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晨讀晚練(高一上·語文)
- 魏萬青主編
- 2862字
- 2021-12-31 13:23:54
晨讀二
時間:20分鐘
成語晨讀
獨樹一幟:比喻獨特新奇,自成一家。
異彩紛呈:比喻突出的成就或表現紛紛呈現。
偃旗息鼓:現比喻停止做某事;也指收斂聲勢。
老驥伏櫪:比喻有志向的人雖然年老,仍有雄心壯志。
岌岌可危:形容非常危險,快要傾覆或滅亡。
別有洞天:洞中另有一個天地;形容風景奇特,引人入勝。
變幻莫測:變幻,變化不可測度;變化很多,不能預料。
名句晨讀
1.說是寂寞的秋的清愁,/說是遼遠的海的相思。/假如有人問我的煩憂,/我不敢說出你的名字。/(戴望舒《煩憂》)
2.新陽推開了陰霾了,/溪水在溫風中暈皺,/看山間移動的暗綠——/云的腳跡——它也在閑游。/(戴望舒《在天晴了的時候》)
3.我夜坐聽風,晝眠聽雨,/悟得月如何缺,天如何老。/(戴望舒《寂寞》)
4.你的夢開出花來了,/你的夢開出嬌艷的花來了,/在你已衰老了的時候。/(戴望舒《尋夢者》)
美文晨讀
我的雨巷
阿紫
走在古老而幽長的雨巷,來聽那如霧如紗的吟唱,那是誰,手握橫笛掬香滿衣?是不是我等待了一千年的愛人?是不是我夢回了千萬次的相遇?
其實,你的思念,早已鐫刻在我前世的夢里,所以才會到相思如煙的雨巷來尋你。我留著前世及腰的長發,穿著前世你送我的紫衣,只是,我沒有油紙傘,我怕在擦肩而過時,在傘下錯過你。
我從古色古香的書頁中走來,發梢上飄著紛紛揚揚的雨滴,我沿著你期盼的目光走去,在虛虛實實中尋找前世的蹤跡。那綠綠的雨點在我身上綻開幽幽的心緒,像我想你而芬芳的記憶。我的心千萬次地呼喚你,真想問問,在莫名地方的那個莫名的你,是不是還記得那個灑落過一地清愁的女子?是不是還記得,我們在這個雨巷曾經有過的相遇?
悠長的雨巷,悠長的雨,多少個悠長的夢里,我點一支燭光,沏一壺香茶,聽你低吟:風起拈落花,夜來閑聽雨……
于是,我相信前世,一定在這個雨巷里走過,那日,也一定飄著這樣細細的雨……
多少次我用心聆聽那支雨中的短笛,陳年的相思便在我的胸口捂出了六月的天空六月的雨……我把滴淚的心香交給殘缺的夢,好想再一次重溫你的氣息。聽,那支竹笛又在響起,看,黃昏的燕兒正雙雙地歸去,可我日夜思念的人啊,你家在何處?你的腳步又停歇在哪里?
走在悠長而寂寥的雨巷,我走得亭亭而美麗,掌心里滴滿苦澀的淚和天上的雨,如果我能將淚和雨分離,那么單數想你,雙數也想你……
悠長悠長的雨巷,悠長悠長的雨,那是誰,手握橫笛掬香滿衣?是不是我等待了一千年的愛人?是不是我夢回了千萬次的相遇?我知道,如果沒有遇到你,每個輪回,我都會到雨巷來尋你,依舊是及腰的長發,依舊是前世的紫衣,只是不撐油紙傘,我怕擦肩而過時,再次再次錯過你……
[賞析點評] 這篇文字以經典作品《雨巷》中的經典意象為創作載體,描述青年男女相親、相愛、相思的情結,給人一種詩情畫意之美。優美的意象,精彩的語言,連續的發問,都能夠激發起讀者的閱讀興趣 。
時評晨讀
有利益考量,也要有理想情懷
《人民日報》評論部
在中國現代化的關鍵時刻,在“觸動利益往往比觸及靈魂還難”的當下,尤需在物質利益之外,多一份理想情懷。
“如今的青年怎么了?”近來,關于青春的話題持續引發社會熱議。有聲音批評,本是最富朝氣銳氣、最有權利做夢的年輕一代,不少人卻陷入利益的羈絆,精于利己而老于世故,熱衷實惠而恥談理想。
實際上,時常陷入利益羈絆的又何止青年?一事當先,做還是不做,往往悉心思忖;分內工作,竭盡全力還是敷衍塞責,尚得仔細權衡。得與失,取與予,風險與收益,付出與回報——在利益的坐標系上,很多人都在自覺不自覺地演繹著價值排序,精準計算著投入產出。一切似乎都進行得準確順暢。只是,當物質的欲望填滿生活,利益的喧囂遮蔽生命的星光,在萬籟俱寂的夜晚,也會惘然惆悵:為什么,我們“兩手滿當當,心中空蕩蕩”?
當今中國,利益的正當性早已“除魅”。對利益名正言順的主張,讓人人得享發展成果,“利益覺醒”可說是改革開放最重要的成就之一。馬克思早有斷言:“人們奮斗所爭取的一切,都同他們的利益有關。”刻意回避利益,豈止是陳腐迂闊,離開利益的齒輪,世界將空擋滑行。對個人也好,對社會也好,都如小平同志所言,“如果只講犧牲精神,不講物質利益,那就是唯心主義”。
但是,考量利益,并非讓利益的追求絕對化。表面上看,精致的利益計較未必無益于社會的進步。相反,它有可能在短期內創造出經濟奇跡。利益最大化的風輪,很容易鼓蕩物質的城堡遍地開花。然而,這樣的城堡卻精神凋敝,缺乏良性演進的可能。只在意自己的人不會在意公共問題,只關心物質利益的人不會關心社會福祉。一旦利益的巨浪吞噬了理想情懷,我們的身邊便會充斥利己主義的鐵桿擁躉,責任能夠淡忘,道德可以離席,靈魂容許出丑。不是嗎?毒奶粉泛濫,地溝油盛行,在唯利是圖的利益盡頭,是良知的出局和底線的崩塌。
志愿服務,主動回報社會,卻被猜測其中掩藏著利益動機;應對災難,企業獻出愛心,卻被揣度背后有著利益交換。楊善洲圖什么?用利益的邏輯說不通,就斥為“傻瓜”;郭明義為什么?用功利的尺子量不了,就斷言“神經病”。利益的風暴撕碎了懸在一些人頭頂的崇高云層,人不過是欲念死海中一個小小的旋渦。“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不與實利掛鉤的理想不是“做作”,便是“矯情”,利益于是成為時代價值的“粉碎機”,讓我們的社會只剩誅心之論,難言感動信任。
這是現代版的義利困惑,也是墮落版的利益考量。走出了“恥于言利”的時代,難道就一定要拋棄“時刻準備著”的理想?經歷著“利益解放”的大潮,難道就一定要放棄“為了全人類”的信念?拒絕利益主義獨步天下,理想情懷又該何處安放?
就像文學家所說的那樣,“理想有如晨星——我們永不能觸到,卻可以借著星光在人生海洋中遠航”。確實,理想饑不可食,寒不可衣,不能幫我們找一個優厚的工作,領一份體面的薪水。甚至一個有理想的人,活在當下,會比別人更覺生存的困難與尷尬。但是人若沒有了理想,生命將走向何方?我們贊頌希望“讓人類遠離饑餓”的袁隆平,我們欽佩把汗水灑落山間郵路的王順友,實際上是贊頌一種更飽滿的意義、欽佩一種更豐盈的人生。循著理想的星光,我們才能跳脫一己得失,眼界更遠,胸懷更大,找到一個更持久、更深刻的生命出口。
“唯意志論”者固然舉步維艱,只有利益的人生同樣蒼白無力,“喻于利”不是開啟幸福的萬能之鑰,“喻于義”才能推開夢想的必然之門。構筑精神的高地,留存理想的底色,才有靈魂的原野郁郁蔥蔥,文明的河流碧波蕩漾。這就是為什么寫出《國富論》的亞當·斯密,更看重《道德情操論》,也是為什么社會的改革者,既需要現實主義的利益考量,更需要理想主義的勇氣擔當。
翻開歷史,越是大發展、大變動的時代,越需要有超越個人、超越利益的理想。文藝復興時代人文主義的執著信念,法國大革命中民主自由的熱烈追求,20世紀初葉席卷世界的紅色狂飆,都曾是導引時代前進的旗幟。在中國現代化的關鍵時刻,在“觸動利益往往比觸及靈魂還難”的當下,尤需在物質利益之外,多一份理想情懷。借用叔本華的一句話,它是對每個時代偉大事物的同一性和連續性的信心,是對一代代人的變化和衰退的抗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