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他該你錢你就說，都打起來了還有啥不好意思的。啥時候借的，借了多少？他能還錢還故意不還那是他不對，但要是他現在就是還不起也不能逼人家。”

杜寧看了看崔海濤，又轉過去瞪著何濤，不說話。

崔海濤又轉向了何濤：“咋回事啊？你朝他借錢了沒還？”

“沒有。我才沒管他借錢！”何濤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杜寧還是沒說話，就是盯著何濤看。

這下不光崔海濤懵了，就連旁邊看熱鬧的人也都糊涂了。這兩人到底怎么回事？究竟欠沒欠錢？

崔海濤站在中間，看看杜寧，又看看何濤，說：“行了，你兩不愿意說就不說。有啥事好好說，別動不動就干仗。多讓人笑話！”

崔海濤說完，正準備拉著杜寧離開，走廊里紅著臉的何濤突然說了一句：“那個本來就不是他的錢！他自己耍賴，非得要！還上我家來訛我！”

“誰特么訛你了？！”何濤話音剛落，杜寧就炸了。他一下掙脫了崔海濤的手，整個人撲了過去，又在狹小的走廊里和何濤扭打在了一起。

“不是，你兩咋回事？啥玩意說不了就非得干仗啊？”崔海濤再次過去拉架。陳蓉和張爽也上前拉住自己的老公。

本來走廊里兩個人并肩走都走不開，現在五個人都糾纏在一起，更是一片混亂。

這時，一直在人群里看熱鬧的秦路斌說話了：“那個，小崔，你別拉他們兩，讓他們把事說明白了，正好大家伙都在，看看到底是誰的毛病。”

他這么一說，馬上就有人附和：“對！把事說開了就完了，說說到底咋回事。”

崔海濤看了嘴角還帶著笑意的秦路斌一眼，沒說話，費勁巴力地把杜寧又拉了回來。

平時崔海濤和秦路斌接觸不多，也就是見面打個招呼，對他這人還真不了解。但通過現在這事看，這人還真不咋樣。人家這都真打起來了，他還在邊上合計看熱鬧呢。

“老崔，你別拉著我！我今天非得把他干廢了不可！”杜寧氣得臉紅脖子粗的，看這架勢要是不何濤打個好歹是真不能善罷甘休。

“哎我X，還要把我干廢了，你來啊！你來啊！”何濤也是一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樣子，要不是張爽在后面拼命拉著他，這時也沖過來了。

崔海濤瞪了何濤一眼，示意他消停一點，又對杜寧嚴厲地說：“你傻啊！你把他打壞了那不得進去啊？！”

“我任可了！我今天就非得干他不可！”杜寧還是不停地掙扎。要不是有陳蓉和別人幫忙拉著，崔海濤自己還真不一定能拉的住他。

“你傻啊！你要是進去了，那你老婆孩子怎么辦？！”

崔海濤這么一說，杜寧老實了不少，不像剛才那樣死命地掙脫了。

剛才崔海濤上來時候，何濤家門口就圍了不少人。后來他們兩這么一鬧，更是幾乎整個樓門的人都過來了，甚至還有別的樓門的人聽說之后來看熱鬧的。

“為啥打啊？”一個人問。

“不知道啊。”他旁邊的人回答。

“好像說是因為錢不怎么的。”另一個人說。

“行了行了，兩人喝酒喝多了，嗆嗆起來了，別看了。借個光。”崔海濤一邊說，一邊拉著杜寧往外走。

“對，對，喝急了可能是。沒啥事趕緊走吧。”人群里有人附和著崔海濤，同時讓開了一條路。

崔海濤還沒走出走廊門，就聽到后面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

他下意識地回過頭，正看見何濤正舉著一個花盆沖向杜寧。張爽還在后面拉著他，但明顯是已經拉不住了。

“老杜！”

杜寧這時也回頭了，看到崔海濤手里的花盆，他下意識地舉起右手擋了一下。

“砰”的一聲悶響。

花盆碎了。

……

晚上十一點多，崔揚已經睡了。

崔海濤和趙欣曄也洗漱完了，這時也正準備休息。

“篤篤篤”，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因為聲音很輕，所以響到第二遍的時候，趙欣曄才聽到。她披著外套打開走廊門，看到了陳蓉。

“那個......小趙，你和崔哥都休息了吧？”陳蓉小聲問。

“沒有。我兩剛看完電視。你進來說唄。我聽說老杜胳膊被打了一下，怎么樣了？”說話的功夫，趙欣曄已經把陳蓉讓進了屋。

聽到外面趙欣曄和陳蓉的對話，穿著襯褲的崔海濤趕緊套上了外褲，拉開了燈。和很多人家一樣，崔海濤家的房間里也是有一個日光燈和一個燈泡。平時都是開日光燈，但現在因為崔揚睡下了，所以他只開了燈泡。

“啪”的一聲輕響后，昏黃的燈光照亮了這個有著幾分寒意的小屋子。

“崔哥，這么晚了，沒打擾你們休息吧？”陳蓉進屋后問。

“沒事，就崔揚睡了，我兩還沒睡呢。”崔海濤搬過來一個凳子：“來，你坐著。老杜咋樣了？大夫咋說的？”

陳蓉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崔揚，小聲說：“去的正骨醫院。大夫說是胳膊骨折了，給打的石膏。現在擱家躺著呢。”

“骨折......”崔海濤下意識地拿過煙，但看了一眼崔揚后，他沒點燃：“剛才我看還有別人上救護車，我上去也坐不下，就沒跟過去。反正......剛才也是，我合計都沒事了，誰知道何濤擱后面下黑手啊。這事整的......”

趙欣曄拉著陳蓉的手，輕聲安慰她：“沒事，別上火。我聽崔海濤說剛才報警之后何濤就被帶走了，他把你家老杜打骨折了肯定也得判刑。”

“唉......”陳蓉嘆了口氣，沉默一會之后，又轉向了崔海濤：“崔哥，今天晚上謝謝你。”

崔海濤擺了擺手：“說謝不見外了嗎？咱們多少年鄰居了。我跟老杜我兩平時處的也不錯。再說，這事誰趕上誰都得幫一把。”

“哎，剛才你家老杜為啥跟何濤打起來啊？”趙欣曄終于還是沒能壓制住她的好奇心，問道。

陳蓉猶豫了一下，沒說話。

就在趙欣曄準備換個話題的時候，陳蓉聲音很小地說：“其實就是......”剛開個頭，她就停下了，看了看崔海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