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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工匠之死

  • 刀下美人
  • 蘇靜初
  • 3115字
  • 2020-11-06 15:27:18

祝知微在屋內緩緩走了一圈,木風在后面標記上工匠的家人死去的位置,并把整個屋子大概的結構勾畫出來。

他昨夜過來的時候進去搜索了一遍,沒發現什么才走的。

這會兒還依稀記得屋內大約有什么,便趕緊記下,免得回頭他就忘了。

“大人,是小的不夠小心,才讓對方有機可乘。”

祝知微回頭看了滿臉愧疚的木風一眼:“胡說什么,那人在暗你在明,如何能輕易發現?”

好在木風沒事,平平安安回去了,不然祝知微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對紅葉。

她伸手拍了拍木風的肩膀安慰,又道:“幸好你沒事。”

木風眼圈微熱,抿著唇低下頭。

蕭正翼瞥了他一眼:“大人對下屬都是如此仁慈和縱容嗎?”

如果是蕭正翼,下屬帶人離開卻沒帶上工匠的家人,工匠下獄居然毒發死了,沒發現他服毒了,導致線索全然消失,絕不會三言兩語就輕饒木風的。

祝知微沒好氣道:“就連我都沒想到的事,木風怎么可能提前知道,蕭公子是太看得起我,還是看不起我的屬下?”

“在下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大人心腸好,跟著大人是有福了。”

蕭正翼這話轉得快,祝知微都生氣不起來。

她忽然一腳踏空,雙手無助在半空中一晃,被撲過來的木風和蕭正翼一左一右扶住,這才穩住身形。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誰都沒率先放手。

祝知微只好示意兩人松手,抬起腳,沒顧得上被彈起的碎木刮傷的小腿,雙手扒拉陷下去的地方。

木風連忙阻攔:“大人,我來就好。”

他雙手捧著碎木殘渣扔到旁邊,很快空出一個凹坑來。

祝知微蹲下后伸手敲了敲:“仿佛是個青銅門?”

一個工匠的屋子里,怎么會有青銅的暗格?

蕭正翼接手,用匕首刺入青銅門,再一點點用內里附著到刀刃,硬生生撕開一個口子。

祝知微想到當初在水中,他也是這樣輕而易舉用小刀破開了船底。

在秦府,蕭正翼也能輕松伸手勾住房梁。

一個自稱書生卻滿身不凡武藝,他究竟是什么人?

“打開了,”蕭正翼擦了擦額頭的汗,這青銅十分厚實,如果不是被燒過,恐怕就連他也未必能輕松撕開一個口子。

祝知微這才回過神來低頭一看,暗格不深,卻藏著幾塊熟悉的石頭。

她撿起一塊,又遞到蕭正翼的手里:“這是我們上次在后山看見的金石?”

蕭正翼仔細一看,點頭附和:“不錯,正是金石。”

就是后山的金石不知所蹤,一個普通工匠的家里怎么會藏著這個東西?

還是說那些金石其實跟這個工匠有關系,他可能被人發現了,為遮掩秘密,才為幕后之人做事,暗殺秦耀?

又或者工匠跟幕后之人根本就是一伙的,都跟金石有關系,那么秦耀的身份就值得商榷了。

他們掘地三尺,把地面通通都挖了一遍,任何角落都沒放過。

果然狡兔三窟,除了祝知微不小心踩到的地方,另外還有兩個暗格。

不同的是,其中一個藏著一樣的金石,另外一個卻藏著一小塊金子和一個金元寶。

金元寶底下卻沒有任何印記,不屬于任何的錢莊。

祝知微把金元寶把玩在手里,眉頭緊皺,感覺這事是越來越棘手了。

原本只是想查探秦耀的死,卻越挖越深。

秦耀,工匠,金石,金元寶……

她卻忽然想起一事,走在路上依舊沉思,險些一腳踏空,幸好被蕭正翼眼明手快地摟住腰才算是站穩了:“大人小心。”

纖細的腰比之前更瘦了,蕭正翼收回手,無奈看著祝知微道:“大人可是想起什么事來了?”

“確實有些事,這里卻不是說話的地方。”

祝知微環顧四周,工匠家沒有挨著的鄰居,她只能叫來村長問話。

村長白白胖胖的,趕過來一頭汗,點頭哈腰道:“不知道大人前來,有失遠迎,不知道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當,就是想問問這工匠的事。”

村長搖頭:“這人素來孤僻,原本家里是住在村內,跟鄰里吵了幾次,索性就搬到這個無人的角落住著。家里的老父親早年就病逝了,老母親和妻兒也跟著一塊過來,跟村民很少走動。”

祝知微聽得古怪:“他們沒跟村里人走動,吃的用的怎么辦?”

就算不跟人來往,總要買吃的,青菜能自己種,后院瞧著卻沒有養雞鴨的樣子,油鹽醬醋怎么也要去買一買。

“他們不在村里買,而是去鎮上買,半個月去一趟,去村口借一輛牛車拉回來。”村長滿臉不高興,似乎覺得工匠這人是嫌棄村里人才會不愿意在村子里采買,反倒大費周章跑去鎮上。

祝知微覺得奇怪:“工匠跟鄰里吵什么,不是說他性子孤僻,還會跟人吵架?”

村長含糊道:“我也不太清楚,村子里多的是雞皮蒜毛之事,吵吵鬧鬧并不稀罕。就是他家氣性大,一個不高興就搬到這里來了。”

知道在村長這里問不出什么話來,祝知微就帶著蕭正翼和木風,說要在村子里走一圈,順道看看工匠以前住的地方。

村長無奈,只得在前面帶路。

但是看他走得氣喘吁吁的,就明白村長平日沒怎么走路,在村子里的日子倒是過得愜意。

工匠原本住的地方不大,左右兩邊都有鄰居。

村長把兩戶人叫出來,他們得知祝知微是縣官,頓時忐忑不安。

聽說是問工匠的事,兩戶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從結結巴巴到后來漸漸順暢。

祝知微是聽出來了,工匠跟鄰居的關系確實不太好。

突然一場大火,工匠一家子都沒了,鄰居倒是有幾分慶幸。

要是住在一塊,這大火肯定要燒到自家來。

絲毫沒一點同情,反倒有幾分幸災樂禍。

工匠這是得做了多壞的事,才叫鄰居這個樣子?

祝知微借口跟村長走開幾步問了問村子的情況,走前給蕭正翼和木風使了個眼色。

兩人會意,隨意跟兩戶人家聊了幾句,旁敲側擊的,才有一戶人家細細碎碎提起往事來。

“村子鄰里之間走動挺平常的,大家都敞開門一起做活聊幾句。那人一回來就大呼小喝的,怪責妻子把外人帶進屋里來,就跟看賊一樣盯著,誰能受得了?”

這人一開口,另外一戶人家也接話道:“正是如此,我們鄰里一個個都知根知底,誰偷雞摸狗的,在村里都沒臉過下去了。要做過就算了,這什么都沒做就被污蔑,誰心里能不難受?”

久而久之,鄰里誰都不敢上門,工匠似乎還不痛快,索性搬走了。

他這一搬走,旁邊兩戶人家才松口氣,生怕工匠丟了什么真賴到他們頭上,那就真比竇娥還冤了。

“他以前也是這樣,還是有一天突然變了?”

鄰居們想了想,工匠以前還真沒這樣子:“他以前比較沉默,人倒是不壞,因為經常不在家,我們偶爾給他的妻兒幫把手,回來的時候還會帶上一點零嘴,雖然不是什么特別值錢的東西,卻是一份心意。”

尤其工匠還親自送上門,鄰居們都挺高興的,也愿意多照顧幾分。

一個想不起究竟什么時候開始,另外一個卻道:“這人以前就在鎮上打零工,誰家需要修繕才過去做一陣子,沒活兒就回家來。有一段時間足足一個月沒回,他家媳婦都以為出什么事,拜托村長去鎮上問了問,沒想到工匠回來還把媳婦臭罵了一頓。”

就隔著一堵墻,聲音又大,他們想聽不見都難。

“仿佛在罵媳婦壞了他的好事,不就是個給人修房子的,似乎是做什么大買賣一樣。”

鄰居就差沒翻個白眼了,從此之后對工匠就沒了以前的好印象,索性工匠那個態度叫人沒臉,等人一搬走,周圍人家更是跟工匠一家再沒來往。

“只可憐他家老母親、媳婦和孩子被困在家里頭,也不讓跟村里人說話玩耍,不知道有沒悶出病來。”

他們是不喜歡變得勢利眼的工匠,卻對工匠的母親和妻兒充滿了同情。

蕭正翼和木風打聽想要知道的,隨意又扯了幾句,便回到祝知微身邊。

祝知微便打發村長走了,回去馬車的路上聽兩人把村民的話復述了一遍,她摸著下巴道:“看來工匠早就心虛,這才害怕有人進屋發現他的秘密。”

蕭正翼深以為然,不然鄰里走動那么平常的事,還在院子里而已,工匠就大發雷霆,一副防賊的警惕樣子,心里沒鬼才怪!

祝知微讓木風帶著一些零嘴布料去村長家感謝,順帶問一問村長,當時去找工匠的時候有沒發現什么,又是在哪家做活。

馬車里只剩下祝知微和蕭正翼兩人,她忍不住問:“蕭公子可有發現什么線索?是否有遺漏的地方?”

他笑道:“大人把該打聽的都打聽了,親自探看了工匠的兩個住處,并沒有疏漏之處。”

祝知微的風寒還沒徹底痊愈,就這么親力親為,叫蕭正翼頗為佩服。

他親自倒了一杯熱茶遞了過去:“大人聽著聲音沙啞,在木風回來之前先歇息一會兒。”

走了一路,祝知微的確累了,喝完茶便閉上眼小憩,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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