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酒后變回女兒身
- 這個師父不靠譜
- 青豆酒
- 3050字
- 2020-11-06 18:32:48
不曉得這次酒醉醉了幾日,醒過來時,倒與往日不一樣,既不是掛在樹枝上,也不是仰躺在地上,而是安安穩穩的睡在我自己的床上,靈淵宸宮的床上。
頭痛欲裂,我揉一揉額角,只是覺得嗓子干干的,便喊了幾聲青琰。
須臾,青琰推開殿門進來,手上端著一碗醒酒湯,甚得我意。我就著他的手端著醒酒湯仰頭灌進去了,這才覺得頭痛稍有緩解,開口道:“原不是在西海水君那處水晶宮么,怎么卻是回來了?對了,我卻分明記得那西海水君要將那小公主許配給你,你這是拒絕了還是?”
他將空了的碗擱在床邊的桌上,替我將發綰帶正,淡淡道:“師父就那么希望我娶西海的小公主么?若是青琰變成了西海駙馬,那誰陪在師父身邊照顧師父呢?師父卻不會記掛青琰么?”
我愣了一愣,沒想到他說出這番話來,乍一聽,還有三分深情,一時干干一笑:“自會記掛,但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師父這也是為了你……”
他打斷我:“那師父你呢?”
我啞了一啞:“我么……我……”
他面上一笑,抬手將我耳邊的發撩至耳后:“青琰卻沒想過這些,只要留在師父身邊,便心滿意足了。”
我眼皮子猛的一跳,覺得他今日很有些不同,是哪里不同,我又說不上來,直到看見他房里掛著的一幅畫像。
那幅我用拙劣的筆法,要畫給青琰的母親青靈看的畫像,咳,自畫像。
我甚覺奇怪,問他道:“這畫像你是從何處來?”
那時他正在翻看琴譜,不曉得他是怎么,兵書,菜譜,琴譜……只要是書都有些來者不拒,他聽見我問他,只抬起頭來看我:“便是前些日子整理藏書閣翻出來的,那畫上女子甚是眼熟……”說完瞇著眼睛打量我道,“師父,那女人不會便是你吧。”
我漲紅臉摸著鼻子道:“胡……胡說八道,那是你師父老人家我的心上人。”說著一把將那畫像收起來,只是要出門,卻被他在門口堵住,他好看的眼微微上挑,嘴角拉扯出笑意:“原是師父的心上人,只是師父這眼光卻略差些,這女子論相貌身材,也忒過平平,便是連那西海的小公主都比不上,師父卻怎么……”
我火氣噌的上來:“你是眼瞎了?”忙把畫像展開來道,“你瞧瞧這眉眼,你瞧瞧這臉,且別說絕世,便是這六界中也是難尋的,這樣的美人……”
他臉上笑意更甚:“師父莫要騙人,這女子分明與你長得相似,難道師父喜歡與自己長得相似的人,卻不是自戀是什么?”
他今日忒煩,嘴皮子上不饒人,我只好道:“原是騙你,她不是我的心上人,她是我的胞妹。”
說完便要出去,他卻一只手將我攔住:“原來是師叔,只是師父這美人胞妹,現在在何處呢?靈界的靈尊自十幾萬年前便開創靈界,住在靈淵,何曾有聽說過靈界靈尊還有個胞妹一說?”
我卻不曉得他今日是要哪般,似乎便是揪著這件事情不肯松口。我無奈道:“你且說吧,你想怎么樣啊你?”
他想一想:“我卻并不是要揪著這件事情不放,只是師父說過,做人貴在誠實,貴在剛直不阿,可師父一連串的謊話,實讓青琰不能忍。”
我不記得我何時有教過他做人要貴在誠實,貴在剛直不阿,我想,倘或我真的一時腦抽,教了他這些大是大非的道理,那意思也大抵是要告訴他,每次我抓到千年人參精讓他頓燉成湯的時候,都要剛直不阿地將它燉了,不要因為人參精的一番苦苦哀求加上花言巧語就將它放了,即便是真的將它放了,也要誠實的認錯,并且知錯能改的再去將那人參精抓回來燉了……
可他卻似乎完全曲解了我的意思,義正言辭的將這番道理翻出來,并且口口聲聲說我騙他。好,其余的我暫且先不提,只是問道:“你說我騙你,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他眼里瞧著我,良久,才吐出一句話來:“你是個女人……你為什么騙我你是個男人。”
我低頭看一眼自己平坦的胸部,乖乖,我十幾萬年的道行使的變身術,變成這副男人的樣子,怎么可能被他識破。我理直氣壯:“我本來就是個男人,怎么會騙你。”
“可是……前日里你在西海水晶宮喝醉的時候,我一路背你回來,只將你背回靈淵,卻瞧見你酒后恢復成女兒身的模樣……”他臉色略紅,從袖子里抽出個藕荷色的肚兜來甩在我面前,大聲道,“這是你喝醉之后恢復女兒身我親手給你換下來的,你還敢說你不是女人!”
“我……”我看著那方藕荷色的肚兜,一時覺得有些不對勁,等會兒!他說什么,這是他親手……親手給我換下來的?!
這番卻是將一張老臉丟到了家。
我每日只是將自己關在靈淵閉關用的山洞里,青琰每日過來敲三次門,道:“師父,你是女兒身便是女兒身吧,我也不會因為你是女人便嫌棄你的,你又何必這般,也忒害羞……”
我:“……”
他在外頭又道:“我知道師父定然是覺得靈界都是女人,只恐沒個男子立不得威才十幾萬年都化成男兒身,這件事情上,青琰定會替師父保密的,師父何故擔心呢?”
我:“……”
他恍然一悟道:“師父莫不是因為我親手與師父換了肚兜這事便不肯再見青琰了罷,這個事情上確實是青琰處理得不妥,但若是師父承認自己是女兒身,青琰又何必要將那方肚兜拿出來證實師父的身份呢,其實師父也不必擔心,師父女兒身的時候除了多了件肚兜,委實也平坦得與男人無異……”
我推開石門出去,看見他一張滿面春風的臉,只是抬手掐上他的脖子:“你剛才說什么?!”
他笑著道:“師父,我卻不是來調侃你,是師姐來尋你,說什么此事極為重要。”
我略略一想,心里有些不安,這樣的感覺除了上次的神魔大戰之后,已有許久不曾出現,在這六界中待的時間久了,便似乎能嗅到戰爭的氣味。
靈淵少有的熱鬧,青幻作為現任的宮主自然是來了,同來的還有靈界的護法靈鳥火鳳,靈界年少便執印的子陵將軍。
其實靈界除了那早年便失蹤了的靈鳥青鸞,其余皆是女人,只是因為這天地間女人總是被定義為弱勢群體,我沒有辦法,便是讓那三千年修成人形的紫菱果自小以男兒身示人,將紫菱二字隱去喚作子陵。
我瞧著她一身紫袍白衣,玉冠黑發,很有一派少年將軍的風流,看來,這些年來,她做男人委實比我成功得多。
那一身火色衣裳的火鳳,脾氣性格跟她這個名字相差不多,只在石桌前坐著,手上轉著一只茶色的杯子,道:“靈尊卻不會是這個時辰還未睡醒罷,他近來倒是越來越為老不尊……”只說完那個“尊”字,抬眼瞧見我,尷尬地一笑,手上順勢倒了一杯熱茶遞給我道,“師尊,喝茶。”
我抬手接過她的茶,也并未將她方才那番話放在心上,只是道:“今日卻巧,你們幾個同時來尋我,卻不是要來瞧瞧我是睡到什么時辰起床的罷。”
青幻在一旁道:“師尊,妖界白狐一族昨日一紙戰書直送到了靈宮,說是三日之后,即刻發兵靈界。”
“白狐一族?”我轉著手里的杯子,“白狐一族自來扎根在妖界北疆雪山,便是與我們相鄰,平日也無甚怨仇,何故要向我靈界發兵。”
我說完這句,瞧見火鳳面上不對勁,只一拍桌子道:“師尊卻忘了,我們靈界與九尾狐隔著血海深仇,便是我們不發兵也罷,她卻要來挑釁,分明是個人恩怨,何至如此!便是懇請師尊給我兵權,我且帶領靈兵,將她打回雪山去。”
我尚在茫然,青幻在我耳旁小聲道:“師尊卻是忘了,那青鸞一事……”
我恍然一悟,連連點頭:“你說的很是,卻是隔著血海深仇,近來幾日我腦中風了,竟連這事都忘了。”只是瞧著火鳳那性子,安撫她道,“你卻莫要激動,莫要激動,先不說,我們靈界便是連兵帶將都是女人……”說到此處,眾人把眼瞧一瞧紫菱,只是心照不宣,又多了幾分憂傷來,我咳一咳繼續道,“這樣的軍隊,那戰斗力自然是不用說,再者,打起來我們絲毫沒有勝算,不如講和算了。”
火鳳道:“師尊,狐族都要打到家門口了,還是要講和?這次是將靈界以北的雪域割讓出去?還是將靈界以南的水域割讓出去?師尊何故這般膿包起來!”
我干干一咳,摸一摸鼻子道:“卻有個問題,那狐族實力與我們靈界不相一二,怎么的近來這般猖狂了,戰書直敢遞到靈宮來?”
青幻道:“師尊不知,那九尾狐手里,有天族圣物琉璃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