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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秘史(6)

  • 唐朝詭事錄
  • 魏風華
  • 5701字
  • 2014-03-25 23:25:17

在文宗時代之前,宦官已經(jīng)專權(quán)幾十年,殺害了玄宗、順宗、憲宗和敬宗四位皇帝,這些面容古怪陰森的閹人,已經(jīng)樹立起自己強大的權(quán)威。所以,當韓約直面仇士良時,由于過度緊張,腦門不斷冒汗,一下子引起仇的懷疑。此時正是深冬季節(jié),天是非常冷的,如果不是心里有鬼,何故如此?就在這時候,風吹幕起,仇士良發(fā)現(xiàn)幕布后面竟伏有士兵,于是怪叫一聲:“不好!”

仇士良是廣東人,說一口帶粵語味的長安官話。加上身為宦官,嗓音尖利,這一嗓子響徹了整個庭院。所有宦官都驚了,在仇士良的帶領下,他們掉頭就往回跑。守門的金吾衛(wèi)士本想關大門,但被仇士良高聲怒斥,愣神間,一伙宦官已經(jīng)逃了出去!

在逃出的路上,仇士良越想越不對勁,回想事情的一幕幕,似乎是個早已設計好的圈套。但面對突如其來的事態(tài),他一時間也無法確定誰是主謀,更不知道文宗是否參與了陰謀。在這最危急的時刻,這名唐朝巨宦比那韓約冷靜多了。雖然此時仇士良不能斷定誰參與了陰謀,但他知道一點:要想轉(zhuǎn)危為安,無論皇帝有沒有參與政變,他都必須將其控制在手。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那么整個事情他沒有翻盤的可能。這個瞬間的決定在后來被證明是他逆襲成功的最關鍵因素。

在仇士良帶領下,宦官們向含元殿狂奔而去。

大明宮一共三重大殿,第一重大殿是含元殿,第二重大殿是宣政殿,第三重大殿是紫宸殿。按唐人筆記《劇談錄》記載,“含元殿,國初建造,鑿龍首崗以為基趾,彤墀扣砌,高五十余尺,左右立棲鳳翔鸞二闕,龍尾道出于闕前。倚欄下瞰,前山如在諸掌。殿去五門二里,每元朔朝會,禁軍與御仗宿于殿庭,金甲葆戈,雜以綺繡,羅列文武,纓佩序立。蕃夷酋長仰觀玉座,若在霄漢。識者以為自姬漢之代迄于亡隋,未有如斯之盛。”

當日早朝,文宗最初是在紫宸殿接見的大臣。在被報告石榴樹上發(fā)現(xiàn)甘露后,文宗就帶著謀劃事變的宰相李訓、舒元與以及一部分大臣轉(zhuǎn)到了前面的含元殿;還有一些大臣,在另兩名宰相王涯、賈餗的率領下,去中書省議事了。中書省在哪兒?也在皇城里,即延英殿(皇帝與重臣議政的主要宮殿)外面一側(cè)的小平房。

現(xiàn)在,仇士良想的是:如果不把皇帝控制在手,那么無論他跑到哪兒都會被逮住。這沒有任何懸念。即使他手里掌握有神策軍,那么最后他仍是死路一條。正是懷著這個想法,仇士良帶著魚弘志等宦官百米沖刺般跑回含元殿。此時,作為整個事件的主謀,李訓以及另一名宰相舒元與和一些大臣也在含元殿。

在仇士良去左金吾庭院后,李訓就開始按計劃調(diào)動了,他叫太原節(jié)度使王璠、邠寧節(jié)度使郭行余上前接旨。郭行余膽子還大點,上前領了命令,而王璠跟韓約一樣,緊張得邁不動腿,以至遲遲不能接旨。這個政變團隊的心里素質(zhì)是如此糟糕。

仇士良等人狂奔沖入含元殿。

插一條《酉陽雜俎》的記載:“韋斌雖生于貴門,而性頗厚質(zhì),然其地望素高,冠冕特盛。雖門風稍奢,而斌立朝侃侃,容止尊嚴,有大臣之體。每會朝,未常與同列笑語。舊制,群臣立于殿庭,既而遇雨雪,亦不移步廊下。忽一旦,密雪驟降,自三事以下,莫不振其簪裾,或更其立位。獨斌意色益恭,俄雪甚至膝。朝既罷,斌于雪中拔身而去……”

說的是,出身世家大族的韋斌,每次朝會時都儀表嚴整,即使天降大雪,仍一動不動地站立在庭院中。韋斌是盛唐玄宗時代的人,也就是說當時朝會大臣們還是站在庭院而非大殿里。中唐以后這種規(guī)矩才慢慢變化,在朝會時,大臣們可以進入殿內(nèi)了。但此時,正式的朝會已經(jīng)結(jié)束,按規(guī)矩大臣們還是應該在庭院中等待石榴樹上現(xiàn)甘露的消息,但文宗皇帝比較富余同情心,因為正是寒冬時節(jié),所以他破例叫大臣們在殿內(nèi)等候。

在仇士良等人沖進大殿的時候,李訓知道韓約那邊把事搞砸了。但此時,仇士良不能確定在場的大臣中誰是謀主,所以他并沒搭理李訓,而是直接跑上玉階,拉起龍椅上的文宗就走,并大呼:“今日事急矣!請陛下升輦?cè)雰?nèi)!”

在場的大臣們目瞪口呆。

殿外有文宗的玉輦,實際上也就一轎子。仇士良帶著宦官把文宗塞進轎子,抬起來直奔后宮,也就是宣政門。這一切都發(fā)生在瞬間,殿上的大臣們都不及反應。李訓的神經(jīng)還算強大,站在殿門口高喊:“金吾衛(wèi)士上殿!護駕者,賞百千錢!”

喊過這一嗓子后,仇士良并沒有懷疑到李訓。但李訓第二嗓子讓仇士良明白了一切。李訓的第二嗓子是:“臣奏事未竟,陛下不可入內(nèi)!”

此時整個大殿上完全亂了,大臣們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李訓死死抱住文宗的轎子不放,跟仇士良發(fā)生貼身肉搏。直到這時候,沒參與政變的大臣才知道事情不妙。接下來,絕大多數(shù)人的選擇不是幫著李訓誅殺宦官,也不是幫著宦官逆襲李訓,而是為了避免牽連,自顧自地奪門逃跑了。

上朝前,李訓為防備萬一,在靴子里藏了把匕首。在與仇士良搏斗中,這位老兄猛地拔出匕首,還真把對方嚇了一跳。但李訓畢竟是個文官,沒任何格斗經(jīng)驗,雖然手里握有利器,但連刺了幾下都沒刺中。聰明的仇士良并不戀戰(zhàn),在一名宦官的幫助下,終于擺脫了李訓,跟魚弘志等人抬著裝有文宗的轎子奔入宣政門,隨后把大門緊閉,一起高呼萬歲。

仇士良現(xiàn)在太明白了:現(xiàn)在皇帝在手,他勝了!

再說含元殿那邊,幾十名沒能走脫的宦官被沖進來的金吾衛(wèi)士砍殺。

按李訓事先的安排,大明宮正門丹鳳門外有一支人馬在待命。事變爆發(fā)后,這支人馬也沖了進來。但這是一支雜牌軍,來自太原節(jié)度使王璠、邠寧節(jié)度使郭行余招募的兵丁。此外,還有代京兆尹羅立言手下的巡邏兵,以及御史中丞李孝本的仆從家丁。在李訓的招呼下,羅立言和李孝本手下一共五百多人殺了進來。王璠的手下則來了一部分,至于郭行余的手下見情勢不妙,并未入內(nèi)就一哄而散了。

由于仇士良已劫持文宗跑了,所以含元殿的上格斗已失去意義。接下來,災難開始了。

宣政門里,仇士良喘了一口氣。他看著文宗。后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對這位大唐皇帝,仇士良沒立即發(fā)作,只是用宦官特有的嗓音冷笑了一聲。文宗不由地打了個冷戰(zhàn)。仇士良的冷笑太復雜了,既有慶幸與蔑視,又有怒怨和不平。因為他認為,當初誅殺王守澄,自己是立了大功的,現(xiàn)在反被謀算。

于是災難真的開始了。

仇士良一聲令下,神策軍打開大門,沖了出來……

李訓手里的兵力,除了一部分金吾衛(wèi)士外,還有上面說的那幾百人。此時殺出來的神策軍,開始只有仇士良直接指揮的左軍,五百人而已。但這神策軍是禁軍中最精銳的一支,所以一下子局勢就逆轉(zhuǎn)了。

隨后,魚弘志指揮的右軍也出動了五百人,這一千人把李訓那邊的雜牌軍誅殺殆盡。但這只是一個開始。因為仇士良越想越生氣。他隨即下令,神策軍殺向延英殿旁的中書省,去全殲在那里議事的官員。

這個計劃是瘋狂的。

當神策軍殺來時,中書省的官員們正準備吃午飯。王涯、賈餗兩宰相都沒參與政變。當聽到神策軍撲來且見人就殺時,大家根本來不及琢磨是怎么回事,就紛紛奪門而逃。沒能逃走的大臣和中書省工作人員共六百多人全部死難。

接下來,仇士良下令長安全城戒嚴,捕殺所謂逆黨。這個過程中,又有一千多名無辜士民被殺。

事變失敗后,李訓第一時間從宮中逃出。為迷惑他人,一邊縱馬飛馳,一邊大喊:“我有何罪,把我貶到外地為官?”

這樣的場面,令人五味雜陳。

出長安后,李訓奔終南山,想藏在故友華嚴宗大師宗密和尚那里。后者想收留他,將其剃度為僧,但終被弟子勸阻。李訓只好轉(zhuǎn)奔離長安不遠的鳳翔,也就是盟友鄭注那里。但在路上即為人擒拿。李訓知道落在仇士良手里遭凌遲是必然的,所以對押解將士說:“你們把我送到長安,功勞必被神策軍奪去,不如現(xiàn)在就殺了我,把首級送給他們。”

押解將士滿足了李訓……

就這樣,“甘露之變”以皇帝、宰相、大臣的完敗而告終,宦官取得了全面的勝利:

李訓,時任宰相,由長安往鳳翔逃的途中被捕,被砍首;

舒元與,時任宰相,逃至安化門,被捕,遭腰斬;

王涯,時任宰相,事先沒參與政變,亂中跑到永昌坊的一家茶館,在那里被捕,最后屈打成招,遭腰斬;

賈餗,時任宰相,也沒參與政變,慌亂中逃至興安門,被捕,遭腰斬;

王璠,時任太原節(jié)度使,逃至長興坊府邸,被捕,遭腰斬;

郭行余,時任邠寧節(jié)度使,逃至平康坊,被捕,遭腰斬;

羅立言,時任代京兆尹,逃至太平坊,被捕,遭腰斬;

李孝本,時任御史中丞,逃至咸陽外郊,被捕,遭腰斬。

在腰斬以上宰相和大臣時,仇士良叫百官必須到場觀看,從心理和精神上徹底摧毀了那個時代的大臣。

在長安,最后一個落網(wǎng)的是那位金吾將軍兼烹飪大師韓約。事敗后,他也逃出大內(nèi),在長安潛藏了幾天,可這天晚上實在太餓了,于是出來覓食,在崇義坊被神策軍捕獲。被捕后,韓約為自己辯解,說:“正是因為我當時故意流汗提醒中尉大人,才使得李訓沒能得手啊,我是有功的。”

仇士良在場,聽后大笑,說:“那我就不腰斬將軍了。”

韓約大喜,說:“來世愿為牛馬。”

仇士良說:“我直接取你項上人頭!”

事變爆發(fā)時,鄭注曾帶數(shù)百親兵前往支援,途中得知李訓已敗,就只好返回鳳翔。仇士良密令在鳳翔監(jiān)軍的宦官,叫其撲殺鄭注。這個世界有多么奇怪。縱觀唐朝乃至整個中國古代史,如果官宦想策動政變,成功率幾乎是百分之百,很少有失手的。不談智商的事,那未必靠得住。關鍵大約在于:他們雖然失去了陽物,但卻有著極其強大的神經(jīng),做起事來是那樣從容不迫。

在鳳翔,對付鄭注的宦官是個叫張仲清的無名小輩。

雖然此人一時間不知怎么撲殺鄭注,多少有些迷惘,但卻沒露出任何破綻。最后,在部將幫助下,設計宴邀鄭注議事。

此時的鄭注已是進退維谷。他當然知道,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死于非命。但是,他沒法跑。是啊,作為鳳翔節(jié)度使,一個朝廷大員,他就算有潛逃之意,能跑到哪呢?人生中最難受的不是絕望,是無望。絕望還有至置于死地而后生這么一說。無望呢?是完全沒希望了。

對鄭注來說,就是等死了。

鄭注帶著鳳翔節(jié)度副使錢可復去赴宴。

真正是宴無好宴。鄭注眼神特別差,高度近視。宴席上,當對方抽刀時,他還沒看清那人在干什么,就當場被斬了。錢可復亦遇害。鄭注死前不知道的是:多年前,段成式的一位朋友,就已經(jīng)預測到了這一幕。

這位朋友叫石旻,精通藏鉤(一種猜物游戲),又善于預言,敬宗寶歷年間,他隨吏部尚書錢徽及其弟錢可復至湖州,錢氏兄弟想吃兔餅。時為夏季,屬下好不容易捉到幾只兔子。石旻見后笑道:“可將兔皮留下,我記一事。”遂釘皮在地上,用紅筆寫下道符,自言自語:“恨較遲!恨較遲!”錢可復問其意,石旻答:“我只是想記載一下兔年將要發(fā)生的事而已。”

錢可復與鄭注死難這一年,正是兔年。

事變后,仇士良、魚弘志除給自己加官進爵外,還取得了參與延英殿議政的資格。在以往,能在這個地方與皇帝議政的只有宰相、重臣。而且,仇士良嚴密控制了文宗的自由,動不動就舉“甘露之變”數(shù)落文宗。面對數(shù)落,文宗所做的只有低下頭老實地聽著。從此,專權(quán)的宦官“上迫天子,下凌宰相,視朝士如草芥”。

“甘露之變”后,人人自危。事變結(jié)束后很長一段時間,大臣及文士都不敢提及此事,但段成式在《酉陽雜俎》中,通過采訪,從側(cè)面寫到了這段痛史:“永寧王相王涯三怪:淅米匠人蘇潤,本是王家炊人,至荊州方知,因問王家咎徵,言宅南有一井,每夜常沸涌有聲,晝窺之,或見銅廝羅,或見銀熨斗者,水腐不可飲。又,王相內(nèi)齋有禪床,柘材絲繩,工極精巧,無故解散,各聚一處,王甚惡之,命焚于灶下。又,長子孟博,晨興,見堂地上有凝血數(shù)滴,蹤至大門方絕,孟博遽令鏟去,王相初不知也,未數(shù)月及難。”

事變中遇難的宰相之一王涯,本沒有參與剪除宦官的謀劃,最后在酷刑下違心招供。王跟韓愈是同期進士,算朝中的老人了。“甘露之變”爆發(fā)這一年,他已七十歲,是退休的年齡了。此前,有人曾勸其隱退,但王戀戀風塵,舍不下利祿,最終在退休前一刻死于非命。王涯死后沒多久,身在荊州的段成式采訪到從長安逃到該地的王家廚師蘇潤,得知事變爆發(fā)前王家出現(xiàn)三件怪事:

一是王家宅南有井,每到夜里便有沸騰之聲,白天蘇潤曾窺視,有時見銅廝羅(洗手用的器具),有時見銀熨斗,打其水,水質(zhì)有腐味而不可飲;二是王涯家中有一禪床,以柘木和絲繩制造,但后來無故地解散;三、其長子王孟博在一天早晨見廳堂地上有凝結(jié)的血跡一串,到大門口才消失,叫家人鏟去。怪象發(fā)生幾個月后,王涯被殺。當然,這只是傳說。但這種傳說,為“甘露之變”蒙上一層永遠也無法去除的感傷。

唐朝是中國歷史上宦官專權(quán)最嚴重的三個朝代之一,如果說東漢和明朝的宦官還不敢把皇帝怎么樣,頂多是干預朝政、對抗大臣,那么在唐朝中期以后宦官的囂張則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他們殺皇帝如兒戲。唐朝有兩個皇帝于正史中被明確記載死于宦官之手:唐憲宗和唐敬宗。另有三個皇帝的死亡真相則被唐人隱秘地記載于筆記中:唐玄宗(死于宦官李輔國之手,《杜陽雜編》有隱晦記載)、唐順宗(死于宦官俱文珍之手,《續(xù)玄怪錄》“辛公平上仙”即寫其秘事)、唐宣宗(死于宦官王宗實之手,唐末史書《東觀奏記》有隱晦記載)。

仇士良雖沒親手殺過皇帝,但在其掌權(quán)的八年里,幽禁了一個皇帝,誅殺了四名宰相,刺傷了一名宰相,處決了二名親王,斬了一名皇妃,矯詔擅立了一個皇帝,最后決定退休了。

那是唐武宗會昌四年(公元844年)。雖然他一手把唐武宗扶上皇位,但這武宗皇帝天性英武,重用鐵腕宰相李德裕,君臣一唱一和,仇士良控制不住。離開皇宮前,一幫宦官來送行,詢問如何方可保持權(quán)勢,仇說了這樣一番話:“天子不可令閑暇,暇必觀書,見儒臣近則又納諫,智慮深遠,減好玩,省游幸,吾屬恩且薄而權(quán)輕矣。為諸君計,莫若殖財貨,盛鷹馬,日以球獵聲色蠱其心,極侈靡,使悅不知息,則必斥經(jīng)術(shù),闇外事,萬機在我,恩澤權(quán)力欲焉往哉!”歸根結(jié)底一句話:不能叫皇帝閑著,當令其沉浸于聲色娛樂,只有這樣才可以控制在手里。

但退休后沒多久,仇士良就暴死了。又過了不久,朝廷宣布在其府邸發(fā)現(xiàn)上千件兵器,武宗立即下旨,削去仇一切官爵。在這里需要說的是,雖然史上記載仇是正常死亡,但從這一系列事情看,他極有可能是被武宗派刺客刺死的(仇出宮后的結(jié)局跟肅宗時代的巨宦李輔國太像了,而李就死于代宗所派刺客之手)。如果是這樣,倒也得其所!

關于“甘露之變”,人們在讀史時,每至此事無不扼腕。本來計劃挺好的,怎么就一下子被仇士良逆襲了?假如當時韓約不露出破綻,又會是什么樣的結(jié)局?如果依了鄭注的計劃,在給王守澄送葬之際于長安城外誅殺宦官,是不是勝率更大?但歷史不相信假設,它的結(jié)果只有一個:甘露大冒險徹底地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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