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肅黑收到小道消息,誘拐兒童和婦女事件接連不斷,目前受害者已經靠近綴城,犯罪人員有可能就是誘人窯,而綴城,就是下一個目標。
“拐賣婦幼的事情影響重大,我想我們可以分開行動。”佀南提議,堯河十想了想:“可以,一部分人去被害城鎮,打探消息,另一部分人直接去綴城防患于未然,見到誘人窯,可以殺。”
佀南、沈荔、程耀和由京一組,前往受害城鎮,堯河十、戚加鈺、江炙閣和小句一組,前往綴城。
臨行前,堯河十特地叮囑佀南和程耀:“誘人窯目的明確,記得保護好她們兩個。”二人點點頭,便離開了。
堯河十四人來到綴城,百姓早已被誘人窯的名聲鬧得人心惶惶,看到肅黑仿佛看到救星一般,肅黑現在能做的,也不過是安撫民心而已。
入夜,堯河十被窗外的動靜驚醒,他起身,輕手輕腳走到窗戶旁邊,窗戶剛被打開,堯河十飽含異術的右手立刻逼在了那人的脖子上:“不想死就別動!”
戚加鈺聞聲趕來,打開了燈,發現被堯河十挾持的竟然只是個看起來和由京差不多大的孩子,戚加鈺跑過去打開堯河十的手,一把抱住男孩,怒斥堯河十:“喂!你干嘛?怎么還欺負小孩?你下手多重自己還不知道嗎?!”
男孩肉眼可見的一愣,但沒說話,堯河十難以置信地看向戚加鈺:“我欺負小孩?是他半夜三更來爬窗戶!我沒直接殺掉他已經是他幸運了好不好?”
戚加鈺抱得男孩緊緊的,男孩的表情從不知所措到皺起眉頭,直接推開戚加鈺站到了一邊,堯河十質問道:“說!誰讓你來的?來干什么?”
男孩有些扭捏,抿抿嘴還是如實告知:“沒人讓我來,我叫煜,懷秦城生人,妹妹被誘人窯拐走了,我一路追蹤到這,又聽聞肅黑來了,本想著來求助,沒想到差點丟了自己的命……”
戚加鈺直接打了堯河十一掌:“你看!要是不問是不是誤傷了!”
堯河十瞪大眼睛:“都說了是他擅自闖入,我留……”
“你爸媽呢?”戚加鈺根本不理堯河十,直接問煜,氣得堯河十坐到一旁喝水消氣。
煜表情嚴肅地搖搖頭:“我們是被拋棄的孤兒。”
戚加鈺從桌子上拿些零食遞給他:“和我們家小孩一樣,一個人很辛苦吧?”
她的臉上沒有憐憫,更多的是心疼,煜又是一副意外的模樣:“我不需要同情。”
“我可沒同情你,命是爸媽給的,但日子是自己過的,我只是因為你一個人感到辛苦罷了。”戚加鈺聳聳肩。
堯河十氣不過,戚加鈺又非要幫煜找回妹妹,為了保護煜不受誘人窯的迫害,無奈之下,讓煜暫時和江炙閣睡在一起。
誘人窯遲遲沒有動靜,無跡可尋不是說說而已,這次肅黑只能坐等上門。
堯河十不信邪,偏要出去找,江炙閣和戚加鈺便留下陪著煜和小句,江炙閣剛好問煜:“既然你也算和誘人窯打了個照面,他們什么樣?”
煜擺出一副驚恐的樣子:“他們根本就不是人!”
“不是人?那我擅長!”戚加鈺聞聲笑道。
煜抿抿嘴:“那時我們兄妹還在育幼院,生活安穩,身邊的朋友也很多,但是自從誘人窯的人來了之后,一切都被打破了。
他們燒殺搶砸,無所不用其極,一夜之間,育幼院被燒成平地,我帶著妹妹拼死拼活逃了出來,但我的朋友們都沒能幸免于難,被他們抓走,不知是死是活……
本以為我們與誘人窯之間的瓜葛就止于此,但沒想到他們的魔爪越伸越遠,我和妹妹第二次碰到他們,那些阿姨和姐姐全都被殺了!
我知道我沒能耐,誰都保護不了,朋友沒了,家沒了,唯一相依為命的妹妹也被抓走,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煜的淚水呼之欲出,小句都感受到了委屈,戚加鈺遞給他一張紙:“不用擔心,我們一定會解決誘人窯,救回你妹妹的。”
“所以你知道他們的長相?”江炙閣撓撓臉問道,煜點了點頭:“我知道,就算他們化成灰我都記得!”
“那他們去哪了?”江炙閣問道正點,但煜委屈了:“這……我不知道……”
戚加鈺撅起嘴來:“都說他們無跡可尋,都這么光明正大的害人了,怎么能沒人知道他們去哪了呢?”
“有人知道。”剛回來的堯河十靠在門邊說道,四人望向堯河十,異口同聲:“誰?”
“女人和孩子啊。”堯河十的回答讓眾人很不解,煜更是疑惑。
堯河十看了一眼煜,無奈聳聳肩:“可惜,女人都被殺了,孩子也失蹤了。”
“你這說的不是屁話么?”戚加鈺白了他一眼,堯河十躺在床上:“算了算了!隨緣吧!”
江炙閣有些意外:“你居然能忍住?”
堯河十發呆看著屋頂,嘴角上揚:“該來的遲早會來的。”
本以為堯河十只不過是改觀了而已,沒想到他是個極端,自從說隨緣之后,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吃的都要靠江炙閣給他送去,戚加鈺嫌棄的要死:“鐵公雞大叔!你別給他!我就不信沒人送他還就餓死了!”
戚加鈺嫌和堯河十在一起太悶,自己出去走走,江炙閣作為堯河十身邊唯一的成年人,被他使喚來使喚去的,就算無奈,江炙閣也沒有反駁。
煜看向自顧自研究制異陣的小句,問道:“你是他們的孩子?”
小句一愣:“啊?不是啊。”
“不是?你爸媽呢?”煜有些意外,小句搖搖頭:“我沒有爸爸媽媽,我是因為兔子姐姐才出現的。”
“那你和他們是什么關系?”煜難掩好奇,小句挺起胸膛,一臉自豪:“他們是我的家人吶!”
對這種回答,煜有些難以理解:“你和我一樣是孤兒,他們和你毫無血緣關系,怎么可能平白無故的對你好?你小心別被利用了。”
小句笑了笑:“哥哥放心吧!他們不是壞人,有些人對你好,是不求回報的!”
煜的表情很凝重,從小到大,他從沒有被誰這般照顧過,他根本無法想象沒有利益關系的善意會存在,比起消化肅黑的好,他更傾向與是小句還小。
傍晚的時候,戚加鈺買回了一大堆的美食,差點沒站穩,全部倒在了桌子上,戚加鈺喘著粗氣:“來!消費!快樂就完了!”
小句興高采烈地跑過去,煜卻沒有上前,想著反正也沒有自己的事,轉身就要離開,只聽戚加鈺喊:“煜!去哪?快來吃啊!一點都不要給死豬剩!”
煜帶著疑惑回頭,心想著:“怕不是在飯里下了毒吧?”但看到戚加鈺和江炙閣都暢快地吃著,很快就沒了想法,他慢慢走過去:“你們能幫我找妹妹就已經不錯了,為什么對我好?我什么都沒有,什么都給不了你們。”
江炙閣咽下口中的食物,笑道:“哈哈!你一個小孩,我們要你什么?錢我們有,力我們也有,不過是一口飯,自然不差一個人的!”
戚加鈺忙著吃,說不上話,但連連點頭,煜拗不過,便也坐在旁邊吃。
“死丫頭!背著我吃好吃的!”堯河十吼著,從房門里跑出來,戚加鈺立馬護食:“誰讓你懶得連門都不出,饞死你都活該!”
兩人打打鬧鬧,江炙閣和小句看戲,煜就默默地觀察著他們。
一天過去,煜還是沒有妹妹的消息,但綴城發生了一起兒童誘拐事件,現場只有一封被弓箭嵌在木樁上的信封。
堯河十四人和煜趕到現場,百姓們自動開路,堯河十拔下弓箭,打開信封,里面的字毫不工整,想認出來都廢了些力,但還是被堯河十破解,畢竟他寫出的字也差不多。
【童男兩人,童女一人,人間無路,誘人窯收。】
堯河十示意江炙閣去尋找線索,江炙閣點點頭離開,堯河十拿著信,還不忘吐槽戚加鈺和兩個孩子:“你說你們跟來干嘛?不僅幫不上忙還有危險,我怎么說不聽呢?”
戚加鈺瞪著眼睛:“當然是因為事情要緊,煜的妹妹在誘人窯那里,隨時都有危險,我不是想著早點抓到誘人窯的人,就能早點確定他妹妹的安危嘛!”
煜有些感激,但抿抿嘴,什么都不說,堯河十瞥了他一眼,還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日落將近,江炙閣氣喘吁吁地回來,堯河十沒催促,戚加鈺有些著急:“怎么樣怎么樣?”
江炙閣一邊喝水一邊搖頭,戚加鈺看起來比煜還要失落,江炙閣放下水杯,說道:“誘人窯還真的一點痕跡不露,不過我從失蹤的孩子下手了,三個孩子,有一對是龍鳳胎,今年7歲,原本是孤兒,后來被領養,這次是在領養家庭中丟的,另外一個男孩3歲,是直接被搶走的,目前目擊者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只能等他了。”
堯河十頭也不回:“不用等了,他活不了。”
“你怎么知道?”江炙閣一臉疑問,堯河十撇撇嘴:“都說誘人窯無跡可尋,你覺得他們會留下目擊者?那人我去看過了,體內布滿毒素,死亡也就是今晚的事。”
“那你還坐得住?他們可是殺了無辜哎!”江炙閣有些不理解堯河十的反應,堯河十歪著頭:“誰說那人是無辜了?”
話音剛落,一直冷箭從窗外射入,在桌子上入木三分,戚加鈺被嚇到,但下意識不忘護住兩個孩子,江炙閣立馬翻出去追蹤,堯河十拔出箭,打開上面的紙條:
【死有余辜,如若不棄,即便肅黑,照殺不誤】
堯河十冷笑一聲:“呵!消息還挺快,我只說那人不是無辜,又沒說誘人窯沒殺過無辜,我肅黑還就不走了,慢慢耗咯!”
“可你們人不全,誘人窯人多勢眾,只憑你們四個,恐怕沒辦法救回那些人,其他人呢?”煜看著面前的三個人,難免有些擔心。
戚加鈺嘆了口氣:“他們去解決誘人窯在其他地方的爛攤子,一時半會不會回來,倒也不是怕,就是擔心孩子們,死豬,要不你再好好找找?”
堯河十抿嘴點頭:“嗯,確實需要找一找……”
“對,找到煜妹妹所在,你就可以主動出擊……”
“找一個幫手才行。”堯河十自顧自地說話,完全不理戚加鈺,戚加鈺瞪他:“你說什么?”
堯河十聳聳肩:“我說找幫手啊,那小子說的沒錯,誘人窯人太多,我們這邊不是女人就是孩子,江大哥還要保護你們,唯一能迎戰的也就只有我了,怎么?只能你怕死,我就不可以啦?”
戚加鈺被氣到握緊拳頭,堯河十一臉欠揍的笑容,走過去安撫她:“好啦好啦!找個幫手來,隨時應戰嘛!”
隔天,肅黑光明正大地尋找幫手,但百姓們哪敢惹是生非,坐了大半天,沒有一個人來,到下午的時候,一個男人跑了過來,一邊喘粗氣一邊說:“我!我!我愿意……出一份力!”
堯河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行,膽子大比什么都強。”
男人說自己叫大力,是隔壁城的,很崇拜肅黑,一聽說肅黑找人幫忙,他直接就不遠千里地跑過來,被堯河十爽快答應,他更是高興得不行。
“那我們什么時候絞殺誘人窯?”大力興致勃勃,堯河十笑了笑:“等我玩夠的吧!”
戚加鈺無奈搖頭,大力倒也不在乎:“反正我隨叫隨到!”
誘人窯找不到,失蹤的孩子倒是有些線索,堯河十不出力,戚加鈺只好將小句留在堯河十身邊,自己和江炙閣出面,煜也想出力,便一起跟著。
三人來到龍鳳胎原本在的寄養家庭,領養的父母二人心態差距明顯,母親以淚洗面,父親卻是一副釋然的模樣,說難聽點,有點如釋重負的意思。
戚加鈺不忍心看到女人那么傷心,輕撫她的背,男人一臉嫌棄:“行了行了!別整天哭喪個臉!塞翁失馬還焉知非福呢!少了多少麻煩?”
女人也在氣頭上,推了男人一下:“你總是這么說!小左和小右明明那么懂事,本來就已經很可憐了,現在出了事,你怎么就能這么狠心?”
男人被女人的行為惹怒,揮起手就要打她,江炙閣抓住了他的手腕:“我要是你就不會這么做,一次機會,要不要好好聊聊?”
煜很有代入情緒,暗自發力的雙拳什么都做不了,他也對自己生氣。
男人無奈放下手,但還是狠狠地瞪著女人,嘴里嘟囔著:“賠錢的東西!”然后轉身離去,江炙閣翻了個白眼,跟在他后面。
戚加鈺和女人坐在一起:“與其在這傷心,不如好好配合一下,快點把孩子們找回來。”
“如果他們不想回來呢?”煜開了口,戚加鈺有些意外:“怎么會呢?這不是他們的家嗎?”
“才不是,孤兒沒有家。”煜表情嚴肅,戚加鈺沒有還嘴之力,女人開口道:“但我一直將他們視如己出,教育、寵愛、陪伴,樣樣都不落下,我也知道他們過去很辛苦,但我會盡我所有的全力對他們好,孤兒不是沒有家,他們只是沒找到那個真正能守護他們的地方而已。”
這次輪到煜無法反駁,但他還是有自己的想法,聽不下去想離開,但被戚加鈺叫住:“煜!別亂走,誘人窯還在附近,你不安全。”
煜雖然生氣但也沒有辦法,最終一臉怨氣地坐在門口。
另一邊,堯河十看小句擺弄那些論觀的東西,學不會也看不懂,漸漸失去了興趣:“小瘋狗,你怎么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多無聊啊?要不要堯叔叔教你打架?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那種!”
小句有些嫌棄:“堯叔叔怎么總想著打架?不戰而勝不是更好嗎?”
“嚯!這些說辭誰教你的?真是……”
“是佀叔叔。”
“真是說得妙啊!”堯河十話風急轉,小句沒忍住笑他,堯河十撇撇嘴裝作什么都沒發生。
小句繼續擺弄著陣圖,隨口問了句:“大力叔叔呢?”
“在院子里呢吧?莽夫一個,苦練體術呢!”堯河十說著,看向窗外,但一個人影都沒有,小句嘲笑道:“堯叔叔,你好不靠譜啊,那么大個人都沒看住?”
堯河十坐起來東張西望,大力確實不在,他撓撓頭發掩飾尷尬:“那是因為他不用看著!”
“是嗎?可是他看起來有小心思哎!”小句頭也不抬地說道。
堯河十嘴角上揚:“還挺會觀察,不愧是跟我肅黑長大的孩子!”
“是兔子姐姐教我的。”
“你這個小東西!怎么,我這就沒有好東西讓你學的?”堯河十有些不服氣,小句回頭笑笑:“有啦有啦!只是堯叔叔的本領太大,我還沒學得來。”
堯河十被夸得立馬就高興起來,挺起胸膛:“那確實!你還小,慢慢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