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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孝莊淡淡瞥一眼知道順治心疼巴庶妃,也不再出言,畢竟她確實可憐,她安分孝莊自然不會為難她。

對蘇靜妤淡淡道:“皇后送哀家回去吧。”

逝者已矣,在這里也是徒增傷感,蘇靜妤在這里顯然沒有用處,不如和她走了。

“是。”蘇靜妤朝順治福身。

估計她就下來也是遭人嫌。

孝莊前腳剛走內務府的人,就來給皇長子收斂帶著走皇長子,巴庶妃發瘋的不讓人碰皇長子。

將上前的人通通揮開,傾身雙手護著搖籃,厲聲呵斥靠近的人,“走開!都給本宮走開!”

“誰也不能帶走我的孩子!”巴庶妃怒目圓睜怒喊。

……

內務府的人見巴庶妃情緒這樣激動,無奈的看向順治求救。

順治邁著沉重的步伐,在巴庶妃身邊蹲下,聲音沙啞卻極其的溫柔,“媚兒放手吧”暗沉的雙眸又看向搖籃里的皇長子,“讓孩子走好。”

“不……不要。”巴庶妃滿臉淚水,眼神帶著倔強的朝順治搖頭。

“你清醒一點,孩子已經去了,你再守著也他也不會醒來。”順治殘忍的讓她面對現實。

“皇上。”巴庶妃抬眸凄厲喚著他,噴泉一樣涌出來的淚水拼命的往下落,“臣妾知道,皇長子不會醒來了,您就讓臣妾現在多陪陪他,看看他好不好?”語氣中的哀求和悲傷,讓順治不忍拒絕。

然后收斂帶頭太監出言道:“皇上時間不多了。”

不滿周歲夭折的皇子不能發喪,當天就要收斂送去皇陵埋藏耽擱不得。

“就在讓臣妾再看他半刻鐘就好。”順治還沒說話,巴庶妃就祈求道。

順治緊抿著唇,深邃的雙眸看向收斂的太監。

太監瑤瑤頭!心里卻是嘆氣。

這種事他見多了,照巴庶妃這情形,能拖一次,就能拖第二次,什么時候能是個頭,還是早早斷了好。

順治站起來,抬步邁了兩步背對巴庶妃,面上一狠下定決心,語氣生冷,“來人,將巴庶妃拉開。”

順治發話宮女嬤嬤們,上前拉開巴庶妃,“不要,皇上不要。”

“不要帶走我的孩子。”巴庶妃掙扎推理眾人。

嬤嬤心疼拉住她的手,“小主放手吧。”巴庶妃完全聽不進出她的話,依舊掙扎著。

她們將巴庶妃拉開后,收斂的太監,趕緊將皇長子從搖籃抱出來,將他放入黃金色的小棺材里。

“不。”巴庶妃看到這一幕,嘶聲裂肺的大喊,看到太監要把棺材蓋上,巴庶妃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掙脫眾人地束縛,奔上前要阻止。

宮人快速上去拉住巴庶妃,情況緊急力度掌控不了,巴庶妃被甩到了一邊,幸而不知道什么轉過身來,快步過來接過她被拋出來的身體,一把攬住她嬌小的身體,她還想掙扎著,順治用力將她按耐住。

“放開我,我要我的孩子。”

“求求你們不要把他帶走。”

巴庶妃親眼目睹棺材被蓋上,她用力推開順治怎么也推不開,等到太監們恭敬將裝著皇長子小棺材帶走。

巴庶妃絕望看著他們帶著皇長子離去,她卻無能無力。

被順治死死抱住,聽著太監們一陣陣高呼,“送皇長子。”

巴庶妃只能流淚,直到她聽不到,太監的高呼聲,她知道皇長子已經遠遠的離去了,身上的力氣仿佛被吸走了,在順治的懷里也不掙扎,身體慢慢的下滑,順治半抱著她,緩緩蹲下,巴庶妃直接坐在地上,目光呆滯無神。

順治壓住她用盡了全力,見她終于不掙扎,他也放松了她,和她一起坐在地上。

“我的孩子,我永遠的失去了他。”巴庶妃此刻語氣無比的平靜,無聲的流著眼淚,她悲涼的模樣讓順治心中一痛。

輕輕地將她再次攬入懷中,伸手環抱她的身軀。

“皇上臣妾的心真的好痛,臣妾好后悔沒有守在皇長子的身邊,他是不是覺得臣妾這個額娘不稱職,才是狠心離開。”巴庶妃轉身撲進他懷里將臉埋在他胸口小聲地哭泣,順治下巴抵在她腦袋上,聲音壓抑心中痛苦沙啞道:“這不是你的錯。”

“只是這個孩子和我們緣分太淺了。”這是他們共同的孩子,巴庶妃對孩子的重視和付出他都看在眼里,皇長子走了他知道她心如刀割。

“皇長子就是臣妾的命啊!臣妾不如一了百了去陪孩子。”巴庶妃緊緊抱住順治,希望他能明白此刻她的心是多么的疼。

“你說什么傻話呢!”順治沙啞沒有一絲威嚴地訓斥一聲,他能感受巴庶妃灼灼的淚水,濕透了他胸膛一片衣服,“朕知道了你心痛,朕的心也和你一樣被火燒一樣生疼,再怎么不舍,他也離開了我們。”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怎么不是痛徹心扉,他還沒想好怎么當一個父親,今日已經沒什了機會。“你要堅強,孩子不在了,你還有朕。”

“不,皇上是不只屬于臣妾的,是所有人的。”巴庶妃突然放開他從他懷里,坐直身體抬起狼狽不堪的見,瑤瑤頭,梨花帶雨的臉上帶著濃濃的哀傷道,“孩子才是只屬于臣妾的,而且日后皇上還有很多的人給您生孩子,您會還會有很多孩子,臣妾不嫉妒,但是臣妾卻只有這一個孩子這是臣妾一生的痛。”搖搖欲墜的身體,臉色蒼白又凄涼讓人心疼加上孱弱身體,讓人對她更加憐惜。

“不會,皇長子的朕不會忘記。”順治聽著她心酸和凄涼的話,在次抱她入懷,把更緊讓她緊緊貼著她身體,晶瑩淚水劃過他臉頰,落在巴庶妃的發絲,哽咽開口道:“日后我們還會有更多的孩子。”

巴庶妃死去的心,瞬間有了希望有了支撐點,從他懷里抬起頭,“日后臣妾還能有孩子?”

“會的。”順治堅定道,這是對她的承諾!

巴庶妃勉強的笑了,她面前的這個是帝王,只要他想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他的,她不指望能得到他的心,只是希望在他心里能有一席之地。

此刻,他對她的,心疼和憐惜她會記住一輩子。

巴庶妃最終在順治懷里哭暈了過去。

……

皇長子的離去,對孝莊打擊也不小,在長春宮時情緒過去悲傷,引起了頭疼,回到慈寧宮孝莊臉色慘白得不行,蘇靜妤伺候她在軟榻躺下,給她蓋上被子,“皇額娘即便是傷心,您也要保重身體啊!”

“放心吧哀家,見慣生死離別,這點事還壓不倒哀家。”孝莊閉幕淡淡回道,一只手揉揉太陽穴,緩解疼痛。

“皇額娘臣妾給您按摩按摩頭巴,在家時阿布喝酒煩頭疼都是臣妾幫按摩。”蘇靜妤見孝莊疼得厲害,眉頭緊鎖,臉色慘白不行,蘇麻喇姑去熬藥還有一斷時間。

吳克善愛喝酒,也老是煩頭疼病,她特意去學了手法給他緩解疼痛就是不知道對孝莊這種頭痛有沒有曉。

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孝莊確實疼得厲害,索性也讓蘇靜妤試上一試。

孝莊的頭枕在蘇靜妤腿上,蘇靜妤一雙骨節分明的玉手,輕輕給孝莊按摩,片刻孝莊臉色好了許多,蘇靜妤暗暗送了一口氣,這套手法還是挺有用的。

蘇靜妤低頭,能清晰打量孝莊,頭疼的緣故,眉頭一直皺著,她隨著臉上飽經風霜后的剛毅,眼角布滿了深深的皺紋眼角,如今不過才四十三歲給人很滄桑感,和她年齡相仿的太貴妃保養很好,看起來風韻猶存,風華依舊。貴太妃是給懂得呵護自己的女人,為自己而活。說到底孝莊承受太多了,以前為科爾沁,后來為順治,現在為大清,不應該她承擔的都壓在她身上,她是女強人但也需要呵護啊!

孝莊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睛,視線倒著對上蘇靜妤正垂頭對她流露心疼的眼神,輕笑聲道:

“哀家這頭疼,是老毛病了不礙事,不用這樣擔憂。”

孝莊突然出聲,蘇靜妤內心著實嚇了一跳,不動聲色道:“皇額娘感覺好點了?”

“舒服多了。”孝莊慈愛笑笑,“靜兒真是個貼心小棉襖。”孝莊心里小小嫉妒了吳克善,她雖然有三個女兒,但從小就選嫁,這母子之樂,她沒有怎么好好享受,她不得不承認三個女兒沒有一個比得上眼前的蘇靜妤。

“對皇額娘有用就行。”

不久蘇麻喇姑就端著藥,回來伺候孝莊服下,服藥后的孝莊片刻就沉沉睡著,蘇麻喇姑送蘇靜妤出慈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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