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
她在太平間悼念亡者,時間一到,她便黯然退場。
醫生拉上了白布,冰冷躺在床上的人,從此與她天人永隔。
出了電梯間后,商溪提步向前,不過幾步就頓住了。
跟前這個人好像關注她許久,他手上拿著類似病歷的單子。
在越洺看來,今日她似乎有什么繁復心緒,不同往日。
目光在半空相遇,商溪先發制人。問“有事嗎?”
聽到這一語,越洺稍微走近一些,他自是有事才會稍作停留。
“有幾個問題想請教?!彼喍檀?。他的嗓音平調,甚至死氣沉沉。
他對付這種江湖騙子,向來不帶私人感情。
見商溪沒有反應,越洺直入主題。“你沒去過現場,怎么知道死者不是內傷?”
這時,商溪將雙手收進衣袋里,態度極其惡劣。“又是死者又是病的,就不能聊點工作以外的事嗎?”
越某旋即否認。“誰說我病了?”
她打量著眼前人,良久,耐心全無地作答:“哦,那倒是我冒犯了。我看到的,那個人她自己來找我了。”
哦?意思是說,那個人死后還長腿了跑去你那里訴說冤情,你還看到了她怎么死的那個場面,是嗎?
聞言,越洺頓住許久,好像被耍了一般?!澳阍趯懶≌f嗎?”
商溪預料到會這般,絲毫不掛心上。無奈至極“愛信不信。”
那也沒什么好聊的,走了。下一秒,他卻伸手擋住商溪的去路。
商溪只能定住,等待他的下一句。說吧,你腦子里還有什么奇思妙想?
適時,越洺松開手?!盀槭裁匆軄砀嬖V我?”
那時候他剛離開局里,她半路殺出來,三言兩語,尸體情況就惡化了。
聞言,商溪幾乎不假思索,“沒什么,只是聊表一下對人民警察的敬意罷了?!?
這個解釋如此蒼白,就是這般隨隨便便將越某給打發了。
他看她看得復雜,顯然這個理由無法說服他。
越洺低眸對上她的視線,問“你究竟是誰……是什么人?”
問那人究竟是誰終究是膚淺了一點,也許她只告訴你她的名字呢?或者更甚,直接對答如流,說是良民呢?
商溪想了想,回道“想知道答案,明天上午9點鐘到琴臺大廈門口。”
說罷,她只是再匆匆瞥一眼,繼而邁步離開。
直至她消失門外,越洺仍注視著商溪遠去的方向。
到了醫院門口,商溪將綁在柱上的鏈子解開,對著汪星人說一聲“走吧,飯咪。”
回到病房途中,越洺一直糾結一個問題。他到底要不要去?
若她真是江湖術士,豈不枉然?
打開病房門,病床上的越父問兒子“出什么事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越洺答“沒什么,遇到了熟人,聊了幾句?!?
而聊天內容,卻充斥著猜測懷疑,并且天馬行空,神秘色彩濃重。
等他安排好老父親之后,他也離開了醫院。
驅車途中,窗外下起了毛毛細雨。
路過公交車站,那個小說家就坐在侯等椅上,她手里還牽著狗鏈子。
那是一只白黃相間的狗。
車身擦過之際,越洺對腦海浮現的畫面大為震驚。
那時候是晚間,路燈在地面上拉長,那時也是在街頭,商溪將她的忠犬交給了他。
她甚至將狗鏈子親自遞進他掌心里……
這真是一部小說,在這本作品里邊時間線均是錯亂的,并且有一個角色與他高度契合。而它的作家一定一定是妙筆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