似乎和柏月華大人有些曖昧。”
湯榮渠目瞪口呆:“此事可不能亂說!”
“這種事我還能亂說?”
“我怎么都沒聽過?”
“具體事情怎么樣,你找王蕓一問便知。柏月華大人只有她這么一個后輩,你想踏上清虛大人的線,不走李見微,便只有這么一條了。”
湯榮渠嘆氣道:“唉,都是青春往事,如今她已嫁為人婦,她夫君不說我,就是你也惹不得。我聽聞這幾年已經在準備結丹,我不想打擾她。”
陸欠元罵說:“你怎么老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羅延山此人坦蕩大度,豈會疑神疑鬼的懷疑王蕓?王蕓又怎么會嫁一個整天就會爭風吃醋的男人?何況我聽說當初楊恩一事,她就來勸過你,可見人家心里還是有你這么一號人的。你自己那么小氣干什么?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情?”
湯榮渠沉默,然后說:“既如此,就請道兄替我走一趟,請她相救。今日道兄提點救命之恩,榮渠沒齒難忘。”
陸欠元扔了棋子,喟然長嘆說:“唉,我看黑氣盤于中華城,不是吉兆,你這幾年動作雖有撥亂反正之相,但終歸難抗天機,勿要小心。”
“不才領教。”
羽化院,藥原。
府衙被砸一事在中華城鬧的沸沸揚揚,羽化院都是一群惹是生非的沖動天才,理所當然的關注事情的發展。關于事情的討論已經引起軒然大波,要不是各位金丹期老師們壓著,他們很可能已經去砸玲瓏月宮外事宮的閣樓。
一連半月,學生們群情激憤,無數信件雪花般飛向執教宮殿,都是請求羽化院聯名向神州府衙長老會施壓,要求嚴懲玲瓏月宮方面參與此事的所有人。
執教宮方面只能說:“大家稍安勿躁,不要著急,我們正在跟進事態,要相信學院,相信府衙。”
學生們很難穩定情緒,執教宮的大門口人流這幾天比往常豐富數倍,都是等待說法的學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已經有人在那里靜坐,而且人數越來越多。
藥原的學生燕冰,剛剛筑基不久,看到情況之后直奔藥原,去詢問自己師兄羅長居的意見。
在藥原內部的一處花園,亭子里,兩人并肩而立。
燕冰問:“這件事情你是什么看法?”
羅長居年近三十,筑基初期修為,聞言并沒有什么情緒波動,說道:“我沒什么想法,天天對著火爐煉丹就是。”
“現在很多人都在執教宮,我覺得會出事。”
“能出什么事?玲瓏月宮那么大的家業,別說神州府衙,就是朝廷,他也不放在眼里,我們怎么惹得起?”羅長居反問,續道,“當然,這世上還是要講道理的,林紫陽他們頂多也就是面壁思過,玲瓏月宮方面再賠些靈石也就差不多了,時間會淡化一切的,翻不起什么大浪。”
“哼,你這人真沒勁,我告訴老師去。”
羅長居說:“不必啦,我媽她去找李見微了。”
“找他干什么?不是說他不在院里嗎?”
“昨天回來了。”
“老師找他干什么?”燕冰不明。
羅長居道:“還能因為什么?湯榮渠被抓起來,我媽肯定不放心的,這是找人救他呢。”
“找李見微?他能行?”
羅長居反問:“要是李見微都不行,誰能行?”
燕冰恍然,點頭說:“說的也是,他要是開口,份量還是很大的。”
“只不過老師去找他救湯榮渠,就不怕被你爹知道了?”
羅長居瞟了一眼:“小丫頭片子,你把我爹想成什么人了?你把我媽想成什么人了?”
燕冰吐了吐舌頭,不敢說話了。這時候一個練氣期弟子上前稟告:“前輩,陸欠元前輩前來拜訪,老師不在,晚輩特來告知你們二位。”
“陸師兄怎么來了?”
“怎么樣,叫陸師兄的感覺是不是很好?”羅長居取笑她,意為之前燕冰乃是練氣期,叫陸欠元得是前輩,而不是師兄。
燕冰得意的點頭:“那是當然,那可是陸欠元啊,戰神榜前三甲的神人。”
“走吧,去見見,”羅長居率先走出亭子,口中說,“這位陸師兄今日駕臨,必也是為了湯榮渠的事情。”
……
羽化院清虛山莊的小門又一次的被敲響,門從里面被打開,開門的是一個高個子女人,筑基中期,王蕓看她都需要微微仰首。這樣的個子,大多數男人都不會有。
王蕓是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溫婉婦人,她見了來人,說道:“原來是納蘭小姐,你也在這里。”
“您認得我?”來者是筑基后期,納蘭明威不敢小覷。
王蕓說:“貧道是羽化院藥原王蕓,來找李見微,他在里面嗎?”
“啊,我聽他提過您,”納蘭明威笑了笑,讓開路,“您進來吧,他還沒醒呢。”
“睡覺嗎?”王蕓問,眼神頗有曖昧。
納蘭明威心里覺得怪怪的,昨天回來之后沒有直接離開,而是莫名其妙的留下來,李見微跑去睡覺,她自己則是一個人看了一晚上月亮。現在一大早,正糾結何時離開,卻被王蕓撞上了,真是尷尬的很,解釋不對,不解釋好像也不對。
聳聳肩膀:“是,他自己。”
把她帶到一間偏廳,說道:“您在這等著,我去叫醒他。”
王蕓看著離去的納蘭明威,長嘆一聲,想當初李見微初入羽化院之事是何等拘謹單純,如今卻是中華城最風云的人物之一,真是世事無常,無人能算。
沒多久李見微來了,納蘭明威則沒有回來,他揖手行禮:“見過前輩。”
王蕓道:“你如今筑基了,我可不能算你的前輩了,如果你不嫌棄,叫一聲師姐就好了。”
“是,小弟怎敢嫌棄?見過師姐。”
“他依舊拘謹的很,”王蕓暗自說,口中道,“請坐吧,你是東家,不坐下我可就是喧賓奪主了。”
李見微笑了笑:“我老師和柏大人的事情,想必您也知道一些,倒是希望您早幾天成為清虛山莊的主人之一。”
她笑了笑:“事情已經萌生多年,可是他們一直沒有進一步的動靜,具體怎么樣我也不清楚,不敢多問。但是我想不管能否成為秦晉,總不影響我等的同窗之誼。”
“師姐說的是。”
“那位納蘭家的千金小姐呢?”王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