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松著實委屈,聽到叫聲進去救人,結果很結實的挨了一巴掌,還不能抱怨什么,只能往肚子里咽。
哼著小曲兒的董本順很不自在,用歌曲來掩飾尷尬的內心。
躺在床上的李亥聽到慘叫聲一張看臉滿是喜色,搖晃著翹起的二郎腿,手里捏著桂花糕。
時間不早了,二人整裝待發決定回茅草屋,那里有人在等著他們。
“小黑,我先回去了,待你有空時記得來看我。”董本順微笑,舍不得小黑卻也留不住,“拜拜!”轉身離開。
“我一定去找你。”小黑招手目送著二人離開,“他們好像挺般配的。”
遠去的二人皆穿著白衫,黑發上系著隨風飄的發帶,雖簡單卻不失美感。
“是吧,老夫也這么覺著。”李亥哈哈一笑,這兩個小娃太可愛了。隨即換了張嚴肅的臉,“桃花羹好了沒,老夫餓了。”轉身回了屋。
對著李亥的身影做鬼臉,小黑揮起拳頭砸在空氣上,“吃吃吃,就知道吃,遲早有天送在飯上。”
話雖如此,可腳步卻是很扎實的進了廚房,大喊一聲:“我的桃花羹,糊了!”
“不就是一碗羹湯,糊了再做唄!”李亥趴在窗前望著滿天的星星,想起了抹個身影,“若你還在就好嘍!”
黑色的夜空白色的雛菊,兩抹白色衣衫的人漫步在其中,畫面不要太美。蝴蝶落在雛菊枝頭,增添了神秘感。
“感覺這里好像一場夢。”董本順甩著寬大的衣袖,摘下一朵雛菊放在鼻間聞,“淡淡的花香,白色的純潔,周圍居然全是妖怪。”
白色的花原是純潔干凈,但被妖怪包圍著,讓人沒了賞花的心思。若不是在務虛山走一遭,怕是連眼睛也不敢閉,巴不得長雙翅膀飛回去。
“那你還不快走,不怕被妖怪惦記?雖說是下了務虛山,可你身處的地方是務虛閣。”范松拔下一株花在手里揮著,“沾了‘務虛’二字,不是靈便是妖,哪里來的清靜。”
腦海里不禁想到毒瘴中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那是人能待的地方嗎?
話音一落,只聽一聲“喵~”
四目相對之際,用余光瞥到一只飄在空中的貓。哦不,還有一抹黑色的身影。
黑色的斗篷黑色的面巾,就是眼睛也用黑色的紗擋著,步伐沉穩緩緩走來,高挑的身影在月光下格外的煞人。懷里的貓一看也不是善茬,綠色的眼珠子用仇恨鄙視的眼神,瞪著身體僵硬的二人。
“閣主,就是他們。”宮尖撐著紅傘,站在黑影的身后,一臉的來者不善,“閣主,他們擅闖務虛閣,按規矩,當誅!”
才見面就要喊打喊殺,狐貍眼底滿是挑釁。
“我們可不是擅闖,是來拜訪。”董本順白了眼宮尖,用拍馬屁的眼神看向黑影懷里的貓,“不知這位黑衣大哥,可有空?”
隨意胡謅瞎扯話題,默默拉扯范松的衣袖,掛著尷尬的笑容。
“是啊大哥,良辰美景,不如坐下談談。”范松打量著眼前的人,雙手插腰帶著不耐煩。
看到這光景,宮尖開心的笑了。
務虛閣的閣主怎么說也是受了千年的香火供奉,得到的永遠都是崇拜和敬重,像范松這副不屑的模樣,必然死無全尸。這么想著沒控制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立馬用帕子捂著嘴,眼神滿是不自在,好像又失控了。
董本順內心也是崩潰的,只是想找個親切的話題開溜,怎么要坐下談談,難不成要備壺茶水?有些后悔讓范松張嘴,巴不得手里有根針,將范松那張沒開光的臭嘴縫上。
剛想說夜深不如找個好日子在拜訪,可人家不同意,只聽到:
“好啊,深夜拜訪的人,你還是頭一個。”黑影發話了,帶著冰冷的語氣。
驚呆了的董本順掐住人中緩緩神,特別是看到黑影懷里的發出慘叫聲的貓,眼睛一片死寂。
“放心,我護著你,保你見到明天的太陽。”范松眉毛一挑,一副你相信我就對了的自信,“走了,吃大餐。”
被范松拽著走,董本順生無可戀。不要提美食,美食同命比起來還是有輕重的,這點董本順還是可以拿捏清楚的。可惜,此時已由不得她了,范松的手像一個大巴掌,緊緊握著董本順那只細胳膊,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你想死,能不能別拉我?”小聲嘀咕,她董本順要看的風景還有很多,怎能被旁人左右。
“相信我。”范松拍了拍那緊張的肩膀繼續前行,松開了董本順的細胳膊。
突然被松開了,董本順還挺不自在,內心的好奇心和范松的信誓旦旦讓驅使著她繼續前行。
到達目的地時,再次被美景吸引。
雛菊中坐落著一亭臺,亭臺上掛著五盞紅色的大燈籠,將整個亭臺照的通亮。
進了亭臺可以看到桌子上也雕刻著雛菊的花紋,可見這閣主很喜歡雛菊,就連裝著茶點的盤子也是雛菊。
“閣主很喜歡雛菊,從入務虛宮的那一刻便見雛菊花海,今日更是長見識了,您這糕點上的花紋,也是雛菊。”范松抿嘴一笑,拿起點心往嘴里塞,“味道甚好,天兒不膩。”
打著要死一起死的心思,董本順也經不住點心的香味兒,拿起就吃發覺味道確實好,忍不住多吃幾塊。
黑影靜靜坐著看著面前的二人大快朵頤,就連身后的宮尖也被這吃像所吸引,忍不住咽口水。
“實在是冒犯了,一日未進食,讓您見笑了。”范松嘴里的點心還在咀嚼,喝口茶水往下順有些噎的點心,“露水煮的茶,雛菊入的點心,果然是不同的。”
露水煮茶太奢侈,董本順忍不住多喝幾口,抓起零食吃,靜靜看著對視的二人。
“拜訪閣主沒帶什么禮物,莫怪罪。”范松嘿嘿一笑,果然務虛閣的閣主會享受,就這一桌子的茶水,都比李亥用盡心思做出的飯菜有味道,“深夜拜訪,也是為了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