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網絡社會的崛起與大學使命的傳承:北京大學網絡育人工作的實踐探索與理論思考
- 蔣廣學等
- 6894字
- 2020-09-25 15:41:05
第五節
社會轉型時期的網絡輿論與社會輿論(下)
一、網絡輿論繁榮的時空背景
作為一個后發工業化大國,中國不但面臨艱巨的經濟社會建設任務,而且處于從傳統管理體制向現代性全面轉型的復雜過程,矛盾更加錯綜復雜、紛繁激烈。在新科技革命的背景下,人類社會信息傳遞和互動方式已經深刻改變,現實層面表達渠道的不暢通與網絡世界發表看法的低門檻形成了鮮明對照,對于處在一個前所未有的矛盾、復雜社會轉型期的中國公民——網民群體而言,網絡的技術轉型作用與社會轉型過程緊密互動,產生了特殊的聚集效應、發揮了超常的特定歷史作用。
現代化是涉及人類社會生活諸領域的深刻變革,不可能是一個平穩的、直線上升的過程,不同的發展環節總會催生一些階段性的矛盾,這些新的社會壓力迫切地需要尋找新的通道加以有效消解。西方發達國家在工業化進程的相當長一段時期,同樣飽受醫療、教育資源短缺,社會貧富分化,環境污染等重大問題的困擾,而勞動保障、社會福利和人權、政治民主等領域的成就則不斷緩解這些矛盾的深化和激化。到國際互聯網興起和普及的年代,社會變革和轉型已經不再是發達國家的社會主旋律,網絡公共空間的輿論更多地扮演著現實生活“更快、更強”的技術性延伸,雖然構成了對傳統輿論載體的挑戰,但在內容上和傳統輿論格局并沒有本質的區別,與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中國社會的網絡輿論形態復雜、多變,往往對公共事件形成集中的意見風潮,反對、質疑多發的特征形成了鮮明對比。
網絡輿論對于當代中國社會進程的深刻參與,是特定時空條件下社會變革和科技進步的共同結果,具有高度的特殊性。改革開放進程中社會矛盾問題的復雜化、表面化和國際上新自由主義意識形態的興盛,都使得社會成員傾向于在思考和討論社會問題時關注體制等政治因素。東歐劇變以來主流意識形態和信仰受到的沖擊,在這一過程中往往被放大,成為諸多無暇深入研究問題根本癥結的一般社會成員盲目跟風贊同的對象。特定政治化傾向為了規避網絡管理手段往往以隱含和曲折的方式表達,甚至借助“媒體管制”渲染政治“悲情”。這就導致網絡輿論在政治上的“雙刃劍”特征尤其顯著:網絡渠道監督建言、促進黨風廉政建設體現了其積極的一面;無休止的網絡暴力、網絡謠言,則體現了其消極的一面。正是這種復雜多變的面向,構成了網絡輿論對于當代中國的特殊意義。
2009年以來,國內關于網絡輿論和網絡民意性質的論述文章逐漸增多,主要涉及對“人肉搜索”、網絡隱私和網絡暴力的反思。2013年5月,《人民日報》、《中國青年報》針對雅安地震后社交網絡消息龐雜、意見糾纏的狀態,再次提出“網絡民意不等于社會民意”等觀點。由于網絡自身的應用主體、傳播規律和輿論空間的特殊性,尤其是受虛擬網絡之外的客觀社會環境和利益關系作用的影響,網絡民意當然不完全等同于社會民意,但問題的關鍵是,網絡輿論在何種程度上不同于社會輿論和現實民意,以及如何全面辯證地看待網絡輿論。因此在上一節討論網絡輿論與社會輿論的“同”的基礎上,這一節主要討論兩者的“異”及其背后成因和應對管理等問題。
二、網絡輿論、社會輿論與現實民意的關系
(一)民意與輿論的思想淵源
在現代社會科學理論視野中,輿論具有廣義和狹義兩重含義。在國外主流研究中,輿論(Public Opinion)和民意在字面上基本沒有區別。近代意義上的輿論概念始于法國思想家盧梭,他第一個把人們對公共事務和社會問題的意見概括為“公眾意見”這一概念。在休謨、盧梭等啟蒙思想家眼中,“輿論”是公眾理性的結晶,是政治合法性的基礎,也有人對公眾理性表達悲觀。這一分歧在美國建國初期杰斐遜等民主共和黨和漢密爾頓等聯邦黨人的政治論爭中同樣顯示得淋漓盡致。托克維爾在《舊制度與大革命》中對“多數的暴力”和“輿論的宗教”等現象進行了思考,分析了輿論的利益導向、自我論證、易于誘導等特性,認為公眾輿論是民主社會的指導力量和主要權威,但也存在需要正視和克服的局限性,需要通過保護和維持開放空間,維護公民精神。基于自由與理性的這一對立統一的爭論,至今還深刻地影響著政治哲學和公共政策。
隨著20世紀上半葉民意測驗和民意研究的興起,“民意”概念逐漸產生了區別辨析的基礎。不同的學者對民意的看法差別較大,但普遍認為民意包含民間和非政府的、公開和不公開的意見,在闡發和表達中存在豐富的形式,具有空前的廣泛性,其中“潛隱”的部分需要人們去了解、探查。而隨著輿論研究的進展,“輿論”的狹義概念更加突出地強調其“公開表達”的性質,是一種“議論形態”,和意見言論傳播的介質——大眾傳媒密不可分。電報、電話的發明,使報紙等輿論載體具有了空前的公共性,作為整體的現代社會輿論逐漸形成;始于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輿論管理技術經過近一個世紀的發展也日益爐火純青。后現代主義理論家特別重視媒體等客體這種“反客為主”的過程,在鮑德里亞看來,世界變得擬象化了,當今社會是大眾媒介構建的“仿真”世界,這種仿真本身反倒成了“真實”。因而,可以把“輿論”看作一定社會范圍內,消除個人意見差異,反映社會知覺和集體意識的、多數人的共同意見,這種意見需要通過大眾媒體抽象凝聚并表達出來,成為可以直接認識的對象。
在我國傳統社會,輿論、民意等詞匯出現較晚,和現代的理解也有相當不同,但先賢基于民本思想和鞏固統治的需要等原因,實際上對輿論和民意一直至少在形式上保持重視。“輿論”一詞最初見于《三國志》,指“輿人之論”,泛指眾人的意見和看法。先秦文獻關于君主重視納諫的記述可以追溯到黃帝時期。秦代以后,言諫制度經歷了創立、發展、完善和逐漸衰落的過程,是君權的重要制約因素,邸報、小報等報紙雛形也在一定時期扮演過反映民意、承載輿論的作用。
但是,這些輿論表達途徑和民意反映形式主要局限于官僚系統內部,參與者基本上是士大夫群體,具有較強的精英性,并因而隨著君主專制的加強逐漸衰微。戊戌變法前后,大眾教育水平提高,近代意義的報紙逐漸出現,和大眾媒體的繁榮相輔相成,近代輿論與傳統輿論的階級屬性發生著根本的變化。康有為《自編年譜》中“報開兩月,輿論漸明”等記述,標志著近代輿論、民意和輿論觀與中國近代輿論的興起發展過程互為表里。
(二)現實民意與輿論的區別與聯系
從民意與輿論這一組概念的源流來看,民意和輿論既有密切的聯系,又有明顯的區別。從實際應用和社會科學研究的傳統來看,現實民意是存在于社會大眾種種個人意見的總和,尚不包含討論、互動、整合的過程。在歷史唯物主義的視野中,民意是客觀存在和普遍存在的,構成民意的思想、意識和觀念都是“人們物質行動的直接產物”,“人們是自己的觀念、思想等的生產者,但這里所說的人們是現實的、從事活動的人們”。而相應的,我們通常使用的狹義的“輿論”強調多數人的共同意見,需要通過媒介表達和傳播出來。狹義的“輿論”或者說輿論研究的核心則突出“意見”(Opinion),相對于“態度”(Attitude)、“信念”(Belief)、“價值”(Value),主要是針對特定問題做出的反應,這些意見以及形成它們的互動過程,需要通過媒體工具來承載。
因而,民意作為人類社會勞動和社會交往自然和必然產生的普遍意識,既是客觀存在的,又在眾多情況下是分散的、隱匿的、缺乏直接表達的;輿論作為人們通過近現代信息手段、借助媒體工具匯集和表達意見的方式,其內涵相對民意更加狹窄,形式也更為直接。“民意”和“輿論”的關系實際上是體與用、本體與映射、客觀存在和主觀產物的關系,民意是輿論產生和發揮作用的客觀意識基礎和主要內容來源,輿論是觀察、分析和了解民意的主要渠道。
與此同時,由于民意和輿論同屬意識范疇,發展變化深受社會環境的影響,始終存在誘導和改造的可能。實際上,資本主義興起以來,報紙、廣播、電視等傳統媒體作為輿論的介質,一方面空前地大眾化,另一方面又始終受到資本的挾制;輿論既解放了人們的視野,又因自身存在的反作用,常常成為特定社會群體、階層影響和干預民意來建構政治合法性的渠道和工具。
(三)網絡輿論和社會輿論的區別與聯系
社會輿論是現實民意通過大眾媒介實現的意見整合和表達,大眾媒介既包括傳統媒體,也自然包括逐漸興起的網絡新媒體。網絡輿論則是現實民意通過新興的互聯網這一媒介形成的意見整合和表達。社會輿論和網絡輿論都是現實民意通過媒介和公共空間整合的產物,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現實民意,也當然并不等同。隨著互聯網的發展和普及,新媒體特別是網絡自媒體的產生和繁榮,民意和輿論的根本性質并沒有發生變化,但輿論“反客為主”的過程卻發生了深刻的改變。由于互聯網信息發布本身的門檻大幅降低,傳統社會權力的影響大不如前。網絡輿論的資源豐富、成本低廉使之成為了解社會輿論、分析現實民意的重要方式,在傳統媒體紛紛布局新媒體、公共討論在互聯網大量展開的情況下,和社會輿論之間的交叉和重合越來越多;由于網絡在表達和傳播成本、展現和整合方式上的特殊性,網絡輿論也比過去的任何方式更容易逼近真實民意。
盡管網絡輿論和社會輿論的主體(網民)與社會成員日益同構,但網絡輿論和社會輿論的差異化此消彼長、始終存在,網絡輿論作為了解社會輿論的簡捷工具、探究現實民意的新生渠道,本身必然存在諸多扭曲因素。從網民的主體結構來看,中國互聯網使用者的主體特征從最初的“三高”為主(年齡偏高、收入偏高、文化程度偏高)向“三低”占主流的狀態偏移,盡管和社會成員的構成逐漸一致,但由于網絡對社會權力的消解和網絡管理的狀態,實際上助長了“群氓”的反智傾向。從意見表達傾向上看,目前中國互聯網空間的輿情基本面并不樂觀,網民在公共網絡平臺上的社交表演傾向、個體匯入網民群體之后的非理性心態、網絡平臺獨特篩選機制造成的對某類觀點的選擇性放大,借助相對自由的網絡虛擬空間集中釋放。從語言表達方式上看,簡單化、娛樂化、低俗化、極端化的話語日益成為主流,深度思考缺乏,快速瀏覽的內容更易受到關注。這種趨勢既來源于網民群體整體文化程度的降低,也和網絡社會、網絡媒介的傳播方式緊密相關,與當代青年對現實層面愈顯刻板的主流話語的叛逆也不無關聯。
三、正確認識網絡輿論,科學研判民意格局
(一)網絡輿論日益呈現主流化趨勢
正確認識網絡輿論,首先需要判斷網絡輿論在未來相當長一段時期的地位趨勢和根本性質。由于網絡繁榮的總趨勢,尤其在當前中國社會的特定環境下,互聯網實際成為個體獲取信息和參與表達的最重要工具和手段,個體乃至整個社會都越來越依賴它,而非相反;反對網絡化的聲音和努力,越來越和人類社會的發展背道而馳。在網絡社會與現實社會不斷互動重疊的大背景下,網絡輿論作為輿論場域中的重要組成部分,也必將在輿論總體格局中扮演越來越重要的角色。移動互聯網的強勢發展,使網絡輿論的基礎更加廣泛和穩定。在網絡空間大幅減低對使用者文化素質要求的同時,公民群體的文化素質又處于不斷提升的過程中,增加了他們參與的主觀需求。因而,網絡輿論的主流化是一種不可逆的時代趨勢。
與此同時,我國改革與發展的客觀時空狀態,決定了網絡輿論將發揮特別突出的社會作用。社會壓力的消解通道是社會矛盾緩和乃至實現良性發展的必需品。當前我國現實層面利益訴求機制的表達不暢,與改革深水期積累下來的諸多矛盾重疊交叉,迫切需要網絡渠道充當緩沖地帶,以部分地疏導民眾情緒、安撫群體心理。從社會管理的角度看,網民群體的廣泛代表性也使得網絡輿論能夠比較充分地反映各類人群的觀點,從而為管理者提供較好的觀察途徑,為科學決策提供相對可靠的信息支持。盡管網絡表達和意見反映不同程度地存在極端化、碎片化的傾向,但這些表達背后無不隱含著長期積累的現實情緒和現實問題。
(二)網絡輿論的復雜性與網絡表達及傳播特點
網絡輿論的載體是國際互聯網,這一媒介本身的技術特性傳播方式,不可避免地對其承載的內容產生影響和改造。從意見傾向上看,健康互動難以和攻擊性言論和粗制濫造的網絡謠言競爭,網民群體中的戾氣不斷蔓延;網民在公共網絡平臺上的社交表演傾向、個體匯入網民群體之后的非理性心態、網絡平臺獨特篩選機制造成的對某類觀點的選擇性放大,現實社會中矛盾沖突與言路不暢帶來的不滿情緒不斷郁積、并借助相對自由的網絡虛擬空間集中釋放,互聯網空間的輿情基本面并不樂觀。從語言方式上看,網絡交流過程中表達內容的碎片化趨勢帶來了高頻率、短內容、聲像化的表達傾向,促使受眾接收信息過程中思維方式因應具象化、片段化,簡單、娛樂、低俗、極端話語充塞耳目。
網絡空間傳播評價機制的獨特視角刺激了表達方式的演變,表達方式本身的變化進一步鞏固了傳播評價機制的固有標準,使得表達內容是現實民意的復雜而扭曲的顯現。特別地,網絡表達的去中心化、分散化形態,促使眾多亞文化、非主流群體得以匯集,并醞釀對主流輿論、主流文化產生影響和改造;這一格局使得反主流意識形態從境內外互聯網反復嘗試、不斷加強隱性的干預和滲透,構成了網絡輿論治理的政治敏感因素。因而,面對網絡輿論,不能停留在意見表達的原初狀態,需要特別重視具體甄別,透過網絡輿論現象,分析現實民意狀態,挖掘矛盾深層因素,著手解決問題根源。
(三)網絡輿論失序、失范的現實背景
信息市場的極度飽和,不同勢力紛紛借助便捷快速的網絡通道企圖將自己的觀點最大限度地呈現給受眾,使得不少網民陷入了“信息迷失”、“選擇恐懼癥”的尷尬境地,“信息爆炸”、“信息泛濫”是最為直觀的描述;官方話語在與社會觀點乃至境外聲音的競爭中,偏于僵硬謹慎,高懸半空的空洞說教不接地氣,難以解答民眾在現實生活中的諸多困惑,缺乏實質意義的表態無法形成有質量的觀點,難以產生切實的感染力。此外,管理尺度的不夠明晰、游移不定經常使管理者自身陷入騎虎難下的兩難境地,使得管理部門受到來自不同陣營網友的“兩面夾擊”,既有認為其扼殺言論自由的指責,也有批評其手段不夠強硬、首鼠兩端的聲音。特別是政治性意見表達的主體對網絡管理自發的質疑和有意的攻擊糾纏在一起,后者甚至將網絡管理和意識形態因素、價值觀議題聯系捆綁,空前增加網絡管理的難度和壓力。
要緩解和消除網絡失序與示范問題,需要超越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思路,從創建理論自信和凝聚社會共識的高度,著眼網絡建設和發展這一系統工程做好宣傳管理工作。將網絡空間早期發展的亂象歸結為網絡本身的特性,甚至有意把主流文化建設和網絡輿論表達對立起來進行批判式的“論戰”,反而會消解這一凝聚共識、匯聚主流的過程。
四、針對網絡輿論特點,加強網絡建設管理
如前所述,網絡輿論的來源和基礎是真實存在的現實民意,網絡輿論的表達特征和消極因素同樣是現實社會的產物。在知識經濟和網絡社會興盛的背景下,網絡輿論不僅是社會現實民意空前廣泛和鮮活的映射,而且與現實社會生活也發生著深刻互動。
網絡管理的目的并非管理本身,只有抓住信息社會的主動權,促進網絡反映現實、增進交流功能的發揮,同時減少和限制網絡輿論環境中消極因素的產生和擾亂,才能在網絡化、信息化的總趨勢中構建健康、有序、理性、和諧的宏觀網絡環境。這就至少涉及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加強“規訓”,完善和規范對網絡不良言行的懲治和震懾。當前,我國的網絡管理制度探索和實踐經驗積累都相對有限,不能充分應對日益復雜的網絡利益格局和網絡輿論空間,和發達國家的網絡管理建設水平在多方面存在差距。這一方面要求提高制度化、規范化水平,使運動式網絡“整風”的成果真正轉化為日常管理資源,避免“一刀切”的問題;另一方面需要警惕實踐中隨意性、妥協性的傾向,既要避免有些管理方式過于簡單粗暴,造成普通網民反感、增加管理阻力,又要防止對“知名人士”和普通網民區別性對待,避免對部分人的網絡失范處理出現“高高舉起輕輕落下”、削弱網絡管理的嚴肅性和震懾力。
第二,增進“信任”,加強和改進對網民意見表達的研究和回饋。在當前,政府機構面對網絡意見表達的快速發展,不同程度地表現出不習慣和不適應。有的部門對網絡意見不重視、不信任,甚至放大網民意見表達中摻雜的一些消極動機和非主流表達,忽視對網民所代表的社會群體對公共事務、焦點問題的關注和疑慮;有的官方媒體缺乏對網絡意見格局和文化特征的了解和研究,使用傳統的、行政的、公文式的語言應對網絡意見表達中的不信任情緒,有的地方媒體甚至將網民意見和其中摻雜的非主流錯誤思潮混同起來,引發網民的極度反感,乃至造成網絡意見走到對立面去。
第三,推進“教化”,支持和鼓勵對網絡環境素養的教育和宣傳。充分運用和發揮網絡在信息時代的作用,是人類文明在當代普遍面臨的機遇和挑戰,如何發現、辨別、運用網絡信息,將成為現代人不可或缺的基本能力。要構建和諧有序的網絡環境和網絡社區秩序,既要發揮外部規范的作用,更應當充分挖掘和發揮網絡社區成員自主學習辨別、理性思考參與的能力,通過學校教育和社會宣傳引導網民尤其是以學生為主的青年網民正確看待網絡信息,理性參與網絡互動,從而抵消借助網絡傳播謠言、擾亂秩序的行為的影響。官方主流媒體在適應市場環境的探索中還應當特別注意兼顧客觀公正立場和消費者需求特征之間的關系,面對泛濫的誤導性報道和言論保持清醒立場。
[1]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編.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