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天選哪位娘娘侍寢?”蘭德恭敬地詢問者。
皇甫清言把視線從奏折轉(zhuǎn)移到蘭德身上,思考片刻,才緩緩地道,“就蘭妃娘娘吧。”
腦海里出現(xiàn)了那淡雅的如蘭花般的女子,皇甫清言微微地勾起了嘴角,隨即又埋入奏折里。
“娘娘,蘭德公公來通報了,今晚又是娘娘侍寢。”容蘭開心地說道,整個蘭心宮頓時一片歡喜。
南歌面無表情看著蘭心宮那期待的眼神,苦笑著,我是不是應(yīng)該感到高興?
拖紅妃的擋箭牌的福氣,我至少還能見到皇上。
唉,越想笑容越苦澀。
沐浴之后南歌被毯子包著送到了清言宮,躺在龍床上,沒有歡喜,沒有害怕,反而是一種無所謂的釋然。
只是一場戲,何必在意。
漫長的沉默,南歌看著天花,皇甫清言批閱著奏折。
南歌往皇甫清言那看去,黃袍男子正在沉著冷靜地看著奏折,一會兒扶額沉思,一會兒勾起嘴角,在奏折上點點畫畫。
南歌想,她果然沒有選錯人!他,皇甫清言心有野心,想要天下,言國無疑會成為第一個目標,只要把于家鏟除了,言國幾乎就是甕中之物了。呆在他的身邊,報仇只是時間的長短。
南歌正在心里籌劃的時候,皇甫清言已經(jīng)脫下了龍袍來到她的身邊。
“朕的寵妃蘭妃,準備好了么?”皇甫清言邊開著玩笑,鉆進了被窩之中。
無法逃避那就勇敢地接受吧。
“嗯。”望著天花,重重地應(yīng)著。
皇甫清言看到了南歌眼中的堅定,仿佛視死如歸的戰(zhàn)士,眼中出現(xiàn)了笑意,而卻強忍著板著臉說:“那朕來了。”
本是興起的玩笑,在觸及南歌的白嫩的皮膚之后,嫩滑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轉(zhuǎn)身壓在南歌的身上,皇甫清言感覺一陣舌干口燥,不由自主地俯身下去。
南歌看著皇甫清言越來越近,溫?zé)岬臍庀⒑粼谒哪樕希眢w頓時變得燥熱,她無助地閉上眼睛。
空氣變得曖昧起來,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南歌的臉上,接著皇甫清言的舌頭滑進南歌的口里,汲取她的甜蜜,邀請她與自己共舞。不得不說皇甫清言的吻技不錯,第一次親吻的南歌感覺心里有種躁動,即將呼之欲出,情不自禁地挽上了皇甫清言的脖子,與他交纏。
“嗤。”皇甫清言急不可耐地撕破了包著南歌的布料,沿著脖子一路向下吻去。
而衣帛撕裂之聲卻讓南歌清醒了過來。
她這是怎么了?她這是在干什么?為何會心疼?為何腦海里出現(xiàn)了落幕山上的那個白衣少年。
“南歌,我等你唱歌給我聽!”白衣少年對著她伸出了手,南歌伸出了手去握住他,卻怎么也握不住。眼淚卻奪眶而出,止也止不住,劃過臉頰,順著脖子打濕了被子。
怎么是咸的?
皇甫清言伸手去摸南歌的脖子,涼涼的感覺讓他詫異。
抬起埋在南歌脖子下的腦袋,皇甫清言發(fā)現(xiàn)身下的人已經(jīng)淚流滿面。
他這是在做什么?
他轉(zhuǎn)身下床,隨手披了件衣服坐在椅子上,一言不語。
南歌扯起旁邊的被子,蓋住自己的身子,呆呆地望著天花。
兩人就這么僵持著。
良久之后,南歌聽到了門開的動靜,而后門外揚起蘭德的聲音。
“皇上,您怎么出來了?”
“陪朕去透透風(fēng)吧!”
皇甫清言的聲音消失在門外。南歌再也忍不住,眼淚紛紛流出。
原來她沒那么堅強。
紅暖宮中。
紅妃坐在梳妝臺前,身后的宮女暮秋輕輕地幫她梳理著頭發(fā)。
“呀!”紅妃吃疼地叫出。
暮秋失措的放開了手,不安地看著地面。
紅妃看著暮秋的無措,突然想起了暮春,嘆了口氣“什么時候你們能像暮春那樣能干我就滿足了。”擺了擺手,讓暮秋退下。
“等下,可知今日何人侍寢?”外面天幕已降,皇上估計不會來了。
退到一半的暮秋邀功似的說道,“是蘭妃!”
蘭妃?
那個在宴會上讓皇上目光停駐的女子?當(dāng)時一身白衣,素雅至極,如蘭花般淡雅。
蘭妃這稱號真的很適合她!
“我知道了,退下吧。”紅妃擺手,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嘆息,“紅妃呀紅妃,這里是皇宮,他是皇上!”
帝王的愛,不可信。明明說愛她,卻總是讓她覺得遙不可及,是一場夢。她總是用話語來麻痹自己,去理解他,去支撐她繼續(xù)去愛他!
第一次見到皇甫清言是在清風(fēng)王爺?shù)母希翘焖谎埍硌莞璩?
那時候的她只是尋歡坊里一名賣藝不賣身的歌伎。對于王爺府上的阿諛奉承,對于官場上的勾心斗角,她早已看慣了。
她著一身紅衣,頭發(fā)簡單的挽著,用冷漠的眼光打量著所謂的達官貴人,櫻唇微啟: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歌聲干凈透徹,委婉中帶著一些激昂,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兩人眼神交匯,便是一生。
那時的她不知道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那時候的她只是單純地愛上了喜歡上這個英俊中夾雜著冷冽的男子。
那日她所唱的《鳳求凰》,沒想到成就了現(xiàn)在的她,
鳳求凰,我求你。
只是你是凰,而我卻成不了那么鳳。
地位卑微,出生煙柳之地,皇權(quán)不允許她入宮,太后阻攔,大臣上奏,而他卻按原計劃接我入宮,寵她,封她妃位。
沒有一個男人對她這么好,所有的男人或許都在嫌棄她的出生,更何況他是天子,高高在上的皇上。
從那時候開始,她就發(fā)現(xiàn)她愛他,想要占有他,而這卻是不可能,因為他是皇上,是大家的皇上。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他不是皇上,如果我不是紅妃,我們只是相互傾心的一對人,是不是就可以幸福?
而她一直都有那么個愿望,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但是紅妃她不知道,皇甫清言并不是真正地愛他,他愛的只是她的一身紅衣。
在他心里,那個紅衣少女,早已入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