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余論

光緒二十三年(1897)九、十月間,葉瀚、汪鍾霖、汪康年、曾廣銓等趨新人士在上海設立蒙學公會,繼而創辦《蒙學報》,著手籌備新式蒙學堂。梁啟超為撰《蒙學報演義報合敘》,將西洋、日本教科書的發達歸結于游戲小說、俚歌的流行,繼而將《蒙學報》與其門人所辦之《演義報》相提并論。[149]與此同時,馬良致信汪康年,亦提到《蒙學報》《演義報》合二為一的設想。[150]可見,在戊戌年變法維新高潮到來的前夕,語言文字論與蒙學變革論同時高漲、互相影響,時人也常將二者混為一談。反而是后來人在追溯時,出于各自的言說動機與學科分野,往往偏于一端。

光緒三十二年(1906),學部批復盧戇章所呈《切音新字》,提到:“文字之難易,又復與教化之廣狹相為比例:識字難,則游惰不得不多;識字易,則教育自然普及。”[151]字學難易與教育普及的關系,最終得到官方確認。然而,當年“字學”論說潮流中頗為搶眼的切音文字論,落實到蒙學變革的言論及實踐,卻相對較為弱勢。從整個清末教育改革、學制制定的過程來看,戊戌以前的切音字方案始終被排除在正則學制之外;即便后來王照的“官話合聲字母”憑借官方力量得到推廣,亦僅適用于下層啟蒙或變則教育。對照之下,以官話為基準的各種白話、淺說、“演義”,由于在傳統啟蒙教育中淵源有自[152],不僅更容易與教學實踐相磨合,更對此后蒙學讀本乃至“國文教科書”文體的形成發揮了重要影響。

本文關注甲午、戊戌之間蒙學新論致力于語言文字的側面,更注意到:正是教育普及觀念下“識字作文”能力的突出,使得新式蒙學有以區別于(梁啟超等塑造的)以經訓誦讀為先的舊蒙學形象,從而為接引新學制下的中小學“國文”教育奠定了基礎。相關論述更多側重于言論而非實踐。《蒙學報》發端于丁酉秋冬之際,受到梁啟超《幼學》篇啟發,當然亦可視作戊戌前夜蒙學變革論的展開;在其試編識字作文用書的過程中,蒙學新論與同時期語文論說的對話更是顯而易見。然而,《蒙學報》并不屬于《時務報》一系言論主打的刊物,其重點在于蒙學用書的按期發布,而非教育新論的闡述。更重要的是,《蒙學報》的發行跨越了戊戌政變、庚子事變兩大難關,一直持續到庚(1900)、辛(1901)之際新政重啟之時。作為清末新式讀本、教科書的前驅,《蒙學報》的影響已及于醞釀學制的時期,其所取法亦已超出戊戌前論者借重的西方資源。姑且在此按下不表,留待另文處理。[153]

2012年5月9日
(作者單位:北京大學高等人文研究院)

[1] 本稿為中國博士后科學基金資助項目“清末‘國文’的興起:學科、文體與文化認同的互動”(項目編號:2012M520092)的階段性成果。

[2] 陳榮袞:《論訓蒙宜先解字》(光緒二十五年[1899]),區朗若、冼玉清、陳德蕓編校:《陳子褒先生教育遺議》,第3a—4a葉,廣州子褒學校同學會1953年鉛印本。

[3] 陳榮袞后撰《論訓蒙宜用淺白讀本》(光緒二十六年[1900]),即指出:“四書五經之道理,無分古今,惟其語言則儒林古國之語,而非今國之語也。若以今國之語言寫無分古今之道理,有何不可?”見前揭《陳子褒先生教育遺議》,第11b葉。

[4] 參見杞廬主人編:《時務通考》卷十九,《續修四庫全書》第1257冊影印上海點石齋光緒二十三年(1897)石印本,第567—578頁;邵之棠編:《皇朝經世文統編》卷五,上海寶善齋光緒二十七年(1901)石印本。

[5] 戊戌時期康、梁一派多強調“官制”,如《變法當知本原說》(《強學報》第2期,光緒二十一年[1895]十二月三日)及梁啟超《論變法不知本原之害(變法通議二)》(《時務報》第3冊,光緒二十二年[1896]七月二十一日)、麥孟華《論中國變法必自官制始》(《時務報》第22、24冊,光緒二十三年[1897]三月一日、二十一日)等文,均認為變官制為萬事根本,對戊戌年出自朝廷的維新政策多有影響。

[6] 參見汪康年:《論今日中國當以知懼知恥為本》,《時務報》第11冊,光緒二十二年十月十一日。

[7] 參見福開森(John C. Ferguson,1866—1945):《強華本源論》,《萬國公報》(月刊)第93卷,光緒二十二年八月。

[8] 參見梁啟超:《論學校一:總論(變法通議三之一)》,《時務報》第5冊,光緒二十二年八月十一日。

[9] 參見渤海姜叔子:《改正朔易服色說》,《萬國公報》(月刊)第90卷,光緒二十二年六月。

[10] 盧戇章:《中國第一快切音新字原序》,《一目了然初階》,第1—7頁,北京:文字改革出版社,1956年。

[11] 盧戇章:《變通推原說》、《變通推原第二章》、《三續變通推原說》、《四續變通推原說》,分別載《萬國公報》(月刊)第78、81、82、86卷,光緒二十一年六月、九月、十月,二十二年正月。

[12] 分別為:盧戇章的“切音新字”(1892)、吳脁的“豆芽字母”(1895)、蔡錫勇的“傳音快字”、沈學的“天下公字”(1896)、力捷三的“閩腔快字”(1896)、康有為囑其女編纂的音字(1896前)、王炳耀的“拼音字譜”(1897前)。參見倪海曙:《清末漢語拼音方案一覽表》,《清末漢語拼音運動(切音字運動)編年史》,第9—10頁,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59年。

[13] 吳沈學來稿:《附盛世元音原序》,《時務報》第4冊,光緒二十二年(1896)八月一日。

[14] 裘廷梁:《論白話為維新之本》,《中國官音白話報》第19、20合刊,光緒二十四年(1898)七月。

[15] 陳榮袞:《論報章宜用淺說》(光緒二十五年),《陳子褒先生教育遺集》,第5b—9b葉。

[16] 闕名:《論中國文章首宜變革》,《亞東時報》第7號,光緒二十五年(1899)四月十日。

[17] 王樹枏:《致何善孫(戊戌)》其十,《陶廬箋牘》卷四,光緒戊申(1908)刊本。

[18] 盧戇章:《四續變通推原說》,《萬國公報》(月刊)第86卷,光緒二十二年正月。

[19] 吳沈學來稿:《盛世元音原序》《體用》,《時務報》第4、12冊,光緒二十二年八月一日、十月二十一日。

[20] 盧戇章曾應英國傳教士馬約翰的邀請,助譯《華英字典》,其“切音新字”方案實際上參照了當時的“廈門話教會羅馬字”;沈學則原為上海的教會學校梵皇渡書院(圣約翰大學前身)的醫學生,精通英文。相關生平考論,參見前揭倪海曙:《清末漢語拼音運動(切音字運動)編年史》,第19—20、41頁。

[21] 花之安:《泰西學校、教化議合刻》,上海商務印書館1897年鉛印本,第19—21葉(卷葉);《自西徂東·同文要學》,《萬國公報》(周刊)第727卷,光緒九年正月十日。按:花之安提出用“夾音”之法厘正方言,前提仍是“正音”:“如粵東則以羊城為正,福建則以榕城為正,中國則以正音為正。……國家著為功令,則易遵矣。”實際上并未解決拼音化與語言統一的沖突。見《教化議》,第20葉(卷葉)。

[22] 如后來被看作守舊的葉德輝,在戊戌年(1898)所作《非〈幼學通議〉》中即提到:“曩于花之安《【泰西】學校》、《教化議》得知其詳,其議論是己非人,如以中文為板文,滿洲書西域書為膠漆話之類,大都逞其私見,不究本原。”見蘇輿編:《翼教叢編》卷四,第132頁,上海書店出版社,2002年。

[23]都戈拉斯著、古吳居士(沈毓桂)筆述:《西士論中國語言文字》,《萬國公報》(月刊)第52卷,光緒十九年四月。原書為R. K. Douglas,Th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of China:Two lectures delivered at the Royal Institution of Great Britain in May and June,1875年由倫敦Trübner and Co.出版社刊行。

[24] 參見利瑪竇:《論耶穌會及基督教進入中國》,轉引自卡薩齊(G. Casacchia)、莎麗達(M. Gianninoto):《漢語流傳歐洲史》,第8、15頁,上海:學林出版社,2011年。

[25] 郭嵩燾:《使西記程》,光緒二年(1876)十一月廿四日條下,見鐘叔河編校:《郭嵩燾〈倫敦與巴黎日記〉》,第77頁,長沙:岳麓書社,1984年。

[26]潘慎文:《論中國經書在教會學校及大學中的地位》,原載《在華傳教士1890年大會紀錄》,譯文轉引自朱有、高時良主編:《中國近代學制史料》第4輯,第127—128頁,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1993年。

[27]如Elisabeth Kaske在概述晚清來自教會的拼音方案與翻譯《圣經》的文體爭論時,即指出:“非常明顯的是,在傳教士當中并沒有能夠產生足以引領中國自身發展的一致并且積極的語言方針。毋寧說,傳教士們是根據中國自身的語言狀況來反應,直到變化發生以后(通常有一個時間差),才開始調整他們的語言方針。”見Elisabeth Kaske,The Politics of Language in Chinese Education,1895-1919,Leiden and Boston: Brill,2008,p.65。

[28] 見楊毓煇:《華人講求西學用華文用西文利弊若何論》,王韜鑒定:《格致書院課藝》,光緒二十四年(1898)上海富強齋書局石印本,西學類,第1a—5a葉(卷葉)。按,該文作于光緒十五年(1889),獲格致書院己丑冬季課題超等第一名。后改題《中西書法異同論》,收入陳忠倚編《皇朝經世文三編》(光緒二十四年[1898]上海書局石印本)卷四十二。

[29] 康有為:《廣藝舟雙楫·原書》(光緒十四、十五年間[1888—89]作),姜義華、張榮華編校:《康有為全集》第1集,第254頁,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7年。

[30] 如名列該次課藝“超等第二名”的沈尚功即指出:“以中國人讀中國字,而高下徐疾即各自成音,賴有象形、會意等義相維持。故數千年后,猶得以考證古訓也。西國文字,僅知協聲,以口相傳,久而異變,安能如華文之六體兼備,如四聲勿亂哉?”見前揭《格致書院課藝》,字學類,第6b葉(卷葉)。

[31] 黃遵憲:《日本國志》卷三十三,學術志二,第3b—7a葉(卷葉),光緒十六年(1890)羊城富文齋刊本。

[32] 《日本國志》卷三十三,第4a葉(卷葉)。粗體為筆者所加。

[33] 梁啟超:《沈氏音書序》,《時務報》第4冊,光緒二十二年(1896)八月一日。

[34] 如葉瀚《蒙學報緣起》化用此段,即以之來說明中國童蒙識字的困難:“有一字而兼數音,一音而備數義,綜舉則詞繁,略之則義闕,此識字之難一也。”見《蒙學報》第1冊卷首,光緒二十三年(1897)十一月一日。

[35] 倪海曙:《清末漢語拼音運動(切音字運動)編年史》,第31—32頁。

[36] 根據湯志鈞的考證,康有為自稱撰于光緒甲申(1884)的《大同書》,實際成書于光緒二十七至二十八年(1901—1902)間,此后又屢經修改。參見湯志鈞:《論〈大同書〉的成書年代》,《康有為與戊戌變法》,第108—124頁,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

[37] 康有為:《教學通議·言語第二十九》,載前《康有為全集》第1集,第54—56頁。

[38] 梁啟超在《沈氏音書序》中指出:“古者婦女謠詠,編為詩章;士夫問答,著為辭令。后人皆以為極文字之美,而不知皆當時之語言也。”《幼學》篇則直接提到“古人之言即文也,文即言也”。分別參見《時務報》第4、16冊,光緒二十二年(1896)八月一日、十二月一日。稍后,裘廷梁撰《論白話為維新之本》,亦以為“文字之始,白話而已矣”,并舉五帝、三王時代著書、文告皆白話為例。

[39] 如后來黎錦熙就從“國語運動史”的角度指出:“當國語運動的第一期,那些運動家的宗旨,只在‘言文一致’,還不甚注意‘國語統一’;國語統一這個口號,乃是到了第二期才叫出來的。”見黎錦熙:《國語運動》,第4頁,上海:商務印書館,1933年。

[40] 《教學通議·言語第二十九》,《康有為全集》第1集,第54頁。

[41] 康有為:《筆記·文章》,《康有為全集》第1集,第207頁。《康有為全集》編者推定此篇作于光緒十四年(1888)前后,似可從。

[42] 關于康有為在萬木草堂期間講述“文章源流”,參見陳平原:《“文學”如何“教育”——關于文學課堂的追懷與闡釋》,《作為學科的文學史》,第153—158頁,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年。

[43] 盧戇章:《四續變通推原說》,《萬國公報》(月刊)第86卷,光緒二十二年正月。

[44] 沈學:《盛世元音原序》,《時務報》第4冊,光緒二十二年八月一日。

[45] 與梁啟超同在康有為門下的陳榮袞即曾批評梁啟超的“文質兩存說”:“今之君子,有為文質兩存之說者,亦非計之得也。假如出一段言語,十人中有五人知之,有五人不知,孰若出一段言語,十人聞之即有十人知之也。”參見前揭陳榮袞:《論報章宜用淺說》,《陳子褒先生教育遺議》,第9b頁。

[46] 李提摩太:《宜習英文說》,《時事新論》卷八,第13a葉,光緒二十年(1894)上海廣學會鉛印本。粗體為筆者所加。

[47] 鄭觀應:《華人宜通西文說》,《盛世危言(十四卷本)·西學》附錄,見夏東元編:《鄭觀應集》上冊,第283—284頁,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2年。

[48] 李提摩太、鄭觀應的議論重點仍在西文,但當時亦無不從偏袒漢字的反方向宣揚“漢文精深”與“西文簡易”不妨并存的論調。如《時務通論》即有“西國文字簡易”一條,認為西文“語言即文字,簡易易知,顧其為書,便于直陳器數,難于曲達義理。舉國聰明才智,注于器數,故日進富強;無深至之文言,則性情不感,而日趨詐利”;相比之下,“中文主形,形中見義,所謂圣人見分理可相別異,故制文字。西人無分理之別,先不能立綱常之名,故不知有名教”。盡管有此“詐力”與“名教”之別,但寰球大勢趨于功利,則又不得不習西文。見《時務通論》卷十九,前揭《續修四庫全書》影印本,第574—575頁。

[49] 《變通推原說·本館附志》,《萬國公報》(月刊)第78卷,光緒二十一年(1895)六月。

[50] 盧戇章:《四續變通推原說》,《萬國公報》(月刊)第86卷,光緒二十三年(1897)正月。

[51] 沈學:《附盛世元音原序》,《時務報》第4冊,光緒二十二年(1896)八月一日。

[52] 裘廷梁:《論白話為維新之本》,《中國官音白話報》第19、20期合刊,光緒二十四年(1898)七月。

[53] 馬建忠:《后序》,《馬氏文通》,卷首后序第2a—2b葉,上海商務印書館光緒二十四年(1898)孟冬鉛印本。粗體為筆者所加。

[54] 馬建忠:《后序》,《馬氏文通》,卷首后序第2a葉,上海商務印書館光緒二十四年(1898)孟冬鉛印本。粗體為筆者所加。

[55] 鄭觀應:《復蔡毅若觀察書》,前揭《鄭觀應集》下卷,第201—202頁。信中提到王炳耀、沈學的切音字方案,則至少應作于光緒二十二年以后;而蔡錫勇又卒于光緒二十三年,故推論在此二年之間。

[56] 代表性的反響,如鄭榮:《讀新會梁氏論幼學書后》,《湘報》第54號,光緒二十三年(1897)閏三月十七日;從反面加以駁斥的,則有葉德輝:《非〈幼學通議〉》,作于戊戌年(1898)秋。葉德輝的駁論,主要循著七類蒙學新書的結構展開,即便反對梁啟超的議論,卻在無意中接受了其框架。見前揭《翼教叢編》卷四,第130—137頁。

[57] 梁啟超:《論學校五(變法通議三之五)·幼學》,連載于《時務報》第16—19冊,光緒二十二年十二月一日、十一日,光緒二十三年(1897)正月二十一日、二月初一日。按,該文收入叢書或文集時,曾被改題《幼學通議》《論幼學》等。本文征引根據原出處,一律稱為《幼學》篇。

[58] 康有為萬木草堂講學,曾以“魂”“魄”之別區分孟子、荀子的性說:“荀子言性以魄言之,孟子言性以魂言之,皆不能備。”又說:“學者能以魂治魄,君子也;若以魄奪魂,小人也。”已經在二者之間作出了“魂”優先于“魄”的判斷。至于“孺子有魄無魂,故無知識”之說,更是將“魂”視為獲得“知識”的首要條件。見康有為:《萬木草堂口說·荀子》,《康有為全集》第2集,第186頁。而梁啟超在給嚴復的回信中則指出:“以魂、魄屬大小囪之論,聞諸穗卿(夏曾佑)。”見《與嚴又陵先生書》(丁酉春),見前揭《飲冰室合集》文集一,第106頁。

[59] 花之安在《教化議》中指出:“開蒙便授以《三字經》,言性理,再則讀《學》、《庸》,言修齊治平之法,參贊化育之功。此等之道,豈初學所能辨乎?”見前揭《泰西學校、教化議合刻》,第19葉(卷葉)。

[60] 花之安:《教化議》,前揭《泰西學校、教化議合刻》,第19葉(卷葉)。

[61] 狄考文:《振興學校論》,《萬國公報》(周刊)第653卷,光緒七年(1881)閏七月三日。該文前半部分,又曾以《論學問之益原無限量》為題,重刊于《萬國公報》(月刊)第52卷,光緒十九年(1893)四月。

[62] 關于狄考文對梁啟超的影響,參見村尾進:《萬木森々:『時務報』時期の梁啟超とその周邊》,狹間直樹編:《(共同研究)梁啟超:西洋近代思想受容と明治日本》,第54—55頁,みすず書房,1999年。

[63] 林樂知:《險語對》(下之中),蔡爾康譯,《萬國公報》(月刊)第87冊,光緒二十二年(1896)三月。粗體為筆者所加。

[64] 前揭《教化議》,《泰西學校、教化議合刻》,第19—20葉。

[65] 前揭狄考文:《振興學校論》。

[66] 梁啟超:《論學校五(變法通議三之五)·幼學》,《時務報》第17冊,光緒二十二年十二月十一日。

[67] 梁啟超在《幼學》篇中即指出:“其誦經也,試題之所自出耳,科第之所自來耳。”又說:“近世之專以記誦教人者,亦有故焉,彼其讀書固為科第也,誦經固為題目也。……故窒腦之禍,自考試始。”可見其紙背的用意。見《時務報》第16冊,光緒二十二年十二月一日。

[68] 張伯行輯錄:《陸桴亭論小學》,見張伯行編:《養正類編》卷二,《叢書集成新編》第33冊影印同治五年(1866)夏月福州正誼書局刻本,第301頁上欄。

[69] 鄭觀應在《答潘均笙先生論學校書》中,即全文照錄陸世儀此段。見前揭《鄭觀應集》下卷,第222頁。

[70] 見夏曉虹輯:《〈飲冰室合集〉集外文》下冊,第1132頁,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

[71] 《掌故書目提要·肄業要覽一卷》,《湘學新報》第4冊,光緒二十三年(1897)四月二十一日。

[72] 梁啟超:《論學校七(變法通議三之七)·譯書》,《時務報》第29冊,光緒二十三年五月十一日。

[73] 夏曉虹:《從“文學救國”到“情感中心”——梁啟超文學思想研究》,《覺世與傳世——梁啟超的文學道路》,第16頁,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年。

[74] 梁啟超:《論學校五(變法通議三之五)·幼學》,《時務報》第18冊,光緒二十三年正月二十一日。梁氏還提到,順德何穗田在澳門集款開辦了幼學書局,擬先印行識字、文法、歌訣、問答四種,光緒二十三年(1897)夏間“即當脫稿”,由廣時務報館(知新報館)印行;其名物一書亦已開編。

[75] 梁啟超:《〈中西學門徑書七種〉序》,前揭《〈飲冰室合集〉集外文》上冊,第17頁。

[76] 參見康有為:《教學通議·公學第三》,《康有為全集》第1卷,第21頁。

[77] 康有為:《論幼學》,《康有為全集》第1集,第59—60頁。

[78] 關于此趨向,可參考《義學規則十八條》及《變通小學義塾章程·義塾條規》等材料,璩鑫圭編:《中國近代教育史資料匯編·鴉片戰爭時期卷》,第347、355頁,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7年增訂版。

[79] 楊壽昌:《序》,前揭《陳子褒先生教育遺議》卷首。但同書卷末的《陳子褒先生編著書目》則將該書系于光緒二十一年(1895)冬。

[80] 陳榮袞:《婦孺須知》,光緒二十二年(1896)刻本(無統一頁碼),北京大學圖書館藏。

[81] 陳榮袞《〈幼雅〉自序》明確指出:“南海先生惄然忞之,命撰《幼雅》。”見《幼雅》卷首,光緒丁酉(1897)羊城崇蘭仙館刊本。感謝李婉薇學長惠賜此書圖版。

[82] 盧湘父:《萬木草堂憶舊》,引自夏曉虹編:《追憶康有為》,第233—234頁,北京: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1993年。粗體為筆者所加。

[83] 康有為:《日本書目志》卷十,“教育門·小學讀本掛圖”類識語,《康有為全集》第3卷,第409頁。值得注意的是,史家早已指出李端棻所奏很可能由梁啟超代擬;因此整個蒙學新書目的計劃,說是起于李端棻的推廣學堂折,亦有可能即是康、梁早已有之的籌劃。關于李端棻奏折的作者,參見王曉秋:《戊戌維新與京師大學堂》,《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8年第2期。

[84] 康有為:《日本書目志》卷十,《康有為全集》第3卷,第409—410頁。

[85] 必須指出,梁啟超《幼學》篇未出現有關切音文字的內容,可能是因為《變法通議·論學校》的整體框架中原另有“文字”一篇的設計,故而在此省略。參見《論學校一(變法通議三之一)·總論》,《時務報》第6冊,光緒二十二年(1896)八月二十一日。

[86] 《論學校五(變法通議三之五)·幼學》,《時務報》第19冊,光緒二十三年(1897)二月一日。

[87] 當然,康有為的“名物”類本身亦含有識字的內容,與梁啟超直接字典、百科全書的“名物書”尚有不同。因此二者排序的分歧亦不能過分夸張,大體上仍是以識字教育為先。

[88] 盧湘父:《萬木草堂憶舊》,夏曉虹編:《追憶康有為》,第223頁。

[89] 見前揭《康有為全集》第2集,第42頁。

[90] 梁啟超:《沈氏音書序》,《時務報》第4冊,光緒二十二年(1896)七月廿一日。該篇收入《飲冰室合集》文集二,“三十人”變為“二十人”;根據下引《幼學》篇開頭的數據,自以《時務報》初刊為正。

[91] 見《時務報》第16冊,光緒二十二年十二月一日。

[92] 李提摩太《論學人》提到:“中國年已長成之人,無論男女貴賤,統計入學肄業讀書識字者,每百人中僅有十一人。……即推而廣之,以中國之能識之無者充類并計,每百人中作二十人,較之西國亦只有三分之一耳。”與梁啟超《幼學》篇的措辭尤為接近。而《論學校》則指出:“中國十八省生齒日繁,統計每百人中能識字記事者約不過十余人。”康、梁大致是在其基礎上,選擇了比較多的數字。見前揭《時事新論》卷八,第1b、2b頁。

[93] 見前揭《沈氏音書序》。

[94] 茅謙:《變通小學議》(丁酉[1897]五月稿),《皇朝蓄艾文編》卷十五,第2a—4b葉(卷葉),光緒二十九年(1903)上海官書局鉛印本。

[95] 裘廷梁:《致汪康年》二,《汪康年師友書札》第3冊,第2625—2626頁,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

[96] 在《文字蒙求》一書的原序中,王筠借好友陳山嵋的話指出:“茍于童蒙時先令知某為象形、某為指事,而會意字即合此二者以成之,形聲字即合此三者以成之,豈非執簡御繁之法乎?……總四者而約計之,亦不過二千字而盡。當小兒四五歲時,識此二千字非難事也,而于全部《說文》九千余字,固已提綱挈領,一以貫之矣。”這些觀點,均在梁啟超《幼學》篇“識字書”一段中有所體現。原序見王筠撰、蒯光典增注:《文字蒙求廣義》卷首,江楚書局光緒二十七年(1901)序刻本。

[97] 參見丁文江、趙豐田編:《梁啟超年譜長編》,第56—57頁,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年。梁啟超后來又在《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中憶及,《馬氏文通》著于光緒二十一、二十二年(1895—1896),馬建忠“住在上海的昌壽里,和我比鄰而居。每成一條,我便先睹為快,有時還承他虛心商榷”。見夏曉虹等校:《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新校本》,第258頁,北京:商務印書館,2011年。

[98] 葉德輝:《非〈幼學通議〉》,前揭《翼教叢編》卷四,第133—134頁。

[99] 盧湘父:《萬木草堂憶舊》,夏曉虹編:《追憶康有為》,第234頁。

[100] 梁啟超:《論學校一(變法通議三之一)·總論》,《時務報》第6冊,光緒二十二年(1896)八月二十一日。

[101] 梁啟超:《蒙學報演義報合敘》,《時務報》第44冊,光緒二十三年(1897)十月十一日。

[102] 梁啟超:《代總理衙門奏擬京師大學堂章程》,前揭《〈飲冰室合集〉集外文》上冊,第35頁。

[103] 參見梁啟超:《萬木草堂小學學記》,《知新報》第35冊,光緒二十三年十月初一日;《湖南時務學堂學約》(丁酉冬),見《飲冰室合集》文集二,第27頁。

[104] 光緒二十四年(1898)五月,《湘報》刊出“長沙任氏正蒙學堂學規”,即直接模仿了《幼學》篇的“功課表”;同年七月,《國聞報》刊布“長沙周會昌擬學堂公法”,亦基本上是按照《幼學》篇七種書的框架來設計其課程。可見《幼學》篇至少在康、梁一派勢力活躍的長沙,仍有一定的影響力。分別參見《長沙任氏正蒙學堂學規》,《湘報》第102號,光緒二十四年(1898)五月十六日;《學堂公法》,原載戊戌七月《國聞報》,轉引自佗城倚劍生編:《光緒二十四年中外大事匯記》,第660—662頁,《中華文史叢書》影印光緒戊戌廣州廣智報局鉛印本。

[105] 梁啟超:《論學校五(變法通議三之五)·幼學》,《時務報》第19冊,光緒二十三年(1897)二月一日。

[106] 梁啟超:《論學校五(變法通議三之五)·幼學》,《時務報》第16冊,光緒二十二年十二月一日。

[107] 劉禺生:《世載堂雜憶》“清代之科舉”條,第3頁,北京:中華書局,1960年。

[108] 梅鶴孫:《青谿舊屋儀征劉氏五世小記》,梅英超整理,第64頁,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

[109] 參見梁啟超:《三十自述》,前揭夏曉虹編校:《梁啟超文選》上冊,第364頁。

[110] 這方面的專題研討,參見蔣純焦:《一個階層的消失——晚清以降塾師研究》,上海書店出版社2007年版,第21—23頁。近來更有學者指出,晚清以來所謂“私塾”,實際上是一個后起概念:“直至1905年科舉停廢前后,出于稱謂排除在西式新學堂系統之外本土學塾的需要,新知識精英才普遍使用這一新詞,且不為一般民眾熟悉。”見左松濤:《新詞與故物:清季以來所謂“私塾”問題的再認識》,《中山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8年第3期。

[111] 唐彪:《父師善誘法》卷上,“經蒙宜分館”條,《讀書作文譜、父師善誘法合刻》,嘉慶八年(1803)敦化堂重刻本。

[112] 前揭蔣純焦:《一個階層的消失——晚清以降塾師研究》,第37—41頁。

[113] 專攻語文教育的張志公先生曾指出:“識字教育是傳統語文教育的一個重點,在這個方面,前人用的工夫特別大,積累的經驗也比較多。很突出的一個做法是在兒童入學前后用比較短的一段時間(一年上下)集中地教兒童認識一批字——兩千左右。”參見張志公:《傳統語文教育新探(附蒙學書目)》,第3—39頁,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62年,此處引自第3頁。近年有學者通過比照清人年譜、日記等材料,認同張志公的估計有其可信度,參見前揭左松濤:《新詞與故物:清季以來所謂“私塾”問題的再認識》。

[114] 陳榮袞:《論訓蒙宜先解字》,《陳子褒先生教育遺議》,第3a—4a葉。

[115] 葉德輝:《非〈幼學通議〉》,前揭《翼教叢編》卷四,第132頁。

[116] 王筠:《教童子法》(不分卷),《靈鶼閣叢書》光緒二十二年(1896)刻本。

[117] 參見茅謙:《變通小學議》,前揭《皇朝蓄艾文編》卷十五,第3a葉(卷葉);陸基:《緩讀四書五經說》,張一鵬輯:《便蒙叢書·教育文編》,蘇州開智書室光緒壬寅年(1902)刻本,第1a葉(卷葉)。

[118] 張伯行輯:《朱子童蒙須知》,《養正類編》卷一,前揭《叢書集成新編》第33冊影印本,第297頁。

[119] 張伯行輯:《陸桴亭論小學》,《養正類編》卷二,第301頁。粗體為筆者所加。

[120] 唐彪:《父師善誘法》,卷下“童子最重識字并認字法”條、卷上“教法要務”條。

[121] 關于當時教會學校中文教學的狀況,可參照熱衷辦學的傳教士潘慎文在光緒十六年(1890)的描述:“有些地方,全部四書、五經列為中文課程,要求學生熟記,并練習寫文章,準備參加政府考試;而另一些地方只教四書;有些學校只教四書,有些學校給學生一半的時間或更多的時間學習經書,而一些學校只給學生很少的一部分時間,總的來說是用次要的部分時間來學習經書。”可見教會學校教授中國學問采用的教法,至少是缺乏方向感的。見潘慎文:《論中國經書在教會學校及大學中的地位》,前揭《中國近代學制史料》第4輯,第126—127頁。又根據日文《上海新報》光緒十七年(1891)的觀察,當時“上海沒有合適的學校”,教會學校多以收容華人貧苦子弟為宗旨,并不適合居留外國人。參見《上海の諸學校》,原載東本愿寺編:《上海新報》第41號,1891年3月13日,轉引自高西賢正編:《東本愿寺上海開教六十年史》,資料篇第268頁,東本愿寺上海別院,1937年。

[122] 康有為在光緒二十一年十二月十二日(1896年1月26日)致何樹齡、徐勤的信中提到:“張經甫(煥綸)原我所舉,其人篤實,與蓮珊(經元善)至交,在城里梅溪書院。君勉(徐勤)亦可頻入去(原注:易一[何樹齡]亦宜入去),與之筆談,彼必推服,甚要。”見《康有為全集》第2卷,第200頁。其《救時芻言》的主張,參見宋恕:《書張經甫〈救時芻言〉后》,胡珠生編:《宋恕集》上冊,中華書局1993年版,第181—184頁。

[123] 張在興:《先君興辦梅溪學程事略》,《中國近代學制史料》第1輯下冊,第570頁,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1986年。

[124] 關于“申江雅集”,參見宋恕:《乙未日記摘要》,前揭《宋恕集》下冊,第935頁;鐘鏡芙:《鐘鶴笙徵君年譜》,光緒二十二年(1896)條下,附載鐘天緯:《刖足集》外篇,《清代詩文集匯編》第742冊影印1933年鉛印本,第774頁。

[125] 陳三立:《鐘徵君墓表》,《刖足集》外編,第768頁。

[126] 鐘天緯:《學堂宜用新法教授議》,《中國近代學制史料》第1輯下冊,第582—584頁。

[127] 鐘天緯:《三等公學總章程》,《中國近代學制史料》第1輯下冊,第578—560頁。但據薛毓良的考證,此章程出自三等公學成立以前,應題作《小學堂總章程》。參見薛毓良:《鐘天緯傳》,第252—254頁,上海: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2011年。

[128] 前揭《鐘鶴笙徵君年譜》,《刖足集》外篇,第774頁。

[129] 崔學古:《幼訓》,王晫、張潮輯:《檀幾叢書二集》卷八,第346—347頁,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影印康熙三十四年(1695)新安張氏霞舉堂刻本。

[130] 梁啟超:《學校論五(變法通議三之五)·幼學》,《時務報》第19冊,光緒二十三年(1897)二月一日。

[131] 光緒末年,商務印書館發行《五彩精圖方字》《五彩繪圖看圖識字》等識字玩具,“特制方字一千裝入盒中,其先后以筆畫之繁簡、意義之淺深、音調之難易為準”;同時彪蒙書室亦有《五色繪圖字塊》出版,此類識字塊到民國時代仍相當流行。參見《商務印書館教育玩品》,《教育雜志》(商務)第1卷第1期附廣告,宣統元年(1909)正月廿五日。

[132] 《二編編輯大意》,《新訂蒙學課本》二編卷首,引自汪家熔輯注:《中國出版史料·近代部分》第2冊,第526頁,武漢:湖北教育出版社,2004年。

[133] 《蒙學讀本全書四編約旨》,《大公報》第226號,光緒二十九年(1903)正月十一日,“來稿代論”欄。

[134] 《義學章程》《粵東義塾規條》,原載《得一錄》卷五,見前揭《中國近代教育史資料匯編·鴉片戰爭時期卷》,第352、354、361頁。

[135] 參見前揭薛毓良:《鐘天緯傳》,第148—152頁。

[136] 喻長霖:《鐘徵君傳》,《刖足集》外篇,第768頁。

[137] 如光緒二十七年(1901)重慶正蒙公塾所輯《正蒙字義》,即將鐘天緯此種《字義》書視為傳統字課書的一種而列為參考。其《凡例》有云:“是編意主適用,并求詳備,多采魏默深(源)《蒙雅》、姜明夔《三千字文》、黃慶澄《訓蒙捷徑》、鐘鶴笙(天緯)《讀書樂》、吾鄉潘氏季約《蒙雅纂要》、杜氏少瑤《課蒙舉隅》諸書。”見《正蒙字義》卷首,光緒辛丑(1901)秋重慶正蒙公塾刻本。

[138] 鐘天緯此書,以往教育史、出版史研究者多稱為《字義教科書》,但該書原題僅“字義”二字。“字義教科書”之稱,應是后來套用來自日本的“教科書”(きょうかしょ)這一新名詞所致。《字義》一書實物傳世極少,感謝江蘇無錫的教科書收藏者王星示知相關情況。

[139] 《馬氏文通》以前西人所撰中文語法書的概況,參見姚小平:《〈漢文經緯〉與〈馬氏文通〉——〈馬氏文通〉歷史功績重議》,《語言文字學》1999年第9期。早期西人撰漢語語法書往往套用印歐語法框架,但到19世紀亦逐漸拋棄歐洲語法分類,轉而采用中國自身的概念。關于此點,可參考前揭卡薩奇、莎莉達著《漢語流傳歐洲史》第五章“明清以來歐洲人的漢語語法研究”,第91—157頁。

[140] 沈學:《盛世元音·文學》,《時務報》第12冊,光緒二十二年(1896)十月二十一日。

[141] 見《時務通考》卷十九,第568頁,前揭《續修四庫全書》第1257冊影印本。

[142] 葉瀚:《中文釋例》卷二,《蒙學報》第5冊,筆者所見本未署出版時間,大致在光緒二十三年十二月。

[143] 王季烈:《文法捷徑》,《蒙學報》第23冊,未署出版時間,約在光緒二十四年(1898)四月十七日前后。

[144] 葉瀚:《初學宜讀諸書要略·文法書》,《初學讀書要略》,光緒丁酉(1897)夏仁和葉氏刻本。

[145] 東吳范祎:《國文之研究》,《寰球中國學生報》第2期,丙午(1906)七月。

[146] 《習對發蒙格式》,《縹緗對類大全》卷首,《四庫全書存目叢書》子部第196冊影印明刻本,第652頁。

[147] 陳寅恪:《與劉叔雅論國文試題書》,《金明館叢稿二編》,第224頁,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

[148] 比如出自康門的陳榮袞就曾列舉屬對多種弊端,主張以“串字”(組詞造句)取代屬對,見陳榮袞:《學童串字說》(庚子),《陳子褒先生教育遺議》,第14a—15b葉。而直到三十余年后的1932年,陳寅恪以對對子作為清華大學入學考試試題,仍引起軒然大波。關于此事件的專題討論,可參見羅志田:《斯文關天意:1932年清華大學入學考試的對對子風波》,《近代讀書人的思想世界與治學取向》,第161—198頁,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年。

[149] 梁啟超:《蒙學報演義報合敘》,《時務報》第44冊,光緒二十三年(1897)十月十一日。

[150] 馬良:《致汪康年》二(光緒二十三年[1897]十月初九日),《汪康年師友書札》第2冊,第1569頁。

[151] 學部編譯局:《咨覆外務部盧戇章呈驗所著字書文》(光緒三十二年三月五日),《學部官報》第1期,光緒三十二年(1906)七月初一日,“文牘”欄。

[152] 除了前引清初蒙學家的議論,民間流行的白話小說、戲曲、宣卷、彈詞,尤其是對《圣諭廣訓》等官方文告的宣講傳統,對白話淺說文進入啟蒙教育自有不容忽視的影響。可參見夏曉虹:《晚清白話文運動的官方資源》,《北京社會科學》2012年第2期。

[153] 參見拙文:《清末學制醞釀期“蒙學讀本”的文體試驗——以〈蒙學報〉為例》(未刊稿);《清末“蒙學讀本”的文體意識與“國文”學科之建構》,《文學遺產》2013年第3期。

主站蜘蛛池模板: 武夷山市| 伊宁市| 尼木县| 磴口县| 积石山| 潢川县| 三穗县| 资阳市| 商南县| 富川| 饶河县| 公安县| 犍为县| 文化| 黑河市| 青州市| 綦江县| 潼南县| 新田县| 休宁县| 揭西县| 开化县| 高青县| 抚州市| 乌鲁木齐县| 红桥区| 思南县| 荥经县| 大荔县| 安福县| 凌云县| 拜城县| 达拉特旗| 会东县| 兰坪| 南溪县| 彭山县| 宽甸| 扶风县| 三江| 岳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