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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綠化樹種類選擇的幾次爭議

隋唐長安城的綠化屢經劫難,相關專職機構或力挽狂瀾,或亡羊補牢,努力維持綠化樹的綠化功能,我們注意到,修竹茂林不僅是優化長安城生態環境的一個元素,也是認識隋唐人綠化意識的一種媒介,特別是隋唐人對綠化樹種的有意選擇和為爭取更加綠化的樹種爭議,無不凸顯古人改善生態環境的自覺性。

隋代營建長安時,就開始栽種綠化樹,最初選擇什么樹呢?種種跡象顯示可能是槐樹。史載隋營大興城后栽街樹時,有槐樹不成行列,“(高)颎每坐朝堂北槐樹下以聽事,其樹不依行列,有司將伐之,上特命勿去,以示后人”《隋書》卷四一《高颎傳》,第1180頁。。有司想伐此槐樹,是因為其與其他街樹不成行列,并非因為樹的種類不統一。此槐樹到唐玄宗初年仍存在,《朝野僉載》記西京朝堂北頭有大槐樹,“文皇帝(楊堅,筆者按)移長安城,將作大匠高颎坐此樹下檢校,后栽樹行不正,欲去之。帝曰:‘高颎坐此樹下,不須殺之,’至今先天百三十年,其樹尚在,柯葉森竦,株根盤礴,與諸樹不同”《朝野僉載》卷一,第8頁。。因為大槐樹與營建者高颎之關系,特別保留了這棵不能成行成列的街樹,說明大興城街樹的栽種是有規劃的,只有那些意義特別的樹才能打破規劃。高颎所栽槐樹在130年之后的玄宗先天元年(712)仍郁郁蔥蔥,但到開元二年(714)遭遇一場風災,結果“長安城初建,隋將作大匠高颎所植槐樹,殆三百余年,至是拔出”《太平廣記》卷一四〇,大星條出《朝野僉載》,中華書局1960年版,第1008頁。。如前所述,這些槐樹并未達到300年,而是130余年,這批槐樹屬于大興城營建工程中街道植樹之內容,從而證明都城街道樹最初的選擇是槐樹。

由前揭可知,唐軍初入長安曾有大規模“抱布貿樹”的行為,對長安城街樹產生巨大破壞,此后,唐人在重栽街道樹時對樹種有無變更呢?史載唐代長安城街道兩側都有街樹,可為行人提供遮陰表道之功能,但最常見的樹種是什么?自隋建大興城以來,官街夾路多種植槐樹,故常有“綠槐十二街”“槐衙”之說。如史載:“天街兩畔槐樹,俗號為‘槐衙’。”《唐兩京城坊考》卷一《西京·皇城》引《中朝故事》,第10頁。說明唐長安城街樹仍然以槐樹為主,但街道綠化用何樹種也曾引起多次爭議,如德宗貞元十二年,“官街樹缺,所司植榆以補之,京兆尹吳湊曰:榆非九衢之玩。亟命易之以槐”《唐會要》卷八六《街巷》,第1575頁。。當有司要以榆樹補缺時,吳湊認為榆樹不適合京城九衢,最后仍以槐樹補其空缺。實際上,這是一次官街樹種是用榆樹還是槐樹的爭議,有司主張用榆樹,吳湊主張用槐樹。長安百姓也有自己的看法,史載:“及槐成而(吳)湊已亡,行人指樹懷之。”(前已引),睹物思人即見槐而思念槐樹的提議者和種植者,這本身就是一種態度。此事說明唐代長安城官街多用槐樹綠化,但既然有司最初種榆樹,也證明在不少人看來,榆樹也是綠化樹的一種選擇。據《太平廣記》記竇義在長安經營木材的故事:“五月初,長安盛飛榆莢,義掃聚得斛余,……付與(長安諸坊小兒及金吾家小兒)袋子一口,至冬拾槐子實其內,納焉。月余,槐子已積兩車矣。”《太平廣記》卷二四三,竇義條出《乾巽子》,第571頁。長安在五月時榆莢多,秋冬之際槐子多,從竇義所得榆莢斛余和槐子兩車來比較,槐子更多些,能否說明唐代長安城內槐樹多于榆樹,也受到多種條件的影響,但至少能說明榆樹和槐樹都是長安城內常見的樹種是沒有問題的。

除了槐樹、榆樹外,也出現街槐巷柳的說法,說明綠化樹在主要樹種外,還存在一些雜樹,如柳樹、楊樹、果樹、梧桐樹、松樹、柿樹、竹樹、棘樹等。

柳樹之例據《中朝故事》記:“曲江池畔多柳,號為‘柳衙’,意謂其成行列如排衙也。”不僅曲江多柳,興慶宮柳樹也多,前引《南部新書》記興慶宮之九龍池:“池四岸植佳木,垂柳先之,槐次之,榆又次之。”在興慶宮九龍池岸柳樹還多于槐榆。不僅興慶宮有柳樹,太極宮內柳樹也常見,如唐太宗貞觀二十年,“宴五品已上于飛霜殿。其殿在玄武門北,因地形高敞,層閣三城,軒欄相注。又引水為潔淥池,樹白楊槐柳,與陰相接,以滌炎暑焉”《冊府元龜》卷一四《帝王部·都邑二》,第158頁。。在潔淥池畔有白楊、槐樹、柳樹,據此可知,唐長安城內曲江池畔、九龍池岸、潔淥池畔多種植柳樹,似乎池畔多柳形成一道風景,特別是灞橋柳甚至成為一種文化象征,唐人出城送別到灞橋而分,逐漸形成折柳相送的現象。

楊樹在長安城內也多見,前引太極宮內潔淥池畔也有白楊和槐樹,就是一個典型例子,而最為著名者是梁孝仁和契苾何力之例,史載:“司稼卿梁孝仁,高宗時造蓬萊宮,諸庭院列樹白楊。將軍契苾何力,鐵勒之渠率也。于宮中縱觀。孝仁指白楊曰:‘此木易長,三數年間宮中可得陰映。’何力一無所應,但誦古詩云:‘白楊多悲風,蕭蕭愁殺人。’意謂此是冢墓間木,非宮中所宜種。孝仁遽令拔去,更樹梧桐也。”《隋唐嘉話》卷中,第30頁。蓬萊宮后改稱大明宮,司農卿高宗時曾改名司稼卿。司農寺上林署掌苑囿園池種植果樹蔬菜之事,而司農卿親自主持顯然有加重其事的意思,自不必論。梁孝仁先種白楊于大明宮中,除了自己認為易長速蔭之原因外,還因為原來太極宮內就有白楊樹(見上引潔淥池畔),但經契苾何力的提醒后,全部改種梧桐樹。此事也見于出土墓志記載,如《唐契苾通墓志》:“時有司修蓬萊宮,樹以白楊,烈公吟古詩以諷主事者。”《唐代墓志匯編續集》大中44《契芯通墓志》,第1000頁。雖然最終以梧桐樹取代了白楊樹,但白楊樹也曾給長安城帶來綠蔭和美麗。這又是一次綠化樹種的爭議,只不過其范圍既不是全城,也不是六街,而是大明宮城內,爭議是在白楊樹和梧桐樹之間展開,顯示了唐人綠化意識的自覺程度提高。

松樹在長安城里也能見到影子,據宋人葉夢得記大明宮有松樹:“唐正衙宣政殿庭皆植松,……殿門外復有藥樹。”[宋]葉夢得撰:《石林燕語》卷二。知宣政殿庭內都種松樹,門外有藥樹。另外,長安城內私家宅第也見松樹,如,“段成式修行里私第大堂前有五鬣松兩株,……中使仇士良水磯亭子有兩鬣皮不鱗者,又有七鬣者”《太平廣記》卷四〇六,五鬣松條:68。此處以皮不起鱗之松樹為異事,也說明唐代公私均有以松樹為綠化樹的情況。

柿樹在長安城的分布也不分公私,宮中有柿林院,《新唐書》卷一六八《王伾傳》記:“伾至柿林院,見牛昭容。”第5126頁。而慈恩寺每年秋天常聚柿葉數屋,唐人鄭虔“善圖山水,好書,常苦無紙。于是,慈恩寺貯柿葉數屋,遂往日取葉肄書”《新唐書》卷二〇二《文藝中·鄭虔傳》,第5766頁。。正是慈恩寺的柿葉成就了鄭虔的三絕:書、畫、詩。是否柿樹成林才有柿林院之名,不好遽斷,但肯定有大量柿樹才會有柿葉數屋。

梧桐樹前面已經提到梁孝仁聽取契苾何力的建議用梧桐樹替代了宮中白楊樹,不僅宮中有,皇城官署也可見到梧桐,貞元三年,“中書省梧桐樹有鵲以泥為巢”《舊唐書》卷三七《五行志》,第1369頁。。關中之梧桐早在前秦就大量種植,苻堅曾因為有謠曰:鳳凰鳳凰止阿房,認為“鳳皇非梧桐不棲,非竹實不食,乃植桐、竹數十萬株于阿房城”《晉書》卷一一四《苻堅載記》,第2922頁。,可見梧桐樹在隋唐之前就廣泛分布于長安附近。

長安城內也偶有竹林,如《新唐書》卷三六《五行志》記:“(貞元)十二年十二月,大雪甚寒,竹、柏、柿樹多死。”因為大雪天寒,導致京城內竹林、柏樹、柿樹大面積凍死,證明這些樹在長安還是比較普遍的。唐高宗時,“遣宦者緣江徙異竹,欲植苑中,宦者科舟載竹”《資治通鑒》卷二〇三,永淳元年五月條,第6411頁。。專門有人從長江流域尋找異竹移植苑中,禁苑內應該有竹林存在。不僅禁苑內有竹林,尚書省也有,如《啟顏錄》記尚書仆射和兵部選人裴略的對話,“時廳前有竹,彥博即令嘲竹,此人應聲嘲曰:‘竹,風吹青肅肅,凌冬葉不凋,經春子不熟。虛心未能待國士,皮上何須生節目。'”《太平廣記》卷二五四,裴略條出《啟顏錄》。溫彥博以竹即景發問,裴略則借竹以諫,都基于對竹子的熟悉。另外,也有私宅種竹,如李晟家就有竹林,“李晟大安園多竹,復有飛語者,云晟伏兵大安亭”《資治通鑒》卷二三二,唐德宗貞元三年閏四月條,第7487頁。。能讓人有伏兵之猜測,李晟家竹林之大可想而知。由此可知,長安城禁苑內、宮城、皇城內,甚至于不少私宅內都喜種竹子。

棘木在皇城九寺衙署多見,《唐語林》記:“九寺皆樹棘木,大理則于棘木下訊鞫其罪。”《唐語林》卷八,補遺,第685頁。唐代大理寺有“棘署”之稱。

此外,長安城內果樹也很普及,前引唐玄宗開元二十八年詔令,“兩京路及城中、苑內種果樹”。此詔反映出唐人綠化思路的多樣化,又是一次綠化樹選擇什么樹種的嘗試。既然綠化樹不以用材為主,用果樹完成綠化,就是將樹之賞心悅目功能和春華秋實功能合而為一,突出了一樹多用。但兩京路旁種什么,城中和苑內又種什么果樹,都未記錄,給人留下很多想象空間。實際上,唐人可選用果樹的樹種范圍很大,因為很多種果樹受到唐人喜愛。

首先,唐長安種植較多的果樹有桃樹、杏樹、李樹、梨樹、棗樹、林檎、桑樹等。如“延載元年九月,內出梨華一枝示宰相。……元和十一年十二月,桃杏華。……廣明元年冬,桃李華”《新唐書》卷三五《五行志二》,第903頁。。冬天長安城有梨、桃、李、杏開花的記錄。史載長安城附近有哀家梨品質優于他種梨。桃樹者又見于劉禹錫《元和十年自朗州承召至京,戲贈看花諸君子》:“玄都觀里桃千樹,盡是劉郎去后栽。”[唐]劉禹錫撰:《劉禹錫集》卷二四《戲贈看花君子》,中華書局1990年版,第308頁。玄都觀里有千樹之桃,惜劉禹錫之意不在桃樹上。長安也見棗樹,如“大明宮初成,置史館于門下省之南,館門下東西有棗樹七十四株,無雜樹”《舊唐書》卷四三《職官二》中書省史館條,第1852頁。。史館門前棗樹成林,不雜他樹。林檎也常有,如唐人鄭常《洽聞記》載永徽中,有人進獻奇果,“(紀王李慎)貢于高宗。以為朱柰,又名五色林檎,或謂之聯珠果,種于苑中。西域老僧見之,云是奇果,亦名林檎,上大重之。……亦號此果為文林郎果,俗云頻婆果。河東亦多林檎,秦中亦不少,河西諸郡亦有林檎,皆小于文林果”《太平廣記》卷四一〇,文林果條出《洽聞記》,第3330頁。。不管移植于苑中的是稱朱奈、林檎、聯珠果,還是文林果,俗稱為頻婆果值得注意,這種果樹與現今之蘋果是什么關系?其樹是先于苑中種植,還是先于秦中種植?也頗耐人尋味,但林檎在唐時長安城內就有種植是沒問題的。

其次,周邊政權多以奇果異樹進獻,擴大了可選擇的范圍。如唐太宗移植高昌葡萄樹于苑內,“及破高昌,收馬乳葡萄實,于苑中種之,并得其酒法,自損益造酒”《唐會要》卷一〇〇《雜錄》。。不僅種葡萄樹于禁苑內,也將各種異樹奇果植于苑內,如“摩伽國獻菩提樹,一名波羅,葉似白楊。康國獻黃桃,大如鵝卵,其色如金,亦呼金桃”。實際上,康國除了獻金桃外,還有銀桃,“致金桃、銀桃,詔令植苑中”《新唐書》卷二二一下《西域下·康國傳》,第6244頁。。康國所獻金桃、銀桃,專門令人植于禁苑。《南部新書》丙部記:“天寶中,內種甘子,結實凡一百五十顆。”甘子雖不是別國進獻,但也屬于自南方移植的試栽,可知隋唐宮苑中往往成為皇帝或宮廷果樹種植的試驗區。

再次,隋唐宮苑范圍內本來就多有果樹、果園分布其中。見于史書記載者如櫻桃園、葡萄園、梨園、杏園、石榴園、荔枝園、桃園、藥園等。如《唐實錄》記:“中宗游櫻桃園,令五品已上嘗櫻桃。”[元]駱天驤撰,黃永年點校:《類編長安志》卷四《堂宅亭園》櫻桃園條引《唐實錄》,三秦出版社2006年版,第120頁。此櫻桃園在何處,并未提及,據《資治通鑒》記:“上游芳林園,命公卿馬上摘櫻桃。”《資治通鑒》卷二九〇,唐睿宗景云元年(710)四月條,第6640頁。可能此櫻桃園就在芳林園內。元人駱天驤轉引《景龍文館記》:“中宗召近臣騎馬入櫻桃園,馬上口摘櫻桃,遂宴東葡萄園,奏以官樂。”《類編長安志》卷四《堂宅亭園》葡萄園條引《景龍文館記》,第120頁。中宗君臣先騎馬入櫻桃園,才有馬上口摘櫻桃之戲樂,然后又在東葡萄園宴樂,故櫻桃園與葡萄園并非是一園,可能位置比較接近。但有東葡萄園,是否還有西葡萄園,就不得而知了。果樹成林既創造優美景色,也提供甜美果實,作為造園成景的選擇,也可作為護路蔭城的嘗試。

長安之梨園有幾處,難得其詳,但因為玄宗經常于其中按樂、合樂,而成為宮廷樂人常住之地,這些樂人被稱為皇帝梨園弟子,而梨園逐漸演化成一種藝術象征。但最初應該是果園,如唐中宗時,“春幸梨園,并渭水祓除,則賜細柳圈辟癘,夏宴蒲萄園,賜朱櫻”《新唐書》卷二〇二《文藝中·李適傳》,第5748頁。。梨園與葡萄園對舉,春和夏并提,其用意在于突出不同的樹種和景觀。

杏園也名噪長安,因為新科舉子在杏園舉行一系列活動,故杏園逐漸與科舉制度結合起來,也成為一種文化符號。但杏園能夠受到新科舉子的青睞,也與多樹成景有關,如劉禹錫《杏園聯句》有“杏園千樹欲隨風”之句,《劉禹錫集》卷三二《杏園聯句》,第453頁。可知杏園也是因樹成園,因園成景,因景成典。

其他果樹成園者尚有石榴園,甘露之變就是以金吾衛左仗舍石榴樹有甘露為由,可知石榴樹在宮廷中多見。白居易詩:“商山秦嶺愁殺君,山石榴花紅夾路。”《白居易集》卷一二《感傷四·山石榴,寄元九》,第233頁。寫石榴花沿商山路夾路開放。元稹詩:“石榴園下擒生處,獨自閑行獨自歸。”[唐]元稹撰,冀勤點校:《元稹集》卷一六《律詩·智度師二首》,中華書局1982年版,第187頁。但此石榴園在何處,難知其詳。二詩提及石榴樹作行道樹、造園之事。仆固懷恩曾與史朝義兵大戰于石榴園,《舊唐書》卷一二一《仆固懷恩傳》,第3480頁。此石榴園應該是專門種植石榴的果園,證明石榴樹可以用來綠化。

荔枝園,京城附近也種荔枝,如華清宮內就有荔枝園,“荔枝園:在繡嶺下,栽荔枝成園”《類編長安志》卷九《勝游》華清宮條,第277頁。。但此園能否結出荔枝或果實品質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桃園,在禁苑中,也稱桃花園,唐中宗景龍四年,“游宴桃花園”《舊唐書》卷七《中宗紀》景龍四年三月條,第149頁。,此桃花園中還有桃園亭,《唐兩京城坊考》卷一《西京·三苑》:“桃園亭”徐松注曰:“去宮城四里,按《舊紀》:景龍四年宴桃花園,疑即此園。”第31頁。禁苑總監和苑四面監多以種植果樹為職責,可能與果園比較集中有關,桃園也應在其中。

藥園,長安城內還有藥園,一為太醫署之藥園,一為尚藥局之內藥院,其中太醫署之藥園規模最大,“京師置藥園一所,擇良田三頃”《唐六典》卷一四《太常寺》太醫署條,第409頁。。其藥“隨近山澤有藥草之處,采掘種之;土無其物而種得生者,令所有之州送子種蒔。犁牛、人力,司農寺給”《天一閣藏明鈔本天圣令校證》醫疾令之唐令12,第411頁。。擇藥園生收采諸藥,所采之藥多為草本,但也不排除木本之藥,如前揭宣政門外之藥樹就是木本,但不知是什么樹。

由此可知,京城內外果樹種植逐漸形成園林化,出現梨園、杏園、葡萄園、櫻桃園、石榴園、荔枝園、桃園、藥園等名稱,這些樹種都可作為唐長安城綠化樹中果樹的選項。

綜上所述,隋唐長安城的綠化雖然成績突出,但也遇到來自各方面的挑戰,風霜雨雪、鳥剝蟲穿等自然災害,戰爭離亂、肆意妄為等人為破壞,都曾沖擊長安城的綠化體系。面對各種沖擊,負有綠化和維護專責的“有司”或力挽狂瀾,或亡羊補牢,為錦繡長安各司其職,各盡其責。在應對天災人禍和維持綠化樹的綠化美化功能過程中,隋唐人的環境意識和綠化自覺得到提高,集中體現在隋唐人對京城綠化樹種的幾次爭議中,綠化樹的基本功能是生態保護,在此大前提下,選擇更加適當的樹種,既是更好發揮綠化樹保護環境的要求,也是生態意識和綠化自覺進步的表現,值得我們專題研究。


(賈志剛,男,歷史學博士,西北大學歷史學院副教授,此文發表于《長安大學學報》2016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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