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啥人學啥藝，跟著苗山等屁吃。
“哎，我就不明白了，你為啥選擇擺攤呢？”
“和你一樣，無聊唄。”
呵呵！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洛子歸對苗山的話沒有多鄙視，內心卻很自卑，條條大路通N市，而有人一出生就在N市。
怪誰呢？
“你餓嗎？”
“餓……”
洛子歸一說吃苗山的眼睛賊亮，亮得某人心里苦苦的，怎么感覺跟村里喂養家禽沒區別呢？
“你都餓了，你猜這條街的攤主餓不餓？”
“他們餓關我屁事！”
不是占便宜哈！
洛子歸要是苗山的老爹，絕對掀了這攤子，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沒有來去的問題。
問題在于苗山這貨太實在了，就跟等他爹給錢一樣，等客人來送錢。
反正攤位擺出來了，吃不吃是客人們的事，與攤主本人沒啥關系。
“這里所有食材還有米飯都是你自己準備的？”
“不然呢？”
“贊！么么……”
停！
這畫面怎么突然有點怪呢？
這一幕不是出現在老婆夸老公那時候嗎？
怎么現在！
嘔！
讓一讓，受不了的旁邊吐哈，別耽誤正事。
洛子歸是如假包換的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苗山這貨不會從小到大都是自己做個炒飯吃吧。
不然，米飯不可能蒸得如此有準頭。
“刀工也是不賴嘍！”
“嗯！”
洛子歸不管苗山嗯的準確度有多好，他也沒空去糾結，拿起菜刀三下五除二將一個外賣塑料盒蓋鏤空。
“給，照這個模子，給我復制五十份。”
“啊？”
“啊個屁，干活。”
洛子歸卷起袖子，起鍋燒油，做炒飯，別忘了，做好一頓飯的口訣，揀好菜，挑好料，三分油，七分火，放進鍋里抖一抖。
“你……做得太多了，吃不完的。”
“又不是給你一個人吃的，快點，我出鍋就要用的。”
“兩個人也吃不完啊。”
洛子歸現在沒空去回應苗山的嘟囔，他眼中只有這鍋炒飯，能不能迎來開門紅就看這個了。
猜得準猜的妙，猜的呱呱叫。
明人不說暗話。
洛子歸沒什么好主意，那只能用笨辦法了，散客既然不來，那就把這些固定攤主先拿下再說。
“好了沒？”
“沒，還差二十個。”
“嗯！快點，一會還有活。”
洛子歸關火后，往每個外賣盒里裝炒飯，一鍋炒飯剛剛夠十五份，拿起鏤空的盒蓋往飯盒上去蓋。
他神色沒變，動作也沒停，心里卻不免好奇：“沒想到這貨的刀工真不賴，比我做的都好。”
不對啊！
不應該是配角對主角好奇嗎？
這里怎么成了洛子歸這個主角對苗山這個配角好奇了！
“你這也忒少了吧，就一勺誰吃誰看啊？”
“別廢話，你那邊好了？”
“嗯！”
“好，把這些都推出去送了。”
“啊？不是……”
“想掙錢就聽我的，去，這些先送給那些客人很多的攤主。”
“好吧！”
洛子歸不是老板確實有些越俎代庖了，苗山不情愿很正常，本來是比這條街都好吃的炒飯，送就是不值錢。
但是，好吃是好吃，奈何沒客。
“快點去，別磨蹭，再耽誤會香味就跑沒了。”
雖然酒香不怕巷子深，但不是還有聞香識女人嗎？
重點都在香一個字，飯盒蓋鏤空就是為了飄香引客，至于鏤空的形狀……
當然是配合色彩斑斕的炒飯，形成一種視覺符號。
“可是，我說什么啊？”
“綠皮火車的乘務員都說什么？”
“讓一讓，啤酒飲料礦泉水。”
“對，不過，要去掉后面的啤酒飲料礦泉水，將讓一讓改為嘗一嘗。”
“嘗一嘗？”
“對，趕緊去吧，皮卡丘。”
“我……”
“相信自己！加油！奧利給！”
苗山嘴里念叨著嘗一嘗神色緊張的去送飯了，身子剛淹沒在人群里，洛子歸一拍腦門……
該死的！
忘了！
忘了同行是冤家了。
“算了，只要迎來開門紅，早晚都要得罪，希望別學我做傻事啊。”
模仿不可怕，可怕的是技不如人。
“回來了，繼續，這次直接從人群中穿過去，從門口那個乞討者那里開始送。”
“聽你的，這樣真有效果嗎？”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盡人事聽天命。”
洛子歸見苗山一趟下來明白了其中的門道，心中總算是踏實了，他不怕沒生意，就怕兩人意見不合。
不理解沒關系，對著干就不好了。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洛子歸沒本事教苗山做事，但可以帶著做事，目前來看效果很不錯：“雖然我是掌門，但你才是老板，千萬不能讓我失望啊。”
干眼前活，想未來事，這叫未雨綢繆。
擺地攤苦不苦？
吃完炒飯是不是得喝湯？
雖然順序顛倒了，但這是沒法子的事，先送湯總有種滾的不好含義。
“再辛苦下，把這些湯送給剛送過炒飯的人順便把飯盒收回來。”
“明白，還要記下不還飯盒不要湯的攤主。”
洛子歸與苗山相視一笑，眼神都是一句話：“你好壞噢！”
“我好喜歡噢！”
警告！這話別亂用，不然，家里那位可是要吃人的。
一切盡在不言中，不是誰要跟誰過不去，而是生意人重利。
苗山還沒回來，昨晚洛子歸買生肉烤串的老趙卻先來了。
來就來唄，卻像個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欲言又止。
洛子歸不是不好客，而是鍋里燒得湯正在關鍵時刻，他手一脫，湯就直接廢了。
老趙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洛子歸關火：“兄弟，你這鍋湯也是送人的？”
洛子歸第一感覺是苗山這貨送湯漏了老趙，導致人家親自找上門來了。
既然是送，別人都有，憑什么老趙沒有。
不管這種猜測是不是事實。
無論如何，權當洛子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是啊，苗老板出去送的就是這個湯，趙老板這是？”
老趙自然比洛子歸多吃幾年臘八粥：“兄弟別誤會，我老趙不是那意思，就是這湯，我……”
“趙老板喝了？味道咋樣？”
“自然是喝了，味道……不好喝我就不來了。”
“這樣啊，趙哥，咱們都是生意人，我這小伎倆……”
“懂懂懂，兄弟，這鍋湯我全要了。”
洛子歸很恭敬地目送連鍋端走的老趙，他不得不恭敬啊，這么實在的人多點就好了。
不僅付了剛那一鍋湯錢，還口頭約定了以后每天的湯，不論是不是這湯，價還是這個價。
人老成精果然沒錯，不僅能預見未來，還先下手為強。
“這叫什么事啊，早知道這樣，炒飯就不送了。”
洛子歸手里捏著湯錢有些哭笑不得，這個事吧，有些跑偏了，他想推的是炒飯。
沒想到，成交的第一單居然是湯。
真是應了一句話，做任何事只管努力，說不定會意想不到。
苗山回來了，推著車提著鍋，到底是老板，出去一趟就帶回來一美女。
美女的穿著嘛，很有個性，反正是主流大眾露，看不出來哪里別扭，說明她很會裝扮。
長相嘛，瓜子臉雙眼皮，就這些了，再多就沒想象的空間了。
“你就是洛子歸？”
“嗯，你是？”
忍耐忍耐！
不跟女人一般見識。
洛子歸不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而是很生氣，哪有像美女這樣看人的。
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
幸好洛子歸身高占優勢，不然，這女人得上頭了。
“苗山，你大爺的，趕緊讓她從我眼前消失。”
“黎……”
“閉嘴！姓苗的，別以為昨晚對我好就能抵五年的債。”
洛子歸跟苗山一樣，徹底沒脾氣了，雙雙低眉順眼，不然呢？
這女人作為花秋月閨蜜，此層關系，洛子歸惹不起。
不管是作為苗山現女友還是前女友，苗山也惹不起。
“唉……”
洛子歸要不是從花秋月嘴里知道，這女人找了苗山五年，換做其他人，他肯定會認為……
一片青青草原吶！
女人是癡情，就是有些飛揚跋扈。
洛子歸當然相信癡情這兩個字……
呵呵！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齷齪？
渣？
垃圾？
不舒服？
然后呢？
洛子歸可不想單身一輩子，對于花秋月當然要多了解，這種毫無道理的人身攻擊……
當然是當面道歉了，至于后果……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你有沒有房？”
“沒有！”
“有沒有車？”
“也沒有！”
“那存款呢？”
“這個……可以有。”
“你……”
洛子歸額頭冷汗直冒，這還沒見丈母娘呢，連閨蜜這關都過不去……
不用她說，這些年確實白活了。
房啊車啊，先不說，洛子歸真沒有存款，一分都沒有。
是的！
昨晚贏得錢，一頓酒加烤串全沒了。
確實活該。
洛子歸這大手大腳的毛病是得治，但得有人治不是，現在不就等花秋月來治嗎？
不要碧蓮！
“來來，坐，不氣，放心，我這兄弟很有本事的。”
“切！跟你就有本事了？給你臉了，裝！”
苗山也是啞口無言了，他不能開口就說：“你不懂。”
只要男人不做出點成績，女人便永遠討厭這三個字。
解釋？
站著說話不腰疼。
要是能解釋得通，洛子歸這掌門，讓了！
“來了，黎鳴！吃了沒？”
花秋月一來看到三人如此這般模樣，便猜了個大概一二三，那肯定不能問怎么了。
不然，四人都不舒服。
何必呢？
“唉，沒吃，沒胃口。”
洛子歸對花秋月遞來的眼神那是心領神會，不管是黎明前的黑暗還是黎明后的初陽，都得留下那不可一世的驕傲。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