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不得她這般,扯了條帷幔,一個抽甩圍住她的身子。
她反而興奮異常,伸長了四條濕漉漉的尾巴,難看至極地沖我而來。
心下思量著這是城主二夫人,務必冷靜,打架不是打死,手下要有些分寸的好。
左躲右閃,后翻單膝在地,看著那四條大尾巴刺入地磚內,碎了幾塊磚石,暗想這磚石亦不是俗物。
“好!看來這些對你來說是小兒把戲,試試我的綺羅霸舞~”
她嬌叱一聲,四條尾巴變幻為百千條來,周身騰起彩色的霧氣,曖昧的很。
我抓住其中兩條,蕩開其他刺來的尾巴,騰至半空轉起圈來,再抓過一條跳閃騰繞,將她的尾巴纏到一塊兒,像給絲帶編成辮子一般纏到一起,猛地一拉,將她帶至我身前,笑著將花尾巴纏到肩頭,繞至腰間系好。
“這樣便漂亮許多~”
她嬌媚的一笑,雙手抓住頭頂的兩只發簪,拔出瞬間變成兩根寒刺,一瞬便讓我認出,這是能傷我的寶物,看來申司理借來的寶物不是城主的,是二夫人的發簪。
“動真格的了?真是個好東西~”
我自元府內取出根極品天幻鞭,中介法寶,只因太高級的寶貝拿出來怕惹出事端。
雙手抓握鞭節,擋下她的一番俯刺。
她嬌媚的說道:“眼力倒是不錯,你喜歡?”
“自是喜歡~”
“若贏了我,一并送你!”
“就這么定了!”
跳開后退,自元府內取出四枚玉龍印,隨著躲閃騰挪間嵌入地磚內,待第四枚入了石磚內。
“著!”
我笑著向后跳躍,她手中的雙刺勾住天幻鞭同我成拉鋸之勢。
四印金光大起,瞬時成了印籠,她頭頂現出一方巨印,我猛地一個收手,她便被收入玉龍印內。
我笑了下,看著她歪著頭也笑。
拍了拍手,正欲轉身,暈眩之感襲來,眨了眨眼睛,癱軟在地。
呼吸越發困難,喘著氣,捂著胸口。
其中一只狐妖說道:“能經得住夫人綺羅霸舞這么久的你是第一個了!”
“想必是玄武血脈的緣故吧?”
我朦朧中聽他們議論,掙扎著想從元府內取些丹丸來緩解,卻癱軟無力。
一陣清風拂過,一虎兩狐倒地,我也昏了過去。
可惜,我醒來時并未好轉,迷蒙間覺得燥熱難耐,異??诳省?
鼻尖碰著我的鼻尖,笑聲伴著他迷人的聲線傳來:“總是令我不省心?!?
我朦朧地睜開雙眼,笑了下,是慕忱...
雖是解了唇舌干澀,但燥熱依舊,頭腦疆澀不聽使喚,只聽他寵溺地說著:“知道我將你傳過來耗費多少仙力...”
我醒來時,頭腦倒是清醒了,可周身卻酸痛的很,思量著同那狐二夫人對戰了一番竟會如此,擰著眉頭,趕忙忍著酸痛坐起身,看了眼,依舊是二夫人的湯池旁,玉龍印在半空閃著金光,里面依舊困著二夫人,身旁躺著一虎二狐,低頭一看,身上穿著從未見過的衣裙,腰間也沒有幻生牌,嚇得趕忙站起身,“啪嗒”一聲,幻生牌掉落在地,俯身撿起,脫下衣裙收入元府,穿著褻衣褲,系上幻生牌,思量了一番,扒了身旁一狐妖的衣袍套上,默念法咒,變幻回男子的樣貌。
跑到湯池邊俯身看著水中的樣子,發髻整潔,顯然是被精心梳理過,還插了一堆明晃晃的首飾,明顯的男人樣貌,女人發髻和打扮,怪異得很。
趕忙悉數取下收入元府,解開發髻重新梳理帶了個發冠,吐了口氣,癱坐在湯池邊,見到腳上一樣換了女士鞋子,趕忙一并收入元府。
一時有些緩不過神來,剛才發生了什么事?
我好似同慕忱在好大的一張床榻上...
“嘶...”
我搖了搖頭,揉了揉酸痛的腰背和手臂。
一旁的玉龍印滴溜溜直轉。
“轟”的一聲。
二夫人從里面跳出來,笑著看癱坐在湯池邊的我。
嬌媚的說道:“你是唯一一個困了我二十個時辰的,不過...我的綺羅霸舞滋味如何?現在是不是極度想尋一伴侶雙修?”
說著她點著好看的雙足慢慢走向我。
刷得紅了全臉,她笑著看我紅透的臉頰,貼上來,在我耳邊輕柔說道:“奴家幫你啊?這可是我們有蘇氏一族獨有的閨中秘藥,只能雙修,便是大羅神仙也抵不住哦~”
我越想越羞,推開她,噌的站起身。
“滾!”
氣呼呼地邁著大步出了她這穢亂的內殿。
聽她在身后嘟囔道:“玄武這般厲害的么?竟然一點事兒沒有,切~真不是男人~”
真是哭笑不得,這個妖女...我這是做了什么?
完全不敢回想,天啊!世道險惡,我怎么著了這妖女的道呢?他們有蘇氏有病吧?!
我恨不得鉆個地洞進去,跳上月凌樹,躲到茂密的樹葉里,捂著耳朵,低著頭,閉上雙眼,告訴自己這是夢。
他說耗費他什么?不讓他省心...他在哪兒?
“嘶”
肩頭有些痛,我輕輕褪下肩頭的衣料,斜著眼看那痛處。
那里紅的發紫,皺著眉頭將痛處遮住,思量著何時被那狐二夫人打在了肩頭卻不知。
“喂~小君卓~”
我低頭瞥了一眼,是狐二夫人,在月凌樹下喊我。
“嘻嘻~這便惱了?”
我依舊沒理她。
她跳到我身旁的枝丫上,笑著問道:“你真的沒事???”
我瞪了她一眼,怎么說?說她的媚藥已經解了。
“哇~我竟然不知玄武血脈的抵抗力這般強大的,要不我加大劑量?”
“你離我遠點兒~”
嚇得我從枝頭跌下去。
我皺著眉頭,起身拍著身上的塵土。
她捂嘴偷笑飄落我身邊說道:“放心~你不喜歡,我不做就是了~”
我推開她搭在我肩頭的手不耐煩的說道:“離我遠點兒!”
“你這般厭我?”
她不悅地看著我。
我忽然想到她的身份,還是不要太過便好,強忍著說道:“不喜太過...親密。”
“噗呲...”
她說道:“好~你贏了,我聽你的,給!輸你的~”
她將發髻上的兩根寒刺遞給我。
我看了一眼,很是想拿,眼神撇開。
她捂嘴偷笑,說道:“這么容易害羞,拿著吧~”
我抿著唇,抓抓耳朵,揉揉鼻子,清著嗓子,伸手去拿那兩根寒刺。
她見我笑了,捂嘴跟著笑,說道:“真可愛~”
我將寒刺收入元府,冷著臉說道:“我累了~”
“我給你安排上房。”
“有勞~”
她焚了七吟符,不出一炷香,申司理立即跑過來。
“帶君卓去上房歇息?!?
申司理立即點頭應諾,在前方帶路。
我頭亦未回跟了上去。
“許上人真是不一般吶~頭一次見夫人今日這般~”
我聽他對我換了稱呼,暗自笑了下沒有理會。
看著眼前的內室布置,滿意地點點頭,看來這一架打的二夫人很滿意。
我坐到矮幾旁,申司理說道:“今晚夫人設了宴席,還請上人賞臉?!?
“不去!”
我擺了下手。
“上人~這...”
同你家夫人講:“我!不!去!”
申司理看著我,我看著他,眼睛都不眨。
他做了個勢,只得關門出了廂房。
我看了眼屏風外的房門著實關緊。
趕忙跑到床榻上,躺好。
舒適感傳遍全身。
心中納罕,為何周身會酸痛不止。
我是很難有感覺的,否則怎會對二夫人的寒刺感興趣。
自元府內取出一根寒刺,輕輕扎了下手指,刺痛感襲來,興奮地看著流出的血,晃了晃腳,翻身側躺,不覺間“哎呦”幾聲。
翻身下了床榻,取了陣旗,將廂房內設下地吟探,小跑至映身鏡前,褪了狐妖的衣袍,解開褻衣。
我看著肩頭,鎖骨和各處,皆是紅色斑塊兒,褪去褻褲,側著身子,悉數檢查了個遍,后背以及各處同樣除了原有的疤痕還分散著不同大小的紅色斑塊兒,嚇得我穿好衣褲,坐到榻上,愣了許久。
無事無事!師傅說我快死了,還不是活的好好的。
慢慢躺下來,取了絲被蓋在臉上,雙手交叉抓住臂膀,偷偷躲在被子里笑。
這次倒是歪打正著,我可以確定,慕忱著實在某處看著我,不會讓我陷入危難之地,他好似真的在某處等我。
取出那身衣裙,看了看,著實不俗,水藍色的披帛配乳白色的廣陵軟緞,我很喜歡,又取了那雙鞋子,喜滋滋地看著上面的花紋,不知何時他為我穿上的。
美了好一會兒才將它們收入元府內。
冷靜下來,盤膝于榻上,輕輕放出絲絲靈力去,繼續探查這城主府。
十日后,申司理守在我門口,求著我出去見那二夫人,據說已經到了摔花瓶的地步了。
我笑了下,思量著還是出去了。
我將丟出門口的碩大花瓶接到手中,問道:“二夫人尋我何事?”
她扭著身子不悅的說道:“你倒是肯出來見我了?”
我坐到一旁說道:“你那綺羅霸舞太過猛烈,我不是需要調理一番么?”
眾侍從退了出去,我掃視了一圈,未見那一虎二狐。
她嬌滴滴地擰著眉頭嗔道:“我幫你,你又不用!”
我思量著那是害我還是幫我。
“二夫人不怕城主?”
她嗤笑了下問道:“你當真覺得這偌大城主府是他的?”
我挑了下眉頭,這話里的意思,城主府真正當家要么就是她狐二夫人,要么便是另有其人。
我笑了下問道:“那還有誰?”
她閃現到我身邊,摟著我的脖子說道:“你來做城主如何?”
我瞪大了些眼睛,笑著問道:“這也可以?”
“自然~我說誰可以,誰便可以!”
“蒼漣派不管?”
“那幫老家伙~只要蒼濶城安安穩穩,他們還管得著人家閨房之樂?”
說罷坐到我腿上,摟著我的脖子,頭枕在我肩頭,看著我。
“大夫人?...”
“那是個廢人~”
“大小姐?...”
“那是個聽話的孩子~”
“那二小姐?...”
“楠煙不會回來了?!?
我猛地眼神瞥向她問道:“不回來了?為何?”
“她這次到了蒼漣派便不再回來了,十年一次大比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回去閉關了?!?
我有些無奈,折騰進了蒼濶城主府,好不容易摸清了城主府的地形和情況,那丫頭竟然不回來了。
“這城主府無人管的了我~你若同意,我便廢了那人。”
我曉得她指的是城主。
看來那城主禍害赤羽一族也是這妖女的主意,最后那些爐鼎不是給城主的,而是真正的操控者狐二夫人。
“為何蒼漣派不管?”
我撫摸著她的頭發,抱著她。
二夫人很受用,將我摟得更緊,說道:“因為...我是這蒼濶城地脈縛靈陣的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