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等著下一班地鐵，司凜看司卿一直低著頭，地上還有血。

蹲下身一看，卻發現她咬著自己手指，手指已經咬破了。

這小瘋子，怎么回事？

“松嘴。”司凜伸手想把她手指拔出來，卻不想司卿一張嘴就咬住了他的手指。

“松開。”司凜皺眉道，拽了一下，卻發現她咬的更緊了，“你瘋了是不是？松開。”

司卿似乎反應過來，張嘴松開。

“對不起。”司卿笑著說道，嘴角還帶著血，看著著實詭異。

“你怎么回事？”司凜誰甩甩手，拿紙擦干凈自己的手，又擦干她嘴角的血跡。

“我是瘋子，想殺人的瘋子。”司卿這么說道，抬頭朝他笑了笑，“你要是來晚一點，我就會殺了那個老太太。”

那一瞬間，司凜覺得后背發涼，因為他知道，她沒有開玩笑。

“開玩笑的，我怎么會殺人呢，我是好孩子。”在沒報仇之前，她怎么可能殺別人。

司凜沒說話，拉著她去買了創可貼，把她受傷的手指貼上。

兩人一路這么沉默的回了家，林韻看二人這么沉默，還以為是吵架了。

不過怎么問也問不出什么，只能作罷！

吃飯時，林韻注意到司卿手指受了傷，問是怎么回事。

“不下心摔倒了擦的，哥哥還給我買個創可貼。”司卿答道。

“怎么這么不小心，我一會兒拿碘伏給你擦一擦，這冬天可別給腫了。”

“嗯。”

司凜三兩口扒完飯就上了樓。

進了屋，司凜還是覺得司卿今天很奇怪，上網搜了搜，可什么也沒有搜出來，他知道的太少，除非是去看醫生，可他怎么跟父母說呢。

“扣扣扣。”

司凜打開門，是司卿。

“這個給你。”司卿遞過來一盤水果，“希望你別告訴爸爸媽媽。”

“為什么？”

“我不想他們擔心。”司卿摸了摸手指，“這算是一種應激反應，家人把我扔到孤兒院以后出現的，以后只要一緊張，或者一害怕，就會咬手指，感覺到疼就好了。”

這話一半真一半假，確實是應激反應，是因為那件事，卻不是這個。

“你說真的？”司凜不信，都咬破了還能感覺不到疼。

“真的，那老太太讓我讓座，我不讓，她就拽我，我把她推到了，然后周圍人就開始說我，我有點害怕。”司卿隨口胡說八道，其實跟老太太一點關系也沒有，只不過她是最好的借口。

不過司凜信了，點了點頭，“我不會說。”

“謝謝。”司卿轉身回了屋。

司凜雖說還是覺得那里說不通，卻也沒管，反正斷的也是她的手指。

回到屋，司卿看著那洋娃娃，忍不住捏住了她的脖子。

“娃娃，他們憑什么還活著啊，他們做了那么多錯事，為什么還活著，我什么都沒做，卻死了，那么高的樓，掉下來的那個過程真的很煎熬，我掉在地上，摔成了爛泥，連一個為我難過的人都沒有，他們怎么那么會裝啊，明明都是禽獸，卻非要裝人，很討厭啊。”

娃娃被捏的皺皺巴巴的，一雙大眼睛卻依舊睜著，嘴角還是笑的。

司卿把娃娃扔在一邊，趴在床上，看著手指上的創可貼，手咬破很疼，真的很疼，可創可貼貼上去的時候，就不疼了，真的很奇妙。

“呵。”司卿把娃娃摟在懷里，“他其實也沒有那么討厭，對不對？還是說他也是裝的。”

……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分辨不出來。”

……

“娃娃，剛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

“睡吧，晚安，時間還久，我們慢慢看，看誰是裝的，誰是真的，你說對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