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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言論自由

等待麥克斯消息的日子,空氣中都彌漫著無形的壓力。王林木、薩莎和杰克沒有放松警惕,一邊處理著小委托,一邊像獵豹般蟄伏,等待著獵物露出破綻的信號。終于,在幾天后的一個傍晚,王林木手腕上的加密通訊器亮起了麥克斯的專屬信號。

接通后,麥克斯的聲音傳來,帶著壓抑的喘息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但并非恐懼,而是高度警戒下的緊繃:

“王先生!有動靜了!”麥克斯的聲音刻意壓低,語速很快,“這幾天我動作比較大,聯系剪輯、找獨立服務器…感覺被盯上了!我住的老工業區附近,這兩天總有些…‘不干凈’的車在轉悠,不是NCPD的風格,熄火停在暗處,里面人影看著就不像好人!還有無人機,不是警用型號,飛得很低,掃過我窗戶好幾次了!”

他深吸一口氣:“瑞吉娜之前提醒過我要注意生物科技的反撲…我感覺他們快動手了!可能就在今晚或者明早!”

王林木眼神瞬間銳利如刀:“位置?能確定是什么人嗎?”

“沃森區北邊,舊輪胎廠后面那片廢棄倉庫,我租了最里面一個改裝的集裝箱。那些可疑的車就停在廠區外圍的斷墻后面。具體什么人…我看不清,但感覺…很專業。”麥克斯快速報出坐標。

“待在原地!別靠近窗戶!保持通訊靜默,等我消息!”王林木立刻下令,同時接通了瑞吉娜的加密頻道。

“瑞吉娜,麥克斯被盯上了,沃森北區舊輪胎廠。可疑車輛監視,專業風格。”

“收到。正在查。”瑞吉娜的聲音冷得像冰,沒有任何廢話。幾秒鐘后,她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情報販子特有的精準和一絲冰冷的殺意:“查到了。是軍用科技(Militech)的一個六人‘快速反應’小隊,標準城市作戰配置。生物科技那邊一個叫埃德加·索恩(Edgar Thorne)的中層主管雇的。他想獨吞功勞,沒上報公司,自己掏錢找的Militech。目標:活捉麥克斯,拿到芯片,然后他再拿著‘戰利品’去邀功。他們計劃今晚午夜后動手。”

“好一個想吃獨食的蠢貨!”杰克在旁邊啐了一口。

“現在動手?”薩莎的聲音清冷,卻帶著行動前的銳氣。

“現在動手!”王林木斬釘截鐵,“趁他們還在集結監視,沒進入攻擊位置!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瑞吉娜,麥克斯附近?”

“我的人已經就位,確保麥克斯安全。你們放手干。”瑞吉娜的回答干脆利落。

“兵分兩路!”王林木迅速部署,“我和杰克去沃森北區,解決Militech的爪子!薩莎,公司廣場,索恩交給你!確保他永遠沒機會邀功!”

“好的就這么解決。”瑞吉娜不容置疑地確認分工,“我會協調麥克斯附近,確保他安全。薩莎,索恩的詳細資料和奧林匹亞大廈弱點已發你加密信道。”

“收到!”薩莎的義眼藍光閃爍,已經開始接收數據。

“明白!”杰克已經興奮地開始檢查他的雙槍。

夜幕低垂,沃森區北部的舊工業區如同沉睡的鋼鐵巨獸,只剩下破敗的輪廓和零星的、來自流浪漢篝火的微光。黑黃保時捷和杰克的“天穹”摩托如同兩道融入夜色的陰影,關閉了所有車燈,依靠夜視儀和義眼導航,悄無聲息地滑入舊輪胎廠區域。

根據麥克斯的描述和瑞吉娜提供的熱信號定位,目標位置清晰可見——兩輛涂著不起眼灰色、但骨架明顯加固過的越野車,就停在一片半塌廠房形成的斷墻陰影里。車內能看到幾個清晰的人形熱源,車外有兩個游動的哨兵熱源,姿態放松,顯然還沒進入臨戰狀態。

“老規矩,給他們個‘驚喜’派對?”杰克在加密頻道里低語,帶著嗜血的期待。

“速戰速決,不留活口。”王林木的聲音冰冷。兩人將車停在遠處一堆生銹的集裝箱后面,迅速穿戴好那猙獰的動力裝甲。沉重的金屬構件咬合,液壓系統發出低沉的充能聲,冰冷的觸感帶來毀滅性的力量。

“薩莎,屏蔽!”王林木下令。

“區域信號屏蔽啟動…3…2…1…生效!”薩莎的聲音從公寓傳來。瞬間,以兩輛越野車為中心的百米范圍內,所有無線信號被強力干擾切斷!車內原本亮著的儀表盤燈光驟然熄滅!兩個游動哨兵身上的通訊器爆出刺耳的雜音!

“敵…?!”一個哨兵剛驚覺不對,喊聲戛然而止!

“行動!”

鋼鐵魔神引擎噴射口爆發出幽藍的光芒,如同出膛的炮彈,瞬間撕裂黑暗!沉重的腳步聲不再是潛行的鼓點,而是死亡的喪鐘,轟然砸向那兩輛越野車!

王林木肩部的轉輪機炮在奔跑中就噴吐出致命的火舌!20mm穿甲燃燒彈如同死神的鐮刀,精準地掃過第一輛越野車的引擎蓋和駕駛室!“轟隆!!!”震耳欲聾的爆炸!整輛車被掀翻,化作一團巨大的火球!里面的士兵連慘叫都沒發出就葬身火海!

車外的兩個哨兵驚駭欲絕,剛抬起槍口,王林木已經如同狂暴的火車頭沖到近前!動力裝甲包裹的巨拳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狠狠砸下!一個哨兵如同破麻袋般被砸飛出去,撞在斷墻上,變成一灘模糊的血肉!另一個哨兵的步槍打在裝甲上只濺起一溜火星,下一秒就被杰克的手槍精準地打爆了半個腦袋!

第二輛越野車的士兵反應稍快,在爆炸的瞬間推開車門翻滾出來,試圖尋找掩體反擊。“干掉他們!”一個似乎是隊長的家伙嘶吼著,舉起智能沖鋒槍瘋狂掃射!

密集的子彈打在王林木的動力裝甲上叮當作響,如同雨打芭蕉。王林木甚至懶得躲避,頂著彈雨大步向前,轉輪機炮再次咆哮!恐怖的彈幕瞬間將那個隊長和他依托的報廢機床撕成了漫天飛舞的金屬碎片和血霧!

剩下的兩個士兵肝膽俱裂,一個試圖向廠房深處逃跑,被杰克追上,動力裝甲的巨足如同踩螞蟻般將其碾碎!另一個絕望地扔下武器想舉手投降,被王林木一發榴彈轟成了焦黑的碎塊!

戰斗從開始到結束,不到三分鐘。兩輛越野車化作燃燒的殘骸,斷墻邊只剩下不成人形的尸體和濃重的血腥味、硝煙味。Militech的精銳小隊,連像樣的反擊都沒組織起來,就被動力裝甲的絕對暴力碾成了齏粉。

“區域肅清。無生還者。”王林木冷酷地確認。

“媽的,這幫家伙連熱身的資格都沒有!”杰克一邊抱怨,一邊麻利地在殘骸里翻找值錢的裝備和士兵芯片,“這把‘阿賈克斯’不錯!歸我了!芯片也收了!”

“打掃戰場,速撤!”王林木聯系瑞吉娜,“Militech威脅清除。麥克斯安全?”

“監視信號消失。麥克斯安全。干得干凈。”瑞吉娜的聲音傳來。

同一時間,薩莎如同融入公司廣場陰影的一部分,來到了奧林匹亞大廈附近。她沒有走向戒備森嚴的正門,而是利用大樓復雜的通風管道外部檢修口。

借助高度敏捷的義體和吸附手套,薩莎如同壁虎般悄無聲息地攀爬著光滑的玻璃幕墻,目標是位于大樓中段、相對不那么起眼的一處新風系統大型進氣口。這里遠離主要辦公區和安保巡邏路線。

她的手指靈巧地拆開進氣口外層的防護格柵,露出里面巨大的風扇和復雜的管道。她拿出一個特制的、偽裝成普通空氣檢測儀的裝置,小心翼翼地將其接入新風系統的主管道傳感器接口。裝置內,裝載著瑞吉娜提供的毒藥,一種會延遲死亡的毒藥。

“接入新風主控節點…繞過安全協議…模擬正常傳感器信號…釋放程序啟動…”薩莎的義眼藍光閃爍,數據流在視野中飛速流動。這種毒劑會被新風系統均勻地帶到整棟大樓,但其設計精妙之處在于:只有吸入達到特定濃度閾值(遠超正常流通量)并持續一定時間,才會觸發其致命效果。而這個閾值,只有索恩頂層公寓那種擁有獨立大功率循環系統的豪華單元,才會在短時間內達到。

“程序運行中…覆蓋日志…清除物理接入痕跡…撤離。”薩莎完成操作,將防護格柵復原,如同從未有人來過。她像一片落葉般輕盈滑下,消失在熙熙攘攘的公司廣場人群中。

幾小時后,在奧林匹亞大廈頂層那間能俯瞰全城、空氣被高效循環系統過濾得無比“純凈”的豪華公寓里,生物科技的中層主管埃德加·索恩,正愜意地品嘗著紅酒,幻想著明天拿到芯片后平步青云的美景。突然,他感到一陣劇烈的胸悶,呼吸變得異常困難,仿佛有只無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嚨!他驚恐地張大嘴,卻吸不進足夠的空氣,皮膚上迅速泛起大片恐怖的紅斑和腫塊!他掙扎著想去按緊急呼叫按鈕,卻渾身無力地癱倒在地,眼前發黑,最終在極度的痛苦和窒息中停止了呼吸。死亡報告會顯示為罕見的、嚴重的急性過敏性休克,一場不幸的“意外”。

當王林木和杰克駕駛著保時捷,帶著戰利品回到公司廣場公寓時,薩莎已經在家,正悠閑地給窗臺上的黑貓梳理毛發。

“沃森那邊搞定了?”薩莎頭也不抬地問。

“碾過去了。”杰克把鼓鼓囊囊的背包丟在地上。

“索恩呢?”王林木問。

“他今晚的‘呼吸’可能不太順暢,以后都不會順暢了。”薩莎淡淡地說,手指輕輕撓著貓咪的下巴。

王林木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璀璨而冰冷的公司森林。奧林匹亞大廈依舊燈火輝煌,無聲地矗立在那里。一場針對威脅的先發制人打擊,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沒有激起一絲漣漪。

潛在的危機被扼殺在搖籃里。麥克斯安全了,報道的最大障礙已被清除。王林木的目光投向遠方圣多明戈的方向,又收回,落在手中通訊器上。接下來,就是等待麥克斯將那份染血的真相,化作撕裂夜之城夜幕的驚雷。風暴,正在無聲地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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