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呀，你和那個何瑞……”這天和方曉瞎扯了半天，李侑語終于問出了重點，“你們倆……”

“不是你想的那樣。”方曉了然地看著她，露出個漫不經心的笑，“他是赤霄車隊的隊長，上回在臨山認識的。我呢，純粹是因為工作的原因才去結識的他們，正巧何瑞又對我表示了好感，我就順勢接受了并交了他這個朋友。有次我隨口提了句‘想聽鋼琴王子的音樂會’，沒想到他真的弄來了兩張票，所以我就和他一起去了。”

李侑語訝然：“那你不喜歡他嗎？”

“那要看你怎么定義這個‘喜歡’了，普通朋友間的還是有的，像你和韓總裁那樣的就沒有了！”方曉笑道。

“那這樣會不會有些不太好，萬一他誤會了……”

“不會有什么誤會的。”方曉斷然道，“我一開始就和他說的很清楚，只是朋友而已。再說了，人家一番心意，我總不能直接拒絕給辜負了吧！”

李侑語不贊同地反問：“直接拒絕不是更干脆一點嗎？”

方曉道：“干脆是干脆了。可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做的那樣絕呢？多留下一點余地，也不至于傷了對方的面子和雙方的交情啊！”

好像有些道理，可到底不符合李侑語做人的原則，于是她換了一個話題：“你最近外出跑業務莫非都是在和赤霄的人接觸？”

“對呀！”方曉指著桌上的一堆文件夾，“車險、意外險幾乎是人手一份，有人還買了其他的保險。”

“真厲害！”李侑語真心贊嘆，“你今年不會要超過潁川了吧？”

“哪能啊？”方曉謙虛地笑笑，眼里卻滿是自信。她看向李侑語，笑容隱晦，“可能連你都比不過呢，家和建筑可是一宗大單子！”

李侑語斜眼看她：“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嗎？我不過是幸運地分了一杯羹罷了！”

“這份幸運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方曉的語氣頗為羨慕，忽然她音調一轉，“對了，聽姜姐說你有意申請調去行政崗。”

“嗯。”李侑語道，“普通的文員工作似乎更適合我一些。”

“你學的可是市場營銷，行政崗拿的都是死工資，工作內容既瑣碎又無聊，時間上也沒有我們靈活，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方曉說著，心中忽然閃過“以后跟家和建筑接洽的專員不知道會不會換人？”這樣的念頭，她按下心思，替李侑語考慮到，“可是公司一般都是工作滿一年才允許申請調崗的，你現在就準備會不會有點早。”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李侑語平靜地說道，“姜姐說這并不是硬性規定，而且目前公司行政崗比較缺人。”

“祝你馬到成功！”方曉朝她舉了下咖啡杯，表情變了變，似笑非笑地看著李侑語，“好了不說這些，你是不是也要和我好好說一下你和沈二少……”她適時地停頓了下來，擠眉弄眼的，神情頗為曖昧。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李侑語使勁一戳她的額頭，“那天你也看到了他是和宛宛很熟，只是碰巧遇見罷了。”

方曉護著額頭，笑道：“我可什么都沒說，李大小姐是不是多想了！”

“你那副表情，只要沒瞎就都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你們……”

“我哪知道他哪里惹到宛宛了！”李侑語打斷道，心里祈禱著她這樣老拿宛宛當借口，希望她不會生氣。

方曉心里不信，看沈約那個樣子明明就是對李侑語感興趣的很，肯定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她打定主意要挖出來，于是擺好架勢準備盤問，哪知卻被自己的電話鈴聲給打斷。她看了眼來電顯示，不自覺地露出了個甜美的微笑，語調溫柔地接了電話。

“你要提前走？”看著方曉自掛了電話后，就開始歡快地收拾著東西，李侑語笑著問道，“誰呀？你這么開心的，要去約會？”

方曉手下不停，聲音卻淡淡的：“是何瑞。他們一會要去第九區玩，現在在KTV，喊我一起過去玩！”

“你酒量那么差，一個人和他們那一大幫子真的不要緊嗎？”李侑語擔憂地說，“啊對了，還有那個何瑞好像不是什么好人，你還是少和他接觸吧。”

方曉嗤笑了聲：“侑語，你這話說得忒孩子氣！”

“我不是阻撓你交朋友而是……”她怕方曉誤會，連忙告知她沈約說的那些話。

方曉瞇細雙眼，笑著捏了捏李侑語的臉，道：“這些都是沈二少告訴你的吧！還說你們沒有什么。”她不給李侑語開口的機會，繼續道，“我都知道的，但是這種傳來傳去的事又有幾分可信度呢！尤其還是從沈二少嘴里說出來的。你難道不知道沈二少那張嘴‘舌燦蓮花，從無真話’？”

李侑語自然知道沈約也不過是半斤八兩，可是她卻認為沈約不會騙她。“這種事情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好。”

方曉觀察著她的表情，噗嗤一笑：“侑語啊，你還真相信沈二少！”她眼里閃過一絲諷刺，隨即安撫地一笑，“放心，我有分寸的，況且我也不是第一次和他們一起出去玩了，大家都帶著各自的男女朋友一起，偶爾瘋狂了些，但也不會太出格。”見李侑語還欲勸阻，她想了想道，“這樣好了，要是有什么問題，我就打電話給你，說是要你也過來一起玩！”她挎好包，一拍李侑語的肩，玩笑著說了句，“記得等我的暗號哦！”就步履輕快地走了。

心里一直慌亂不安，李侑語便給韓霖打了個電話，想進一步詢問何瑞的事情。電話接通后，那邊傳來的嘈雜音樂聲讓她皺起了眉頭：“你這是在哪啊？”

“你等會，我出去和你講電話。”韓霖的話音剛落，那邊就傳來了梁大毅的洪亮的嗓門，他喊道：“侑語你別擔心，你家韓霖可乖了……”而后大概是韓霖出了門，梁大毅的話戛然而止。

“哇哦——”李侑語長長地感嘆了聲，說，“你們的‘男生之夜’聽起來很瘋狂嘛！”

“唉！”韓霖嘆氣，“并不是每次都是這樣的，我們幾個人輪流負責安排，阿毅比較喜歡這種的，所以每次一輪到他就是這個樣子。”緊接著又解釋，“其實也沒什么啦，就是聽起來很熱鬧而已，我不會干什么對不起你的事的。”

“聽起來還真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李侑語還是那種平淡得讓人聽不出情緒的語氣，而韓霖又看不見她此刻偷笑的表情，不由地有些急切，卻聽她驀然輕笑道，“我相信你！”

韓霖心情一松，想起自己還沒回答李侑語一開始的問題，遂道：“我們在第九區。”

“你也在第九區？這么早就有開門的地方了？”

“這家比較特別。”韓霖簡單地說了句，轉而問道，“怎么了？”

“查崗！”李侑語忍著笑認真地說。她聽見那邊傳來一聲輕笑，不由地也跟著笑起來，“對了，小遠也在？他可還是高中生。”

“小遠啊，考前閉關抱佛腳中。”韓霖的語氣酸酸的，“你就關心他。”

“你呀！真是……”李侑語無奈，“對了你了解何瑞這個人么？最近曉曉和他走得很近，我不太放心。”

“我說你怎么突然打電話來了，原來是為了……”韓霖頓了頓，語氣說不出的幽怨，“你什么時候也能關心我呢？”

李侑語哭笑不得，正想說我什么時候不關心你了，就聽韓霖繼續道：“放心，我就是不太清楚，也會幫你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