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求學北大 結緣恩師

記者(以下簡稱“記”):吳教授,您好!您是我國憲法學界的泰斗,能夠拜訪您,我感到非常榮幸,首先我想問的是:是什么原因促使您將法律確定為自己的志向呢?

吳家麟(以下簡稱“吳”):我在年少時對社會知之甚少,更不懂法律為何物,一次偶然的境遇把我與法律終生聯系在一起。當時我在福州高級中學也就是現在的福州第一中學讀高二,學校附近就是福建省高等法院。法院經常開庭,好奇心促使我走進法院旁聽。我在法院看到現場激烈的法庭辯論,原告律師與被告律師之間的精彩舌戰令我著迷??剞q雙方慷慨激昂、爭鋒相對,唇槍舌劍中妙語迭出,其中不乏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舌戰群儒的辯論場面,律師們身著錦繡長袍,風度翩翩,氣宇軒昂,揮灑自如,才思敏捷,時而旁征博引,時而詼諧風趣的形象都將我折服。以后只要與上課不沖突,我就跑去旁聽。當時我就打算將來去做律師,夢想著自己也成為像他們一樣的滿腹經綸、博學多識、匡扶正義的雄辯之人。但是在高中畢業的時候沒有這個機會,因為要做律師就要到上海那邊去學習,挺貴的,那個時候我承擔不起這筆學費。

:您還在少年時期就明確了自己的奮斗目標,之后您是如何求學的呢?

:1947年高中畢業后,我在父親的好友以及同學的資助下,專程到上海報考各地的名牌大學。當時我報考了四所學校:北京大學、復旦大學、中山大學、廈門大學,結果被四所大學同時錄取了。最后我選擇了北京大學,那是我的首選,因為北京是歷史名城、文化古都,北京大學又是名牌大學、國內最高學府,另外我還獲得了北京大學的獎學金,學校每個月發給我補貼,保證我的生活以及學習。雖然北京與家鄉福州相距有數千里之遙,但我還是選擇了北京大學法律系,從此與法學結下了不解之緣。

:您當時報考了四所高校,最終選擇了就讀北京大學,那么您對北京大學的印象如何呢?

:北京大學是國內的最高學府,優點我就不談了。當時北京大學的缺點是教條主義比較嚴重,對司法的具體業務搞得比較少,具體業務不如當時同在北京的朝陽大學,那時候說的是“北朝陽、南東吳”,由于在福建省時我對朝陽大學不熟悉,所以我沒有去報考這所學校,我只想到要去考北京大學,所以最后就讀了北京大學法律系,在北京大學我邁開了法律人生中的第一步。

:北京大學是國內的最高學府,當時您的任課教師應該都是法學界的精英,您可以介紹一下嗎?

:北京解放后,一批民主人士從香港來到北京,其中有一位民主人士即是我的恩師張志讓教授。張志讓教授1932年春天起擔任復旦大學法學院院長;1936年為老朋友沈鈞儒辯護,并擔任“救國會七君子案”的首席辯護律師;1944年與黃炎培先生等人共同創辦《憲政》月刊,擔任主編;1949年擔任北京大學教授,給我們講授憲法學,新中國建立伊始就出任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長。

我在北京大學讀書時對張志讓教授講授的憲法學很感興趣,并擔任了憲法學的課代表,與張志讓教授的接觸很多。在張志讓教授的鼎力支持下,我組織了北京大學解放后第一個學生憲法學研究討論小組,研究國外先進的憲法制度,這更加深了我對憲法學這門學科的興趣。另外,我除了與恩師探討憲法問題以外,還談論中國的國粹——京劇,因為他與我都是京戲愛好者,我還為他收集了許多的京劇劇照與唱片,我們很熟悉、很談得來,師生之間的關系很好。一直到1957年我們停止了交往。

:您就讀于北京大學之時,正值國內局勢的動蕩時期,這對您的學習與生活有怎樣的影響呢?

:當時局勢激烈動蕩對我們的學習生活影響很大,有許多同學休學了,有的同學到解放區去做教員。當時我們的學校沒有停課,我想繼續求學,所以沒有離開學校。

:吳教授,北京解放之后學校的教學情況有變化嗎?

:解放前與解放后學校的教學變化很大,一開始我們也不太適應。新中國視國民黨時期的法律是舊法,舊法就要全部推翻,舊法的教材都接觸不得?,F在看起來國民黨時期的法學還是有點基礎的。我們當時學習的內容和你們現在學習的東西區別很大,與現在的教學方式也不同。解放以后,我們主要學習的是蘇聯的那一套內容。我做學生時候學習的一些東西,除憲法學之外,說實話都還給老師了,我記得學習過《土地法》、《婚姻法》等。

主站蜘蛛池模板: 文成县| 子长县| 桃源县| 察哈| 黎平县| 山东省| 洛宁县| 衡东县| 迭部县| 宜丰县| 弋阳县| 德昌县| 泌阳县| 隆回县| 文成县| 南皮县| 石河子市| 平江县| 宜兰市| 太和县| 溧水县| 汕头市| 鄂托克前旗| 遂川县| 高阳县| 泉州市| 云龙县| 奈曼旗| 曲阳县| 井研县| 那坡县| 阜新| 河间市| 德格县| 青州市| 宽城| 札达县| 钦州市| 金阳县| 菏泽市| 巴林左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