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國故事中的人生智慧
- 陳樹文
- 6336字
- 2020-09-18 11:03:31
第七講 選賢任能是伯樂相馬,還是賽場比馬
引導故事
在赤壁大戰之前,周瑜和程普在東吳一片沸騰著投降的聲浪中,是堅決主張抗曹的,并共同說服了孫權下定決心與曹操決戰。但是,在誰當抗曹的主帥問題上,孫權讓周瑜為左都,程普為右都,也就是孫權決定了周瑜負責這次抗曹行動,但是程普卻不能接受自己被一個年輕人領導的現實。
兩個人的背景都不簡單,孫策臨死之前就留下了“外事不決問周瑜”的遺言,而且孫策剛剛去世,孫權就去向周瑜請教如何守父兄之業。程普是東漢末年東吳的武將,打過幾百次仗,歷仕孫堅、孫策、孫權三任君主,他曾跟隨孫堅討伐過黃巾、董卓,救過孫堅將軍的性命,又助孫策平定江東。孫策死后,他與張昭等人共同輔佐孫權,討伐江東境內的山賊,功勛卓著。程普在東吳諸將中年歲最長,被人們尊稱為“程公”。在程普眼中,周瑜不過是追隨孫策的娃娃,功勞也遠不如自己,現在卻成為自己的頂頭上司,程普認為孫權不會用人。關系東吳成敗興亡的重擔,怎么能讓周瑜這個娃娃去挑呢?他甚至還想,周瑜與孫策是連襟,孫權做出這樣的任命,是裙帶關系的選擇,這不是拿東吳的命運當兒戲嗎?程普越想越不平衡,心里嘰里咕嚕地往外冒酸氣,并以撂挑子的消極行為來對抗。
孫權為此也很為難。他擔心三軍正副都督不和,會直接影響這次大決戰的勝負。孫權知道選擇周瑜為這次抗擊曹操戰役的主帥是沒錯的,問題是:如何把自己的選擇變成程普的認知呢?一般的說辭,程普是不能接受的。經過仔細考慮,孫權決定讓周瑜先提出這次抗曹戰役的對策,讓程普提出競爭性的對策挑戰周瑜,如果程普提出的對策確實比周瑜的對策好,就改任程普來做這次抗曹大戰的主帥,如果程普提不出比周瑜更好的對策,就還是由周瑜做主帥,程普只能做副帥。孫權的做法是讓程普“這匹馬”到賽馬場上與周瑜來競爭,來認知自己,來認知周瑜。程普認為孫權這樣安排還算公平,開始絞盡腦汁思考和設計抗曹的方案,以戰勝周瑜。
周瑜去行營,升中軍帳高坐,左右立刀斧手,兩旁聚集文官武將,準備隨時聽從號令。程普托病不去,讓他的長子程咨代他出營。周瑜令旗一舉說:“現如今曹操弄權,比董卓更過分,把天子囚禁于許昌,屯暴兵于荊州境上,虎視江東,意欲吞并我們。我今奉主公之命討賊,眾位請各守其職,奮勇向前。大軍所到之處,不得驚擾當地的民眾;王法是不講情面的,論功行賞,論罪懲處,不會徇私枉法。”說完,“啪”的一聲把令旗往下一放,說:“黃蓋、韓當,命你二人為第一隊先鋒,領本部五百只戰船、四千精兵即日出發,前行至三江口下寨,再聽將令;蔣欽、周泰率領三百只戰船、三千精兵為第二隊;凌統、潘璋率領三百只戰船、三千精兵為第三隊;太史慈、呂蒙率本部戰船和人馬為第四隊;陸遜、董襲率本部戰船和人馬為第五隊;呂范、朱治帶領本部人馬為四方巡警使,催督六郡官軍糧草。我命令各路先鋒及各隊戰船和人馬水陸并進,在規定的時間內到三江口聚齊。違命者,斬無赦!”眾將官一看周都督調撥有方,個個暗挑大拇指,然后各自收拾船只軍器準備出發。
程咨回去見過父親程普,說起周瑜的調兵遣將,動止有法。程普倒吸了一口冷氣,大為驚訝地說:“我一向以為周郎生性懦弱,不適合當大將軍,現在見他能如此用兵,思慮縝密,對策周詳,真是將帥之才啊,其雄才大略確實比我強,孫權選周瑜當主帥完全出于公心,我還不服,看其年輕就蔑視人家,這就是老朽的不對了。”于是親自到行營向周瑜謝罪,周瑜也客氣地禮讓,又一起商量了一番進兵破曹之策。
孫權聞聽,對程普夸贊道:“老將軍知錯就改,以國家大事為重,尊賢、重賢、輔賢,不愧為江東三世老臣!”周瑜和程普的結解開了,二人心里都很痛快。后來在赤壁之戰中,程普完全聽從周瑜的指揮,孫權也取得了火燒赤壁的全勝。
智慧悟語
孫權讓周瑜任這次抗曹行動的主帥,程普任副帥,這是“相馬”,但是,周瑜和程普兩個人都可稱為千里馬,歷史中真實的周瑜“性度恢廓,大率為得人”“雄烈,膽略兼人”“建獨斷之明,出眾人之表,實奇才也”。因此,孫策臨死之前才能留下“外事不決問周瑜”的遺言。程普歷仕孫堅、孫策、孫權三任君主,功勛卓著。陳壽在《三國志》中說:“先出諸將,普最年長,時人皆呼程公。性好施與,喜士大夫。”“凡此諸將,皆江表之虎臣,孫氏之所厚待也。”郝經:“程普諸將皆江表虎臣,鏖兵衛主,攻堅軋敵,興王定覇,孫氏兄弟卒立國建號,諸將之力也。”
從理性上講,在孫權眼里可能用周瑜做大都督、程普做副都督更合適,但是程普不相讓,對于程普來說,這既有程普在國難當頭,勇當重任的可貴精神,又有輕視周瑜不堪重任的不服氣心理。程普認為孫權的這種安排,是對自己的輕視,是對周瑜的偏愛,甚至是“裙帶關系”的選擇,還以撂挑子的方式來對抗。當然“撂挑子”不是撂周瑜的挑子,而是撂孫權的挑子,是把不滿情緒朝孫權發泄。在這種情況下,靠做程普的說服工作是很難奏效的。如果孫權說:我讓周瑜當主帥,不是看在裙帶關系上,而是從能力上講周瑜當主帥比你當更合適。程普能接受嗎?這是在赤壁大戰之前而不是赤壁大戰之后,也就是說,雖然周瑜有才,但并沒有指揮過像赤壁之戰這樣的大戰,更不要說取得勝利了。僅憑“相馬”的語言,是說服不了程普的。如果孫權硬性做出任命,特別是對程普“撂挑子”的對抗行為進行處罰,那么會傷害程普的感情和勇于擔當的精神,甚至進一步加深下對上的矛盾。
從感情上講,孫權又不愿意讓自己的選擇傷害到程普老將軍,而且程普老將軍在國難當頭勇當重任的精神極其可貴,是絕不能傷害的。可是讓程普當主帥、周瑜當副帥又不合適。如果程普一直想不通,帶著情緒上戰場,特別是到了戰場上不服從周瑜的指令,不配合周瑜的統一行動,甚至慪氣再“撂挑子”,那后果不堪設想。在關鍵時刻孫權難就難在這里。
孫權的智慧在于把“相馬”產生的矛盾通過“賽馬”讓程普對周瑜有了新的認知,并自愧不如,心悅誠服地挑起了副帥的挑子,這樣很棘手的矛盾就得到了圓滿的解決。在赤壁之戰中,程普完全聽從周瑜的指揮,協助周瑜取得了火燒赤壁的全勝。在《三國志·周瑜傳》里這樣記載:老將程普因為周瑜年輕但地位卻比自己高,對他十分不服,多次侮辱他,周瑜都不跟他計較,程普終于漸漸地被周瑜的才德所折服,跟他成為好友,并說“與周公瑾結交,如喝美酒”。程普的這些話甜到了周瑜的心里。
孫權“賽馬”選拔人才的藝術,因人而異,靈活多樣。孫權每逢大戰,都要選拔起用年輕新人,但是,如何讓一些戰功赫赫的老將軍聽命于小字輩的新人指揮調遣,這是一個大難題。孫權破題的辦法主要是“賽馬”。例如,孫權讓出身寒門的平虜將軍周泰鎮守濡須塢,老將軍朱然、徐盛出任周泰的副手,二人不服氣,發了很多牢騷。孫權專程到濡須塢,酒席間,孫權突然讓周泰把衣服脫了,眾人驚訝地看到周泰身上遍是箭傷和刀痕。孫權又以一問一答的形式,讓周泰歷數每個箭傷和刀疤的由來,大家開始敬佩周泰。接著孫權雙手撫摸周泰的雙肩,哽咽道:“將軍,我與你親如兄弟,將軍在戰場上戰如熊虎,為我出生入死,以至于受傷數十次,身上傷痕累累,我孫某又怎能不知恩圖報,委將軍以兵馬重任呢?”朱然與徐盛自愧弗如,從此再不敢發牢騷,而是誠心聽命于周泰的調遣。
“伯樂相馬”是中國人耳熟能詳的故事,已流傳兩千余年。從春秋秦穆公時起至今,無論社會如何變遷,人們在選拔人才時,總不忘用“伯樂相馬”做比喻,人們常把具有賞識人才的眼力的人比作“伯樂”,而把有用的人才比作“千里馬”。有的人自詡為人才,沒有得到重用,就抱怨沒有識才的“伯樂”;有的組織人才匱乏,領導者就會哀嘆,當今“千里馬”太少。現實中,伯樂相馬的識才薦才的方式存在很多問題,具體如下。
(1)千里馬多,伯樂少。“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有”,這難免造成千千萬萬匹“千里馬”沒有機會進入伯樂的視野,就很可能永遠待在冷宮里不被起用。千里馬與伯樂沒有機會相遇是悲劇。現實生活中人才很多,可是成才的不多,被重用的不多,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沒有得到伯樂“相一相”的機會。現在有些地方“由少數人選人,在少數人中選人”就是這類問題的突出表現。唐朝韓愈在其《雜說》中就對這種數量上的不匹配說得很透徹:“世有伯樂,然后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故雖有名馬,只辱于奴隸之手,駢死于槽櫪之間,不以千里稱也。”意思是,世界上有了伯樂,然后才會有千里馬。千里馬經常有,但伯樂不是經常有。因而即使有了馳騁千里的千里馬,也只是屈辱地被埋沒在平凡馬夫的手里,和普通馬一同困滯在馬廄里,不能以千里馬的名聲讓世人了解。宋朝的王令在《韓干馬》中也有同樣的認知:“冀北駿足無時無,生不逢干死空朽。”意思是世間的千里馬層出不窮,但是如果不遇上能夠識馬的伯樂,也就空負其才,等待老死了。
(2)相馬的機制主觀色彩太濃。“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伯樂也不是一個全能的人,會受他的知識、經歷、性格、素質的影響,會有認知上的局限性和個人的價值偏好,這就難免有錯認黃金當廢銅或者錯認廢銅當黃金——看走眼的時候。“千里馬”也不是等閑之輩,也會研究伯樂的相馬術,揣摩他贊成什么,反對什么,并主動做出各種表演去迷惑或者取悅伯樂。這就增加了相馬的主觀性,不能客觀公正地對馬做出實事求是的評價,這種機制下產生的“好馬”,就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了。有這樣一則笑話:某人為了賣掉一匹平庸的馬,請出伯樂,伯樂繞著馬轉了一圈后直點頭,結果這匹馬立刻身價百倍。在今天干部升免體制下,所謂“相馬”的“伯樂”都是有名望或有權力的領導者,一般人是沒這份權力的。假若“相馬”的“伯樂”品德高尚,那么真正的人才會脫穎而出,這的確是福。如果“相馬”的“伯樂”品德低劣,那么就會任人唯親、唯近,以權謀私,結黨營私,那將是禍。人都是有感情的,作為各級領導者也不例外。領導者作為社會的一員,最直接的社會關系就是上下級的關系,此外也和普通人一樣有親戚關系、師生關系、同窗關系、同鄉關系、戰友關系等,在這些關系的交往中建立感情,產生友誼,也實屬自然。但是,若把這些感情因素帶到工作中,帶到選人用人上,甚至以個人感情的厚薄為標尺,以關系的親疏為半徑劃圈子,決定干部的升遷調換,則會造成干部隊伍中用人的腐敗。被提拔的人,認為某某領導者提拔了自己,是自己的恩人,于是:不謝組織,謝個人;不跟組織走,跟個人走;不履行組織使命,而為個人盡忠。作為提拔人的領導者,認為某某下屬是自己鼎力提拔起來的,一定會對自己感恩戴德,也會忠于自己并唯命是從,成為維護自己權威和利益的“鐵桿”,就會推行任人唯親的組織路線,編織關系網,拉幫結派,把身邊工作人員安排到重要的崗位上。董卓死后,最有實力一統天下的是袁紹。但袁紹多以門第取人,任人唯親。把幾個兒子派為外任,各據一方,擁兵自重,如其長子袁譚被封為青州刺史,次子袁熙為幽州刺史,而留小兒子袁尚在冀州,外甥高干為并州刺史,建立了一個體系嚴密的巨大親屬網,那些真正的“千里馬”根本無法得其門而入。袁紹死后,兒子們兄弟之間不睦,各有自己的勢力,明爭暗斗,內訌內耗,互相殘殺,后被曹操各個擊破,“四世三公”的望族徹底覆滅。
人都有自己的好惡,領導也有自己的好惡,但領導者選人用人是不能憑個人好惡的。如果領導者憑個人好惡和主觀印象選拔人才,勢必會增加用人的主觀隨意性。再高尚的人也會有個人的喜好,難免會把個人的好惡作為衡量人才的尺度。那些品行不端、才識平庸的“被相者”,則會投其所好,阿諛奉承,博得“伯樂一顧”,躋身于“千里馬”之列。而那些憑真本事堂堂正正做人的“被相者”,即使有本領恐怕也會被排除在外,難有出頭之日。所以,受這些主觀情緒因素的消極影響,即使高尚的“伯樂”,“相馬”能否選出真正的人才也值得懷疑。
(3)相馬的標準僵化。伯樂年老的時候,根據自己幾十年相馬的實踐經驗,寫了一本書《相馬經》。《相馬經》上記載說,千里馬的額角高而豐滿,眼睛閃閃發光,四個蹄子大且端正。伯樂的兒子很想把父親的相馬本領學到手,繼承下去,他把《相馬經》背得滾瓜爛熟。于是,他四處尋找千里馬,并嚴格按照書上描繪的各種千里馬的形態,去對照,去辨認,結果找到了一只癩蛤蟆。伯樂是根據“額角高而豐滿,眼睛閃閃發光,四個蹄子大且端正”這些特征和標準去相馬的,不僅標準單一,而且千古不易。而人才是個多面體,事業發展對人才的需要也是多方面的,并且不同時期又會有不同的標準。用一個固定不變的“白駒圖”去相馬,這就違背了不拘一格選拔和任用人才的時代要求和多變性智慧。
(4)同樣是“千里馬”,誰主誰副是相不出來的。相似的條件不好取舍,兩人必須選出一正一副的統帥,用“伯樂相馬”的方式去選,就不好選,不在相上面,看相是相不出來的。
解決“伯樂相馬”缺陷的智慧,就是要營造一個“賽馬場”,建立競爭機制,變“相馬辨才”為“賽場辨才”。沒有競爭就無法鑒別,大老虎和大花貓打仗,誰的爪子硬,拿出來比畫比畫不就一目了然了嗎?民間也有這樣的說法: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一遛不就知道了嗎?沒有競爭就發現不了人才,“賽場比馬”可以使所有的“馬”奔騰起來,使“駑馬”“良馬”同場競技,一比高下。萬馬奔騰,孰快孰慢盡收周圍觀眾眼底,最終因為具備了公平、公開的競爭環境,就有了公正的結論。“馬”是否是“千里馬”,不是“相”出來的,而是“賽”出來的,這樣變“相馬”為“賽馬”,就會建立一個穩定的選拔人才的競爭機制和競爭平臺。在擂臺上選將,有本事就上。那些像大氣球一樣沒有實質內容的人,就會頓現原形;那些叫賣自己的所謂人才,就會望而卻步,不敢上賽臺比試;那些混飯吃的人,自己就識趣地跑掉了。這就給那些有志之士一個一顯身手的空間和機會,使他們能在競爭中勝出。領導者通過“賽場比馬”的出口,就可以發現和得到人才。領導者就不用像在雜貨店購物一樣,挑挑揀揀了;也不用再為今天培養一個張三,明天考慮一個李四,后天又想選擇王五而舉棋不定和憂心忡忡了。
只有引入“賽”的機制,才能發現真正的“千里馬”。變“相馬”為“賽馬”,把所有的“馬兒”放在同一起跑線上,給予相同的負荷,不僅解決了“馬”多而“伯樂”少、“相馬”的機制主觀化、“相馬”的標準僵化等問題,而且由于“賽馬”是公開進行的,比賽公開,結果公開,哪個在前、哪個在后,盡收眼底,沒有暗箱操作的空間,“千里馬”與平庸的“馬”優劣分明。在這種賽的機制下,也能有效地杜絕人才選拔和任用中的“裙帶風”“關系風”,使那些不學無術者、拍馬逢迎者、依仗權勢者無容身的機會和條件,對提高人才素質、治理用人上的腐敗也會起到巨大作用。
孟子講:“出乎其類,拔乎其萃。”“賽場比馬”就是在那些同類中選拔、聚集精英人才。當然,通過“賽場比馬”的競爭機制來發現人才、產生人才,領導者也不是消極地等在出口,由于機會有限或個性差異,會使一些人才產生心理障礙,不敢或者沒有機會進場比賽,領導者也不能只讓“周瑜”和“程普”進場比賽。同時,領導者還要注意防止另一種傾向——只有“一般的馬”或者“劣馬”進場比賽,掉進“霍布森選擇”陷阱。1631年,英國馬販子霍布森設了一個圈套:承諾無論是買還是租他的馬,買家可以一個相同的低價隨意挑。問題是他的馬圈只開一個小門,能通過這個小門出來的都是一些小馬、瘦馬、劣馬,而那些大馬、壯馬、好馬都被拒之于門里,表面上霍布森允許人們在馬圈里自由挑選,但是在有限的空間里和有限的劣馬群里做有限的選擇,這就是偽選擇,選來選去都是在“歪瓜裂棗”中選擇,再挑也挑不出好的來,買者自以為完成了滿意的選擇,實際上得到的還是一批劣馬。領導者要把“賽馬場”的入口開大,為各種各樣的“馬”創造進入的機會和條件,讓他們進入競爭的賽臺,充分展示自己的才能,這樣領導者才能充分認識眾人之所長,按其德才與政績進行選拔使用和決定職務升降,這樣才能不斷地提升組織的效率和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