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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絕世珍品換一諾

  • 邪妃傾心
  • 七芷慕
  • 3345字
  • 2020-11-17 14:14:47

聽聞一連數日,軒王都歇在了臨華殿,不曾召見任何姬妾。這可是史無前例的。府上都在妄自猜測,這樣奇怪的行為,只有在桃夭宮那一位入府之后才發生。難不成,是因為她?各宮姬妾有喜有憂,喜的是軒王府終于能夠重新洗牌。而憂的是軒王府難不成要重新洗牌?每一位姬妾都爭相獻媚,有送點心的、有親自為王爺排演舞蹈的、甚至還有裝病的……

語柔許是這王府最清閑的一個,別的嬪妃都爭破了腦袋,自己卻是練武吹笛一樣沒落下。累了就倚著床榻讀書,墨香四溢,任由這斑駁的陽光灑了一身還滿。不用其他嬪妃拜見,偏巧自己練武的時間太早,和嬪妃平日出門的時間錯開了。幾日都未曾見到桃夭宮以外的人。王府中的人莫不奇怪,王爺怎么會讓這樣一個女子做王妃。

月圓了,月缺了,便自己一人越上墻頭,對著月亮說話。清閑到自己都快忘了,自己一身背負了的,是阮家滿門的榮辱。

王府的嬤嬤說,軒王本是先帝最寵愛的兒子,既賢德,又有治國之能,偏偏心不在此。兄弟情深,甘愿輔佐自己的同胞弟弟,也就是當今圣上登基。長兄如父,皇上也待自己的哥哥格外親厚些。語柔想不通,父親入朝數十年一向兢兢業業,始終守好自己的本分未跨出半步。聰明如軒王,為何要處處排擠父親,乃至一再彈劾,終要治父親于死地?

臨華殿,張德正猶豫要不要和主子說這幾日王府都要炸了鍋,卻聽一個聲音由遠及近:“三哥,這幾日都不見你上朝,四哥便讓我來看看你,沒想到卻是在這偷懶。”

人未到聲先到,鳳軒黎看著疾步走入殿中的男子,目光柔和了幾分。“子墨,休得胡鬧。如今該稱皇上了。”七王爺,鳳子墨。寄情于山水,得意于詩畫,就是對這朝政看的比誰都輕。民間遍傳,這鳳家,若不是當今圣上愿意“犧牲自己”坐這王位,只怕要讓給外姓人了。高處果然是不勝寒。

“三哥當真無趣的緊。”鳳子墨撇撇嘴,有多久沒有和這兩人把酒言歡了?江山比女人還可怕,當真是要不得的。

鳳軒黎無奈的看著自己的七弟,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散漫了些:“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些,該是時候娶個正妃收收你這性子了。”天天四處游歷,喜歡一些奇怪的東西便罷了,這般年紀竟然還孑然一身。

“一個人樂得逍遙快活。哪像三哥府中美女如云……”鳳子墨眼瞅著面前這人沉了臉色,才嘿嘿一笑:“還說我呢,自己不也沒個正妃。”

沒想到說完這話,軒王臉色更沉。張德清咳了一下,打破了這僵局:“回稟七王爺,王爺已于半月前……”感覺周遭空氣更冷了,縮了縮脖子,還是把最后幾個字說完:“娶了王妃。”

“什么?三哥,你怎么也不通知一聲,可是宮外那人?”鳳子墨目瞪口呆,卻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繼續說:“對了,聽說阮丞相家的嫡女也想嫁予你做王妃?阮家的女兒,想嫁你,太可笑了,哈哈哈。”

完全忽略了幾乎接近冰點的空氣,鳳子墨起身便往后院走,邊走邊道:“我去看看三嫂,三哥,待你忙完了來找我。”張德松了口氣,總算七王爺走得及時,不然……看著自己主子手中幾乎捏碎的杯子,嘆了口氣,自己也跟著追了出去。

“七王爺,您慢點。”張德氣喘吁吁的追上已走出很遠的鳳子墨:“王妃這會兒該在桃夭宮歇息呢。”

“桃夭宮?為何不住瀾泫閣?若卿姐她……”說話間,便已走到桃夭宮門口。鳳子墨順手推開宮門,大步走入院內。卻看到一張陌生的臉。尚且算是清秀的女子,穿的一身素雅,手里拿了一卷書,倚在門邊,淡淡看著自己。若說她是新來的嬪妃,可這一身穿著也太素凈了些;若說她是宮女,那這渾然天成的氣勢……

“那個,若卿姐呢?”鳳子墨不知該如何稱呼眼前這女子。

語柔皺著眉想了一陣,才答道:“印象中,這里沒有叫若卿的,至少,桃夭宮沒有。”

“張德,不是說若卿姐她在桃夭宮么?”難不成張德歲數大了,人也糊涂了?

張德無奈的微微搖頭,看著七王爺道:“七王爺,眼前這位,就是王爺剛娶的王妃。”

語柔看著面前這人和鳳軒黎微微相似的眉眼,氣質卻全然不同。風流不羈,壓了金線的袍子隱隱透出華貴,腰間的羊脂玉若隱若現一個“墨”字。當下笑道:“原來是七王爺,語柔有禮了。”

倒是鳳子墨目瞪口呆,愣了好一會兒才道:“三嫂……三嫂家里是……該不會是阮……”

語柔眉眼間帶了一絲疑惑:“家父正是阮致遠,阮丞相。”

“七弟,你也太莽撞了些。”鳳軒黎不知何時出現在宮門口,看著眼前這兩人,語氣中辨不出喜怒。

“呃,三哥……嘿嘿,來看看三嫂。”想起自己剛才說的話,不禁滲出一身冷汗。

“現在看過了,可以走了?”正大光明的趕人,也就只有自己的三哥做的出來。不過,自己確實有話要問他。正欲轉身,卻瞥見院子一角的圓桌上擺著圍棋盤,竟然是自己尋了好久都沒尋得的……大步走過去,定睛一看:“竟然真的是琥珀棋子?!三哥,我尋了這樣久的東西,你得到便罷了,竟然還送了三嫂?嘖嘖。”果真是娶了王妃,便忘了自己這個親弟弟了。

語柔看了一眼,這可不是師兄送自己的么。萬千情緒涌上心頭,哽在咽喉,到口中卻只化作輕輕一個嗯字。相比起語柔面上的淡定,這廂可沒那么淡定了,嘰嘰喳喳從琥珀棋子的來歷,到價值,再到自己尋寶的過程,最后變成一句:“三嫂,我們對弈一盤可好?”說到對弈,自己可真是自信滿滿,打遍天下無敵手呢。

語柔輕笑,同樣是鳳家人,這鳳子墨可比某人有趣的多。“既然這樣,只對弈反而太無趣,不如賭點什么如何?你若贏了,本宮便把這琥珀棋子贈予你如何。”

鳳子墨雙眼放光,一臉的志在必得。當即坐下,一手執子,細細把玩著,仿佛是已經屬于自己了。語柔也不惱,對面而坐,兩人當真下起了棋。

遠處鳳軒黎早已黑了臉色,看著眼前完全把自己忽略的兩人,大步走近,還未開口。語柔便已說道:“觀棋不語真君子。”順手落下一子。

鳳軒黎瞬間滿臉慍怒,自己對他們對弈一點興趣都沒有!只不過兩人坐在一起自己不知為何看著心里就是不舒服!定了定神,剛張口道:“子墨……”卻被這人打斷:“三哥,你先進屋略坐坐,等我贏了這琥珀棋子,你可不許心疼。”倒是把這當自己家了。鳳軒黎冷哼一聲,剛想說這棋不是自己的,看著兩人專注的神色,一揮衣袖,走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鳳子墨額上滲出密密的汗珠。這姑娘,哦不,三嫂當真厲害,自己踢館無數,真以為無人能勝過自己,最多是打個平手。哪想人外有人,竟然還是女人!

語柔卻一臉淡定,嘴角一如既往含了一抹溫婉的笑。鳳家人,乃至天下人,都太過小看女人。以后若折在女人手里,有他們后悔的。輕輕落下一子,將看著如殘兵敗將的淺色棋子又吃掉一大片,方才歪著頭一臉笑意:“七王爺,你輸了。”

鳳子墨雙唇緊抿,對著棋盤看了良久,向后一仰身子,松了神色,嘆了口氣道:“輸了一子。三嫂,本王下甘拜下風。”語柔笑道:“七王爺承讓,語柔棋藝退步了,只贏了一子。”鳳子墨淡定不了了,能贏了自己,還是退步了?又重新打量了這女子,忽然有些明了三哥為何要娶她做正妃了。

不過,鳳子墨凝神想了一會兒,說道:“三嫂似乎沒說過若贏了本王賭注為何?”

現在才想起來,太晚了吧。語柔心中想著,化作唇邊一縷輕笑,緩緩開口:“現在還不知道想要什么,等日后想起,自會向王爺相討。今日天色已晚,七王爺請先回吧。到時可不許后悔。”

鳳子墨聽到最后一句話,心中浮出一絲不好的預感,只得道:“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三嫂早些歇息吧,本王先回府了。”走出桃夭宮,看了看早已昏暗的天。奇怪,明明記得還有什么事情……算了,總歸也不是什么要緊事,等明日再說吧。

語柔看了看空落的院子,對站在一旁的之瑤說:“我晚上要出府,去準備吧。”之瑤一愣,點了點頭退下了。想著今天的事,鳳子墨進門后要找的人,若卿?進門前好像也聽到他提起這個名字。

喚來府中的丫鬟,問道:“府中有嬪妃叫若卿的么?”丫鬟想了一陣,才答道:“回王妃,沒有。”語柔輕輕哦了一聲,又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人:“你眼生的緊,是剛來的么?”

丫鬟緩聲答道:“回王妃,奴婢是閔月姑姑剛調來的宮女,筱卉。”

語柔盯著這宮女,說道:“沒有外人在就隨意點,回話的時候不用行禮了,也不用喚我王妃,叫主子就行。”

卻見這宮女仍是跪著,答道:“規矩不可費,請王妃贖罪。”

語柔聳聳肩:“那便隨你吧。”拿起手邊的茶盅,剛要喝,筱卉已經上前伸出手道:“王妃,茶涼了,奴婢給您換一杯吧。”語柔沒作聲,定定地看著,把茶盅遞給她,筱卉俯了俯身,下去了。

是夜,語柔還是換了平時出門的裝束,臨走前對之瑤說道:“若有人來,便說我今日吹了風,頭疼睡下了。還有……去查查筱卉是誰的人。”說罷便幾步跨出門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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