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渠在屈府大門前下了馬背,他嫌惡的將自己肩頭上的風沙拍下,這南原氣候惡劣,難以和自己的終年積雪的巍山相比,若不是有非來不可的理由,他藍渠又怎么會甘來此處遭這樣的罪,心中悶悶的惦念著,展眼間又用笑容壓下心中的嫌惡,樂呵呵的迎上從府門內出來的合櫻。
“在下恭候藍公已久了。”
合櫻合手抱掌,向著藍渠微微躬身,藍渠明了合櫻在屈家的特殊地位,因而在合櫻面前不敢托大,忙忙兩步將他攙扶起來,殷勤笑道。
“客氣了,老夫千里而來,是為有要事與屈少主商議,不知少主現在何處,可方便一見啊。”
合櫻躊躇,再度對藍渠拱手道:“請藍公見諒,我家少主雖然已經起身,卻另有要事應付,還請藍公稍待至午后。”
藍渠瞳孔里情緒驟然冰冷起來,屈流笙區區小兒,不來迎接長輩便罷了,竟然還敢讓他等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藍渠心中憤憤,面上卻不敢顯露分毫,到了人家的地盤便要憑人家擺布,何況他此來是來游說屈家與他藍家一道對抗寧家的呢,更更不敢得罪屈家分毫。
“少主既然有事要忙,那老夫便稍待片刻,不妨事,不妨事的。”
藍渠故作寬宏,合櫻也不再多說什么客氣話,引他進門來稍坐。
后院里還是一片歌舞生平,屈流笙借著酒勁時而摸摸這個女子的臉蛋,又時而戳戳那個女子的胸脯,好不快活,瑟瑟新近得了寵,始終不離她的懷抱,水晶杯里酒色流蕩,美人所敬之酒,屈流笙通通來者不拒,不知不覺得,眼前便模糊了起來。
合櫻邁著小碎步從門口進來,跪坐在屈流笙身邊,小聲的向她稟告。
“那姓藍的正候在偏花廳呢,少主這一記下馬威用的真是好!”
屈流笙微微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打了個酒嗝,晃晃蕩蕩的道:“就是要給他一個下馬威,不然他還真以為我屈流笙怕他呢!”
酒誤人事,見屈流笙真是喝多了,合櫻便要瑟瑟同另外一個女子將她送到房中去好生伺候,瑟瑟知道這是個完成任務的絕好時機,臨走之際,偷偷向明曦拋下了一個暗示的目光。
宴席的主角離場,宴席便無無繼續下去的必要,明曦見人不備便偷偷的也溜入了屈流笙的房間,換好了同瑟瑟同樣的衣服,瑟瑟協助著她,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直至明曦將要離開時,她才在背后冷冷的威脅。
“要是因你一人而耽誤了先生的謀劃,我是不會饒過你的。”
明曦將劍在袖子里藏好,劍柄握在掌心中,面無表情的反問瑟瑟:“我與他,遠比你親密的多,還是不要太將自己當回事了,免受其害。”
明曦的話本出自好心,瑟瑟卻暗暗咬牙,將恨意壓在了心底,明曦容貌不輸自己,且更勝在年輕,瑟瑟冷眼看著,顯然是將明曦視為了奪寵的勁敵!