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人去查我?”南歌不敢相信地望著皇甫清言,她一不受寵的妃子高高在上的皇上居然特意派人去查她身世。
“呵呵……”皇甫清言似笑非笑。
南歌覺得她越來越看不懂皇甫清言,不對,她從來沒看懂他。
“朕身邊的人當然要查清楚。”突然皇甫清言收起來笑容,用手掐住了南歌的下巴,眼神冷冽,“說,你到混入皇宮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待在朕的身邊又是為了什么?”
南歌看著這樣的皇甫清言,心里不由地寒戰了一下。隨后,又放聲大笑,“哈哈……”
皇甫清言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南歌的下巴吃疼,纖手握住了他的手,一點一點把他的手指扒開,讓他脫離自己的下巴。
下巴輕松了,南歌盯著面前的皇甫清言,一雙黑眸什么也看不清,“臣妾確實不是伊家小姐。”
“那你又是誰?”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是誰?我是誰?”南歌呢喃著,臉上的哀怨一覽無遺,迎上皇甫清言探究的眼神,“臣妾也想知道我是誰?”
皇甫清言看到了南歌眼中的無奈與無助,突然對眼前的這個女子滋生一種心疼,想要伸手去抱她,安慰她。
“我從小便被父母拋棄,被乞丐養大,一直流浪街頭。要不是伊知府看到我可憐,收我為女兒,給與我一切,我到現在可能還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哪里可以進入皇宮。”南歌抬頭望著絢麗的天花,眼中充滿著留戀。
皇甫清言半是疑惑半是相信地點頭,“那你為何想要入宮?”
“因為我想要給我的養父伊知府依靠。我是女子,只能入宮為妃,在后宮站穩了腳,才能報答養父之恩。”
“倒是個孝順之人。”皇甫清言贊賞著,突然語氣一轉,“但是紅妃與你無冤無仇,你又為何與她爭鋒相對?”
“皇上,臣妾沒有與紅妃姐姐爭鋒相對,還請皇上給臣妾一個說法!”南歌委屈地望著皇甫清言。
“你可曾把紅妃貼身侍女分配到了幸衣庫?”皇甫清言緊盯著南歌。
“恩。但是那宮女以下犯上,冒犯了臣妾,若不處理,別人還以為皇上的女人連個妃子的侍女都比不上。臣妾這么做,也是為大局著想,臣妾不覺得有做錯的地方。”南歌低著頭應道。
這件事她做的完全沒問題,皇上不可能為了一個宮女而把自己的顏面置之不顧。
果不其然,皇甫清言的聲音悠悠揚起,“那宮女確實得發配到辛衣庫。”隨后語氣急促,繼續追問著南歌,道:“就算那宮女是罪有應得,然后你在背后說過紅妃的壞話又作何解釋?”
南歌抬頭,一臉疑惑,“臣妾什么時候說過紅妃姐姐的壞話?”
皇甫清言看到南歌這副反應,出乎了他的意料,“你沒說過?那為何宮女到處流傳?”盯著南歌的眼睛,仿佛只要她一說謊便是死罪。
南歌聽罷,突然想起假山兩人的談話,“皇上為何不認為是其他人從中添亂,誣陷臣妾。”
“哦?”皇甫清言半信半疑。
南歌趕緊跪在地上,“還望皇上替臣妾做主,臣妾對紅妃姐姐只有嫉妒羨慕,而非加害之意。臣妾也看出,皇上對紅妃姐姐有情有義,不是我等可以比擬的。臣妾又為何犯傻去與紅妃姐姐作對。”
“倒是算你有眼力。”皇甫清言對于南歌的一番話很受聽,突然想到這蘭妃甚得太后的歡心,一個想法在腦海里出現,“念你如此孝順,不如朕成全你?”
“成全?”南歌疑惑地望著皇甫清言。
皇甫清言見此笑了笑,“朕可以給你你想要的,能讓你在皇宮里站穩住腳,能讓你的養父伊知府在朝堂上安然得意。你可愿意?”
“皇上說的是真的?”南歌雙手抓住皇甫清言的衣角,歡喜地問著。
“對。”重重地確定。
“那臣妾需要做什么?”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任何東西都要付出代價的。
“你只需要安心地做朕的蘭妃就好了。”皇甫清言意味深長地說著。
“臣妾現在不就是蘭妃?”
皇甫清言突然發覺南歌疑惑地小表情甚是可愛,笑了笑,“你現在只是蘭妃,卻不是朕的蘭妃!”看著南歌的微紅的兩頰,繼續道,“從今天開始,你將會是朕的寵妃蘭妃!”
“啊!”南歌覺得有點不可置信,這是怎么回事。心在云端上翱翔,這么容易就成功了,連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但是朕愛的始終只是紅妃!”皇甫清言鄭重地說著。
而這一句話把南歌打回了人間。原來,我只是一個擋箭牌!
“沒事了,你就先回去吧。這件事,朕會和紅妃說,你不用擔心。”皇甫清言開始下逐客令。
“那臣妾告退!”南歌失落地離開了放假。
皇甫清言看著南歌離開的額背影,嘴角微微地揚起。
呵呵,孤苦無依,收養,報恩。朕的蘭妃確實是個會講故事的人。
那就讓你繼續講下去,看你能講出怎樣的故事?
外面夜幕已經降臨,天上布滿了繁星,一閃一閃地發出屬于自己的光彩,而月亮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沒有了月亮的光彩,即便是星星也能發光。
從今天開始,你將會是朕的寵妃蘭妃!
皇甫清言的話還在耳邊縈繞,剛才仿佛一場夢,看不清真實。
看著天上的星星,南歌充滿了力量,每一顆星都是一個思念,爹娘一定在天上看著南歌。
南歌,你又離你的目標近了一步,明天會更加美好。
即便是擋箭牌,我也要活出我自己的精彩。
“娘娘,怎么樣?皇上叫你去有什么事?”
看到了南歌的身影,容蘭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南歌面無表情,看著容蘭的表情,“我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說著繼續往前走,容蘭跟在后面,進了屋。
南歌倒了杯茶,盯著杯子中的茶葉在水中沉浮。
容蘭關了門之后,走到南歌的旁邊,盯著南歌,焦急地問,“娘娘,皇上叫你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娘娘獨自一人去見皇上,去了這么久,回來了之后面無表情,讓自己怎么不擔心!
“皇上知道了我不是伊家的千金。”南歌盯著面前的茶葉,淡淡地道。
“啊!”容蘭大吃一驚,皇上怎么知道的?
現在她們要怎么辦?容蘭焦急地望著南歌。
南歌對容蘭的反應毫無在意,“但是還不知道我是南天的女兒,我編了個故事瞞過去了。”
“哦。”容蘭舒了口氣,幸好沒發現。
南歌看著容蘭的小動作,笑了。而后又認真地說,“皇上問了我為何與紅妃作對。”
“那娘娘怎么說的?”這一次容蘭沒那么大驚小怪,她相信她家的娘娘能解決。
“我解釋是他人故意想挑起矛盾。”轉頭盯著容蘭的眼睛,道,“下午我們在御花園聽到的事情,再把與皇上說的一聯系,這個結論也不難得出。”
“恩。”容蘭點頭贊同。
“另外,皇上打算拿我當擋箭牌,表面寵我,而背地里卻依舊和紅妃雙宿雙飛。”南歌想著剛才的時間,說不出是一種什么樣的情緒,在意而又沒理由在意。
“啊!”容蘭擔憂地望著南歌,皇上如此是打算把南歌推向風浪口,借此保護紅妃。
不理會容蘭的擔憂,南歌繼續道,“這個對我而又,是個機會也是個挑戰。我選擇了接受。”
盯著容蘭的眼睛,容蘭看到了南歌眼中的無奈,“這是我目前唯一能接觸皇上的機會。”
是的,入宮的唯一后盾便是太后,而這太后也沒理由絕對地支持自己,我于她,也是相互利用。而在太后沒放棄她這顆棋子的時候,她得盡快地獲得皇上的真心,得努力保持她這顆棋子的作用。
良久,南歌鄭重地對著容蘭說,“現在我們的局勢很艱難,我們必須打起精神注意,而且這皇宮,已經有人盯上咱們了。”
容蘭握住拳頭,戰斗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