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 法的形而上學原理(漢譯世界學術名著叢書)作者名: (德)康德本章字數(shù): 7183字更新時間: 2020-11-06 18:51:53
四、 一般基本概念的定義和解釋
自由的概念是一個純粹理性的概念。因此,對于理論哲學來說自由是超驗的。因為這一概念在任何可能存在的經(jīng)驗中,都無法找到或不能提供相應的事例,結果,自由不能被描述成為(對我們是可能存在的)任何理論認識的一個對象。它在任何方面都不是構成性的概念,而僅僅是一種調(diào)節(jié)性的概念,它可以被思辨的理性所接受。但是,最多只能作為是一種純消極的原則。可是,在理性的實踐方面,自由的現(xiàn)實性也許可以被某些實踐原則所證明。這些實踐諸原則,作為法則,在決定意志——獨立于一切經(jīng)驗的和可感知的條件——活動的過程中,證明都是純粹理性的一種誘因。這樣一來,在我們自身中有一種純粹意志(作為一切道德概念和法律淵源)的事實就被證實了。
在實踐的關系中,建立了基于自由的積極概念上的無條件的實踐法則,它們專門構成道德法則。由于我們是人類,具有一種受到感覺官能影響的意志活動,結果,這種意志的活動可能與純粹意志不一致,甚至經(jīng)常與它沖突,這些法則表現(xiàn)為強制的命令或禁止我們做某些行為,因此,這類法則是絕對的或無條件的命令。這種絕對的或無條件的特性使它們有別于技術性的命令——它們表達技藝性的規(guī)定,而且始終是有條件地下達命令。根據(jù)這些絕對命令,一些行為允許做的或不允許做的,都是決定于它在道德上是可以做的或不可以做的。這些行為中有的行為,或者與它們對立的那些行為,都是道德上必需的或強制性的。因此,關于這樣的行為就出現(xiàn)了義務的概念,誰遵守或違犯義務,就會隨之帶來特殊的、被稱為道德感情上的快樂或痛苦。可是,當我們考慮理性的實踐法則時,卻不把道德感覺或感情計算在內(nèi),因為它們并不是構成理性的實踐法則的基礎或原則,它們僅僅是一種主觀的反應,那是當我們有意識的活動決定于這些法則的時候,產(chǎn)生于心靈中的反應。如果從理性去判斷,雖然,這些道德感情既不能增加,也不能減少道德法則的客觀效力和影響,但是,這樣的感覺可能根據(jù)不同的人的體會而有所不同。
下面一些概念對于道德形而上學的兩大分支(法理學和倫理學)都是共同的。
責任是自由行為的必要性,這是從自由行為與理性的絕對命令有聯(lián)系的角度來看的。一項絕對命令就是一項實踐規(guī)則。根據(jù)這個規(guī)則,一種行為便成為必要的,否則,這種行為自身只是偶然的。絕對命令不同于實踐法則(雖然實踐法則同樣表示該行為是必要的),當絕對命令涉及行為者的品質(zhì)時(例如一個圣潔的人),卻不考慮這種行為對他說來是不是內(nèi)在地必要的,還是出于偶然的(例如我們所見到的一個普通的人),因為,凡是堅持有利是首要條件的地方,事實上不存在絕對命令。因此,一項絕對命令就是一項規(guī)則,它不僅指出而且使得主觀上認為是偶然性的行為成為必須做的。還有,絕對命令因此還表示了主體,作為有道德感的人,必須根據(jù)這種規(guī)則去行動。絕對的或無條件的命令是這樣的一種命令:它要求做的行為用不著間接地通過一種目的的概念,要通過這種行為才能達到這個目的;但是,它用它的絕對命令的形式對心靈表示,這種行為在客觀上是必要的,便使該行為成為必要的。這樣的命令不能通過任何其他實踐學科提出來,只是那種說明責任的學科,即只有道德的學科才能做得到。所有其他的命令,都是技術性的,它們?nèi)际怯袟l件的。絕對命令之所以有可能性,是基于這樣的事實:它們不是那種可能附帶有某種意圖的意志的決定,它們僅僅基于意志是自由的。
任何與責任不相矛盾的行為都被允許去做,這種自由,由于不被相反的絕對命令所制約,便構成道德的權利,作為該行為的保證或資格。從這點便可以立刻明白,什么行為是不允許的或不正當?shù)摹?/p>
義務是對任何這樣一點行為的稱呼:這類行為能夠使任何人都受到一種責任的約束。因此,義務是一切責任的主要內(nèi)容。義務,從與某一行為有關的角度看來,可能是一回事,但是,我們卻可以根據(jù)不同的原因受這種義務所約束。
由于絕對命令表明去做某些行為是一種責任,絕對命令便是道德上的實踐法則。但是,由于責任在這樣一種法則中所表明的,不僅僅包含實踐上的必要性,而且還表明確實的強迫性,所以,絕對命令就是法則,或者是命令,或者是禁止;根據(jù)要做或不要做一種行為,絕對命令表現(xiàn)為一種義務。如果一種行為既不是命令規(guī)定去做的也不是禁止去做的,它便僅僅是允許去做,因為,沒有限制自由的法規(guī),對此行為也沒有規(guī)定任何義務,這樣的行為就可以說與道德無關。人們可以問哪兒有這樣與道德無關的行為?如果有,是否在戒律性和約束性的法規(guī)之外,還需要一種允許性的法規(guī),以便讓人們依照自己的意愿,可以在這種情況下自由行動,或者克制自己不去行動。如果事情確是如此,那么,我們所談論的道德權利,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是指那些本身并不重要的行為;因為根據(jù)道德法則來考慮那些行為,不需要任何特殊法則來建立這樣的權利。
一種行動之被稱為一種行為 [11] (或道德行為),那是由于這種行為服從責任的法則,而且,這行為的主體也被看作當他在行使他的意志時,他有選擇的自由。那個當事人(作為行為者或道德行為的行動者)通過這種行為,被看作是該行為效果的制造者。這種效果以及這種行為本身,也許是外加于他的,如果他事前知道該道德法則要他承擔一種責任的話。
人,是主體,他有能力承擔加于他的行為。因此,道德的人格不是別的,它是受道德法則約束的一個有理性的人的自由。道德的人格不同于作為心理上的自由,因為心理上的自由僅是一種能力,通過這種能力,我們可以在不同的情況下,意識到我們自己與我們的存在是一致的。因此,結論是,人最適合于服從他給自己規(guī)定的法律——或者是給他單獨規(guī)定的,或者是給他與別人共同規(guī)定的法律。
物,是指那些不可能承擔責任主體的東西。它是意志自由活動的對象,它本身沒有自由,因而被稱之為物。
是或非 [12] ,一般的含義是指一個行為是否符合于義務或違背義務,不論這個義務的內(nèi)容或其來源是什么。凡是與義務相違背的行為叫做違犯。
對義務的一種無意違犯,如果要追責他本人,僅能稱為過失。一種故意的違犯——指行為者意識到這是一種違犯的行為——則構成犯罪。凡是在法律的含義上與外在法律相符合的事情,稱為合乎正義(或公正),凡是在法律的含義上與外在法律不相符合的事情,稱為非正義(不公正)。
義務或責任如果彼此沖突,結果便會在它們之間發(fā)生這樣一種關系:一方完全地或部分地廢除另一方。義務和責任都是一些概念,它們表明某些行為在客觀實踐上的必要性,兩種相反的規(guī)則不可能在客觀上同時是必要的,因為,如果根據(jù)一方的規(guī)則去行動是一種義務,那么,不但沒有義務按照相反的一方的規(guī)則去行動,而且,這樣去做甚至可能違反了義務,因此,義務和責任的沖突完全是不可思議的。不過,對某一個人來說,加給他的責任,根據(jù)他自己所了解的一條規(guī)則,可能有兩個理由,可是,沒有任何一個理由可以充分地構成真正的責任;在此情況下,其中之一就不是義務。如果構成責任的兩個理由確實是彼此沖突的,那么,實踐哲學不認為較強的責任便必然要占上風,而認為那個較強的責任的理由應當保持它的地位。
那些使外在立法成為可能的強制性法律,通常稱為外在的法律。那些外在的法律即使沒有外在立法,其強制性可以為先驗理性所認識的話,都稱之為自然法。此外,那些法律,若無真正的外在立法則無強制性時,就叫做實在法。因此,一種包括純粹自然法 [13] 的外在立法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就必須假定先有一條自然法來樹立立法者的權威,表明通過他本人的意志行為,他有權(利)使他人服從責任。
使得某種行為成為一種義務的原則,就是實踐法則。一行動者依主觀的理由,把一規(guī)則作為他自己的行動原則,這條規(guī)則,就叫做他的(行為)準則。可見,即使實踐法則只有一條并保持不變,行動者的諸準則卻可以大不相同。
絕對命令,一般僅僅表明什么構成責任。它可以概括為如下公式:“依照一個可以同時被承認為普遍法則的準則行事。”因此,行為,必須首先按照它們的主觀原則來考慮。但是,這個主觀原則是否在客觀上也有效,只能通過絕對命令的尺度才能為人們所知道。理性把任何行為的原則或準則加以檢驗,它要求行為者聯(lián)系這個原則或準則來想想他自己。理性還同時提出一項普遍法則,并且考慮他的行為是否有足夠的資格適合于納入這樣的一項普遍立法之中。
上述普遍法則的單純性,和那些可以從這條法則引導出來的大量的和多樣的后果相比較,再看它的命令所具有的權威和尊嚴(用不著附加任何明顯的動機或約束力),這種單純性最初出現(xiàn)時肯定要引起人們極大的驚異。我們可能十分奇怪我們的理性力量,它通過一個單純的意念(使一項準則有資格符合實踐法則的普遍性)便能決定意志的活動,特別是當我們被教導:這種實踐的道德法則,最初表現(xiàn)為意志的一種特征,即思辨理性,它絕不可能來自先驗的原則,或者來自任何經(jīng)驗的東西;即使實踐法則已經(jīng)確定有關事實,但它也絕不能在理論上證明這種事實的可能性。這種實踐法則,無論如何,不但發(fā)現(xiàn)了意志的特征就是自由這一事實,而且無可辯駁地確立了這一特征。因此,你無需驚異地看到道德法則是不可能示范的,但卻是明白無疑的,如同數(shù)學的公設那樣。與此同時,在我們面前展示了實踐知識的全部領域,從這里,理性,在它的理論方面,必然發(fā)現(xiàn)它自身以及它的思辨的自由觀念,連同所有那些超感覺的觀念,一般地都被排除在實踐知識之外。
一種行為與義務法則相一致構成此行為的合法性;這種行為的準則與義務法則相一致構成此行為的道德性。因此,準則就是行為的主觀原則,個人把它定為自己的一項規(guī)劃,作為他實際上決意怎樣去行動。
另一方面,義務的原則,就是理性絕對地、客觀地和普遍地以命令的形式,向個人提出,他應該如何行動。
因此:道德學科的最高原則是:“依照一個能夠像一項普遍法則那樣有效的法則去行動。”凡是不符合這個條件的準則,就是違背道德。
法則一般地被看作是實踐理性產(chǎn)生于意志,準則出現(xiàn)于意志在作出選擇過程的活動之中。后者對人來說就構成自由意志。如果意志僅僅指一種單純的法則,那么,這種意志既不能說是自由的,也不能說是不自由的,因為它與行為沒有直接的關系,但它為行為的準則提供一種法則,因此,它就是實踐理性自身。所以,這種意志作為一種能力,它本身絕對是必然的,它不服從于任何外在的強制。因此,只有在自己有意識的活動過程中,那種選擇行為才能被稱為自由。
意志行動的自由卻不能界說為一種不重要的個人任性的自由, [14] 后者是作為一種能作出是否遵循或反對上述法則選擇的能力。在那種有意識的活動過程中,如果作為一種現(xiàn)象來看,的確在經(jīng)驗中存在許多選擇的事例,于是有一些例子便被界說為自由意志。因為自由第一次通過道德法則而可以被認識的時候,僅僅被認為是在我們自身中一種否定的特性,因為自由并非通過可感知的作出決定的原則,強迫我們?nèi)バ袆舆@一事實構成的。如果把意志的行動看作一種本體的真實,并把人看作有一種純粹理性的智慧,那么,意志的行動根本就不能從理論上加以說明,也不能說它的力量在選擇的過程中,如何必定能夠按那種可感知的活動去行動,因而也不能說明自由的肯定特性存在于什么地方之內(nèi)。我們所能看到和理解的,只有下面一些:人,作為屬于有感覺生物的一種,卻顯示出——如同在經(jīng)驗中所表明的——有選擇的能力,不但可以作出合乎上述法則的選擇,也可以作出違背此法則的選擇;人,作為屬于智能世界中理性的一生物,他的自由不能由僅僅可以被感知的諸表象加以解釋。因為可被感知的現(xiàn)象,不能使一個超感知的對象——如自由意志——成為可以理解的,自由也不能依據(jù)下面單純的事實而被認識:人,作為有理性的主體能夠作出與他自己立法理性相違背的選擇,雖然經(jīng)驗可以證明這種情況經(jīng)常發(fā)生,盡管我們無法知道這樣的事情為何可能如此,因為,承認一項基于經(jīng)驗的命題是一回事,而把這個命題作為理解的原則,并把它作為普遍識別自由意志(有別于任意專斷的行動)的標志,則又是一回事。因為,經(jīng)驗的命題并不認為任何個別的特性必然地屬于某種概念,但是,在解釋的過程中卻是這樣要求的。自由,就它與內(nèi)在的理性立法的關系而言,只可以恰當?shù)胤Q之為一種力量而已。上面提到的那種產(chǎn)生背離法則的可能性,正是一種沒有能力或者缺乏這種力量的表示。那么,怎么可以用后者(沒有能力)來說明前者(有能力)呢?要做到這一點,只有通過一個定義,它可以把自由意志加進實踐的概念之中,這種情況存在于經(jīng)驗中,但是,這個定義將是一種混合的定義,并可能在一種錯誤的思路下去說明這個概念。
一項道德的實踐法則是一個命題,它包含著絕對命令(戒律)。那位通過法令來下命令的人是制法者或立法者。他是那種責任——伴隨著法令而來的責任的作者,但是,他并不始終是這種法令本身的作者。在后一種情況下,這種法令可能是實在性的、偶然性的、任意的。那種由我們自己的理性先驗地、無條件地加于我們的法則,也可以表現(xiàn)為出自最高立法者的意志,結果成為只具有權利而沒有義務的意志,它僅僅表示一個法人的意念,他的意志對所有的人來說就是命令,用不著理會他是否是這個意志的作者。
從道德含義上看,責難是一種判斷,任何人通過這個判斷就宣布他是一種行為的作者,或者是一種行為的自由動機的承擔者,這個行為于是被認為是他的道德表現(xiàn)或德行,并且受到法則的約束 [15] 。如果這個判斷又規(guī)定了關于這種道德行為的法律后果,那么,這個判斷就是合法的或有效的;否則它便僅僅是一種裁定或宣告而已。一個享有法權的人——單個人或集體——被授權去判定行為是否合法,他就是法官或法庭。
當任何人的行為符合于義務而不是僅僅迫于此法則才去行動時,這種行為就是值得稱贊的。那種僅僅嚴格依據(jù)此法則去做的行為,便是守本分。如果完成一種行為比此法則所要求的做得少,其結果就是道德上的缺點或者過錯。
對一種應該受譴責的有缺點的行動所承受的法律效果或后果便是懲罰;一項值得稱贊的行為的后果就是給予獎賞,前提是被此法則所承諾并構成該行為的動機。一種行為如果符合于“守本分”或嚴格地與“守本分”相一致,那就沒有法律上的后果。慈善行為受到的贊揚與法律無關。
履行一項有責任去做的行為,因而產(chǎn)生好的或壞的后果,這不能歸咎于行為者;同樣,履行一項值得稱贊的行為,如果失敗了,亦不能歸咎于行為者。一件值得稱贊的行為的良好后果,以及一件錯誤行為的不良后果,倒可以追究于行為者。
對行為者歸咎的程度,取決于行為者必須克服的障礙(或困難)的大小。如果在感知方面的自然障礙較大,而涉及義務的道德障礙較小,這個善良的行為,就越應該受到稱贊。這個道理從下面的例子里可以看得很分明:例如某人去拯救一個毫不相識的人于巨大災難之中,并且要求他作出相當大的犧牲;反之也相同,如果感知上的自然障礙小,而基于義務原因的障礙大,這種不良行為就更加應該受到譴責。可見,當事人或行為者的心理狀態(tài)不同,根據(jù)他是懷著強烈的熱情去做或者是冷靜地、審慎地去做,對該行為的評價便有所不同。
[1] “根據(jù)”,指哲學意義上的,就是一事物存在的根據(jù)或原因。——譯者
[2] 感覺力,作為感覺的能力,可以根據(jù)我們表述的主觀性質(zhì),一般地給它下個定義。它是一種理解力,首先,它指的是對一個對象的主觀表述的能力。只有這種能力,可以運用這些表述手段去思考任何對象。那么,我們表述的主觀性質(zhì),可能是這樣一個內(nèi)容,即這些表述能夠和客觀對象發(fā)生聯(lián)系,從而提供有關對象的知識;或者是有關它們形式的知識;或者有關它們內(nèi)容(質(zhì)料)的知識。通過純粹理解力(或直覺)獲得前者的知識;通過恰當?shù)?span id="ezrmrgg" class="point">感覺獲得后者的知識,在此情況下,“感覺能力”(作為有接受客觀表述的能力)可以恰當?shù)胤Q之為“感覺的理解力”。但是,僅僅從心理表述的主觀性質(zhì)看,事實上不能變成客觀的知識,因為它僅包括思維的主體與這些表述的關系,而不包括任何可以用來獲得一個對象知識的東西。在此情況下,心靈對這種主觀表述的接受能力,叫做感觸。這種接受能力,包括這種表述對主體所產(chǎn)生的后果,不論對此主體是感覺方面的或者是心智上的,它屬于感覺力,雖然表述本身可以屬于理解的或理性的。——康德原注
[3] 指發(fā)現(xiàn)與堅持原則的才能。——譯者
[4] 這兩句中的“法規(guī)”、“法則”,在英譯本中均為“l(fā)aw”,似無分別但又不得不加分別。——譯者
[5] 原文為“Idea,”可以譯為“思想”,但就這一節(jié)的內(nèi)容來看,所講的都是理論問題,比思想更深一層,所以譯為“理論”。——譯者
[6] 德文中的“道德,Sitten”,與拉丁語中“Mores”的意思是一樣的,僅指生活態(tài)度和生活方式。——康德原注
[7] 指《判斷力的批判》(1790)。——譯者
[8] 一個體系分類(劃分)的演繹,即既證明分類的完整性,又證明持續(xù)穩(wěn)定性,也就是說,在一系列小的分類中,要不經(jīng)飛躍,從被分出來的概念過渡到成為分類的一個環(huán)節(jié)(一項),這種過渡對于一個體系的建筑師來說是最難完成的條件之一,什么是劃分權利(公正)或非權利(不公正)的最高的被分出的概念,也有令人疑慮之處。這是自由的意志選擇的行動。正如本體論的教師們從“一些”和“無”開始,直至最高,卻沒有認識到,這已經(jīng)就是一種分類的若干環(huán)節(jié)(項),不過對此仍缺乏被分出來的概念,被分出來的概念無非是一個一般對象的概念。——康德原注
[9] 這種分類的理由是適用的,盡管那種成為義務的行為,可能與另一種行為(從另一個角度看來,這種行為可能是另一種樣子)恰好一致。例如,行為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按照它們外在的條件加以分類。——康德原注
[10] 德文版第三節(jié)到此為止,缺以下的一大段。——譯者
[11] 康德在此所說的“行為”是指一種“完整的行為”,即他所解釋的道德行為。——譯者
[12] 或譯“正確與錯誤”、“公正與不公正”。——譯者
[13] 德文出版者注,此“純粹自然法”應為“實在法”。這個注頗重要,否則很難理解這里說的自然法是什么。——譯者
[14] freedom與liberty,在康德和黑格爾二人的術語中都有一定的區(qū)分的,他們想的是把前者指依理性而作出正確選擇的“自由”,而后者則指任性的“自由”,褒前者,貶后者。——譯者
[15] 這里所說的法則,應該是道德法則。——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