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1章 不合格的軍醫(yī)

大戰(zhàn)前的夜晚,醫(yī)帳內很是熱鬧。

小海和木頭抓了四五條兩指粗的沙蛇,經過野炊能手蒙阿飛的處理后,一鍋香噴噴的沙蛇煲便成了兩人的送戰(zhàn)宴。

“賈軍醫(yī),我以湯代酒,敬謝您的救命之恩!”木頭舉起土碗,很是正經地敬向辛云,辛云含笑回敬:“我也以湯代酒,敬你們凱旋!”

“凱旋!”

“干了!”

一桌人齊齊舉碗,笑意暖和了整個營帳。

“來、來來,兩位阿弟多吃些,瞧這些天累的。”蒙阿飛給辛云和之芳夾蛇肉,直到她們碗中的湯溢出才罷休。

之芳一陣好笑,咬了幾口蛇肉,一臉滿足:“蒙大哥的手藝真是太好了,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沙蛇肉。”當然,這也是她第一次吃沙蛇肉。

“那是,我跟你們說。自從蒙阿哥掌勺后,我每頓都吃得精光,碗底吃得光亮光亮的。蒙阿哥,賊好吃!”

“誰好吃呢!你小子還想吃我了你?”

蒙阿飛一巴掌糊向小海的后腦勺,惹得眾人大笑。

幾人也算是一起經歷過了生死,這些天相處下來早已放開,打趣開玩笑也是常態(tài)。

小海一臉憋屈地揉著后腦勺:“蒙大哥下手就是重,打傻了怎么辦,我明天還要上陣殺敵呢,可別有什么影響才好。”

“嘿!這是訛上我了這。”蒙阿飛又夾起了幾塊蛇肉,不過這次是給小海和木頭的:“那快多吃點補補,明天殺他個痛快!”

一行人中就蒙阿飛年齡最長,在他眼中辛云等人就是弟弟妹妹一樣的存在,無時不激發(fā)他的保護欲。

“嚯,這里還真熱鬧啊。”,李隊長撩開營帳踏步而進,臉上難的掛著和藹的笑意。

“李隊長!”

“李隊長好!”

“行了,都別客氣。”

之芳熱情地騰了個位給李隊長:“李隊長快坐,快來嘗嘗蒙大哥做的沙蛇煲,這沙蛇還是小海木頭他們抓的呢。”

蒙阿飛立即配上干凈的碗筷:“來來,李隊長快試試,剛剛出鍋。”

“行,我試試。”李隊長也不客氣,夾起一塊蛇肉就吃了起來,果然肉質鮮嫩,甚是美味:“好小子,這蛇還挺肥,廢了不少力氣吧。”

這一問,小海又不淡定了。

“可不是,這沙蛇狡猾得很,要不是我和木頭前后夾擊,還真就抓不住它。”

小海將整個抓蛇過程講得繪聲繪色,活靈活現(xiàn)地情景重現(xiàn),眾人被逗笑得不行。

片刻后,在蒙阿飛的開頭下四人即興玩起行“湯”令,但辛云和李隊長并沒有湊這熱鬧,只是默契地走出帳外。

“怎么,叫我來就是讓我吃蛇煲的?”李隊長含笑問辛云,眼中并沒有平時操練時的嚴厲。

“李隊長說笑了,我請李隊長前來,是有關于明天的計劃。”

“賈軍醫(yī)對著計劃有疑問?”

李隊長眉眼一挑,心想著辛云又會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來。

畢竟辛云勸說東風凜竊藥時的情景,實在給李隊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也讓李隊長對辛云高看了很多眼。

事實上,得到東風凜的準予后,李隊長便成了和辛云直接交頭的人,也成了竊取敵方藥材的主要負責人。

按計劃,李隊長在明日雙軍出征決戰(zhàn)之時會帶領一支小隊襲入敵營,拿到藥材后便返營,而后繼續(xù)支援戰(zhàn)場。

這個計劃和辛云最初的打算基本一致,但讓她意外的是,領隊的人居然是李隊長,而不是普通的士兵。

思考再三,辛云還是隱約猜到了東風凜的打算。

派出營中職位經驗居高的李隊長,東風凜的目的絕對不只是取藥材這么簡單。

也許是私事,也許是更恐怖的破壞。

而她的提議,或許只是東風凜原定行動中的契機,或許就是起源.....

一想到這,辛云捏緊了拳頭,還是開了口:

“我想知道您對北月軍隊是不是想下死手?”如果李隊長受東風凜命令,潛入北月軍營投毒或放火.......

“!”

李隊長神色立即嚴肅了起來:這小軍醫(yī)是讓他對敵軍手下留情?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李隊長看著辛云,厲聲說道:“賈軍醫(yī),這事涉及機密,你可知道這話要是被有心人聽見,往大了說你的命也就沒了,往小的講你也逃不過一頓打?”

光是辛云那日勸說東風凜竊藥的對話,李隊長就相信辛云不是個冒失之人。如果這話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他現(xiàn)在估計已經出劍了。

辛云目光澄明:“我不管戰(zhàn)事如何,也不管誰是誰非,我只知道戰(zhàn)爭也要守底線。”

她不是圣母,無權讓誰去原諒誰,她只是不想讓更多人再死去。

話都說到這了,李隊長哪還不知道辛云的意思:

“你是怕我投毒放火?。”

“。。。”

辛云不語,算是默認。

李隊長呼了口長氣,臉上哪還有什么笑意,簡直是恨鐵不成鋼:

“賈軍醫(yī),你是個難得的好大夫,卻不是個稱職的軍醫(yī)。”

大夫,有救無類;軍醫(yī),只需顧好自家軍營便可。

李隊長冷聲繼續(xù)說道:“如果投毒放火是沒底線,那北月耍的那些陰招完全就是沒人性!”

知道辛云只是個鄉(xiāng)野郎中,李隊長也沒有繼續(xù)責怪并解釋的意思。

“戰(zhàn)爭就是戰(zhàn)爭,北月使的招數想必你也體會過了,只要戰(zhàn)爭不結束,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我只會聽從軍令,方才的話我不希望再聽到第二遍,還請賈軍醫(yī)保重。”

說罷,李隊長頗為語重心長地拍拍辛云瘦弱的肩頭,便利落轉身離去了。

李隊長的身影消失在轉角后,辛云輕嘆一聲,望向天際忽閃的繁星,不禁回憶起她和之芳在難民流中的那幾日。

難民中不乏東風和北月的百姓,其中有好些都是家中有人參軍的,然后不知所蹤的。

一個士兵背后,其實就是一個家庭。

她只是想盡自己的綿薄之力挽回一些無辜的生命,可她終究只是這個封建階級世界中一個渺小的塵埃,力量杯水車薪。

明明知道悲劇會發(fā)生,卻無力去改變——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此了。

對于李隊長的回答,她并不意外,只是不撞南墻不想回頭。

如此,便如此罷。

——

另一頭,兩道修長高大的身影正在馬棚忙活。

“唰、唰——”

“啪!”

“哎呀媽啊,累死我了。”白置起扔下馬刷,癱坐在沙地上。

東風凜專注刷馬,一個眼神都沒給對方。

“唰——唰——”

烏黑的馬毛在木刷的引領下越來越順暢,馬匹舒服得直噴鼻氣,很是享受自己主人的照顧。

此馬通體烏黑,唯留雙目間有一撮隱約可見拇指大小的紅毛。四肢修長、烏蹄穩(wěn)重、骨架纖長壯碩,一看就不是凡品。

尤其是那傲嬌的姿態(tài),讓人看得總有一種“人不如馬”的感覺。而白置起,就是那個人。

“十三,你說烏緋怎么長的?我的馬吃了這么久干草,這毛發(fā)早就沒眼看了,烏緋怎還能黑得發(fā)亮?”

“嘶!——”來自于烏緋的鄙視。

“嘿!還尥蹶子了還。”

東風凜甩甩馬刷:“看來氣力恢復得不錯,返城后就由你兼任整營督師,規(guī)整軍隊。”

說完,依舊一個眼神都不給白置起,繼續(xù)梳理烏緋的皮毛。

此時,東風凜未著戰(zhàn)甲,只穿著黑色的勁裝。袖子挽到手肘上,露出勁健的手臂線條,一舉一動之間神態(tài)很是認真,整個人說不出的剛毅霸氣。

白置起對此麻木到習慣,抬頭望天,內心一陣感慨。

梳個馬毛都能梳得如此“騷氣”,也就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東風十三了。

感慨之余,也為自己感到由衷的憐憫。

當個副將不容易,當個好友的副將更不容易,當個東風十三的副將那更是難中無限難。

白置起起身,一副痞樣湊到東風凜身邊:“話說,你讓李隊長去北月?lián)屗帲遣皇窍氤脵C給北月上添點堵,比如烏——。”

東風凜放下馬刷,拍了拍收拾整齊的馬背,終于賞了白置起一個眼神:“此戰(zhàn)成敗明顯,北月上明日定不會在營中或是上戰(zhàn)場,正是出手的好時機。”

北月上如果不回北月,那就是想在暗處下手,但絕不會在軍營坐以待斃。

“也是,他一心想弄死你。要么提前回去制定談和策略,要么計劃黑手對付你,總之他不會放過殺你的機會。”

“呵,想殺我,他也要有那命。”

“。。。”好吧,這話說得沒毛病。

這么狂的話,也就東風十三有能力說得出,也只有他有這狂妄的資本。

“是、是,一字并肩王世子,東風護國大將軍,我們的東風十三威武霸氣,自然不會把北月上那奸佞小人放在眼里。”

白置起狗腿十足,一臉崇拜樣:“如此,你老就早些休息吧,養(yǎng)好精神明日速戰(zhàn)速決。”

他今日和秦古對練了半天,吃完晚飯就被拉來刷馬毛了,現(xiàn)在只要一躺下他就能秒睡。

“戰(zhàn)后的總奏本由你撰寫。”

話畢,東風凜甩袖而去,給白置起留下一個高傲的背影。

“我這是造了哪門子孽喲——”

白置起大猩猩式捶胸哀嚎,惹的巡邏經過的士兵一陣后怕。

他們這副將病入腦子了?

——

主站蜘蛛池模板: 崇文区| 万州区| 东乡县| 乌恰县| 广元市| 门头沟区| 荣昌县| 贵阳市| 克山县| 通化市| 荆州市| 尚义县| 土默特左旗| 贵溪市| 新干县| 凤台县| 从化市| 横峰县| 呼伦贝尔市| 乌苏市| 色达县| 延寿县| 沙雅县| 怀集县| 焦作市| 雷波县| 隆尧县| 大方县| 昆山市| 宝兴县| 静安区| 彝良县| 连云港市| 岑溪市| 西丰县| 凭祥市| 容城县| 平潭县| 崇州市| 芷江| 博乐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