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歸聽到場外女子喊出苗山二字,心里長長舒了一口氣……
乖乖,按面相取得黑漢的稱號終于可以拿掉了。
至于彪形大漢說的什么苗老板,完全可以忽略。
聞聲便省了天籟之音這樣的形容詞,至于身材長相,洛子歸得好好斟酌下用詞了。
怎么說呢?
這位踩著話音尾巴走來的姑娘,長相……
這么說吧,第一眼就能下結論,她的模樣是天生的。
從妝容來判斷,膚色很健康,與常人并無不同。
至于穿著,誰都不會用花枝招展這詞,具體點的話,洛子歸就不知道了。
大概也許可能是定制的牌子貨吧,反正看不出與正兒八經的普通女孩有什么不一樣。
說來說去,也沒個重點,對吧?
洛子歸無可奈何的低下了頭,這不是認錯,而是自慚形穢。
這位清新脫俗的姑娘五官中,那雙眼睛就像是兩顆寶石。
不是攝人心魄,而是見微知著。
洛子歸內心是紊亂的,詞是這么個詞,但用到那雙眼睛上總感覺怪怪的。
哪又如何?
反正所謂的愛情謊言還是別有用心,還是什么光明正大的陽謀及見不得光的陰謀。
只要不是滅絕人性,那就都逃不過這雙眼睛。
呃,如此說來,是否稱之為’智慧之眼’?
誰要是想將心底那些心癢癢、蠢蠢欲動付諸行動……
嗨嗨!
實在想象不到,那會是什么樣,生不如死的體驗。
不管別人怎么樣,洛子歸已經無恥的開啟了無限的想象。
他超級無敵的略過了前面最難的談戀愛環節,直接來到結婚生孩子,夫唱婦隨的美好生活。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殘酷,想想又能怎么樣?
那個魂牽夢縈,滿足所有想象的人兒,哪怕不曾擁有,也是滿心歡喜、溫柔以待。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該以何種模樣、何種身份,站在你身旁,聽你的呼吸?”
好吧,就此打住,太痛不欲生了!
“嗯?你是?”
洛子歸不是那種喜歡偷聽的人,但是,心里免不了好奇。
好奇有如此眼睛的姑娘到底是何方神人,最重要的,與苗山是何種關系。
“呃,我是那誰的閨蜜——花秋月。”
那誰說名字可能會有誤會在里面,花秋月直接給苗山看手機里的照片。
洛子歸以前沒覺得自個有如此好的眼神,就那么一瞬間,他便看出了合照中的苗山和花秋月。
合照貌似很久了,那會的花秋月可以用一句話形容:淡黃的長裙,蓬松的頭發。
果然印證了那句話:真是女大十八變,一年一個樣。
至于苗山,當年風度翩翩的白面書生模樣早已溺死在了時光里。
洛子歸嚴重懷疑這貨這么些年是挖煤去了,不然,臉怎么如此黑了?
“她……還好嗎?”
“挺好的,唉,找你五年沒找到。”
花秋月與苗山這無聲勝有聲的對話,洛子歸插不上話,只能在心里刷存在感。
不會吧,又是一段該死的孽緣。
等等!
這孽緣肯定是沒跑了,但是,按照非常人思路,苗山才應該是主角。
想想哈!
五年啊,從猜測角度來說,苗山在這段時間肯定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要么是有了奇遇,要么是成為了一位鐵骨錚錚的兵王。
甭管哪一種猜想,洛子歸與其相比,那就是個渣,做飯好吃有屁用,當主角……
他……
不配!
“她……也不知道我回來了吧?!”
那是不知道好呢還是知道好呢?
洛子歸真替問這話的苗山害臊,這期待的眼神和苦澀的語氣,它倆根本就不搭,好伐?
“你猜!”
漂亮!
洛子歸對花秋月這個兩個字的回答拍手稱快,直呼內行,太過癮了。
有本事做那就得承擔,有本事消失五年那就得坦然面對。
有些事問別人是請教,但這事,別人都是外人,無法給出明確得答案。
要么自個瞎猜,困不困得死,看心!
要么直截了當,該咋辦咋辦,重行!
苗山已經陷入深深的思緒里不可自拔……
花秋月站的很淡定,神色并不著急,好像是在等待苗山該怎么辦,有又好像在……
洛子歸弄明白了苗山和花秋月兩人并非那么狗血的關系,也想明白了,今夜過后不會再有交集,何不坦然一些。
“好吧,看樣子是我想多了。”
洛子歸只是在花秋月的臉上一掃而過,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太正常了。
以前不認識,現在更沒必要認識了。
“嗯?難道她是在等……”
洛子歸目光掃過還沒走的彪形大漢那一行人,事情貌似跑偏了。
先前的注意力都在苗山和花秋月,真沒注意,人突然少了四個。
他更沒想到,這少了的人里還包括那個偷他手機不成的大叔。
小偷大叔?
花秋月?
還有誰?
不服這種假設,那就自個在心里默念一遍。
這思路,沒毛病!
花秋月肯定是在等彪形大漢給答復,然而,眼前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兩人根本沒有任何的交流。
這都什么神人,洛子歸的腦子有些跟不上了。
等待總是那么漫長,答案總是適時出現。
少了的四個人回來了三個,唯獨不見那位小偷大叔。
看吧!
雖然猜不準過程,但結果拿捏的死死的。
這光天化日的,不對,這時辰應該是朗朗乾坤下……
洛子歸心中頓時豁然開朗,不得出來點那種不堪入目的骯臟,不然,就得打臉了。
彪形大漢的身份沒人敢輕視,自從出現到現在,誰也猜不透,更別指望洛子歸了。
他來N市才三個月,水土不服的勁還沒過,照照鏡子除了認識自己,還認識誰?
至于花秋月,心動歸心動,成不成那是以后的事,當然,怎么成,誰也不知道。
這兩人竟然如此這般相遇,氣定神閑的模樣,著實費解!
“姑娘,我張坤在這只能賠個不是,人已經送到派出所自首了。”
那彪形大漢,嗯,現在有名有姓了。
張坤不再是悠哉游哉的大爺派,起身很禮貌的對花秋月點了下頭。
“既然如此,麻煩坤兄了。”
花秋月江湖氣很足啊,這兄那麻煩的,有距離不親近。
這也就不難理解張坤為啥一愣神后灑脫一笑。
“你也被偷了?”
洛子歸就是嘴快,順嘴一問,不是給張坤添堵,也不是借機和花秋月搭話,純粹……
不解釋,但也不是掩飾!
真的!
天地良心,花秋月從上到下打量了三遍洛子歸,最后還是信了,不然哪有嫣然一笑。
“你是苗山新交的朋友?”
洛子歸不是沒聽懂花秋月口中新字的意思,他就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朋友二字。
回答是朋友?
苗山從始至終都不知道洛子歸姓甚名誰。
回答不是朋友?
兩人吃了同一鍋炒飯,用一湯一罐贏了張坤買單錢。
“是也不是。”
洛子歸說的話雖然晦澀難懂,但卻是實話,那就按字面意思,很有意思的意思。
“苗老板,這是那罐湯錢。”
張坤將錢壓在陶瓷罐下面,饒有興趣地看了一眼洛子歸,轉身走了。
“你被偷了?”
苗山雖然清醒了,但反射弧太長,以至于把洛子歸的話又重復一遍。
當然,他這話不是問花秋月。
僅僅四個字外加一道看傻子一樣的目光,就這點東西,瞬間將洛子歸擊敗了。
沒有一絲絲防備。
三個月啊三個月。
在這座陌生的城市里,不知說了多少句:您好、謝謝、對不起、沒關系,也不知多次次對面試官真誠以待。
結果呢,心是越來越涼,笑容是越來越少。
更可悲的是,不知從何時開始懷疑自己了。
在外靠朋友,靠的不是什么有的沒的,而是一句暖心窩的話。
洛子歸對于苗山來說是陌生的,除了做飯有一手,其他啥都不知道。
這樣的一無所知,卻也毫無保留。
呵呵!
能不能正常一點?
這只是現有情況的意識表達,不算其他。
好溫暖!
熱淚盈眶有木有?
是不是身邊某個朋友如此這般?
“給,這是你贏得400,由于做的炒飯很好吃,你那份就免了。”
“呃,不是……”
“什么是不是的,雖然湯是你燒的,但是其他家伙什都是我的,我拿600是應得的。”
洛子歸瞬間將內心的感動從心底里扯出來,撕吧撕吧碎了,再胡亂揉成團,最后一腳踹飛。
甚至還要啊啐一聲。
剛剛那一瞬間的一切都是假象,做什么朋友當什么兄弟。
就此別過,再也不見。
“兄弟,咱們商量個事唄。”
“別動,有……有事說事。”
洛子歸見過臉皮厚的,就是沒見過苗山這般,臉皮厚還自來熟。
兩人目前可是陌生人,勾肩搭背的成何體統。
要不是多看……看在花秋月的面上,洛子歸早就罵罵咧咧的走了。
“你看……”
“沒興趣!”
洛子歸用屁股想都知道苗山要干什么。
這還沒合作呢,就已經克扣200,要是真合作了……
不行!
無論如何,絕對不行。
“三七?”
“……你站遠點!”
“四六?”
“咱們各回各家!”
“五五!你別太過分,這是底線,不行就拉到。”
“我只工作1小時,而且是每天!”
“沒問題,成交。”
男人說話那是一個唾沫一個釘,更何況還有一個沒事干專門看熱鬧的花秋月。
洛子歸只能將那也不干咽回肚子里。
“恭喜兩位珠聯璧合……”
“謝謝,紅包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