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宴席落幕,賓客們陸陸續續告辭離去。
高臺邊沿上,清錚靜靜坐著腦海里計劃以后的打算,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三個月多最初的仿徨焦慮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自己未來該怎么走,有什么樣的目標。
作為后世人最想過的自然是現代文明社會下自由不受拘束有尊嚴的生活,作為炎黃子孫也要為整個華夏民族做些什么。
可在這個時代自由不收拘束?有尊嚴?為華夏民族做貢獻?只有去拿取權力的這條路!
正當清錚沉思時,身后傳來輕緩的腳步聲。
回頭一望是那妖魅人間的女子,“清池姑娘有事嗎?”似是想起什么繼續道,“哦,你們還沒吃呢吧,那炒青菜,西紅柿炒雞蛋,青椒土豆絲我等會兒命張全給你們送一份。”
極好聞的香風飄入鼻中,譚清池猶豫下提起裙擺坐在清錚身旁,“這些新菜都是清公子想出來的嗎!”
“都是我做的,好長時間不做,手藝都有點生疏了。”隨口說道。
那一世爸爸教自己一手醫術,而媽媽則教廚藝,也是從十二歲就跟著學習做飯。
檀口微張甚是詫異,“公子做的!你竟然會下廚。”
清錚見譚清池如此吃驚,隨即一想又釋然了,這不是那個時代,男人會做飯的現象越來越普遍。
“嗯,技多不壓身,以后沒生計了,去當個廚子也挺好!”
輕笑下忍俊不禁道,“公子真會說笑。便是小女子以后年老色衰沒了生計,你堂堂清府小公子也不會沒了生計。”
清錚忽然轉頭認認真真的盯著譚清池看,直把后者看的羞澀不已微微垂下頭,“說認真的,清池姑娘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子,我想再過個一二十年,你怕是會更加成熟有韻味,什么年老色衰不存在的。”
“最好看的!公子和你聊天很有意思。”被這么夸贊譚清池心中莫名的欣喜。
“是吧,我也這么覺得。”清錚毫不謙虛大大咧咧應道。
再次輕笑下,“公子,能告訴清池,你唱的歌在哪兒學的嗎,有詞譜嗎,可以教我嗎!”
這個可把清錚難住了,流行音樂都是跟著唱,至于詞譜大概是小學吧學過“到瑞米發騷拉稀”還有四分之一音節,四分之三音節之類的,
不好意思笑著,“這個,這個我自創自學的,不懂什么詞譜,但我可以一句一句教你!”音樂對于清錚來說真的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嗯嗯,公子是清池見過的最奇特男子。”朱唇泛著靚麗的光澤莞爾一笑。
好美!真TM好看,有些發愣的盯著譚清池。
“少爺,我們該回府了。”一聲清脆聲音由遠及近。
唐予思小嘴撅起,充滿敵意的大大明眸看著譚清池,走過來緊緊貼著清錚。
略帶歉意作揖下,“清池姑娘,這是我家丫鬟,唐予思,那我們改日再聊。”
“是貼身的丫鬟!”唐宇思傲嬌的補充一聲。
我去,不帶這么坑人的小丫頭,清錚聽完這話差點一頭栽過去,果然不出所料譚清池看向清錚的眼神變化了些。
眼前的唐宇思還未褪去稚氣,未到及笄之年,但出落的水靈,潔白無瑕的俏臉,小巧玲瓏的翹鼻,櫻桃小嘴潤紅鮮艷,假以時日必是萬里挑一的美女。
“清公子真是好福氣!清池過來是取我們蘭芳苑剩余費用。”
“多少銀子!”
“已經預付了一千兩銀子,還有一千兩!”譚清池面色毫無波瀾輕聲道。
嘴角抽搐下,心中罵了清霖幾百遍。“好,稍后我讓張財給你!”說完后拉著唐予思轉身欲離去,再待下去怕是要心疼死。
“公子豪爽。”猶豫下還是出聲道,“公子以后來蘭芳苑嗎,清池定掃榻以待。”
腳步猛然停下轉身看著譚清池。
一旁唐予思張嘴想要說些什么,最后忍住沒有開口。
“他日有時間,會去拜訪姑娘!”清錚模糊的推辭應道。
讓張爽暫時擔任太和樓掌柜后,就帶著唐宇思回到所住院落。
到了晚上就教其全新的復式記賬法和阿拉伯數字及附帶的算法。
當今這個世界記賬法已告別單式記賬法,開始采用較為初級的復式記賬法。何為單式記賬法,就是在經濟業務只反應一個方面,僅有現金收入,以及欠人,和人欠等事項,記錄方法也是文字敘述。
而復式記賬法則不一樣,在經濟業務會增加債權和債務對象,也會記下花費原材料的費用和盈利收入,由此算出凈收入,記錄方法也改為復式。
投入工作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當聽到子時的更聲后,清錚站起身用力伸下懶腰,按摩下眼睛,合上賬本。
見到趴在對面睡的異常香甜的唐予思,失笑下也不知小丫頭什么時候睡著了。
輕輕走過去,將其公主抱抱起,吹了燈走出書房。
一片銀白色光芒傾灑在院子中,四周靜寂無聲。剛出書房拐過一道走廊就在石凳上見到披著黑色大氅沉思的唐予墨。
“予墨兄,你怎么還沒睡?”頓了下繼續道,“哦,予墨兄不要誤會,予思睡著了我正要送她回房。”
唐予墨擺下手示意并未多想什么,對于清錚他還是有所了解的。“清兄,先送舍妹回房吧,今晚月色正好,我們聊聊。”
“好!”這個時候也就后世的凌晨十二點,對于熬夜習慣的清錚來說真不算什么。
為唐予思蓋好被子后,又偷偷去財叔的“小金庫”里拿了一壺活絡血氣的藥酒。
“予墨兄,你有口福了,這是財叔珍藏的藥酒,我偷偷拿來了快嘗嘗。”嘿嘿笑著為唐予墨倒上一杯。
月光照耀下杯中的酒竟然出現殷紅的色彩,奇妙的很。喝下去后,就感覺一股火焰在腹中燃燒,隨即四散而去,整個身體瞬間通透暢快。
唐予墨原本病態的蒼白變的紅潤無比,“唔,好酒!清兄這酒夠勁兒!”
清錚微微輕笑,這酒自然好。財叔花費一年的時間也就釀了一壇,在五斤左右,今晚偷喝一壺,明天還不知怎么疼惜。
“對了予墨兄,今天去接手藥鋪我遇到位醫術極為高明的老先生,明日我們一起讓他幫你看看,你的病或許好的更快,沒有隱患。”
“清兄,都不知該怎么謝你了,萍水相逢,你能如此照顧我們兄妹,真無以為報。”
拿起酒杯虛托一敬,“予墨兄又客氣了不是,這是我們之間的緣分,說實在的能與予墨兄把酒言歡實乃人生一大幸事。”
清錚這話還真沒一點夸張,唐予墨有真才實學,所學涉獵極廣,尤善軍事,對人對物的分析往往一針見血,不偏不倚。
就這幾天,只要一有時間,就過來與其談話,借此更加了解這個世界。也將其當作平等交心的朋友。
唐予墨對自己也是如此,沒有像張全,張財那般始終有層莫名敬畏。
“清兄過譽了,我也只是自幼秉承家學。”頓了下試探著問,“清兄你如何看待這天下。”
“分久必合!”簡短的應道。
唐予墨聽后稍稍沉默,也不知再想什么。
“予墨兄,怎么突然問這個,不管這天下如何,你我都是小卒之輩跟咱們關系不大。”清錚輕呷一口酒微微笑道。
“清兄,不知你可聽過一句話時勢造豪杰。
我禹國北臨大燕這頭猛虎,西有川蜀之脅,還有甘隴節度使李勛德尾大不掉,東有吳越暗窺,南有荊楚強敵環伺,處于四戰之地,和平是妄想。如今我們又跟川蜀荊楚開戰,我禹國看似和平實則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