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婚,琴瑟和鳴。公主定親,公主和駙馬出宮相會,雖有違禮制,但是宸國也不是那般矯揉造作的民風,公主敢愛敢恨,加之皇帝刻意派人引導,一時間公主與駙馬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竟傳為佳話。
太子看不出喜怒,倒是和往常一般。
可是咱們的公主似乎不是太高興。
那個愛吃愛玩愛笑的公主不見了,還動不動就對宮人大發脾氣,讓人不敢靠近。
皇后似乎也是自顧不暇。
因為皇帝最近迷上了教坊司一個舞女。
據說這名舞女有傾城舞姿,絕世容貌,更絕的是她腹有詩書氣自華,不僅舞姿動人,還能與皇帝談天論地,她來自江南,更是有幾分江南女子的溫婉氣度。
怎么說呢,在女人眼里,這美人再美也就是那么回事,更何況還是跟自己搶丈夫的女人。
但皇帝就是迷著她迷得不得了,雖說還沒有冊封吧,但是日日都要見,日日都要陪著。
皇后就是皇后。
身為中宮,她應該端莊持重,以她的家世,她的兒子又是太子,她的地位不是可以輕易撼動的。
皇帝有過那么多嬪妃和孩子,到最后,成為太子的依然是她唯一的兒子。
顧昭儀寵冠六宮,皇帝偏愛她的兒子,但成為太子的只能是皇后的孩子。
而顧昭儀對皇后亦恭恭敬敬,不敢恃寵而驕。
這與皇后家族世代為官,乃開國功臣家族之后有關,也與皇后個人手腕有關。
她從小就是被要求作為未來的國母培養的。
出身高貴的嬪妃她都不需要在意,按道理這個舞女她也不需要在意。
教坊司是收容罪臣之女的地方,即便不是罪臣之女也是出身卑微的低等宮女。
皇帝再著迷,她對皇后也造不成什么威脅。
問題是,皇帝也不是一個沉迷于后宮女色之人,現在居然還讓這個舞女進出御書房。
說是陪伴,難免對政事有所影響。
爭寵是一回事。干政的話這件事就不簡單了。
雖然說宸國風氣也不是不允許女子參政,甚至設有女官職位。
皇后也參政議政,但她出身大家,從小受到了良好的教養,且家中父兄皆從政,耳濡目染,更何況她是國母。
男子做官都講究出身和學識,甚至要考科舉。
這個舞女的身份見識,顯然是不夠資格的。
但皇帝讓她進出,她自己也不知避嫌。
皇后是不能坐視不理的。
她也知道自己不應該這么沉不住氣,但是只有她有這個立場,也應該由她去說,不然鬧出什么事情,她就等著百官彈劾吧。
一個舞女被罵妖女不是什么大事,她可是皇后。
所以她要召見這個風頭正盛的舞女——南佳。
但這個南佳還挺不懂事的。
皇后派人去請,竟然還三番五次推拒,不是說身子不適怕過了病氣,就是要排舞,還是奉皇帝的命令。
皇后這些年收拾過的后宮美人也不是一個兩個,教坊司的宮女在宮中生活多年,南佳能如此不懂事嗎?
皇后可是有點生氣了。
這個時候元瑾遙說:“母后不必煩惱,這件事讓太子哥哥去說就好了。”
他是儲君,是可以諫言皇帝不要沉迷女色,不要讓舞女參與政事。
但是太子這樣做,會不會得罪皇帝?
元瑾遙說:“父皇是九五之尊,也是有血有肉之人,他有自己喜歡的東西,但他不會為了一個舞女而分不清誰更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